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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蝴蝶第一次见李虎丘时;当时她正在用手指夹出前边男人的钱包;李虎丘突然就出现在她身边;张嘴就问:“大姐;我们三个是来参赛的;能帮忙带个路吗?”
初到黄埔滩。这座城市的规模气象之宏大;既能让自信的男人顿生豪情;又能使自卑的男人瞬间失去闯荡的勇气。眼前是密密麻麻的人潮涌动;火车站就像个吐人的巨口;不停的将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民送进这座城市。李虎丘站在车站广场的高点上;举目四顾;心下一片茫然。毫无头绪。忽然;他发现了正在作案的女贼黑蝴蝶;黑色上衣绣着的金色蝴蝶让他立即联想到请柬上的图案;他一步跃下广场中心的华表底座;几步跑到眼看就要得手的黑蝴蝶身边;问出了那句话。
黑蝴蝶看了他一眼;暗想哪来的小赤佬;长的还蛮可爱的;就是打断人工作;还吓人一跳;真不礼貌。她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来参赛的行里人吧?”李虎丘有些惊诧于她的直接;点点头。黑蝴蝶说道:“我就是来接天南地北的朋友的;但今天姑奶奶不想伺候你们仨;都是行里人;难道不晓得搅局是行里的大忌吗?”
李虎丘也不着急;冲黑蝴蝶龇牙一乐;伸手递给她一个钱包;说道:“你说的是这个吧;刚刚被我捡到了。”人生十九载;这是黑蝴蝶第一次从父亲之外的男人手中接过钱财。她喜欢偷东西;并不是为了钱财。让她着迷的是小偷们自由散漫的生活和那些神乎其技的手艺。她之所以要来接站;就是为了见识天南地北的大贼。刚才她眼看着擦肩而过的刹那;他已经手如离弦之箭将那人的钱包捡了过来。她的眼前一亮;这才是高手的风范呀。
“东北来的‘大手’?”黑蝴蝶接过李虎丘递上的代表了身份的请柬;低头看一眼;问道。嗯李虎丘一指黑蝴蝶衣服上的蝴蝶图案;说道:“看到你身上的标志和请柬上的一样;这才冒昧过来打扰。”黑蝴蝶点点头;说道:“算你运气好;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们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走吧;跟我来吧。”
黑蝴蝶一招手;不远处有一辆桑塔纳缓缓开过来。黑蝴蝶过去拉开车门;潇洒的对李虎丘三人说道:“上车”
桑塔纳走在申城大街上;黑蝴蝶在副驾驶位置;回头做自我介绍:“高雏凤;报号黑蝴蝶;申城公交线上混着玩的;这次向几位发出邀请的人就是我······嗯;老爸。”李虎丘为她引荐大鼎子和蟹爪儿;都报的是绰号;轮到他自己却报了个真名;“李虎丘;哈城人;没有绰号。”黑蝴蝶一笑;眼波流转在李虎丘脸上停留片刻;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李虎丘注意到她的笑容很甜美。
桑塔纳一路东拐西转拉着李虎丘三人来到一处偏僻幽静的所在。一幢三层楼的别墅和一间宽敞的院落闪现在眼前。车子到门口停下。高雏凤招呼李虎丘他们下车。介绍道:“喏;到了;就是这。”
李虎丘注意到走进别墅内部的刹那;她出现瞬间的犹豫;那是一种到陌生环境时;多数人都会有的情怯本能。他看一眼身旁的两位老贼;大鼎子跟他对视一笑;蟹爪儿则连呼累了;要先洗个澡睡一大觉。
大客厅里已有两人落座;见黑蝴蝶领人走进;主位坐着的那人站起身说道:“老七来电话说你接到东北来的朋友了?”“这三位就是。”黑蝴蝶一指李虎丘三人;说道:“钢城的鼎爷和长春的八臂佛爷;还有这位哈城的贼公子;全是你那个名单上登记着的人物。”
