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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李虎丘随着梁国宝走进琉璃厂主街。举目环顾;但见路两旁店铺林立;书画飘香瓷玉留韵。店门口的牌子上多数都带个宝字;艳阳高照的天气;很多店主甚至将一些物件和柜台摆到外面来。梁国宝轻车熟路;引着李虎丘径直来到多宝楼。李虎丘一看这店名;心中不由暗想;这便是盗墓贼起的名字;俗气却透着底气十足;不似那些文物混子伪文人开的店;都爱文绉绉的叫什么荣宝斋;汲古阁;隐宝居之类的。
二人迈进店里;忽听一人叫道:虎丘兄弟李虎丘循声抬头往里看;只见一名青年男子;带着金丝眼镜;正站在柜台后;面露忧色看着李虎丘。李虎丘见此人不由精神一振;道:“哈;原来是你”
第九十章 寻人不遇,不期而遇
多宝楼的查柜正是书生王茂。李虎丘跟他算是旧相识;因此很好沟通。当车明来意;连同梁子的事情一并说了。王茂听罢;点头道:“这位梁先生的事情好办;可以先在多宝楼帮手;您擅长什么物件;回头咱们挑几件请你给搂两眼;看看你的眼力;也好给您安排合适的位置。”又对李虎丘道:“虎丘兄弟;你的事情;咱们借一步谈。”
“金师傅遇上一件麻烦事”王茂愁眉苦脸边往后走边说道:“他老人家已经被捕十几天了。”
李虎丘一皱眉;忙问:“出了什么事?”
“一言难尽;你听我慢慢跟你说。”王茂招呼李虎丘后堂看茶;道:“前一阵子文物部门在豫省发现了一座大墓;据说是东汉靖远侯古墓;打开之后发现已经被摸金客光顾过;公安部杨牧峰副部长受命主持此案;很快查明这案子是金师傅多年前所为??????”
李虎丘听了;勃然站起猛然想起兰青峰之死;心下豁然明白。杨牧峰这便是要彻底跟过去告别了;他想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牵忌的做官。兰青峰之死;斩断了他在黑道上最后一根风筝线;现在;同样洗白了的金川便是他在白道上的眼中钉。想到这;李虎丘忽然省起;金川被捕的诱因正是他杀死兰青峰。兰青峰之所以留下金川;多半就是留下他配合自己牵制权柄日重越来越想跟过去彻底告别的杨牧峰。
一想到是自己连累了金川;李虎丘不禁心急如焚;在屋子转了几圈后;说道:“王茂师兄;金师傅的事情到了哪一步了?”王茂愁眉不展;道:“这件案子对外是封锁消息的;我托了好多人;但没人敢帮忙;金师傅曾说过;摸金行里的人一旦现眼;就别指望谁会出手帮忙;谁出手谁就得陷里头。”
李虎丘肃声道:“王师兄;实不相瞒;这件事跟我还有些关联;杨牧峰跟金师傅他们本是师兄弟;步非命和郝瘸子都死了;前些日子兰青峰又被我杀了;现在活着的人里;知道杨牧峰黑暗内幕的人只有金师傅;所以他才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心要置金师傅于死地;这件事因我杀死兰青峰而起;我绝不会坐视不理;咱们共同想办法救金师傅;我现在最想知道金师傅被羁押在什么地方?”
