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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榕,还没睡觉哪?”
“嗯。”
左大佑停了几秒,声音有些疑虑:“你嗓子怎么好像有点哑啊?感冒了吗?”
唐榕鼻子一酸:“嗯,昨晚不小心着凉了。”
“你小心着点儿啊,最近流感有些严重呢。”左大佑埋怨道,“你家那位也不照顾着你点?”
唐榕心里一阵刺痛,勉强笑了笑:“有啊,有照顾。”
左大佑:“明天出来聚一聚怎么样?我请你吃饭啊?你最近工作忙我们好久没聚了。”
“嗯……我得告诉苏澄……”
“他管你管的也太紧了。”左大佑叹了口气,“你就跟他说是我,你老哥们儿,他敢有啥意见,我揍他。”
唐榕笑了笑,笑容却一阵落寞。
他真的时常希望,自己可以像左大佑那样率直洒脱。
第二天早上唐榕出门前,苏澄还没醒,唐榕便给他留了张纸条,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一下自己想和朋友出去吃饭的事,用了好几个“请”字。
虽然没有收到苏澄的任何消息,那天唐榕和左大佑还是如期见面,左大佑见阿榕的眼睛似乎有些肿,诧异道:“你哭了?眼睛怎么这么肿?”
唐榕遮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昨晚看电影了。”
左大佑无奈道:“真是的,多大的人了,电影都能把你看哭。”
唐榕无奈地笑了笑。
左大佑盯着唐榕,叹了口气。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他老早就怀疑,唐榕和苏澄之间的状况了。
唐榕从来不向自己提起他们之间的事,每当问起,都说一切都好,身为阿榕最好的朋友,左大佑甚至连一次都没听说过他们吵架,即使是正常的感情不错的情侣,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唐榕对苏澄掏心掏肺谁都知道,左大佑有时看着都觉得感动。左大佑保证,要是苏澄敢辜负阿榕,他一定会带一群人打到他半身不遂。
唐榕觉得和左大佑在一起比和苏澄在一起轻松多了,不用在乎对方的脸色,不用小心翼翼,更不用担心被冷眼对待——但是不管怎么样,唐榕依然会选择回到苏澄的身边。
直到八点多唐榕才赶回家,他要是不给苏澄做晚饭的话苏澄又会吃些不健康的食品。唐榕打开家门,客厅里没人,反倒是从虚掩的卧室门里泄出一点光来。
唐榕心想难得这么早苏澄就回房了,正想进厨房开始做饭,却忽然听到,从卧室传来细碎的摩擦声。
唐榕心里一紧,悄悄走到卧室门口,朝着里面看了看。
苏澄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驰骋,两人用的骑乘位,男人的臀部不停地上下摇晃,吞吐苏澄的下体。他高昂起下巴,发出阵阵呻吟。
Chapter。02 坏人
苏澄揉着男人的臀部,轻咬着他的肩膀,眼睛一抬,落在门口脸色煞白的唐榕身上。他恍若没有看见,改为普通体位,低头和男人接吻。
湿湿的吻发出的声音让唐榕几乎陷入了一片空白,他麻木地看着他爱的人和别人上床,看着苏澄和别人接吻——这样一件他几乎很少和自己做过的事,心脏在巨大的震惊和锤击下几乎要停止了跳动。
唐榕无法再看下去眼前这个场景,他甚至连冲上去把他俩拉开的勇气都不曾拥有,他从来都是无比卑贱和弱势的一个人。
唐榕把自己锁在客房,即使是紧紧地关着门,那个男人淫乱的叫床声还是隐隐地传了过来。唐榕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浑身颤抖。
终于,那边卧室里的声音停下了。唐榕的汗打湿了被子,他似乎熬过了整整一个世纪。唐榕低声祈祷着那个人赶快走,在死寂的房间里,他只感到一阵让人发疯的寒意。
这时,客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阵平稳的脚步声缓缓地踏了进来。唐榕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苏澄的脚步声。
唐榕的心脏砰砰直跳,他慢慢地回过头,看着苏澄。
苏澄只穿着裤子,他坐在了床边,表情有些冷淡,但又算不上毫无感情。他看着唐榕红着眼睛胆怯的模样,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只需要再适时喂一颗糖就行了。
苏澄拍了拍唐榕的肩膀,故意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来:“对不起啊,我忍不住了。”
苏澄一道歉,唐榕根本生不起任何气,他觉得让苏澄憋着了的确是自己的不好。他连忙坐起来,道:“没事,我理解……”
苏澄温柔地点点头,转过头,表情却冷了下来。
苏澄站起来:“后天我生日,跟我一起去个地方,我想把你介绍给我几个朋友认识。”
唐榕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苏澄还没有把他介绍给任何人。唐榕欣喜若狂,苏澄愿意让自己认识他的朋友,愿意让自己更加了解他,他太开心了。
唐榕忍不住伸手环住了苏澄的脖子,高兴道:“谢谢你!!”