那人闻听;顿时满面堆欢;笑着走过来跟李虎丘三人握手;从大鼎子开始;最后是李虎丘。挨个寒暄一番后才做自我介绍;“在下就是高龙宇;这场贼王大赛就是在下组织的;三位都是门子里大名鼎鼎的人物;在下厚颜说一句;咱们也算是同行过;大家不必外道;来来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是西北来的。”他用手一指客座位置上闻听大鼎子之名后站起身的中年男人。中年人抢先自我介绍:“久仰钢城大鼎子的大名;晚辈胡广利;咸阳人;报号黑狐狸;这里给您见礼了。”说罢一弯腰;伸出两只手;握成拳;独突出根大拇指。
大鼎子忙出手相搀;笑道:“胡兄弟太客气了;你的大名我早已如雷贯耳;当年三十万斤粮票的大案震动全国;除了那仇库抢劫案之外;你老弟做下的买卖拿到举国上下比较;也是一等一的”他出手相搀;伸出双手包住黑狐狸的两根大拇指;黑狐狸摊开手掌;二人的大拇指挤兑在一起;黑狐狸的手虎口向下;旋转半圈后转回来;二人四只手握到一处。黑狐狸自谦道:“跟您做的那些大事一比;我这就是小菜一碟;老哥太客气了;也罢;咱们就平辈论交。”
李虎丘看的清楚明白。这些江湖道上的规矩他早听郝瘸子和宋羽佳讲过。黑狐狸的两根大拇指表示称赞敬意;大鼎子用双手包住;表示愧领不敢当。黑狐狸摊开手掌和表示对大鼎子的赞誉不敢领受;大鼎子和他对大拇指则表示平辈说话;黑狐狸虎口向下则是在说那我认个小;您是大哥。旋转半圈却是大鼎子推让。人言兽语;各行其道而已。这套手法常用于在火车上相遇的两个贼;互相盘道时不方便讲话的时候。
黑狐狸的谦虚颇具针对性;对大鼎子他是敬重;对蟹爪儿他是客套寒暄;对李虎丘;他甚至连手都没伸;只点点头。在他想来;什么贼公子;胡广利向来瞧不起郝瘸子;认为他那个华夏贼王的名头都是注水的;师傅都没看在眼内;何况是徒弟?
李虎丘收回伸出去的手;表情上看不出多尴尬。冲黑狐狸点点头;微笑说道:“不如过过手;看看老大哥的道行深还是小老弟的手段妙?”
蟹爪儿早不满黑狐狸对李虎丘的傲慢;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过过手最好;干咱们这行的讲究个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没有手艺;名声再大为人再狂;也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黑狐狸听出他话里有话;恼他多事;瞪眼道:“不如咱们两个过过手怎么样?”
蟹爪儿说道:“我怕你?”
黑蝴蝶一脸兴奋的看着;大鼎子也没相劝;这种事情一旦顶了牛;斗一下手艺比不斗强;免得日后心里别劲;关键时刻相互下刀子。
于是斗气的双方换成了蟹爪儿和胡广利。
所谓过过手;就是两个贼之间拉拉手;相互接触一下;看看谁能在对方身上拿到东西更多更重要。多这个字的意思比较容易理解;但重要一词却是有说法的;并非贵重就算重要;关键是越贴近肉皮儿的东西就越重要。比如蟹爪儿拿了黑狐狸兜里三件东西;黑狐狸却拿了蟹爪儿贴身的挂坠儿什么的;那就算是黑狐狸胜了;因为他拿的东西;难度更大。
二人的手拉在一处;表面上保持着寒暄的微笑;手底下微微用力往一起凑;一合即分。二人相视一笑;蟹爪儿摊开双手;只见他手中放着一盒烟;一个打火机;一把指缝滚子;一枚印章和一张手帕。胡广利虽有必胜信心;也不禁被他这一手吓了一跳。这老贼好快的手;果然不愧是八臂佛爷蟹爪儿。
蟹爪儿一脸得意的看着胡广利;他心里头有数;现金都在包里;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揣。看他黑狐狸掏什么去。大鼎子来到二人中间;看了一眼蟹爪儿摆在桌子上的东西;又打量了二人一下。说道:“红军;你败了;胡老弟这一手玩的妙”
第十九章 斗法,故人,塞外独狼
蟹爪儿和黑狐狸斗法;大鼎子做裁判;检验了双方战果之后;大鼎子并未因自己跟蟹爪儿老乡加老友的关系而昧心偏袒。直言蟹爪儿败了。蟹爪儿脸色涨得通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想质问一番;忽然注意到大鼎子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耳朵上;他心中一动;伸手一摸;不知何时耳钉已经不见
