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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布帘,角落去零散地堆放着杂物和废旧品,赵捷飞取出手套戴上,把东西一件件挪开。
眼眸突然一亮,目光落在最里头的捧球棍,张一的木质分析结果是枫木,棒球棍的材质分铁棍和木棍,木棍的材料一般选择用枫木。
“这是我捡回来的。”黄志雄被刘华死死地扣住肩动弹不得。
赵捷飞拿着紫光灯进行血迹鉴定,自下而上把棒球棍照了一遍,棒球棍在紫色光茫映射下顶端显出深浅不一的色泽。
他半蹲地上,鹰一样的眸子不放过每个角落,虽然很显这里近期清洗过,但黑灰的墙壁上有一小滴降红,赵捷飞举起紫光灯照过去,沿着墙角有一大片色泽。
“刘华,通知其他手足过来。”赵捷飞扭头吩咐道,灯光照射下沿着印迹一直通往外面临时搭建的厨房,“这里可能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警官,求你了!”黄志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我真不是想杀她!”
“每个杀人犯都是这么说。”刘华依旧扣着他的肩。
“我儿子被他吵到睡不了觉,每天上课都打瞌睡。”黄志雄嚎啕大哭,“我真得受不了,老婆子不死会误了孩子的。”
“因为这样。”赵捷飞走回黄志雄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所以你就杀了她?”
“不是,我真的不是有心杀她。”黄志雄抹了一把泪,“她那天又大吵大闹,我实在受不了,火正大着,也不知道怎么会抡了她一棍子。”
“好多血,满地都是。。。”黄志雄眼睛暴突盯着自己的双手,完全陷进那天血淋淋的回忆中,“她在地上抽搐,后来就不动了。”
“你是怎么弃尸的?”
“后来把她装在拉杆箱里头。”黄志雄指了指床底的旧箱子,“拉到工厂。”
赵捷飞弯腰拉出箱子,“没人问你拉着什么吗?”
“没有,我平时也用这破箱子拉废品去卖的,邻居都习以为常。”
赵捷飞示意刘华把他带走,黄志雄把头叩得“轰轰”响,“警官,我求你了!”
“我们只是负责查案子,要求情你得找法官。”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黄志雄全然不顾刘华扣着他的手臂,拼尽全力连跪带爬挪到赵捷飞身边抱着他的裤管,“警官,能不能帮我瞒住儿子,我不能影响他参加高考。”
“这个。。。尽力而为。”赵捷飞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会找人告诉你儿子,你到外地打工一年,高考后你自己再跟他说出实情。”
“谢谢!谢谢警官。”黄志雄再次把头叩得“轰轰”响。
“别谢了,我们也就只能做到这个份上。”赵捷飞摆了摆手,“刘华,你带他回局里,现场留给我处理。 ”
刘华正要取出手拷把人带走,赵捷飞喊住他,“上了车再扣吧,让邻居看到怕是瞒不住了。”
“嗯~”刘华收起手拷,推了一下黄志雄,“老实点,别耍花样。”
“谢谢警官!”已被带到门口黄志雄回头,“你通知我媳妇就好了,千万别让儿子知道。”
赵捷飞朝他点点头,转身看向那一墙壁的奖状,没想到又是一宗伦理惨剧,很多时候他宁愿面对的是穷凶极恶死有余辜的歹徒。
市一医院,严靖曦把车泊到停车场。
“对不起!”他不记得沿途撞了多少人,只记得这是他从停车场到住院部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你来了。”乔烈儿逆光而站,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顺顺呢?”严靖曦看着空空落落的床褥,护士已经把床头的急救设备拆掉。
“她走了。”乔烈儿走到他的身边,抚上严靖曦的额发。
“走了?”严靖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身欲离去,“她回孤儿院了,我们去那吧!”
“严靖曦!站住!”乔烈儿拉住他,看到严靖曦难受的样子,乔烈儿心如刀割,“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严靖曦捏紧拳头,“你知不知道,顺顺是我第一个助养的孤儿,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也跟我最亲。”
“我知道,她走的时候很安详,你给了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乔烈儿没敢告诉严靖曦,顺顺弥留之际一直念叨着要找靖曦哥哥。
“乔儿,为什么我疼爱的人总是一个个离我而去。”想起早逝的母亲,失踪的王健仁,最后连顺顺也离他而去。
乔烈儿上前搂住他,“你不是还有我吗?”
“别离开我,求你!”严靖曦回抱着他,夕阳透过玻璃窗散在两人身上,渡了一层浅金色,隐约中透着说不出的伤感。
☆、孤儿
G市警局,刑侦队。
“小郭,油站抢劫案有没有进展?”赵捷飞泡了一杯茶,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眼下的黑气又重了几分。
“劫犯非常熟悉油站的作息时间。”
赵捷飞示意他继续,“何以见得?”
“中石油的最近结账时间调整为下午五点半到六点半,这时间油站工人都会去休息,整个站几乎处于真空状态。”郭明祥换位思考,要是他打劫也会挑工人不在的时动手。
“这个作为佐证还不够。”赵捷飞摆了摆手,“如果计划周详,有预谋作案要了解油站的作息并不难。”
“嗯~”郭明祥点头表示认同。
“查到那辆摩托车吗?”
“套牌的。”,这是从车管所反馈回来的消息。
“线索断了。”赵捷飞转着手中的笔,看了一眼腕表对郭明祥说道,“很晚了,你家孩子还小,先回去休息吧!”
“那队长,你呢?”
“我再待一会想想事情。”赵捷飞朝他扬了扬手,“别担心我这种单身汉。”
“嗯,那我先回了。”郭明祥带上办公室的门。
赵捷飞用手指挑开百叶窗帘,透过页片的间隙夜色下的城市灯火辉煌,秋分已过凉风习习,发丝随风扬起,司法鉴证科的办公室乌灯黑火,他应该下班了,不知道正在干什么?
