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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结果……”陆茸茸低声问道。
武乐摇了摇头，“没用，所以我经常看些重口味的电影，异想天开地想着神经会不会受到刺激，我的味觉哪天就又回来了，挺有病的是不是。”
陆茸茸看着他眼里的黯淡，知道了这个方法也依旧没用。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武乐语气故作轻松，“不是看电影吗？忽然聊这些干什么，我们继续看吧。”
陆茸茸却从位置上起身，出去了有两分钟，再回来的时候，影厅屏幕忽然换成了一个印度的搞笑片。
陆茸茸还抱了两桶爆米花回来，递给他了一桶，“香喷喷的，巧克力味的，我刚偷吃了一个，超好吃。”
“我又尝不出来。”武乐苦笑了一下。
“你不知道是什么味儿，今后我可以告诉你，肉包可以告诉你，陈子航他们都可以告诉你，你就会收获很多很多人间美味。因为你尝不到，所以这个味道对你来说，它不是无，他是有很多种可能啊。”陆茸茸迅速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
武乐感受着这颗爆米花在嘴里融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想，他竟真的尝出了一丝甜的味道。
“……嗯，真好吃。”
陆茸茸再不看他，持续关注，只会让他的难过放大，而是专心看着电影，哈哈大笑。
身边的人被他感染，也在微笑，不过是专心看着另一个人。
就在这时，陆茸茸的手机响了一声消息提醒，他顺手从兜里掏出来，一□□米花直接呛到。
短信是左烨发来的—
“在干吗？”
37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
左烨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点联系他，更确切地说是左烨一般不主动联系他。
怎么今天忽然就查岗了？
绝对不能承认现在还没回寝室，以左烨那老干部的作风……陆茸茸想都不敢想。
可他又不想骗他，干脆不回复好了，就当睡着了没看见。
武乐看了一眼，“有什么事吗？”
陆茸茸摇了摇头，把又手机揣回了兜里。
……
李家桢当夜去了剧组拍戏，晚上也没有回寝室，第二天早晨又有他的戏，省得来来回回的浪费时间。
坐在折叠椅上的他，望着手机上的日历，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人生中第一次跟组，自己会很激动与期待，结果大好心情，从来的第一天就被黎晓给搅和了。
现在他巴巴地希望赶紧结束拍摄，因为他的戏份基本上全部都是和黎晓一起完成的，只要有戏要拍，对他都是一种折磨。
其实他从未告诉陆茸茸他们，他也是个gay，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察觉了，因为万芯儿缠着他的时候，他从未有过任何生理反应，这不是一个正常直男该有的状态。
还没进组前，他对黎晓这种人设的男人没有丝毫抵抗力，有段时间甚至还粉过他的霸总狗血剧，但现在真的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人不可貌相，他是真的体会到了这句话为何意。
拿起一旁被揉得褶皱的剧本，李家桢表情真的不好，下场戏，黎晓为了救受落水，自身的阴力受损，身体虚弱，命悬一线，李家桢这个小僵尸鬼不顾死活跳下泳池去救他。
“李家桢！快来！该你了！”阿东老远就对他喊着。
他只能管理表情，小跑到导演那，碰见正在调试设备的崔弥。后者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什么也来不及说，只是点了点头。
场记打板后，黎晓吊着威亚跳进了水里，受在池边惊呼泪流满面，李家桢面上也浮起焦急。
心想，这家伙怎么还没淹死呢，可真他妈地不想救他。
但他只能毫不犹豫地跳到水里，他水性还可以，灵活地游到黎晓身边，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带出了水面。
李家桢喘着粗气，“坚持住，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回地府。”
边说边往泳池岸边划去，只是还没两秒，他浑身一震，黎晓在水下摸着他的腰，一下又一下，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摄像头现在只对着水面，根本就拍不到他们的水下动作，况且就算拍到了，黎晓也可以借口说是作为支撑才把手放到他腰上的。
赶紧回地府吧！李家桢现在恨不得就让他下地狱！
好不容易上了岸，黎晓假装晕倒，那要死的咸猪手还搭在他的肩上，直到导演喊了“卡”。
崔弥拿着毛巾跑过来，把李家桢的上身包住，臂上使力，让他立刻远离黎晓。
黎晓这时也从地上坐了起来，身边围满了嘘寒问暖的助理沈嘉和经纪人，眼神仍旧时不时地湿透了的李家桢身上瞟，尤其是他衣服紧紧黏在下腹的位置。
崔弥朝前跨了一步，自然地遮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转头对导演道：“让李家桢去化妆师换身衣服吧，衣服都湿了，后面的戏也没法拍了。”
黎晓挑眉，看了眼剧组这个新来的录音实习生。
导演点了点头，“黎晓和李家桢都去整理一下自己，我们先拍别的戏份。”
李家桢站了起来，崔弥拿起毛巾的一角，轻轻揉了下他在滴水的发尾，“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李家桢愣了愣，自己换衣服他来干什么，不过他没多想，率先去了化妆间，这浑身都是湿的感觉真不好受，不过他知道今天的戏份会湿身，所以提前带了换洗的衣服来。
