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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饰砸在地上,珍珠四溅,像落在心尖,劈啪作响。
长缨站在门口,一身粗布麻衣一如当初。敖昕站在原地,凤冠倾斜,红衣如血。
长缨看着敖昕那一身刺目的喜服,最后落在敖昕精致却憔悴的一张脸上:“你要嫁人了?”
敖昕退了一步,珠翠跌撞响成一片:“是。”
“为什么?”
“我嫁人不是很正常吗?”
长缨走过来,逼视敖昕:“是不是有人逼你?是不是敖湛逼你。”
敖昕忍住几欲落下的眼泪:“是我自愿的。”
“不可能!”长缨一把抓住敖昕的手,攥得紧紧地:“你怎么可能同意嫁给洛决枫,你怎么可以嫁给他!”
敖昕一把挣开长缨的手,泪水崩溃落下:“我就是要嫁给他你管的着吗?我要嫁给谁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嫁给谁!”
“敖昕!”长缨抱住敖昕,任凭敖昕捶打责骂依旧不松手。“你那天是不是去了长白之巅?”
敖昕擦掉眼泪,推开长缨,一字一句问长缨:“你敢不敢爱我?如果我不是敖昕,我的父王不是敖湛,我的弟弟不是敖锋,我的妹妹不是敖瑾,你敢不敢爱我?”
“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如果你就是敖昕,不管有没有如果,我怎么不敢。”
“好。”敖昕退后一步,一把扯掉凤冠,决绝地解开腰带脱下华丽的婚服,一件一件,直到未着寸缕。长缨蓦然走上去,抱住了敖昕的身体。
这一晚,纱幔轻舞,暖香盈帐。
☆、曲终
“贱人,狗男女,不得好死!”敖瑾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形如痴傻,双眼含恨,嘴里骂骂咧咧。
敖湛头疼地扶额,劝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消停什么!咳咳……凌润死了,都是被敖昕害死的!”
敖湛低嚷道:“凌润之死与敖昕又有什么关系!”
“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她娘是被她害死的,我娘是被她害死的,弟弟是被她害死的!所有人都是因她而死!我要去杀了她!我要去杀了他!”敖瑾嚷着便要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说两句话便要咳嗽几声。
敖湛起身拉住敖瑾,怒道:“行了你别闹了一大清早闹什么,今天是敖昕成亲的大喜日子你给我消停一会儿!”
“我偏不!凭什么她害死所有人还能风风光光地嫁人我却要守寡!凭什么!咳咳……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够了!”敖湛一巴掌扇在敖瑾脸上,将疯魔的敖瑾扇得一愣,她半晌回过头看着敖湛笑呵呵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护着敖昕了,因为敖昕和她娘长得很像是不是?你心里变态!你把敖昕当成了琳琅那个贱女人!”
“你说什么……”敖湛眼中突然升起一股黑气,他咬着牙上前掐住敖瑾的脖子将敖瑾提至半空,敖瑾目露惊恐,面色青紫说不出话,徒劳地拍打敖湛如铁般的手臂。
敖湛双目中散发着黑气,他看着敖瑾突然狠狠一吸气,敖瑾头上出现一缕幽光,她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尽数被敖湛吸去,敖瑾眼中露出一片死气,慢慢气绝,垂下了手。
敖湛手一抖,敖瑾的身体掉在地上,敖湛顿时惊慌,眼中黑气慢慢散去,他看着地上的敖瑾,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忽然背后传来脚步声,敖湛匆忙扯下帷幔盖住了敖瑾的尸体,匆匆走了出去,龟丞相迎面走过来,行礼道:“启禀龙王,出发吉时已到,大公主还未起。”
敖湛咽了咽口水,说:“走,去看看。”
龟丞相碎步跟在后面,又说:“四公主的丫鬟说四公主今儿一大早便不知所踪。”
敖湛目露惊慌,说:“不用去找她,省得添乱。”
龟丞相想起敖瑾那癫狂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是龙王。”
锦绘守在敖昕房间门口犹豫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敢去敲门,敖湘站在她对面一脸愁苦,昨夜若不是她用结界护着,那声音早被外人听了去,敖湘想到这,敖昕的房门从里面打开,敖昕穿戴整齐,凤冠霞帔刺得人落泪。
锦绘双目垂泪骤然跪下来说:“公主我求你了,你不要这么委屈自己,你的心不痛吗?”
