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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律听罢心头一敛,又躁又羞,平静的面容下透出几许粉红。程业鑫窘促地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嗯,是挺好的。”话毕,人已经到了顾语瞳的身后,迅速地勾住他的脖子往后勒。
顾语瞳吓得哇哇大叫,两条逆天的大长腿在地上蹬着,想甩开程业鑫的胳膊又甩不开,险些一口咬下去,和他打起来。
杨律为这一言不合就瞎闹的场景而皱眉,瞄见赵德生爬上床,他的小腿上长满了茂盛的毛发,大腿的肌肉鼓得很,黑色的内裤包裹着浑圆的臀部,在T恤下若隐若现,而顾语瞳的腿则修长白净许多。平时,杨律从来没有留意过顾语瞳,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臀部这么挺翘,而且,腿间那玩意儿哪怕是平常的状态,也能看出尺寸似乎不小。
为什么他们在寝室里全不穿裤子?杨律从来不曾经历男生寝室的集体生活,竟不知他们还有这样的习惯。他没有上过集体的游泳课,每堂课都缺席,直到补考才独自出现在泳池边应考,所以,他很少见到活生生的、和他一样年纪的男生肉体。
一时之间,杨律如同进入迷阵一般,想到程业鑫稍后说不定也是这样,不禁口干舌燥。他的心里发毛,又惊又怕,还有一丝一缕不能承认的期待,可正在和室友打闹的程业鑫没有察觉。他不会察觉,杨律知道,程业鑫或许从不考虑这些。
“嗨。”在他们双方终于偃旗息鼓的时候,寝室门再次被推开了,外头探进一个圆溜溜的脑袋,刚剪了板寸头的王亮笑盈盈地走进来,“我又来蹭床啦。”
看见王亮,程业鑫一拍脑袋,才想起还有这茬。陆雨舟在床上撑着脑袋,朝程业鑫挑了挑眉,调侃道:“阿鑫,你最近很多桃花嘛!”
“你想绝交还是绝育?”程业鑫冷冰冰地威胁。
听见他的玩笑话,心里本就闹鬼的杨律不免又是暗暗吃惊。可是看见王亮走进寝室里,自然地把书包卸下来放在程业鑫的书桌上,杨律才意识到这个人所说的“蹭床”和陆雨舟说的“桃花”是什么意思。他是谁?杨律看着这个个子娇小、长相可爱的男孩子,在自己没有留意到的时候,已经皱起了眉头。
Chap。4 … (11)
王亮前一段时间一直忙着他们班的音乐汇,有一阵子没到程业鑫这里来蹭床睡了,导致程业鑫一时忘了他会来,也没有事先和他提过。他正琢磨着怎么和王亮说,王亮已经惊奇地认出了杨律。
“咦?”王亮诧异地眨了眨他的大眼睛,看看杨律,又看看程业鑫,“咦?!”
程业鑫见他已经意外得无法组织语言,而陆雨舟和顾语瞳两个人正坐在床上等着看好戏,不由得啧了一声。他尴尬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杨律,连忙揽住王亮的肩膀把他往外面带,不忘拎上他已经卸下的书包。
杨律紧紧地盯着程业鑫的手,那么自然而然地搭在那个男生的肩上,脑子里一直充斥着一个问题:这个人到底是谁?
“看来胜负已分了。”陆雨舟半开玩笑地对顾语瞳说。
杨律听了,抬头冷冰冰地瞪了陆雨舟一眼,陆雨舟看罢吃惊地张了张嘴巴,又哭笑不得地看向顾语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躺了下来。杨律又看向顾语瞳,顾语瞳昔日是学生会长,见多了大风大浪,怎么会怕杨律锐利的目光?顾语瞳淡淡地笑了笑,从床上下来,经过杨律的身边时说:“先睡吧,那床是你的了。”
闻言杨律的呼吸一凝,忙转头看向优哉游哉地晃进洗手间上厕所的顾语瞳。他心烦意乱,想着程业鑫怎么还不回来?而实际上,程业鑫出门的时间一分钟不到,杨律却疑心他是不是跟着那个男生走了,不会回来了。否则,为什么顾语瞳会那么说?
