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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一神冷哼一声,道:“这布袋又有什么稀奇了?”
欧如神道:“它可以把心凤装进去,也可以把你装进去。”
欧一神道:“我才没这么容易就给人装进布袋里面!”
欧如神笑了笑,忽然闪电般出手,用几下怪异之极的手法,就把他擒拿下来。
欧一神吃了一惊,叫道:“这有什么好玩!”
欧如神道:“我要把你装进袋里,第一是为了证明,你这个不长进的家伙很容易就会给人装入布袋里。”
他一面说,一面把欧一神推入布袋里,然后又把布袋口子紧紧扎着。
欧一神只得在布袋里求饶,道:“哥哥,是我不长进,不中用,快把我放出来!”
欧如神道:“我当然会把你放出来,但在把你放出来之前,我要告诉你另一件事。”
欧一神道:“请快些说,布袋里黑沉沉的,憋煞人也。”
欧如神道:“你给人放进布袋里,如今已是第二次。”
“这次却一定是你弄错了!”欧一神在布袋里叫道:“我从来也没有给人放进布袋里,现在才是头一遭。”
欧如神道:“我没有弄错,因为你第一次给人放进布袋里的时候,我也曾在场亲眼目睹。”
欧一神道:“哪有这种事?”
欧如神说道:“偏偏就是有这种事情,而且把你装住的布袋,也正是现在这一个。”
欧一神怪叫道:“没有这种事,倘若我真的曾经给人装进布袋里,为什么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欧如神道:“你不知道,那是因为当时你才只有半岁。”
“半岁?何谓之半岁?”欧一神奇怪地问。
“半岁就是只有六个月大的意思。”欧如神慢慢地说道:“一个只有六个月大的婴孩,当然什么也不会知道。”
欧一神道:“是谁把我放进这个可恶的布袋里?”
欧如神道:“是我们的父亲。”
欧一神奇怪极了,道:“他为什么把我放进布袋里?”
欧如神说道:“因为那时候,我们正在给仇家追杀,为了暂时躲避,所以只好把你放进这个布袋里背着走,以免碍手碍脚。”
欧一神沉默下来,不再开口说话。
欧如神接着又道:“到后来,我认识子菊痴叶上开,而且每天晚上都在咱们家里喝酒,有—次,他的一个朋友喝醉了,叶上开说要背他回家,当时,我也颇有醉意了,便对叶上开说,何不用一个大布袋把这个喝醉了的朋友装着,那岂不是更方便得多吗?”
欧一神听到这里,不禁为之恍然大悟,叫道:“原来如此!”
欧如神微笑道:“正是如此,这布袋根本就是属于咱们欧家的,叶上开直到现在才把它交还给咱们。”
铁老鼠干笑了一下,道:“事情总算弄清楚了,大可以把一神兄放出来了吧!”不等欧如神开口,他已把布袋解开。
诸葛酒尊听得眉头紧皱,道:“这下子可麻烦透顶啦!”
铁老鼠道:“何烦之有?”
诸葛酒尊道:“倘若那人不是叶上开,咱们自然继续行程,直往容楼而去。”
许不醉苦笑一下,道:“但如今已证实,那人的确就是叶上开。”
诸葛酒尊道:“正因如此,咱们已没有赶到容搂的必要了。”
许不醉道:“叶上开是个武林奇人,想再找到他,真是难乎其难。”
诸葛酒尊道:“就算找到他,只怕作用也是不大。”
欧—神从布袋里钻了出来,猛吸了几口气才道:“叶红棉真的是叶上开的女儿吗?”
欧如神道:“半点不假。”
欧一神有点气愤地道:“既然连做父亲的都不关心女儿,咱们何必还去插手?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实在***甚是多余!”
欧如神冷冷一笑,道:“你怎知道叶上开不关心叶红棉?”
欧一神道:“他若是真的关心女儿,就绝不会这样对待咱们,”
欧如神冷笑道:“你是不是他的女儿?”
欧一神一呆,道:“我是个堂堂男子汉,又怎会是他的女儿了?”