从裤袋里掏出十字架匙扣,灯光下灼灼生辉,指尖滑过凹凸的纹理,金属的质感透着丝丝的冰凉,如果我在他之前认识你?那你会不会选择我?其实他们早该认识,徐强不止一次在赵捷飞面前提到他,可惜因为各种原因迟迟没碰上面,也许这叫有缘无份或者有份无缘。
一阵夜风,卷宗的书页被吹得上下翻飞发生“噼噼啪啪”的响声让赵捷飞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在瞎想什么,打开卷宗白纸黑字,压根儿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看来是茶水不够浓,所以没法集中精神,赵捷飞向虚空中挥一下拳头,肯定是这样子的!他站起来往茶水间走去。
金域蓝湾。
“这是顺顺画的第一幅画。”严靖曦从铁盒里取出皱皱巴巴涂了又改,改了又涂稚嫩的画作,“能看出哪个是我吗?”
“不会是这个吧?”乔烈儿指着画上黑不溜秋的一根竹竿顶着个圈活像只蝌蚪的人儿。
“嗯。”严靖曦看向他,指尖摩挲被涂改得凹凸粗糙的画面,“顺顺色盲的。”
“难怪。”乔烈儿神色黯然。
“所以无论她画得怎么样,我都说好。”严靖曦郑重地把画作放回铁盒里。
他捏了捏严靖曦的肩,“靖曦,别想太多了。”
“她是我第一个助养的孤儿。”严靖曦把头靠在乔烈儿的肩上,“你知道吗?我在大学读书时去孤儿院当义工,那时顺顺还是婴儿,长得粉嫩粉嫩的很可爱,只是因为她的心脏有先天性缺陷,所以她父母把她丢在医院里。”
“院长告诉了我,顺顺父母留在襁褓里的条子,他们也是无奈的,因为负不起高额医疗费不得已才抛弃了她。”乔烈儿像安慰孩子般轻拍着他背,这时候的严靖曦是脆弱的、敏感的。
“自从参加工作后想着攒了钱给她做手术,她是个很懂事很乖巧的孩子,没想到。。。”严靖曦一阵哽咽,把头深埋在乔烈儿的颈窝。
“我看过她的病历了,她已经错过了做手术的最佳时间。”乔烈儿叹了口气,“心脏动脉瘤的位置就像个拆不得的□□。”
“这世界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就万万不能。”严靖曦捏紧拳头。
乔烈儿指尖扫过严靖曦的头发,“你这么想好像有点偏激。”
“难道不是么?”严靖曦抬头看着他,“如果她父母有钱给她治病,犯不着抛弃她;如果我早点攒够钱,顺顺早点做手术就不会死。”
虽说不出哪里不妥,乔烈儿心中却隐隐不安,但考虑到严靖曦目前的情绪,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柔和的灯光下两人相依相偎。
烈儿,无论外面多大的风浪,你便是我的港湾,严靖曦收紧了胳搏,两人拥得更紧。他深吸了一口,乔烈儿沐浴后淡淡的香味,总能让他放松、总能让他释怀、总能让平静。
G市,毒品调查科。
队长办公室不合时宜地播着:
“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任长风把手机的音乐调大一点,拿出笔在白纸上写道,“反追踪怎么样?”
骆苍在他的句子下面写上:“今晚行动。”
“时间?地点?”
“海港城负一楼停车场,晚上12点。”重点之处任长风刻意加上红色下划线标注。
任长风收起纸张放进身边的碎纸机,伴随“咔嚓、咔嚓”的声音便碎成纸末。
“老大,我先出去了。”骆苍走出办公室,开门正好对上高易山的目光。
“小苍,今晚有行动吗?”高易山一脸憨厚笑道。
骆苍耸了耸肩,“坦诚”地说道,“没有啊!”
“我看队长喊你进去。”高易山挠了挠头,“还以为是。。。”
“难道今晚你佳人有约?”
“哪里,你就别笑话了!”高易山摆了摆手,“队长刚才不会是让你陪他听儿歌吧?”
“你咋知道我们在听音乐?”骆苍双手交叉胸前,头微侧着盯着高易山。
“哈哈!哈!”高易山干笑了几声,“音乐放那么大声,外面当然能听到。”
“队长让我帮他在网上挑CD,送给他的大侄儿作生日礼物。”
“原来是这样子啊!”高易山放松肩膀靠在椅背上。
“老大说了,没事就下班吧!”
“真的?”高易山连忙把电脑关掉,“那我先走啦!”
看着高易山壮硕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外,骆苍嘴角微微上扬,杏眼微微眯起,拿出配枪取出枪膛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今晚有大鱼等着他们收网,不容有失!
☆、警匪枪战
司法鉴证科。
“一休。”乔烈儿匆匆忙忙走进来,“你是不是刚刚剖了一只小白鼠?”
“嗯!”张一顶着鸡窝头,白大褂斜斜歪歪地挂在身上,中间还掉了个扣子,叼着牙签在写报告,“咋地?”
“尸体呢?”乔烈儿把背包随手扔到椅子,捋起衣袖一副准备大展拳脚的模样。
“在那!”张一指了指窗下的金属台上仰面四脚朝天血糊糊的白鼠尸体,“还没清理。”
乔烈儿两眼发光如获至宝地盯着白鼠尸体,“给我。”
“哟西~”张一“呸”一声把牙签吐了出来,“你要白鼠尸体作什么?”
“一休!尼妹啊!”欧阳晓斯推门进来尖叫道:“你丫的,我天天搞卫生都得替你捡牙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