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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萨克：爱德华最后宣布自己会出任科研所的重要职位，重申他会在格兰罗伯托的支持下会变得比他的父亲更加勇敢，一鼓作气攻破瓶颈，完成不可能的任务。我猜他想要超越齐格弗里德，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结束这一切。”
卡尔曼和阿尔弗雷德看完短信后脸色骤白，而略微有些喧闹的观众席里突然有人站起来接过司仪送来的麦克风开口说话。
——那是伊萨克！
“请问我可以向邓肯先生发问吗？”伊萨克腼腆地笑着。
丽贝卡露出和善的笑容，“当然。”说完就把在台下与索罗门坐在一起的爱德华请了上来，自觉地退到演讲台一旁为爱德华整了整麦克风。
“如你的演讲所陈述，你谈到了Fuerte不应局限在战场上的用途，而是想办法扩大效用，诚然，倘若能实现这个想法会是绝妙的奇迹。不过我很好奇科研所会按照怎样的步骤运作，选拔人才又是通过怎样的途径？还有，我想知道你们与军方的合作会不会使你们受限过多，如果遇到分歧，是不是只能首先选择满足军方的要求而非科研人员的诉求？”
爱德华望了眼正和路易斯罗伯托中校耳语的索罗门后，只是对着伊萨克柔声笑问：“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伊萨克诺尔。”伊萨克依旧笑得羞涩，“我是数学系的学生，今年已经本科毕业，但硕士方向改成了化学。”
“能够转专业的人少之又少，看来你是个棒小伙。”爱德华有些惊讶地眨了眨蓝眼睛，“不过你的问题我不会给答案，即使给了你也会采信吗？难道你不会担心我会欺骗你？——毕竟有不少人可是被我骗过很多次，比如查克曼人，又比如皮埃德拉的警察。我可以死而复生，我自然可以鬼话连篇。”
想必是爱德华又拿自己的悲惨身世自嘲开玩笑，观众席上霎时间响起零星的笑声，但阿尔弗雷德却听得心里发苦，忍不住握紧了手机。
伊萨克一时语塞，爱德华只是笑着接续说下去：“年轻人，不如你自己过来求证，如何？历史上有位天才科学家的名字也是伊萨克，你愿意加入我们一起像先贤们那样创造不一般的史诗吗？”
全场立刻爆发出如雷鸣般的掌声，伊萨克似乎也显得激动起来，脸红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完谢坐下。
“还有别的问题吗？”丽贝卡又问道。
“我要挫挫皮埃尔的锐气！”阿尔弗雷德咬牙一定，正想举手，卡尔曼却连忙按住他，“不，冷静！”
不过前排有个大胆的女生抢先站了起来，扶着有些滑稽的黑框眼镜大声问爱德华：“邓肯先生，请问你考虑过失败的可能性吗？——你得知道，你的父亲最后以失败告终，查克曼科研所连临床试验期都没进入，一直停留在研发阶段，甚至闹出不少争议和闹剧——万一不幸地失败了，又是谁来承担责任？”
全场观众的眼睛立刻齐刷刷地望向了台上的焦点，丽贝卡也有些紧张地望向了爱德华。
爱德华笑着朝她眨了眨眼，头顶上的灯光让他的蓝眼睛有些闪烁。
“的确，我考虑过失败的可能性，甚至担心得睡不着觉，但只有通过不断尝试才能将可能性变成必然性。成功需要不断尝试，它是在累计多次的失败的基础之上铸成。我父亲也曾经有过豪言壮志，但他最后被查克曼人的急功近利磨去了所有的激情。查克曼人打垮了他，毁了他的梦想。没有亲眼见证Fuerte的成功，这是我父亲临终前最遗憾的事，也将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事业。”
爱德华说到这里时轻叹一声，蓝眼睛似乎有些忧郁。
“如果没有索罗门的无私奉献，我可能根本没机会重新拾起Fuerte。我在这里重申一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Fuerte，而Fuerte的失败责任只会由我一人承担，其他人都不会被牺牲。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别担心Fuerte会造成威胁，因为在这之前，我会与它同归于尽。Fuerte就是我的使命。”
