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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说完后，李军摇了摇头，方朝阳则拿出了一瓶纯牛奶：“三鹿奶粉要不要？”
“我可不想变大头娃娃。”陆恒笑着婉拒道。空腹喝牛奶在他潜意识里是不好的习惯。
“安远，你有吃的吗？”陆恒转而问向安远。
“糖，你要吗？”安远从抽屉里拿出了两颗阿尔卑斯奶糖。
“也行。”陆恒伸手接过。离下自习还有半小时，他得先吃点。
“艾，马上要元旦了，你两有啥才艺要展示吗？”一旦有人聊天，方朝阳总是忍不住要多聊上几句。
“没才艺，不展示。”安远简短地回道。
“机会留给学弟学妹。”陆恒接着回道。
就在方朝阳想继续说话时，李军重咳了几声。
“那个，班主任来了。”李军看着书小声提醒道。此时灭绝正幽幽地站在教室走廊的窗户边。
其余三人一听灭绝来了，立马拿起了书。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灭绝一来，教室里背书的声大了不止一半。
……
第二节语文课，9班的同学还没上课就开始了默写。默写完后灭绝提了一下关于元旦汇演的事情。
“今年的元旦表演，学校给了我们高二年级6个名额。班上如果有同学有才艺的可以参加一下，到时候节目被选上了可以为班级加分。”
灭绝说完后，底下的同学开始讨论起来。不一会儿，讨论声渐渐变大了。其中声音最响的当属陈然。此刻他正在揶揄着自己的同桌。
“王嘉豪，上。你为班级争光的时候到了。”
“老师，陈然要参加。”王嘉豪看见灭绝朝他看来，打算来个先发制人。
“陈然，你有什么才艺吗？”灭绝笑眯眯地把陈然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班上的讨论声渐渐小了。
“我？我能有啥才艺。”陈然干笑两声，随后想到了某个多才多艺的人，“那什么，陆恒会弹钢琴。去年上台表演过。”
很快，灭绝和班上同学都转移了目标。
“陆恒，下课来一趟我办公室。”灭绝打算让陆恒报个节目。能为班级增加荣誉的事情，灭绝是喜闻乐见的。
“深藏不露啊，陆恒。”下课后，方朝阳表示了对陆恒的赞叹。
“不和你说了，我先去趟灭绝办公室。”陆恒笑了笑走出了教室。
到了办公室后，灭绝只简单交代了陆恒几句，随后让他自行准备曲目报上去。最后陆恒选了一首理查德克莱曼的《星空》。
两周后，元旦前一天晚上，S中举办了高一高二年级的元旦晚会。
“陆恒，紧张吗？”方朝阳收了书问向陆恒。此时离晚会开始只有半小时了。
“本来不紧张的，被你一说就紧张了。”陆恒自我打趣道。紧张么，肯定是有一点的。
“安学霸，你陆哥哥紧张了，赶紧鼓励一下。”方朝阳打算以此缓解陆恒的紧张情绪。
“陆哥，加油。”安远十分配合地来了一句。
安远说完后其余三人都诧异了一秒。
“好了，我兑现承诺了。”安远对着方朝阳说道，“以后别再拿这事说我。
“哈哈哈，陆恒，你得谢我。”方朝阳反应过来后向陆恒邀功道。
“谢谢你，好同桌。”陆恒笑得灿烂。安远的这声陆哥，他莫名地觉得很动听。
“走了，看晚会去咯。”教室里有人吆喝道。随后几人跟着大部队朝着多功能厅出发了。
晚上六点整，S中的元旦晚会准时开始。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
“今天，我们欢聚一堂，述说过去。”
“明天，我们将迎来充满希望的2009。”
舞台上，青春靓丽的一男一女主持人正在说着开场白。随后大合唱、舞蹈、独唱等节目一一上演。此次晚会共20个节目，陆恒的排在第七个。
“下面由高二9班的陆恒为大家带来钢琴曲《星空》。”随着主持人话落，陆恒从舞台左侧走了出来。
“我哥们，帅吧。”陈然向隔壁班的女朋友也就是冯瑶炫耀道。
“啧，钢琴王子出来了。”方朝阳赞美道。
安远则静静地看着陆恒走到了钢琴旁。
随后一人手落，悠扬的琴声起。
《星空》是理查德克莱曼的代表作之一，整首曲子以轻快为主，深邃，悠远，宁静中给人无尽的想象。安远看着舞台上穿着黑色粗线毛衣的少年，思绪渐渐回了那个有些久远的小时候。
“小远，背挺直了。”
安远坐在钢琴凳上，他的身后是一位美丽的女人。
“咱们儿子钢琴弹得真好听，以后考不上大学，当个钢琴老师也好。”安远的爸爸望着安远十分欣慰。
“乌鸦嘴。什么叫安远考不上大学。”美丽的女人瞪了一眼憨厚的男人。
“好好好，咱们儿子将来一定考上清华、北大。”
安远一边听着父母的拌嘴声，一边用灵活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弹出欢快的曲子……那时候，他的生活是令人羡慕的。
……
三分钟后安远收回了思绪，此时舞台上的琴声也已接近尾声。
“好！！”很快，舞台下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接着九班的一女生上去送了花。女生是灭绝安排的。
看着台上的俊男美女，底下有人吹起了口哨。在这三三两两的起哄声中，安远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嫉妒了。接下来更让他烦躁的是，他发现自己嫉妒的不是陆恒，而是那个女生。这个认知让他一下子乱了神。
☆、第四章
“嗨，哥刚刚弹得好听吗？”表演完后，陆恒拿着花坐到了安远身侧。
