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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看。”收回目光,武文殊看前方的路。
“我就是喜欢咋地?!你身上每个地方我都爱,我他妈爱死了都,特别是那个……地方……”周唯咬着嘴唇,露出轻佻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撩拨这个人……
武文殊笑着,看着路,手伸过去,揉弄他的头发,脖颈……
周唯拿过他的手,舔着,放在嘴里轻轻一咬,武文殊吃痛,捏他的脸,揪他耳垂,周唯笑着,满足地咂咂嘴,问:“你呢?喜欢我哪里?”
“哪都喜欢。”武文殊坦诚。
话说得太快,不太可信。
周唯噘起嘴:“怎么个喜欢,你形容形容。”
车里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武文殊说:“我忘不了你,一辈子。”
情话让说就说,一调情就来劲,这样无比甜蜜的武文殊周唯头一回见到,他心里一阵发烫,暖意昂然,别过头在那偷偷傻笑……突然,车窗外不知什么景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周唯兴奋地,指着车窗外面嚷嚷:“我去!……这不是上次咱俩从西餐厅出来开车瞎晃悠的地方吗?!你看看,对对对!没错!就是这儿!……你不眼熟吗?!”
他欣喜地回头,却发现旁边人的表情坦然得不可思议,他忽然意识到这原来就是武文殊的目的地,他刻意往这边开……
“卧槽!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啊?!要他妈弄死我了!”周唯感动之极,送出去好几个飞吻。
牵动嘴角,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在车停下那一刻消失不见,武文殊低头去解安全,躲过了周唯的视线。
车子在不远的停车场,两人下车,向前方走去。
找了一大圈也没看见当时那个叫‘乐巅’的酒店,这两个字周唯印象实在深刻,是他胡乱一指给指出来,听起来相当黄暴的一家酒店。
当初他是真没胆领武文殊进去,刚才车上还想着,要不趁故地重游干脆把这一发补上,再跟路人打听后,才知道原来‘乐巅’酒店真的被‘颠’了,在一次扫黄打非中酒店倒闭,改成了街道居委会。
周唯心中无数个‘擦擦擦你妈’飘过……
正痛心疾首中,武文殊拉了他过马路,往旁侧的小区花园走去。
**
花园还是老样子,小巧,僻静,孤立,半个人影也看不见。
走进花园,两人挑了一处阴凉坐下,武文殊点上烟,吐着白雾,把打火机揣到口袋里,去握周唯的手。
周唯讶异地瞅他,武文殊告诉他,再握一次。
头惬意地搭在这个人肩头,周唯跟他十指相扣,感受手心传来的温度,下一刻他眉头紧锁:“你这人真够可以的,哪哪都这么拧巴,那会儿大冬天多冷啊,哈气都能结成冰,你手热乎得跟个小火炉一样,现在天这么热,坐着喘气都流汗,瞧你这手冰的,都冒寒气……”说着,扣起武文殊的手往他本人脸上凑,想让他也感受感受,没一会儿,手里全是滑腻的冷汗。
周唯想放开,晾晾手,武文殊却没让。
烟没抽两口,长长的灰叠在烟头上,武文殊弹下去,声音发干:“可惜了,不是冬天,没法跟你猜雪花有几瓣……”
“那怕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明年冬天咱俩还过来,不让我赢,看我怎么收拾你!”周唯劲劲地哼了一声。
话一出口,一股猛力捏在周唯手上,像铁钳一样挤压他的手指,一阵钻心疼痛让他下意识要甩开武文殊的手,却被这人攥得更紧……
“周唯,你爱我吗?会不会忘了我?”
武文殊注视他。
那份目光,那个样子,让周唯的心剧烈颤抖,他从没见过武文殊这样,眼中饱含的深情浓得要把他融化了,却透着挥不去的悲凉苦楚,他淡淡一笑,又问了一次,会吗?