刚把上衣拖下，他对着镜子看了眼腰，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拿湿衣服擦拭了好久，那一块都被揉红了，可他还是觉得很脏。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人给推开。崔狗来得这快？他看了过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黎晓肩上搭着块毛巾，进来后把门给关上了，眼里的欲望不加遮掩，赤/裸地打量李家桢的上半身，笑了一声：
“皮肤可真白，我喜欢。”
李家桢皱起眉头，“黎晓，麻烦你好好说话。”他已经没耐心叫他前辈了，拿起干衣服刚准备套上，黎晓一个箭步冲过来，把衣服抢走，往后一抛：
“你还是不穿好看，就是……”他目光下移，“不知道下面好不好看。”
李家桢捏紧拳头，又拿起那个湿了的衣服，小心提防着黎晓的动作，想要穿上。这次黎晓没有阻拦，而是摸了摸嘴唇，“不嫌累就穿吧，反正等会也要被我扒下来的。”
李家桢忍无可忍地踹了一脚椅子，“黎晓，你给我放尊重点！我对你没别的意思，你别再说这些话了，还有你的手也老实点，你信不信我把你对我做的事都告诉别人？”
黎晓丝毫不为所动，“你去说啊。”
李家桢满腔的怒火被他这样无所谓的神情给震慑住。
“你说，也要有人信你啊。”黎晓低笑，“你觉得别人会觉得是我非礼你，还是你倒贴勾引我？”
李家桢的脸瞬间惨白。
“你要是说出去，得罪了我，今后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黎晓靠近。
李家桢没有说话，丝毫不质疑黎晓有没有这样封杀他的能力。
黎晓以为他是看清了现实，心情大好，猛地靠近，环住了李家桢瘦弱的上身，“还是跟了我吧，保你今后好戏不断，星途一片光明。”
李家桢又是推又是打，连带着踢，都没能挣脱开黎晓的束缚，黎晓的力气真的很大，拧得他手腕都红了。
“你放开我！你他妈的放开我！”李家桢怒吼。
黎晓甚至想用嘴去堵他的嘴。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站在门口的崔弥看到里面的情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李家桢的眼眶当即就红了，抿唇不愿看他，真丢人这种事被他知道了。
□□当头的黎晓反应很慢，刚回头，崔弥一拳头就掼在了他的脸颊。黎晓瞬间倒地，被打得眼冒金星，他想要反击，但崔弥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下又一下地招呼黎晓的脑袋，黎晓疼得嗷嗷直叫救命。
李家桢先是觉得解气，但紧接着也跟着担心起来，跑过来扒崔弥的手，“别了，停下来！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崔弥一拳头落在黎晓的鼻子上，“他活该！老子再看他怎么碰你！”
这边动静太大，把片场的人都给引过来了，一帮子男人过来，硬生生地把二人给分开。
导演看着黎晓鼻青脸肿的样子，大呼“完了！完了！这后面的戏还怎么拍？！”
其他人附和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忽然就打起来了？”
沈嘉窜到黎晓跟前，用袖子给他擦着鼻血，“哥哥，你还好吧？要不要紧？”
黎晓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摸了门牙边几颗松动的牙齿，狠狠地瞪了一眼崔弥，“你会为你今天的举动后悔。”
崔弥冷笑一声，“后悔没能多打你几下。”
黎晓眸中阴翳更甚，转头就走，好多人跟着散了，男主角受伤了，伤的还是脸，后面的拍摄有很大的难题需要他们解决。
制片人导演轮流把崔弥骂了一通，后者只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两个人束手无策，最终只能去看望黎晓的情况。
李家桢现在的手脚都还隐隐在颤抖，刚才一瞬间，发生了太多事，远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
他担忧地看向崔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崔弥活动了一下手腕，冲他摇头，“没事，这种人就是欠揍。”
“可你后面可能会有大的麻烦。”李家桢又急得眼睛都红了，不说别的，这伤人的事，黎晓都能大做文章，让他吃不少苦头。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崔弥不怎么在意，“你……刚才有没有被他……”
“没有。”李家桢说。
崔弥这才放下心，见他还是情绪低落，于是揽过他，往化妆镜旁边走。
然后他在李家桢疑惑的目光中，把手伸进了镜子前的抽纸篓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掌心躺着一只黑色的笔。
笔头正闪着红光。
李家桢心跳加快，这是……录音笔。
38
陆茸茸和武乐在私人影院待了一夜，通宵看了三部电影，这才混到天蒙蒙亮。
好在二人上午都没有课，乘着最早一般的地铁回了学校，到寝室补觉之前，他们决定在校门口买点早餐填肚子。
陆茸茸买了份小米粥，然后站在肉夹馍摊位面前等待。临近第一堂课的上课时间，不少同学都顶着无精打采的脸在排队。
武乐给自己买了份蒸饺和豆浆，拿筷子往嘴里塞了一个后，走到陆茸茸身边，后者有些饥饿的咽了下口水。
“怎么还没到你啊……”武乐看了眼飞速往馍里加配料的老板。
陆茸茸看了一眼前面的同学，“还有五个人，快了。”
“啊—”武乐夹了一个蒸饺递到他嘴边，他看个蒸饺看成了斗鸡眼，“我没事，你自己吃吧。”
“你吃啊。”武乐把蒸饺又挪近了稍许，“味道挺不错的。”
陆茸茸顺口笑道：“你又吃不出来，怎么知道味道怎么样？”说完他的表情就顿住，一不小心就说错话了。
果然武乐的瞳孔里划过片刻的黯然。
陆茸茸没有办法，只得就着他的手吃下了这个蒸饺，嘴里塞着东西吐词不清，顺着他的话说：“真的……味道真的还可以诶。”
武乐的情绪过去了，又夹了一个，“那你再吃一个。”
……
左右昨天来宿舍找左烨了，计划是想要蹭顿香辣蟹，可是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