话音刚落，全场安静了几秒后又爆发出异常响亮的掌声。
阿尔弗雷德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毛骨悚然。
而那位女同学听后却依旧很困惑，“邓肯先生，这样的牺牲值得吗？”
蓝眼睛略微闪烁了一下，爱德华对那个女孩眯着眼打量了一番。“甜心，你叫什么名字？”
“琪琪赫伯特。”扎着马尾辫的琪琪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晶亮的棕褐色眸子似乎有些紧张地眨着。“我是医学院的本科生，明年毕业。”
“原来如此。”爱德华冲着琪琪温柔地笑了笑，让女孩不再紧张地扶着镜框。“我认为你很有潜质替我们守护所有人的安危。如果有你在，我们科研所肯定可以稳步渐进。”
琪琪惊讶地张大了嘴，爱德华则摆摆手示意司仪将手头上的名片递给琪琪，“如果你毕业以后愿意进来加入我们，我很乐意当你的推荐人。”
如获至宝的琪琪捏着名片继续惊讶地张着嘴，之后才连声道谢，赶紧坐下对着名片亲了一口。
接下来也有零星的学生举手问问题，爱德华都对答如流，表现出众。
每次丽贝卡发问，阿尔弗雷德都想直接冲过去把爱德华问倒，让他把托马斯和亚历山德拉交到警局接受审问，尽快把希斯罗和罗伯托两家势力彻底打垮，好让爱德华不再继续远离自己。
可是除了塞茜莉娅的口供，根本没有有力的实质性证据证明皮埃尔阿德勒害死了查克曼的三条人命，也没有账簿资料挖出“黑房子”计划的具体情况。
即使马修可以证明托马斯杀了考克斯夫妇，但皮埃尔也可以让他变成第二个贝蒂，打击报复也会跟着过来，再想钓大鱼就困难了。
万一伊萨克失败了，甚至搭上了性命，那就彻底完了……
眼见丽贝卡微笑着宣告演讲结束，挽着爱德华的手臂有说有笑地回到第一排与索罗门和路易斯寒暄然后离开，俨然已是胜利者。
——究竟如何才能战胜命运？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直至所有人都散了他依旧疲倦地瘫在椅子上，越发绝望。
3
回到演讲台后方的休息室，金发青年伸手接过丽贝卡递来的塑料药盒，眼也不眨就和着冷水咽下了里面的止痛药片，缓了会后轻声问：“他们走了吗？”
愣了会后丽贝卡才反应过来，然后点了点头。
爱德华静默了会，又开口：“托马斯去了吗？”
丽贝卡又点了点头，绿眼睛彻底暗下来。“你不该这么做。”
“皮埃尔让我这么做，我别无选择。否则死的人会是我，我还不能死。”
爱德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蓝眼睛深沉得窥视不了任何情绪。
“可是他会死。”丽贝卡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想阻止，但她迫于现实最后还是颓然地闭上双眼。“卡斯珀，你最爱的人处于危险之中。”
“我不是上帝，我无权主宰他人生死。”爱德华又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拾起桌上的手套和围巾。“我该走了。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上帝的心情吧。”
丽贝卡听后急忙拉住他的大衣袖口，“你要去哪里？”
“我去见卡多萨。”爱德华低头苦笑，“对不起，今晚我不回来了。”
如此突然的消息让丽贝卡陡然有些眩晕，好不容易稳住了，爱德华早已走远。
今年三十五岁的克劳迪奥卡多萨自从妻子拉蔻儿两年前癌症病逝后再无娶妻，膝下只有六岁的女儿伊薇特，可谓是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无人知道他是否也爱好男性，不过现在也许有了答案。
爱德华按照皮埃尔提供的地址孤身前来卡多萨的大宅时，发现只是一栋普通的庭院式住宅，除了那些碍眼的保卫人员，就像许多中产阶级家庭一样。