苏澄没有回抱他,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唐榕想帮苏澄庆祝生日想很久了,特意省了好几个月的工资来买了一块挺贵的手表。之前看到苏澄偶然在看手表杂志,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品牌。
唐榕小心地把手表锁在自己的保险柜里,期待着苏澄能够露出高兴的表情。
后天夜里七点多钟,苏澄把唐榕带到了一个KTV,唐榕很少来这种地方,有些胆怯。苏澄推开一个包间的门,里面有三个男人在喝酒,一个染着棕色的头发,一个留着寸头,另一个身材有些矮小。
苏澄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三个人霎时围了上来,气氛热烈得唐榕几乎无法插足。
三个人把目光放在了唐榕身上,其中一人眯着眼道:“这就是你家那只小白兔啊……”
唐榕心里一紧,对这个称呼感到几分不舒服。但他们是苏澄的朋友,唐榕不想让苏澄不愉快,勉强笑道:“你好,我叫唐……”
苏澄却忽然打断了他:“你先坐会儿,我们有话要聊聊,一会儿我叫你。”
唐榕一愣,略微失望地点点头。
唐榕坐在了包房的角落里,苏澄和三人高兴地喝酒聊天,似乎渐渐忘记了唐榕的存在。那位有些矮小的男生似乎对苏澄特别爱慕,坐得离苏澄很近,胳膊也缠了上去。
唐榕心里抽痛,但他不敢说话。
几分钟后,矮小的大男孩忽然跨坐在了苏澄的腰上,和他接起吻来。唐榕深深地埋着头,把头低到仿佛要沉入地底,彻底地从这个世界消失,包厢里嘈杂的音乐也开始搅动他脆弱的神经。
大男孩跪在地上开始给苏澄口交,另外一人开始从后面操干他的屁股,剩下那人则饥渴难耐地等着。
唐榕知道苏澄又玩弄了他,这样在他的面前羞辱他,让他的心一次一次地被揭开痂。唐榕想要离开,但他的身体麻木,手脚动弹不得。
苏澄忽然喊道:“唐榕。”
唐榕机械地抬起头,脸上的泪痕让另外两个男人发出了阵阵嗤笑。苏澄冷笑道:“过来这边。”
唐榕瞪大眼睛,一动不动。
苏澄沉下脸:“我让你过来,听不懂吗?”