他们好像都认识那个男生。杨律心事重重地站在寝室里,而顾语瞳从洗手间里出来,又若无其事地经过他的身边,重新爬回床上,倚着枕头看书了。杨律左思右想,想着这么站着等也无济于事,只能遭人话柄,于是顺着那些木柜子搭成的台阶爬上了程业鑫的床。
杨律平时在家里,必须得穿着长袖的睡衣睡觉才能安心。他没有在程业鑫的床上找到睡衣,只有一件棉质的旧T恤。或许程业鑫真是像其他人一样,光着腿睡觉。杨律呆呆地坐在床上发愁,想要在自己的衣橱里找睡衣,又没有钥匙。
许是他坐在床上六神无主的时间太长了,他发现顾语瞳正好奇地看着自己。见状,杨律立即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脱掉了自己的牛仔裤,学着其他人那样,弯腰丢往床下的书桌。他头皮发麻,迅速地钻进了被窝里。
程业鑫把从小的竹马带到寝室外,掩上门,确认里面没有人偷听,才很不好意思地对王亮说:“杨律的床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他高烧刚好没两天,中午想在寝室里休息。我让他和我一块儿睡,今天先委屈你,找别的地方吧。”说完,他看王亮因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发愁,便给他出主意,“你去阿杰那里?”
“我不要,他睡觉打呼。”王亮背上书包,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程业鑫吃惊地张了张嘴巴:“他睡觉打呼?!”
王亮连忙捂住嘴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支支吾吾道:“我什么也没说。”程业鑫看得哭笑不得,把他的手扯下来。王亮揪着眉头,问:“那我以后都不能来蹭你的床了吗?”
“我也不太确定。他平时不住寝室,突然过来,床积了灰睡不了,重新铺床以后应该就能睡了。”程业鑫仔细地忖度着,哪怕如此,如果王亮再来和他一起睡午觉,无论杨律在不在场,都不好,于是决定道,“不过你还是别来了。”
“啊?”王亮已经和他一起睡了一年多的午觉,突然让他找别处安身,他失望极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见他失望,程业鑫的心里不禁内疚,他沉了沉气,说:“到时候再说吧!我再想办法。”
“行了,不要你想办法。”王亮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我自己找地方睡呗,再不然,我在教室里打个盹就行。反正午休的时间也不长。”
程业鑫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肩,说:“辛苦辛苦,今年你生日,我送你个抱枕。”
“你说的。”王亮动了动他机灵的眉毛,笑着摆手,“走了,午安。”
“午安。”程业鑫也冲他挥挥手。
望着王亮远走的背影,程业鑫寻思着得给他买一个舒服的抱枕赔罪。这么想着,他回到寝室里,关门以后发现所有人都回到了床上,包括杨律。看见杨律丢在书桌上的牛仔裤,程业鑫愣了愣,再抬头望向床铺,却看见杨律面对着墙壁侧卧着,不知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Chap。4 … (12)
听见有人走上台阶的动静,杨律蓦地坐起来,看见程业鑫正站在台阶上脱裤子,两人都愣了愣,顷刻间全脸红了。程业鑫尴尬地轻咳一声,把脱下的牛仔裤丢往书桌,恰好落在杨律的牛仔裤上,他嘟哝了一声:“好的不学。”净学陆雨舟诈尸。
杨律同样尴尬地在被子里缩起腿,小声地问:“你有睡裤吗?”