“不会,我他妈爱你,这辈子都不会忘。”
像是被传染,周唯眼眶殷红。
看到武文殊笑着,在低头灭烟时,睫毛凝结,眼角遍布潮气。
他俩后来又抱了很久,在静谧的小花园中牵手漫步,在隐僻的角落里吻着,说着讲不完的情话,周唯至少问了十次武文殊爱不爱他,对方也说了十次的爱,多得把这辈子的情话都说尽了……
这一天,被深深铭记在心里,烙印在脑海中,是周唯在之后无数个夜晚,支撑他走下去,回味一遍又一遍的记忆……
……
…
回到家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
两人一起洗澡,玩玩乐乐,换上睡衣,周唯幸福地倚在武文殊的怀里。
这个人烟就没断过,除了洗澡,没离开过手,他抽着,喷出一团团的白色烟气,屋中很静,只有烟丝燃烧,吞吐吸入的声音……很久,操着低哑嗓音,武文殊开口了:
“明天我不去公司,梅苑那头的电视坏了,我找人过去修,得回去一趟。”
周唯没当回事:“还用你跑啊,林嘉慧呢?”
“她跟孩子都在武喆那里。”
怀里的人吃惊,蹭地一下坐起来:“他们搬走啦?”
武文殊没答,面无表情。
有什么猛然在脑中想起,周唯突然一个激灵:“等等……你刚才说是哪个屋子的电视坏了?”
“大卧室。”
监……
监听器!!
周唯清楚地记得,他把一枚纽扣监听器粘在了电视架的后面。
完全呆滞,他神色惊恐地看向武文殊。
终于,他知道这个人的手为什么冷了整整一天……
一股巨大的漫天寒意肆无忌惮从周唯脚下升起,蔓延到他整个全身,他的手也变得一样……
霎如寒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堂和地狱有多远?
一线之隔。
面部肌肉僵硬得无法控制,周唯不知道他到底摆出的什么表情,只听到自己好像发出一声干干的笑音。
“明天跟我过去。”武文殊声音很淡。
不软不硬,不明不白,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周唯感到毛骨悚然。
手心满是冷汗,心脏疯狂跳动,一切都已失控,从武文殊近日的反常,今天突然的甜蜜,到现在与梅苑卧室有关,周唯仔仔细细地去想,太多的疑点,全然不对劲了……
嗓子像冻住一样,连咽下唾液都艰难无比,周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旁白气笼罩,缭绕的烟气中,武文殊一双眼睛钉在周唯身上,眼底迷蒙,什么也辨不清。
“不想去?”他问。
一个电视坏了而已,没有接受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借口。
不过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周唯却舌头打结,磕磕巴巴:“我我明天……还有点事,晚些……找你。”
没有声音,低垂眼皮,喷出最后一口白雾,武文殊把烟灭在烟灰缸里,他侧躺下来,背向周唯,大睁着双眼。
周唯心脏要冲能出来了,他隐忍着,手揪着衣服,一点点蹭进床被里,也是背对着武文殊,强迫自己闭上眼,关掉床头灯……
暗黑的卧室,月影朦胧,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泄了一床一地,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两人谁也没有睡,双目难合,一夜无眠。
清晨,阳光直射,室内光线柔和,身旁床榻有了动静,拖鞋踩踏的声音,盥洗水流的声音,门口换鞋的声音,一直到单元门重重撞上,周唯才从床上起来。
呆坐片刻后,他下床,不停地在地下溜达,一个劲地劝诫自己,要冷静要镇定,别他妈瞎想多想胡思乱想……
武文殊即便发现了中泰和林祥涉毒,也不可能察觉出他和这个案子,还有整个中泰的关系,他的卧底身份相当隐秘,自己既不是警校毕业,也没有正式编制,一个大夫而已,公安能让他干外编特情就够可以的了,况且他早已被踢出专案组,跟云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没有物证,没有人证,就算武文殊怀疑到他头上,只要梗着脖子死不承认,他俩之间就不会出现原则性的裂痕,早晚有弥补的那一天……
