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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道易带着宫桑走到后门的时候,黑衣人的首领才出现了,奇怪的是他拄着拐杖,看见北雀忽然桀桀笑道:“北雀。”
北雀睁大双瞳:“你是谁?”
拄着拐杖的黑衣男人笑了,声音就像鸭子般沙哑难听:“我是谁?我是沈乙啊,不过才这么久,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北雀不可置信:“你不是被主子废了经脉吗?为何还活着?”
黑衣男人低声数笑几声:“我也以为我会死,结果我活了,我被一个我原本的仇人救活了。”
“谁?”北雀好奇问道。
黑衣男人面色恢复下来,冰冷的声音浸骨:“桌沺。”
北雀惊讶道:“怎么会是他!?你背叛了主子居然因为他!”
黑衣男人面色扭曲:“可是他救了我!若不是他我早就是一具烂肉了!”
北雀比他更气愤:“所以你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反来咬你的前主子一口?沈乙你可真让我觉得恶心!”
35。2…9
沈乙嗤笑一声:“再恶心也恶心不过你; 我听说你爬沈慕霜的床未遂,被赶了出来。”
“住口!”北雀脸色憋得通红,双眼紧盯着沈乙; 仿佛想千刀万剐他似的。
沈乙恢复面色; 嘲讽道:“我可没空再和你啰唆了; 我知道你在想做什么,但一个瞎子和一个要死的人,爬不了多远的; 所以我才和你说了这么多废话; 毕竟我很会体谅将死之人。”
说罢; 沈乙仰天大笑。
北雀脸色露出恐惧之色; 心中却没有半分动摇的想法。
尖锐的声音像是从北雀牙缝里渗出:“我不会让你伤害到他的!绝对不会!”
地上还在热乎的鲜血流动,浸湿了北雀的裙脚; 可见她下半身微微颤抖。
沈乙抬起下巴示意跟随他的人:“杀!杀了她之后再杀了那个瞎了眼睛的和尚; 至于那个瘦弱的男子?别让他死了就成,现在沈慕霜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用他的男妻威胁他出来再好不过!”
随着刀剑的声音; 血光飞扬。道易带着宫桑向后门跑去,明知危险在一步一步地靠近; 为了怀里的人他却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这个时候宫桑醒来了。
他面色潮红,睁开眼睛发现被道易抱在怀里; 挣扎了一下; 可惜他身体虚弱根本没挣扎动。
“道易?”
道易听见声音忙低下头; 声音微微喘息:“你醒了?”
宫桑努力睁开想要阖上的眼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北雀呢?”
道易紧紧搂住宫桑腰肢,轻声细语道:“没事,北雀,北雀她在前面等我们,我们一会儿就过去找她。”
宫桑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道:“你骗我,我已经听见了。”
道易沉默不语,尽管他明明知道北雀接下来的下场,可是为了宫桑他却不得不选择让北雀一人面对众敌。
宫桑问道:“她会死吗?”
道易安抚宫桑,仿佛也在自我催眠:“不会,不会的,我们只要逃走了,她就不会死。”
宫桑望向道易的脸,抬起手捏了捏道易的脸,“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说过谎,但是你真的不适合骗我,你的语气动作太明显了,宛若就在告诉我你在说谎似的。”
宫桑沉下声音,又问:“她会死对吗?”
“对不起。”明明没了眼泪,道易的眼上的伤忽然裂开,留下的是血泪。
宫桑忽然有些慌乱,手足无措:“你别哭,你又受伤了。”
道易没再说话,把宫桑抱紧之后继续跑,那边北雀的情况十分惨烈,她一人想阻拦所有人,只有一个下场。
当一把剑,甚至数十把剑插…进北雀身上的时候,她忽然瞳孔睁大,明明是临死之际,她唯独想起的只有宫桑,眼角的泪水瞬息滑下,张嘴喃喃道:“公子,我。。。”
忽然北雀呕出一滩血肉,长剑全部刺穿,她低下了头颅,没了声息。
沈乙看了一眼北雀的尸体,冷笑道:“下作的丫鬟,才会对一个自己的主子,甚至是一个男妻产生那样的感情。”
北雀死后,另一个黑衣人提着带血的剑,拱手向沈乙道:“他们逃得不远。”
“追。”沈乙道,“不过先把她的尸体留下喂狗。”冷哼一声:“让所有人知道阻拦我的人都没有好的下场!”
“是!”
道易抱住已经半睡半醒的宫桑,忽然感到后面的动静,血腥味更强烈了,道易心里知道北雀可能已经死了,可是显然怀里的宫桑还并不知道。
宫桑抓着道易的衣领,感觉到道易的心脏不断加速地跳动,甚至越来越快,问道:“怎么了?”
“别说话,别动。”道易喘着气把宫桑推进隐蔽之处。
宫桑有些不情愿,拉扯着道易问道:“你想做什么?”
道易手指碰着唇‘嘘’了一声:“等我回来,千万别出声。”
宫桑松开了手,垂下眸:“你要救我?把自己当成目标?想让我一个人活着?”
道易碰了碰宫桑的鬓发道:“等我,即便我回不来了,我还能回到自己的本体,可若是你死了,沈慕霜就回不去了。”
说到沈慕霜的时候道易还是不甘心,可是他做不到让宫桑在自己面前死去,更何况,如若宫桑死了,即便道易他能够回去,只要沈慕霜回不去,本体缺少一魂,未必会苏醒过来。
放开宫桑,道易抱着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便向前跑,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让沈乙等人注意到他,不会刻意检查四周。
果然,沈乙等人一看见道易还抱着‘人’逃跑,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
宫桑等了许久,直到身周静无一人,也不知道已经何时了,头上滚烫一片,口中干渴无比,有些糊涂道:“道易,我渴了。”
没人应宫桑,宫桑半睁着眼睛,只觉得身上剧痛无比,从一堆破烂的东西里爬了出来,天色已经暗了,周围荒芜一片,宫桑忽然有些恐惧。
“道易?你在哪?你不来接我了吗?”宫桑本能的流下泪,他试图站起来几次都没有能够站起来。
叫着道易的名字也没人回应他,宫桑又开始叫道:“北雀,北雀,你去哪里了?”