怎么不痛,只不过是痛到麻木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敖湛背着手走过来,身后跟着解戟,解戟神色平寂,眼中映着她一身猩红嫁衣。
敖湘将锦绘拉起来,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锦绘立刻擦擦眼泪,站好,身体有些发抖。
敖湛看见敖昕一身红裳双目一热:“哎,我一直想着什么时候看你穿上嫁衣,你走了,下一个就是甄儿了,”敖湛脸色一变:“甄儿这个浑丫头,姐姐嫁人她也找不着影!”
解戟要进屋给敖昕拿东西,敖昕挡了一下说:“锦绘去拿吧,不劳将军。”
解戟手一顿,面无表情地退了回来,锦绘连忙走进屋拿敖昕的首饰包袱,眼睛没敢往那落了纱帐的床上瞟一眼。
长缨浑浑噩噩地也不知睡了多久,耳边有人叫他。他慢慢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蓝色的纱帐。
他突然想起昨日颠倒,仿若灵魂离体。
“敖昕……”
“大人,您醒了?”
长缨猛地坐起来,看见眼前是一个陌生男人,他迅速看眼周围,没有敖昕,被下的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你是谁?”
男人面色激动,蓦然对着他跪了下来:“大人我终于等到你了!”
长缨只顾着敖昕,敖昕今日的婚礼,他怎么睡过去了。长缨看见他的衣服放在床头,立刻伸手拿了过去。
长缨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敖昕呢?”
男人站起来说:“大人跟我来。”
“枫儿!枫儿!快着点,一会儿宾客就要上门了。”洛志清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看着满目喜红,满脸春光得意。
他的干儿子成亲了,娶的还是东海龙女!简直太给他长脸了,他搓了搓手上的玉扳指,指着小弟子十五说:“那个花拿开,挡路。”
十五嘴巴一撇,默默把花盆搬走。
洛决枫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站在一群白衣弟子中间格外打眼,他看着百级台阶上忙乱的众人挺胸抬头一脸骄傲,就滋味比他当初成仙的时候还要美好!
洛志清啧啧道:“枫儿,义父真是太为你骄傲了,谁承想你竟然能娶东海大公主!大公主是什么人?年近八万岁的神女啊!啧啧,若是大公主日后能助你修炼成神,那这昆仑山掌门的位置我也能放心交给你了。”
岳东翎回过头来看了洛志清一眼,回过了头去,将石狮子的脖子上挂着的红绸带绑了个结。
洛决枫回头骄傲地给洛志清行了礼说“义父放心,枫儿定然不辱使命。”
洛志清点了点头,遥遥看着天上落下三个人影,他立刻站起来说:“快点啊,这客人都到了!”
洛决枫赶紧整了整喜服,跟着洛志清去迎客,心想这客人也不知是哪位来的也太早了吧!
洛志清带着弟子们摆好架势,却发现来的是个他们谁都不认识的。
凤绝落在昆仑山上、众人眼前,他看着到处张贴的大红喜字,空中飘散的绸带生出苦涩。
多么凄惨的红啊。
洛志清打量着凤绝,只觉得凤绝周身贵气,气质不凡,他再看凤绝身后跟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只觉得眼前三人都不是寻常人。“不知阁下是……”
凤绝略过洛志清,戏谑的目光落在洛决枫身上,洛决枫突然一惊,只觉得这张脸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东南蛮横地将请帖甩在洛志清脸上,大摇大摆跟着凤绝走了过去。
洛志清隐含怒意将请帖打开,在见到喜帖上的名讳时,瞠目结舌。“原来是凤神大驾光临,小仙有失远迎实乃罪过!”