人经常会犯这样的错误;注意力高度集中某件事的时候;会对周围各种变化麻木不仁。做事如此;值得赞扬;这叫专注;科学家最需要这种精神。做人这样却叫走火入魔;眼中只有利益和目标;人生的歧途多半都是这么走上去的。蟹爪儿专心掏黑狐狸兜的时候就陷入了这种状态;不过他这个情况更接近于科学家的专注精神。
神偷儿到了一定境界;手法上可追求的变化已然不多。高手之间的差距往往体现在眼光和智慧上;就这一点上;蟹爪儿比黑狐狸技逊一筹。他眼中尽是黑狐狸身上的零碎物件;黑狐狸眼中却是他贴肉带在耳朵上的耳钉;若是道上宿仇间生死相搏;就这眼光上的一点点差距;足以将生死间隔。
蟹爪儿栽面儿了;因为替李虎丘出头。如果李虎丘不能把这个脸找回来;他们辽以一起抱头回东北了。
李虎丘凑到胡广利面前;不见他动作幅度有多大;只抬手在黑狐狸衣领上摸了一把;肩膀微微一抖;然后哈哈一笑;说道:“绝活儿人人有;藏住是高手;做咱们这行的讲究个低调;真较真儿比试手艺;你未必就天下第一。”他之前的一点点小动作;任何人都没看清其中的内情;看上去就好像他穿插到蟹爪儿和胡广利之间;下意识请胡广利让让这么简单的动作。
胡广利眼神不错的盯着李虎丘;“小崽儿??????”忽然间神色一变;李虎丘伸手握的手;道:“西北贼王;好大的名头;当得起名不虚传;老谢鞍马劳顿状态不佳;我年轻力壮出其不意;一胜一败今天咱算打和。”
高龙宇凑过来说道:“大家远来都是客;三位东北来的朋友刚下火车;一路上也累了;就先请去客房休息;雏凤;你师傅在后边;让她来给这三位朋友安排住处。”
李虎丘三人跟着高雏凤往后走;客厅里胡广利眯着眼望着他的背影;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这个小鬼是个劲敌。”言罢;将手伸出;手心中正有一枚内衣的纽扣。
撸扣子是偷儿们的基本功;貌似平凡;但胡广利是何等人物;他的扣子是那么好撸的吗?更何况如此平凡的手段在这样高明的老贼身上用出来;不仅没现眼;还顺利得了手。此举堪称难上加难。这正是大巧若拙;于平凡处见真功的手段。胡广利虽然狂;却是识货的人。想不到李虎丘小小年纪就能练成如此了得的手法。
李虎丘这辈子见过的女人身子;不算吃奶时见过的老妈和喂奶时见过的小燕子;一共剩下三位。他偷窥过燕子姐洗澡;假装睡着的时候;曼丽姐当他面换过衣裳;李虎丘明白那是曼丽姐想报恩;故意要把自己给他;他当时选择了禽兽不如??????最后一位大有来历;名唤包文静;曾是执申城贼界牛耳的人物;手法高强模样不俗。尤其是白花花的身子;更深深印在李虎丘脑海中。上届贼王大赛结束后的那一晚;她跟老瘸子盘肠大战;李虎丘大开眼界;还被她的叫声搞的人生第一次失眠。
人生若是有缘;荒漠中也能重逢。所以李虎丘又见到了包文静。她居然就是高雏凤的师傅;更难得的是她居然还认出了李虎丘。她先是表情夸张的叫出李虎丘的名字;然后说道:“当年一点点的小嫩芽已经长成毛头小伙子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年扒饰大赛上;是不是你帮着郝瘸子下了我的包包?”她的口音带着一股子糯米味道;软软的;略嘶哑的声音有些小性感;厚厚的嘴唇似有喷火的能量。李虎丘让她的媚眼飞的心猿意马的;忙不迭摇摇头;笑道:“我那会儿才多大?哪有那个道行啊;从您身上占便宜;我旁边这二位还差不多。”
大鼎子微笑点头;说了句许久不见;算是跟包文静打过招呼。蟹爪儿却热情的凑过去跟包文静来了个拥抱;包文静居然没拒绝他。李虎丘这才得知;他们三个是旧识。
别墅的房间挺多;包文静给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房间;她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李虎丘注意到她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
包文静离开之后;李虎丘刚躺下歇会儿;大鼎子就来敲门;说是想跟李虎丘闲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