只要……
没有证据……
周唯猛然醒悟,迅速换掉衣服,约了一辆专车,向梅苑飞驰而去。
**
到了别墅门前,周唯四处张望,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对面的小巷中。
武文殊已经到了。
此时不过早上九点,阳光的热度还没那么火辣,打在上下两层半掩的窗户上反出晶亮的光。
用手遮着,周唯向二楼张望。
有人影在晃动。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跑进去。
穿过玄关,鞋也没脱,周唯停住,直愣愣地望着正对门口,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武文殊坐在上面,沉沉地陷入,脖颈后仰,指缝夹烟,冷冷地注视进来的周唯,他微微张口,一团浓浓的烟气飘散开来,白雾茫茫中,是这个人讳莫如深的面孔,眼底有什么在窜动,忽明忽暗……
视线往下移,一个不大的物件放在茶几上。
周唯当然认得,这是他放在卧室电视后的监听器。
心脏重击,雷鸣一般响在耳边,不过一枚监听器暴露而已,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周铮早就想好了说辞,强压心头的恐慌,他硬挺着在鞋柜前把鞋换掉,来到武文殊跟前,故作轻松地问:“……哎?都修好了?这什么啊?”
武文殊没说话,楼上传来响动,五六个身着统一制式工服的人,穿着防尘鞋套,个个拿着工具箱从二楼下来。
一看就不是修电视的。
周唯傻了眼,怔怔地看着一名头稍高,壮实魁梧的男人跟自己擦肩而过,向武文殊走去。
本来他挂着笑,见武文殊这副样子,立刻换上严肃正经的面孔,将余下的哗啦啦倒在茶几上,汇报道:“武总,拆完了,东西都齐了,您看一下。”
眼皮都没抬,武文殊让他和团队离开,联系云秋泉两倍议价,24小时内到账。
吴昊笑得满脸褶皱,连连哈腰应着,招呼兄弟们迅速撤离,走时飞快看了眼傻在那里,完全僵化的周唯。
电子锁响过,门关闭,屋中安静下来。
控制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压抑紊乱的喘息,周唯扫视四周观察情况,大厅里曾经摆放的那些婴儿用品已经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原貌,跟他走时一模一样。
他目光上移,向二楼房间看去……
“是你的吗?”
“啊?”
突然一问,周唯没反应过来。
“这些是你的吗?”武文殊垂下眼,下巴指了指茶几上小山一样的监控器。
“……怎么会呢?”勉强笑着,周唯若无其事地应付:“这都什么啊?这么小,还挺好玩……”
打断他,武文殊一字一句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你的?”
最终,周唯摇了摇头。
到了此时,周唯才发现自己性格是有多倔多轴,又或者说,他有多么害怕失去武文殊,这个谎话他要用生命撒下去,决不改口。
牵动嘴角,武文殊低头苦笑,狠狠捻灭烟头,让地上杂乱的一片烟灰烟头又多了一个。
“周唯,你为什么接近我?”他问。
“我……我喜欢你啊,第一眼就看上你了,你问这个干嘛?”周唯语无伦次,也只能说这些:“咱们不是在人民医院急诊相遇的吗?那时就喜欢上你了你不知道吗?那会儿你心里可全是你家‘小武’呢……可我就偏偏看你顺眼,就想跟你好跟你亲近,那个大雨夜我不是冒雨去找你了吗?你跟我……还干那个,就在这个茶几上……特棒,特舒服,当时我就……”
“舒服?”武文殊怪异地看他:“我都把你弄成那样了你说舒服?!你他妈……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声音突然飙高,语气很重:“周唯,完成任务你就这么开心?!把自己送来让我糟蹋特有成就感是吗?!”
震惊,晴天霹雳一样。
周唯张口结舌,一动也动不了。
沙发上,武文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