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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桓揽过了陶冶的肩膀，有些得意的说：“这是我爱人，姓名陶冶，笔名陶冶，著名的现代诗人，最近卖的最好的诗集《性的旅程》，就是他著的。”
“屮！”华熙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心想那诗集他倒是看过，里边全是淫词滥调，性描写的比黄书还要淋漓尽致，这种诗集也能流传在市面上，简直闪瞎他的狗眼。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本书竟然还登上了年度畅销书榜首，其作者还颁得了两个文学奖。
这个世界太疯狂！
只见鹿桓翘着嘴角，得意洋洋的问：“怎么样，要不要我媳妇给你们签个名？”
要个屁！华熙心想。却见华夏有些相见恨晚的站起身来，攥过了陶冶的手，说：“久仰，我在美国的时候，买了你好几本诗集的译本，写的真好。”
“哪里，只是一些肤浅的描写，连点深度都没有，让你见笑了。”陶冶自谦道。
“不会，意境很美，让人十分感触，我，可以同你交换个电话号码吗？”
“嗯，当然可以。”
华熙：……
文化人的世界，就和疯子的世界一样，你根本不懂。
点了菜，华熙和鹿桓开了罐啤酒，无视了还在讨论文学的两个人，干了个杯，先喝上了。
喝到兴头上，只见身边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筷子都没动一下，华熙有些好笑。平日里见爸爸都很安静，怎么今天和这陶冶一见如故，竟是聊个没完了。
剥好了一只琵琶虾，华熙放到了华夏面前的碗里，然后又挑了个海螺，沾了蒜泥搁在他的面前，说：“吃点东西。”
“嗯。”华夏答应着，将海螺一口吃了，继续同陶冶说：“你真的准备把《初潮》的手稿送给我吗？我一定会好好珍藏！”
华熙：……
完蛋了，看爸爸这貌若癫狂，神情激动的样子，像是遇上邪教了。
看了一眼对面的鹿桓，他好像习惯了一切似的，任由陶冶在一边卖骚，只管挑选了他喜欢吃的东西，般般样样的放在了他面前的小碗里，说：“别光顾着说，吃点东西。”
陶冶夹了一片青菜叶子，扔进了鹿桓的碗里，说：“我不吃青菜，会影响灵感的。”
华熙有些无语，这算什么奇葩的借口。
偏偏鹿桓很纵容他，又夹了一片鸭肉给他，“那吃这个吧，脂肪不算高。”
陶冶张嘴接了过来，津津有味地嚼了嚼，然后又看向了华夏，问：“你读过我写的《床上的体温》吗？”
“读过。”华夏说。
陶冶眨眨眼，“那上面描写的体位，是我和鹿桓最经常用的，你们不妨试试看。”
华夏：……
华熙却来了兴趣，“哦？什么体位？”
☆、第67章 番外（下）
城市一隅，某处不起眼的精神病院里。
长发披肩，容貌耀眼的女孩，拎了一个果篮，径直走到了病患们自由活动的小公园里，蹲在了一个神经萎靡，神志不清的女人面前，轻声唤道：“妈妈——”
那女人愣了一下，拿呆滞的眼神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整个人都慌张起来，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像是在哭。
“妈妈。”女孩攥住了她的手，“是我啊，小薰。”
“呜呜。”女人使劲抽回了手，因为用力过大，猛地从椅子上跌倒，然后手脚并用的，在地上乱爬，嘴里说着，“别过来，恶魔，你别过来。”
“别这样——”李薰将她扶起来，一边拍打她身上的泥土，一边说：“你看看我啊，我不是什么恶魔，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女人拿惊慌失措的眼神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眉心那一朵红莲上，蓦地发出了一声惊叫，使劲推开了她，然后试图逃跑。
李薰被她推了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急忙追上了那个貌若疯癫的女人，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说：“妈妈，你别激动，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的女儿啊。”
“啊——”女人惊声尖叫着，手脚胡乱扑腾中，在李薰白皙的手背上抓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一旁的护士见了，急忙上前拉开了那发疯的女人，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轻声责备，“人家姑娘大老远的过来看你一趟，你就不能消停点。”说着，拎起了地上的果篮，“你看，回回也不空手，这次又给你买了水果。”
女人颤抖着身子，看也不看果篮一眼，将脸埋在那护士的胸前，嘴唇哆嗦着，说：“走，让她走。”
“这——”护士有些为难，看向了李薰，“李小姐，您看她这个样子，要不，您改天再来？”
“也好。”李薰看着那担惊受怕的女人，低头苦笑了一下，刚准备离开，却瞧着不远处走来了两个男人，一个高大英俊带了几分邪肆，一个温润清秀气质高雅，虽然感觉不同，却说不尽的般配。
指甲抠进了手心里，李薰强忍着心里的不甘，冲走近的华夏笑笑，“你们来了。”
“嗯。”华夏点点头，保持礼貌的同时，和她刻意的拉开了距离。
在美国那段时间，李薰明着暗着做过许多表示，甚至不惜动用□□，自残，醉酒等等一切手段，想着将他困到自己的身边。要不是华夏弯了，凭着他一个正常的男性，在如此美色面前，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把持得住。
后来，他试图疏远她，却发现她故作聪明的小手段层出不穷，一刻也不肯放过他。要不是碍于良好的修养，和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华夏简直要暴走了。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华夏对她越发的敬而远之，甚至有些躲闪不及，久而久之，简直形成了一种生理反射，一看到她就会头疼。