王茂被李虎丘的话吓得够呛;用惊骇的目光打量着李虎丘;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你说你杀了兰师傅?怎么可能?”王茂吃惊的叫道。李虎丘摆手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还是跟我说说金师傅被关在什么地方吧;黑的白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得进去看他一眼;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把他捞出来。”
王茂说道:“自从金师傅被带走;就一直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甚至连羁押的地点都没告知我们;老六这些天一直在外头打听消息;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儿。”
李虎丘凝眉沉思;杨牧峰的目的是堵尊川的嘴巴;肯定不会给金川开口说话的机会;想通过正规渠道见到金川;除非有比杨牧峰更大的人物出面;如果不走正规渠道;就只有自己寻到地方摸进去。前者他倒是有一条路子可走;但一想到李援朝有可能还会以此为由对他提要求;他便一阵阵犹豫;而且他想到如果总因为江湖上的事情去找李援朝;那他前些日子在宋三一案上表现出来的让李援朝放心的东西恐怕全成了无用功。他甚至想到;李援朝会因此把他强行留在身边。见识了兰青峰的绝顶武力后;李虎丘已明白这世上强中更有强中手;就算李援朝身边没有能留住自己的人物;那位三巨头之一的爷爷呢?董兆丰师傅不就是专门警卫这些中央大干部的吗?李虎丘想到这些;决定还是先不惊动李援朝为好。他想自己先打探一下虚实;看看有没有可能把人给弄出来。
李虎丘交代王茂:“王师兄;杨牧峰和金师傅是师兄弟这件事千万不要传出去;假如金师傅现在还活着;这个消息没泄露出来就是唯一的理由。”
王茂问李虎丘在哪里落脚;李虎丘说;暂时还没有地方;但决不能去金师傅家落脚;不能被杨牧峰知道他已经到了燕京;并且正打算插手这件事;否则;很可能会因此要了金师傅的老命。
从多宝楼离开的时候;梁子家学渊源基础眼光都不错;他告诉李虎丘;他被聘请为多宝楼的二查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李虎丘也替他高兴。梁子道:“全凭您的面子;多宝楼在厩古玩界论名气虽不是顶尖拔份儿的买卖家;但却常有轰动宝物现身;在圈子里是公认的有真东西的大买卖家;能到这里继续吃这碗饭;您不仅是帮我找到了饭碗;还间接成全了我爸的心愿;所以;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到我家里吃顿饭。”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梁子竟已哽咽;可见;能回到古玩行里;对他而言意义之重大。
李虎丘心中一动;问道:“你家可有空余的房间?”
梁子忙不迭点头;道:“不怕您笑话;我家里还就是空房间多;除了我爸爸的那些宝贝书之外;所有的家具都被人当古董搬走了;一进三间的四合院;就我们爷俩住;全是空房间。”梁子说罢奇怪的看着李虎丘;暗想能在多宝楼一言九鼎的人物还会找不到地方住?谁不知多宝楼的金三爷;是厩里著名的院子迷;手里边好几个四合院呢。
李虎丘道:“我初来乍到;还没找到落脚地;想在你们家租一间房子;可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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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上;被逼的提前退休;赋闲在家的端木野正百无聊赖的看着街口的几个小佛爷在那里起哄。有几分英雄迟暮;宝刀空置之意。
在秦副部长的安排下;端木野虽然退休;却并没离开厩;还被落实政策按级别分了一套三居室。现在他一家三口都搬到厩来了。这也是杨牧峰跟秦高岭的意思;名义上是关心他;实际上谁都猜得到;他们是不希望他继续在南边揪住黄宝江不放。
几名没眼色的小佛爷围住了一位戴眼镜的老者;乱哄哄的功夫;便偷了老者的衣兜;结果却一无所获。几名小佛爷白费了功夫;恼怒起来;竟骂骂咧咧推搡老者;那老者只是缩手缩脚唯唯诺诺一味躲闪;看样子似乎精神上有些障碍。端木野刚要走过去阻止;忽然见小巷里跑出一名青年;冲到这群小佛爷中间;边骂边动手。