欧如神道:“你既然不是他的女儿,他怎样对待你又跟叶红棉有什么关系?”
欧—神呛咳两声,道:“这两父女的事,真是麻烦之极。”
欧如神道:“我想打退堂鼓一概不理了?”
欧—神道:“叶红棉的事,我真的不想理了,但百胜堡堡主郭冷魂却跟这个小妮子在一起!”
欧如神冷冷一笑,道:“叶红棉的事你可以不理,郭冷魂的事,你又何必去费神?”
“郭冷魂乃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豪杰、真好汉,那姓叶的小妮子又岂可跟他相提并论?”欧一神理直气壮地说。
欧如神道:“照我看,你对郭冷魂另眼相看,绝对不会是为了这位百胜堡的堡主。”
铁老鼠奇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欧如神道:“此乃爱屋及乌!”
铁老鼠一怔,道:“什么爱屋及乌?”
欧如神道:“一神本来就不认识郭堡主,更谈不上和郭堡主有什么交情,他这样关心郭堡主,其实是为了另一个人。”
铁老鼠目光闪动,忽的脱口叫道:“是为了岳小玉?”
欧如神道:“你说对了,对一神来说,岳小玉可算是他的好兄弟。”
欧一神立时更正,道:“不是可算,而是实实在在的好兄弟,咱们已正式结拜了。”
欧如神道:“所以,岳小玉关心的人,你也会同样地去关心。”
欧一神道:“这又有什么不对?”
欧如神道:“这当然没有什么不对,但你的头脑欠冷静,做事又愚笨,所以往往会吃亏。”
欧一神苦着脸,道:“这是天生如此,可不是我故意想这样的。”
诸葛酒尊道:“如今情况有变,你们打算怎样?”
许不醉道:“想先回铁眉楼。”
铁老鼠讶然道:“怎么,难道就此放弃了?”
第 三 章
但一个“四”宇,又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两人下棋,各胜三局!
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似乎和“四”字完全没有半点相干。
因为即使每人赢了三局,加起来也只不过是六局而已,又怎么会和“四”字发生关系?
“每人赢三局!”方孟海不断地思索,道:“就算除了这六局之外,再加上四局和棋,情况也是一样的!”
练惊虹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对万如意道:“蠢人是该死的,我还是回去喝酒好了。”
万如意微笑着,略微扬了扬头,道:“要不要用人头壳来盛酒?据说那样喝才够诗意。”
练惊虹道:“这样喝酒,并非诗情画意的那种诗意,而是死尸臭皮囊所散出来的‘尸意’。”
万如意倏然一笑,道:“练老宫主,你从前不是已经尝试过这种滋味吗?”
练惊虹哈哈一笑,道:“不错,而且那人头壳,乃是属于‘川北摩云叟’陆白星的。”
万如意道:“陆白星是个很精明的江湖高手。”
练惊虹说道:“陆老儿擅长沽名钓誉,更精于笑里藏刀,他的脑袋堪称无价之宝。”
万如意道:“这姓方的小子看来也不错,用他的人头壳来盛酒,自当别饶一番风味。”
“蠢材的头壳,我可不敢领教!”练惊虹摇手不迭,道:“没有弄蠢我这个老脑袋。”语毕,“嘿嘿嘿嘿”干笑了四下,然后大步返回长乐楼。
“他又笑了四下!”方孟海心中更加肯定:“这个‘四’宇一定就是问题关键之所在!”
万如意冷冷的瞧着他,那种眼光真使方孟海有受不了的感觉。
他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脸庞却是越来越热。
又过了片刻,他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说道:“我明白了,总共是四个人在下棋!”
万如意“晤”了一声,道:“是四个人在下棋又怎样?”
方孟海的脸更加胀红,道:“你说两人下棋,各胜三局,但却不要握手言和,那是因为他们并非互相对棋,而是各自跟其他人下棋,虽然大家都赢了三局,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正式对垒!”