越是低调，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隐藏其中。
在保镖护送下，爱德华静静地看着他输密码进门，让他领着自己上二楼来到卡多萨的书房门前。
待在书房门前的另一个守卫认真地打量了爱德华后对着挂在耳后的对讲机不停卷着舌头说话，过了几秒后开始对爱德华搜身。
爱德华在心里认真地辨识了一番，发现眼前的护卫是阿格瓦当地人的口音，说话容易卷舌，速度很快，心里渐渐有些不好的预感。
检查完毕后护卫站回原位扭开了嗒地一声响了的铁门，作出请爱德华进房详谈的姿态。
爱德华微微颔首，然后就镇静地走进去。
护卫见他进房后立刻关门，沉重的木门再次发出嗒一声。
眼前是一间普通的书房，正中间是宽大的书桌，背着米色纱帘掩着的正方形窗户，两边都是一排排的书柜。
书桌那里正坐着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穿着西装衬衣挽着袖子，偏暗的沙金色短卷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偏着头用右手捏着一枚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币不停来回搓揉，神情十分专注。
没等爱德华自报身份，那位男子就抢先开了口：“我就是克劳迪奥卡多萨，你过来坐吧。”说完就把金币放进上衣口袋里站起身，正脸望向了爱德华。“你剪了短发？可我喜欢长发飘飘的你。”
认真地看了看卡多萨的模样，爱德华的脸色倏地白了。
传说中的卡多萨先生见状只是环起双臂笑了起来，“这么看来，你并没有忘记你在阿格瓦干过的好事，琴科。”
爱德华没说话，蓝眼睛静静地盯着笑意越来越深的克劳迪奥。
“你是毁了百年帮派弗埃哥的狂人，每个阿格瓦人最害怕的魔鬼。”克劳迪奥慢慢走向爱德华，面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那个老不死的确命数将至，随便费点心设个局就能让他们玩完，就看谁能捉得住机会。而你就是那个明白时机重要性的关键人物。你让埃斯特雷拉一跃登顶，难怪哈迪斯会原谅你的糊涂事。我很羡慕哈迪斯对你的优待，非常羡慕。”
爱德华还是没说话，双眼继续平视对方。
克劳迪奥只是笑了一声，“你和以前一样无聊极了。我想不明白瓦连京伊万诺维奇怎么会死在你的双腿之间，我真替那头蠢熊难过。”
爱德华闭上了眼睛。
“抱歉，我好像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克劳迪奥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听说你把一个傻警察泡到手了，看来你的魅力确实无法挡，我的美人。”
说完又是一阵讽刺的笑声，克劳迪奥走近了些，一把捏住了爱德华的下巴，迫使那双冰冷的蓝眼睛睁开望向自己。
“你还记得当年和你在瓦连京面前亲吻的家伙吗？”克劳迪奥另一只手搂住了爱德华，然后把手伸进大衣里熟练地摸向了腰带内侧，在里面翻出一小袋药粉，潇洒地丢在地毯上。“你利用了他又甩开了他，残酷但迷人。”
爱德华面容不改，继续冷漠地看着克劳迪奥自说自话。
“你居然拿药付我，太不念旧情了。”
意外的是，克劳迪奥依旧笑得灿烂，灰绿色的眼睛还眨了眨。
“琴科，不，应该叫你伊笛可……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当年身上的罗勒柑橘香水味，还有在月光下的吻……可你最后却抛弃了我，我很难过……”
“你想干什么？”爱德华终于开口了。
克劳迪奥又笑了，过了几秒后搂着爱德华在他耳旁悄声道出，满意地看着他的脸更加苍白，任由自己剥下他的衣物而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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