“还行。”安远避开了陆恒的目光。
“只是还行？”陆恒不甘心地追问道，“你觉得哪里不好吗？”
“有几个音，强弱力度上没有把握好。”安远说出了对方的一个小缺点。
“哦。”这个问题陆恒是知道的，不过安远居然能听出来他挺意外的，“安远，你是不是也会弹钢琴？”
“不会。”安远否认了，“刚刚我瞎说的。”
……
“这个花给你吧。”陆恒说着将美丽的一小捧鲜花放到了安远怀里。他要带回家他妈肯定要揶揄他。
“我不要。”安远又将花还给了陆恒。
“艾，陆恒，安远不要给我吧。”方朝阳越过安远朝着陆恒说道。他可以把花送给自己喜欢的女生。
“陆恒，也给我一朵。”一男生接着说道。
“我也想要。”又一女生说道。
“兄弟，你的花给我吧，我去送给我女朋友。”陈然也加入了抢花队伍，“你们几个各拿一朵，剩下的我拿走。”
最后，鲜花被一分而光。
……
“你想要都没了。”陆恒摊开手掌笑着说道。
“谁稀罕。”安远才不稀罕，除非是特意送给他的。
舞台下大家嬉笑欢闹，舞台上表演还在继续。2009年的第一天就这样在音乐，掌声与鲜花中过去了。
元旦过后，离期末也就近了。整个学校沉浸在一种紧张的期末复习氛围中。
“陆恒，你和安远吵架了？”趁着安远离开上厕所，方朝阳说出了困惑了他几天的问题。其实这问题一开始还是李军发现的。
“没有啊。”陆恒疑惑，“你为什么觉得我和他吵架了。”
“你看，现在他都借李军英语作业，不借你的了。”
“恩。这一星期他都问我借的作业。”李军转头证实了方朝阳的说法。
被两人这么一说，陆恒也发现了问题。怪不得他觉得安远这几天很少搭理他，他原先还以为期末了对方忙着学习。
“我找个机会问问。”
最后陆恒当天吃完晚饭就找了安远。
“安远，我有事问你。”四人走出食堂后，陆恒叫住了安远。方朝阳和李军立马领悟地先走一步。
“什么事？”安远其实大概能猜到陆恒想问他的事情。
“去操场上说吧。”
随后二人一起走向了操场。
由于是冬日，尽管6点不到，天已经漆黑一片。而黑夜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为校园里的小情侣提供了便利。陆恒和安远一路走去，偶遇好几对。
“说吧，什么事？”安远蹲坐在看台的台阶上，转头看向陆恒。今天陆恒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大衣，说实话——很帅。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陆恒蹲坐在安远身侧，淡笑着问道。
寒冷的夜里，丝丝冷风吹过两人脸庞。
“没有。”安远看着陆恒笑起来弯弯的眼睛，“我……”
“哟，陆恒，你也来操场啊。”忽而，陈然的出现打断了安远的话，“话说你两男生怎么也来逛操场？”
“有点事情要解决。”陆恒抬头看向陈然，对方身边站了一个长发的女生，陈然给他介绍过，就是当初的冯瑶。
“你两可真文气，能动手的事情非得动嘴。”陈然扬眉望着二人，“有什么事情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
……
陆恒从来没想过要和安远打架。
就在几人安静了几秒后，不远处有人大喊了一声：“教导主任来了。”
“走走，快跑。被抓到了灭绝非得灭了我们。”陈然说完拉着女朋友跑了。
陆恒被陈然一说，莫名其妙地也跑了。他跑出一段，发现安远还站在原地不动，于是又返回拉走了安远。
……
“你是不是傻？教导主任抓的是谈恋爱的，你拉我跑干吗？”小树林里，安远无语地看着气喘吁吁之人。
……
“这不是被吓怕了吗？”陆恒自我调侃道。
“放开。”安远的心跳有些快。
“什么？”陆恒眨了眨眼，表示不明白安远在说什么。
“你打算拉着我的手走进教学楼吗？”安远脸有些红，不知是风吹得，还是因为陆恒拉着他的手。
“哦。不好意思。”陆恒反应过来后松了手，“走吧，上自习去了。”
两人回到教室后，方朝阳和李军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怎么样？”方朝阳抖了一下眉毛，意有所指道。
“你想多了。”陆恒一笑回道。
随后陆恒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做了一件事。
“安远，可以教我一下数学题吗？”陆恒用手指戳了一下安远。晚自习第一节课，灭绝是允许大家讨论题目的。
“哦。”安远转过头，“哪一题？”
“这道应用题。”陆恒指着数学试卷倒数第二题说道。
“艾，这题我也不会。”方朝阳赶紧拉近了凳子，“学霸给我也讲讲吧。”
“走开，你让李军给你讲去。”陆恒替方朝阳找了另一个辅导对象。
“啧，你就这么过河拆桥啊。”方朝阳揶揄道。
“是的。”陆恒笑着承认了。
就这样，在几人的吵吵闹闹中，期末考试临近了。
“陆恒，赐你一账逢考必过卡。”方朝阳说着拿出一张李宇春的明信片给对方，“信春哥，不挂科。”
……
“我还是信我的学霸吧。”陆恒说完起身一把抱住了刚走回座位的安远。
“神经。”安远微有些慌张地推开了陆恒。
“安学霸，让我也抱一下，沾沾数学大神的神气。”方朝阳说着也要去抱安远。
陆恒见状一把拉回了方朝阳：“学霸是我的，你抱你的春哥去吧。”学霸岂是谁都能抱的。
……
看着方朝阳一脸郁闷，李军伸手抱了一下对方：“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