万如意缓缓地点点头,道:“不错,这两人根本就没有对垒过,既没下过棋,握手言和这句话又从何谈起?”语毕,玉指倏扬,解开了钱有多被封闭住的穴道。
钱有多如释重负,但仍然半信半疑地望着万如意道:“你真的不杀老夫了?”
万如意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然后就折回长乐楼中。
□□□
猜拳行令之声已不复再。
钱有多惊魂甫定,忍不住用力按着方孟海的肩膀,感激地道:“方老弟,老夫欠你一条性命了。”
方孟海吃了一惊,忙道:“前辈,此言万万不可再说,没的折煞了晚辈。”
钱有多叹了口气,道:“大恩不言谢,说不说都是一样的,就只恨老夫光棍一条,对此大恩暂时无以为报!”
方孟海面有愠色,道:“前辈若再如此,晚辈可要生气了。”
钱有多忙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老夫不再说便是。”
方孟海道:“多谢前辈。”
“唉,这又有什么值得你说多谢了?”钱有多瞪住方孟海,又道:“还有,你是不是真的把老夫当作朋友?”
方孟海说道:“既是老前辈,也是朋友。”
钱有多摇头道:“这话就不对了,咱们若是朋友,那就不能叫老夫前辈。”
方孟海道:“但前辈……”
“住嘴!否则这一次轮到老夫生气了。”钱有多说道:“方老弟,你若不嫌弃钱某是条老光棍,咱们就结拜为兄弟如何?”
方孟海大喜,连忙翻身便道:“钱大哥,小弟正是求之不得!”
钱有多也极是高兴,当下两人跪拜立誓,就此成为结义金兰兄弟。
两人歃血为盟之际,神情都是异常庄重,钱有多望着方孟海半晌,忽然把一把短剑交给方孟海。
方孟海吃了一惊道:“大哥,这怎么可以?”
“胡说!”钱有多沉声道:“区区一把短剑,算得上什么?就算是愚兄给你的小小礼物好了。”
这把短剑,剑鞘是用鹿皮套着青铜打造而成的,虽然看来并不夺目,但却式样古雅高贵,一望则知绝非凡品。
只听见钱有多叹了口气,道:“这把短剑,和羊牯坑主人墙上挂着的那一把长剑,实在是相差得太远太远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钱大哥何出此言?”方孟海道:“虽然是千古神兵器,但若和情义两字比较,却又是微不足道了。”
钱有多说道:“这一把短剑,名曰‘鹿谷’,相传乃‘鹿谷天师’钟北凡所铸。”
方孟海“啊”了一声,面上为之动容,道:“钟天师乃一代剑术名家,而且也是‘阴阳再世炉’的主人!”
钱有多微微一笑,道:“方贤弟虽然初涉江湖,但对武林中一般掌故,倒不陌生。”
方孟海道:“那是家师在练功之余,经常谈及武林中事的功劳。”
钱有多道:“令师尊怎么称呼?”
方孟海道:“家师姓谢,他老人家的名讳是上不下害。”
“谢不害?”钱有多“噢”了一声,说道:“原来尊师就是‘无尘羽士’谢九先生!”
“正是,钱大哥认识家师吗?”
“尊师我倒不认识,但谢九先生的大名,愚兄却是早已如雷贯耳。”
方孟海道:“家师在年轻之时,也曾在江湖中有过一段叱咤风云的日子,但后来鸟倦知还,近十余年来已绝少在武林中走动。”
钱有多道:“尊师幼承庭训,博学多才,是个人人赞颂的谦谦君子。”
方孟海道:“家师文武兼备,智勇双全,那是不必说的了,只可惜这个徒儿资质庸劣,多年来所学,还及不上他老人家百分之一。”
钱有多道:“有志者事竟成,况且贤弟年纪尚轻,将来还大有进展之余地,只要勤加努力,就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方孟海微微一笑,道:“钱大哥这番勉励之言,小弟定必永记心中。”
钱有多哈哈一笑,说道:“咱们已成为结义金兰的好兄弟,说话也不必太客气了。”
方孟海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