“沈慕霜,夫君,救我。。。咳咳咳咳。。。”宫桑忽然呕出一滩血,眼前一片红,他向远处的屋子爬去,拖着一地的血,等到了屋子的时候,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抬头看见从屋子里流出早已经干枯的血,一颗头颅和血淋淋的骨头撒在周围,宫桑立即晕了过去。
宫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人抱在怀里,他挣扎了一下,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衣服。
“道易?你回来了?”宫桑抬头问道。
道易点了点头,低头像宫桑笑了笑,宫桑起身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他抓的袖子空荡荡的,而且好多血。
宫桑忽然呼吸急促,扯开道易的衣服,看见的却是血淋淋的一片,原本属于右手的那部分除了血肉模糊什么也没有了!
道易因为被扯动,痛苦的呻…吟一声。
宫桑忙住手,想仔细看看却又不敢,谨慎问道:“痛吗?”
道易摇头,他埋下头,抵着宫桑的额头,开口道:“我已经得到消息了,沈慕霜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就安全了。”
宫桑忙问道:“那你呢?”
沉默半晌,道易才缓缓道:“我啊,如若我没有受伤,我可能会带着你去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但如今即便我想做什么,也活不了多久了,到那个时候,我就回去吧,只是你一定要找到其他的我,让我有一天能够苏醒,我想再次看见你。”
明明得到满意答案的宫桑,不知为何心里却微微酸涩,低头道:“好,我一定会让你再见到我。”
“他来了。”道易话音刚落,宫桑就回过头,果然听见脚步声,等他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道易阖上了双目,嘴角微微翘起,却已经断了呼吸。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盘坐在地上没有倒下去,支撑着宫桑。
沈慕霜一行人赶来的时候,便听见宫桑悲恸的呜咽声。
还没见到人沈慕霜的呼吸几乎快要停止,待到看见宫桑的身影的时候他正坐在一个和尚的怀里,哭得眼睛通红,衣服头发上还有凝固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
宫桑回头向沈慕霜止不住哭诉道:“他们都死了。”
沈慕霜什么也顾不上,上前半跪下抱住宫桑:“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我现在带你回家。”
宫桑哭得不断打嗝,沈慕霜心疼极了,抱起宫桑,准备向外面走去。
宫桑忽然拉扯住沈慕霜的衣领,急道:“还有他们,把他们带回去!”
沈慕霜看了一眼道易不全的尸体,和早已经没了肉分不清是谁的尸体,最后才是尸首两分的尸体,点头道:“好,我的人会收拾的,然后让他们入土为安。”
宫桑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晕了过去,沈慕霜脸色一变忙跑了出去寻找大夫。
可即便是皇城最好的大夫都对宫桑感到惋惜,宫桑的病情拖了很久了,早已病入膏盲,再加上巨大的惊吓和悲伤,即便用最好的药吊着也支撑不了多久。
见沈慕霜一脸绝望的神情,大夫好心提醒道:“有一人可能会救得了公子。”
沈慕霜急问:“谁?”
大夫顿了顿,才说道:“海州那边有一处岛,居住着一个神医,你带着令公子去看看,或许会有机会见他一面,只是公子的身体再也受不了折腾,这一路去,沈爷还需再三掂量。”
“去!不去就是死!去了即便死我也陪着他!”沈慕霜斩钉截铁的话令那大夫心里一震,他再次看向睡在床榻上的男子,很普通,甚至及不上沈慕霜半分,可就是这样的人却能够让沈慕霜这等贵人赴死殉情。
第36章 2…10
大船起航; 沈慕霜抱着宫桑上了船; 船上面有房间,两人便居住在那。
因为起航时船身摇晃; 宫桑忽然醒来; 问道:“这是哪?”
沈慕霜替宫桑调整了一下睡姿,才回道:“船上。”
宫桑略一颔首,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沈慕霜道:“北雀呢?”
沈慕霜心里咯的一声。北雀死了,宫桑应该比他更清楚不过,可是现状来看宫桑好像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宫桑见沈慕霜没有回答; 自己也没想出头绪来,纠结着眉头,又问道:“沈甲为了保护我留在山下了,他回来了吗?”
沈慕霜触碰宫桑脸颊的手顿了顿; 平缓下声音道:“他回家了,以后不再来了。”
“是吗。”宫桑仿佛有些失落; 解释道:“他为了保护我让东燕带我离开; 可是后来东燕也走了; 她说她去找你; 找到了吗?”
沈慕霜神色一闪而过狠厉; 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找到了,她也回家了; 不会再回来了。”
宫桑应了一声,恍惚有些茫然失措,拉扯着沈慕霜使他上…床; 抱紧他道:“我有点冷,你抱着我。”
沈慕霜搂紧宫桑,一手环住他的腰肢,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半晌,怀里的人呼吸声平稳,睡着了。
这船行驶的速度离到海州的小岛至少得要三四天才行,这三四天宫桑多次醒来都是吃不下东西,即便吃了一点都会吐出来,有时候还会呕血,把沈慕霜吓得惊心胆颤,恨不得以身代替受这般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