唐榕根本无法拒绝苏澄的声音,这三年来他的身体仿佛已经对这个男人的声音形成了条件反射。
他来到苏澄的跟前,每走一步,身体就仿佛被撕下一块肉来。
苏澄:“我早就说过你口的技术不怎么样,坐在这里好好看看。”
唐榕被苏澄按在沙发上,面色煞白地盯着那个年轻男人吞吐苏澄肉棒的场景。男人的技术的确很好,唐榕几乎从未见过苏澄在和自己做时露出如此满足的表情。
苏澄:“好好学。”
就这样,唐榕就仿佛一个木偶般坐在这里,空洞地看着他们四个人的玩乐。中途甚至有人要求唐榕也加入,苏澄却没有允许。
昏暗而闪烁的灯光,还有灯光下耸动的雪白的肉体,让唐榕仿佛坠入了地狱。他慢慢地找不到自我,找不到出路,苏澄就是他的自我,他唯一的出路。
回家之后,苏澄仿佛无事发生过般让唐榕给他做宵夜,唐榕站在灶台前煮着饭,眼泪止不住地流。
在饭桌上,苏澄问:“学得怎么样?”
唐榕沙哑道:“嗯。”
苏澄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假阳具,扔到唐榕面前,淡淡道:“先用这个练习一下,你下次要是再用牙齿磕到我我非得把你牙齿给拔了。”
唐榕看着那根假阳具,默默地接下,末了抬起头:“苏澄,生日快……”
苏澄仿佛没有听他说话,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晚上,苏澄已经睡了,唐榕则独自一个人在洗手间里,按照苏澄给他的指示,卖力地舔着那根假阳具。唐榕的虎牙很尖,他时常讨厌自己这一点。
如果不是他虎牙太尖,苏澄也不会感到不舒服,他也不会出去找别人。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唐榕舔累了,坐在地上埋着头发呆,沾着津液的假阳具扔在旁边的地上。
为什么他无法反抗苏澄?
因为他是一个弱者。
正因为唐榕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孬种,他才需要苏澄的保护,需要苏澄的爱。苏澄曾经对他说过的,除了他没有人会要他。
唐榕根本不敢想苏澄可能会抛弃自己的事,光是浮现这个念头,就足以让他害怕到浑身颤抖。
唐榕站起来想要回房,路过苏澄房间时,意外地发现里面有些微弱的亮光,苏澄低沉的声音隐隐地传来,他似乎正和谁打着电话。
唐榕羞愧地站住脚忍不住听,苏澄说道:“嗯,我知道……下周二晚上吧,我应该有时间……你说唐榕?他啊,他都听我的……”
唐榕紧紧捏住衣服下摆,手心冒汗。
“他没有我不行的……具体会怎样我就不知道了。”苏澄开玩笑般轻笑了一声,“他要真有那个胆量就好了……不如我和他说分手试试吧,看他会怎么样……”
“分手”两个字让唐榕仿佛遭受了一道雷劈,让他从头冷到脚。
他无法容忍苏澄开这种玩笑。
一想到苏澄离开后毫无依靠的自己,唐榕就感到害怕,害怕极了。他努力地不让自己摔倒,但和苏澄分离的恐惧让他浑身发软,根本站不住。
最后,唐榕逃走了,在极端的恐惧的支配下,他跑出了家门,来到了漆黑的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坐进去,忍不住崩溃地嚎啕大哭。
唐榕哭到最后,嗓子已经完全哑掉,他告诉自己,苏澄不会离开自己的,他只是开了个玩笑,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唐榕太难受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无论他做什么,苏澄都不会正眼看他,他在苏澄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件。
那些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的来自苏澄的关心,本来一向是可以充当这个时候的唐榕心里的安慰剂,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伤心了,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痛苦。
唐榕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哪,家里似乎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停车场里空无一人,唐榕哭着哭着有些困了,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口袋里的电话至今为止也一次都没有响过。
唐榕睡到了十一点,被闷醒了,车内气流不通畅,但他又不想回去,只能继续坐着发呆。
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咔哒咔哒的响声,就像是有人在摆弄什么机械器具一样。唐榕没有开车灯,疑惑地望了一眼,赫然发现,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个人影佝偻着,似乎是在撬车锁。
唐榕慌了,他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那人就要撬开了,他轻轻地拉开车门,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声:“……你干什么!”
那人一惊,低声骂了一句,似乎被多管闲事的唐榕给惹怒了,没有掉头跑掉,反倒是怒气大增地朝着唐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