端木野正担心青年吃亏;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李虎丘端木野愣了一下;暗想;这小子来厩干什么?他说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也不知兑现没有。
另一边;李虎丘已经走到缠斗的人群中;抓住站在梁子身后;正亮出匕的小佛爷的肩头;轻轻一甩便丢了出去;举手投足间;已将几个小贼放倒。喝骂一声;滚蛋几名小贼吓得屁滚尿流眨眼间跑的一个不剩。端木野远远的见此情景;心中甚感安慰;这小子不管有没有退出江湖;至少他的正义感还在。他刚想过去打个招呼;前边梁子已经牵着老者的手;领着李虎丘进了胡同。端木野追上来;人已经找不见;却不知他们进了哪家门户。
走进梁国宝家的四合院;重檐上镶着平安如意;门簪上刻着吉祥二字;有抱鼓石上雕了一头小狮子;活灵活现;影壁墙上斗大的福字饱满喜庆;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小院内;有限的空间被充分利用;几株葡萄藤正野心勃勃的扩张;企图侵占院中一棵海棠树的地盘。华夏人信风水;燕京人盖四合院有讲究;门不能对大路要冲;不能对兽头;烟囱和屋角等等。过去李虎丘绝没有心思观察这些;但现在他却在金川的熏陶下;培养出了欣赏华夏古典美的情趣。小小院落;虽只是一方小天地;却构建出华夏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生存智慧。
李虎丘面露赞叹之色;缓步而行;脚下的步子却是随着目光在动。梁国宝早见惯了这院子里的景观;自然不能理解李虎丘此刻的心情。他搀扶的老者正是他父亲梁思汉。这老爷子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家内家外每况日下;儿子也被人砸了饭碗;甚至还自甘堕落;老爷子心情不畅;郁结的久了竟患上了抑郁症;一天到晚蔫呆呆;跟谁都不爱讲话。梁思汉也注意到了李虎丘对院子里的景物感兴趣;忽然破天荒的问了句:“家里来客人了?”李虎丘闻听;忙收拾心情道:“您好。”梁思汉没什么表情;却问了一句:“看到什么了?”李虎丘脱口而出:“您这院子很好;看到了天人合一。”梁思汉浑浊的眼神忽然变的清明些;道:“现在的年轻人懂得欣赏老燕京四合院的不多了。”
梁国宝傻眼的看着一老一少在院中聊天;说的内容他都懂;但其实又都不懂。老爹已经很久没跟自己说过一个字了;他甚至不跟任何人讲话已半年多。这是梁国宝半年来第一次听梁思汉跟人说话。梁思汉忽然看向儿子;面露不满之色;道:“客人来了怎么不会倒茶招呼?当了几天小流氓;连家里的礼貌都忘了吗?”
梁国宝更傻眼了;一动不动。“爸爸您这是??????”梁思汉怒道:“真以为你爹老年痴呆了吗?老子没病;我就是睁眼看不到一个善类;一个个脑门子上都顶着个大钱儿;除了铜臭味;一点人情味儿也闻不到;所以才懒得跟俗人坏人讲话;你的这个朋友不错。”梁国宝还没反应过来;梁思汉又怒道:“你是不是当混子当傻了?没有出息的东西;古玩行里就找不到一口干净饭了?一棍子打趴下就没胆子起来的混账东西??????”梁思汉越骂越激动。末了道:“回来干什么?”梁国宝忙给他引荐李虎丘;道:“爸爸嗳;这回您儿子算遇上贵人了;就是他;今天把我介绍给了多宝楼;明儿起;我就是多宝楼的二查柜了。”
梁国宝知道父亲的心结一半都跟自己不长进有关;这半年来他心中有愧;也一直不大敢跟父亲讲话。这才让父子间沟通更加困难。现在他又回到古玩行里了;在父亲面前总算有个交代了;这才忙不迭的献宝似的把消息告诉父亲。
梁思汉有些不大相信;狐疑的问:“他说的这都是真的?”李虎丘道:“举手之劳;也是他身上真有这个本事;够资格端那个饭碗。”
梁思汉这辈子饱经风雨;早修炼成以心眼观人的本事;从被小混混欺辱;李虎丘出现一刻起他就在观察儿子领回来的这个新朋友。他发现这少年跟以往儿子领回来的那些人绝不一样。打抱不平驱赶小流氓时这少年有霸气却不张扬;非经过大事者不能有此心境。在庭院中欣赏四合院时;李虎丘又表现的虔诚自然没有丝毫做作。正对了这老头的脾气。
庭院里;浓色大碗茶飘着芬芳;葡萄藤下李虎丘跟梁思汉对坐叙话。
“小伙子是东北人?”梁思汉把手扇子放到石桌上;“喝茶。”
李虎丘依言喝了一口;道:“是;从小在哈城长大;不过我籍贯是燕京的。”梁思汉闻听丝毫不以为怪;“知青的后代。”李虎丘说是。话题引入正题;梁思汉一指东厢房;道:“论理该让你住北屋正堂的;但家中许久无人打理;有徐乱;只好委屈你住到东厢房去;那里原来是我放书的地方;那混球知道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