那是一样不常出现在程业鑫概念里的东西,听罢他怔了一下,含糊地说:“现在还没有。”说完看杨律不明所以,进一步解释,“平时得天再冷一点,才会找出来穿。我给你找。”
“不用了。”再纠结下去,午休时间过了大半,杨律摇摇头,“就这么睡吧。”
“你先睡,我得把早上的衣服洗了。”程业鑫早晨跑步时出了一身汗,回来换过一次衣服。
杨律来不及叫住他,已见他走下台阶,光着腿往洗漱台走去。他先是来不及叫,后来,不愿叫了。
第一次看见程业鑫完全裸露着自己的双腿,杨律的心顿时收得很紧,再松不开似的,连呼吸也变得刻意。大概是夏天刚过的缘故,程业鑫的小腿上还留着晒出来的痕迹,显得薄薄的腿部肌肉十分健康有力,他的大腿也细,皮肤偏白,膝盖窝很浅。
看着程业鑫的脚踝还有肌腱,杨律觉得自己的耳朵正在发热。他好几次想移开自己的眼睛,却移不开。程业鑫的双腿笔直、修长,虽然看起来很瘦,却带着健康的生命力。他弯下腰洗衣服时,杨律看清了他被内裤包括着的臀部,背上陡然生出了一些热汗。杨律紧咬着牙关,口腔里不知何时分泌出过多的唾液,他唯有不动声色地往下咽。
没过多久,程业鑫洗好了衣服,拿着撑衣杆把衣服挂到天花板的铁丝上。他的T恤因为拉直的腰身而往上提,杨律盯着他露出来的后腰,那有些窄,白皙的皮肤包裹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流畅的线条往下延伸,提起饱满的弧度,滑进黑色的内裤里。
杨律在程业鑫转身走回来时,下意识地收起双腿,微微肿胀的部位令他有几分不自在。他正苦恼着如何在程业鑫上床以前平静下来,却发现对面的顾语瞳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也不知望了多长时间。顷刻间,杨律冒了一身的冷汗,他迅速地避开了顾语瞳探究的目光,重新躺下来。
“还不睡?”程业鑫在床下问。杨律听得一怔,正要转身,先听见顾语瞳回答说:“正要睡。”
原来程业鑫的话不是问自己,杨律闭上双眼,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很快,他感觉到床架微微的震动,那是程业鑫沿着台阶走上来,坐到床尾。杨律用力地闭着眼睛,太用力,眉心有些发酸,他意识到程业鑫已经掀开被子躺在自己的身旁,他轻微地、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一些。
突然,程业鑫的手轻微地滑过他的臀部,惊得杨律立即翻过身来,动静之大吓了程业鑫一大跳。
程业鑫刚才只是躺下时,手背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身体,并未注意自己碰到了哪里。看见杨律瞪得大大的眼睛,琉璃般的眸子里溢着浅浅的水光,程业鑫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小心地问:“怎么了?”
杨律怔了怔,这才明白程业鑫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到底还是他自己太小题大做了,杨律在心里暗自恼怒着,又怕面对程业鑫躺着,他的手又要不经意间碰到更紧要的地方,连忙把身子往后贴着墙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程业鑫着实猜不透他哪来这么大的动静,现在看他的眼神甚至充满了警惕,仿佛自己会将他怎么样似的。在程业鑫的心里,啼笑皆非、无可奈何、莫名其妙,几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反应成一丝微妙的委屈,小声地问:“这么排斥我?”
不是。杨律很害怕,现在这件寝室里有五个人,午休的时间很短,他猜其他人都没有睡熟,尤其是已经发现端倪的顾语瞳。他很担心,担心再这么下去,他会忍不住贴近程业鑫,亲吻他,甚至做点别的事。
想着想着,杨律也露出了委屈的神情,用更小、更轻的声音问:“不能放床帘吗?”这样,起码不会有人看见这么慌张的他。
听罢程业鑫愣住,这才反应过来杨律正在躲什么——他在躲他自己。程业鑫因而心跳如雷,可是,寝室里从来没有人在中午放下床帘,如果偏偏在这时把床帘放下来,那么简直是欲盖弥彰。他为难地摇摇头,见杨律眉头紧蹙,便转身面对他,从被子里伸出手。
杨律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握上去。程业鑫扣住他的指间,将他的手拉回被窝里,闭上眼睛,轻缓地说:“睡吧,午安。”
怎么能够安心呢?看着他心安理得地闭上双眼,杨律不禁感到沮丧。程业鑫的身体很暖,他来到被窝里不久,整个被窝被烘得热热的,杨律想,若是抱上去,或许能汲取不少的温暖,但是,若是真的抱上去,恐怕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