他甚至变得和华熙一样，有些神经质的认为，李薰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
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特别是看她胶着的目光一直黏着自己，就更加难受了，本能的往华熙的身边靠了靠，有些幼稚的想着宣布归属权。
华熙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顺势揽过了他的腰身，嘴角勾出了一个浅显的笑容，对李薰扬了扬眉，问：“你来做什么？”
李薰避开了他得意的目光，说：“我是来看妈妈的。”
“可她似乎不太想见到你啊。”华熙说着，从口袋里扯出一个运动头带，套在了头上，遮住眉心那一朵红莲，然后将那瑟瑟发抖的女人揽到身边，说：“不怕了，我在。”
女人看了华熙一眼，见他脸上没有异样，心下稍安，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含糊不清的说着：“他来了，他又来了。”
华熙拍拍他的后背，说：“他不会来，他没有腿，来不到陆地上，从今往后，都没有人会伤害你。”
“他在，他在……”女人还有些害怕，伸手指了指李薰，“我认得他，他头上有朵莲花。”
“不是他。”华熙难得收起了一身的刺，轻声安抚道：“你仔细看看，她是个人啊，也没有尾巴。”
女人闻言，长长的睫毛扑簌了一下，看了看李薰笔直修长的双腿，恍若一口气理顺了，说：“不是他，不是他。”
“嗯，他不会来。”华熙说着，扶了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扯了薄毯搭在她的腿上，问：“妈妈，想不想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我那里住，好不好？”
女人眨眨眼，美丽的面孔不难看出她年轻时会有多惊艳，大概也正是因为长得太漂亮，才被那人鱼盯上了，抓到了岛上做他的禁脔。
华熙伸出手，攥住她微凉的手指，又耐心的问了一遍：“妈妈，跟我回家，好不好？”
女人迟疑着，点点头，“回家。”
华熙展颜一笑，伸手摸了摸她小小的脸蛋，“我跟院里办理一下手续，过两天就来接你。”
“接我？”
“嗯，接你回家，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华熙说着，征求似的看向了华夏，“可以吗，爸爸？”
华夏笑笑，“当然可以。”
回去的路上，华熙开着车，有一句没一句的唱着最近的流行歌曲，心情看起来不错。
华夏也跟着翘起了嘴角，说：“你妈妈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不错，比我们刚来看她的时候，好了许多。”
“嗯。”华熙很欣慰，“起码不怕我了。”说着，看了华夏一眼，有些歉意的问：“我想着带她回家里，没有提前和你商量，你不生气吧？”
“不会，应该的。”华夏笑笑，“多好，有亲人在身边。”
“嗯。”华熙点点头，“有家，有亲人。”
从前，华熙对自己的生父生母之所以不在乎，是因为自己遭遇了抛弃，可后来，知道了真相之后的他，突然想着多了解一些当年的事情。
也许，她的生母并不是想着抛弃他，只是身不由己。
不然，她都被人救回岸上了，为什么不将孩子打掉，还坚持生下来呢。
而后来他了解的真相，也确实证明了他的母亲是爱着他的。据他外公所说，那时候家里的人一致反对她把孩子生下来，毕竟那是她和一个人鱼的后代，谁知道生下来会是什么怪物。可她怀胎那么久，总是有些不忍心，特别是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活跃，时不时会拿脑袋顶的肚皮，就越发的难以割舍。
横竖都是她的孩子，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想：也许，他们会完全遗传人类的面貌呢。
于是，她不管不顾的将孩子生了下来，却在看到那两尾破了羊水而出的人鱼时，精神再一次遭遇重创，终于是疯了。
家人看她这个样子，赶紧将那一双儿女抱走了，虽然后来通风之后，那两个孩子的鱼尾慢慢分化成腿，但眉心处那一点血红色的花苞却成了女人的梦魇，只要看一眼，都会惹了她尖叫。
无奈之下，她的家人只好将两个孩子裹住，冒着雪放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人鱼的交｜配期是在春天，而他们就那么不赶巧的，经过十月怀胎之后，生在了寒风刺骨的冬天。
那一日，要不是孤儿院的人发现的及时，他们大概早就冻死了。
当然，之所以没死，也得益于先天的抗寒能力。
那时，他们身上只放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姐姐，薰。弟弟，熙。
没有姓氏，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父亲姓什么。
一切都成过去。日渐成熟起来的华熙，心胸也跟着开阔了许多。
当然，有一个包容而温暖的爱人在身边，多少会被他感染吧。
这么想着，华熙又看了华夏一眼，轻声说道：“谢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当初收留了我，后来爱上了我，谢谢你教会我为人处世，教会了我一切。爸爸，我爱你。”
华夏笑笑，“我也爱你。”
会永远，永远的相爱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也结束了思密达！
正在码蜜月篇，我写肉的本事实在有限，写不好大家莫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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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明天就能发出，最迟后天。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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