凤绝就是狐九的事情除了当时在幽冥人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也告诫了那些人隐瞒狐九的身份,所以洛志清是不知他凤绝就是当初的狐九的。
凤绝看着洛志清刚才的太师椅不错,大摇大摆地坐上去,看见洛志清一副献媚样哈着腰走了过来,心想昆仑山万年名声都毁在这么个人身上了。
洛决枫跟过来说:“凤神日理万机竟然还能来参加小仙的婚礼,小仙真是惶恐啊。”
“惶恐?你确实该惶恐。”
洛决枫的笑容一僵,试探着问:“小仙不知,凤神这是何意?”
“跟你没太大关系,但是本神我看你不顺眼,今天的婚礼来给你找找晦气。”这样埋汰人毫不给人脸面的话,只有当年的凤绝能够说出来。
岳东翎,十五等人纷纷怔在了原地,不远处闻声的弟子们也都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惊异地看向凤绝。
洛志清诧异道:“犬子与凤神您应当是无冤无仇……”
“谁说的,”凤绝打断洛志清的话,“他的事一会儿再说,现在我想跟你说说。”
洛志清脑门一抽,闹不明白凤绝突然来此是为何事,他的事?
凤绝打量了洛志清一会儿,目光落在了洛志清手上的扳指上,说:“今天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什么贺礼。但是按旧理说本神驾临,你们昆仑如何都要款待我一番的。”
洛志清弯了弯腰,假笑僵在脸上,愣是没说出话来。
凤绝阴冷一笑:“我看你的玉扳指挺好的,送给我吧。”
这般无赖!
洛志清行礼说:“请恕凤神谅解,此扳指乃是我师父的遗物,不可送人,正巧前些日子子峰灵君前来山中祭奠师父,送了一座玉石雕像,那个东西可比这扳指贵重多了,东翎,还不快去给上神取来。”
“是……”
“等等,”凤绝叫住人,说:“我长白之巅玉器千万,我看得上你那个破雕像?”
洛志清忍着性子说:“上神说得是。”
凤绝哼了一声:“你不给便不给吧,不过一会儿可别后悔。”不待洛志清说话,凤绝又道:“前些日子本神游历鬼界认识了两个人,那两个人自称是你洛志清洛掌门的故交,只不过昆仑山神罡护体他们无缘得见掌门,故而求了我让我引荐一下,本神向来是个热心肠的,于是便将那二人顺道带了来。”
洛志清在听见凤绝说鬼界的时候,面皮已经徒然发白。
他微微抬头看见凤绝往他身后看去,他还未及回头,便听见身后一声娇滴滴的“繁哥哥”响了起来,一瞬间,头皮发麻。
洛决枫等人纷纷回头去看,只见半空中凭空出现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粗布麻衣十分普通,女的娇艳柔美,弱风拂柳。
只不过这女子刚刚叫掌门什么?繁哥哥?
洛志清回过头来,在看清舒琳身边的人的时候顿时惊恐入骨。
“还认识吗?”
洛志清怔了好大一会儿,才回头对凤绝说:“凤神说笑了,这两人小仙不认识。”
“不认识?”舒琳从半空中走下来,柔弱的身体似乎连那一身水纱都不堪重负,长长的云袖之下是纤瘦的身姿。
舒琳走到洛志清身边,可怜兮兮地说:“繁哥哥,你好狠的心啊,一万多年不见,舒琳以为你早就挫骨扬灰了,日日守在幽冥界等你,舒琳垂涎你的血你的骨你的魂好久了,可是日等夜等你都不来,害得人家差点犯了相思疾。”
十五听见舒琳这话,默默往岳东翎背后躲去,身上徒然生起了一片疙瘩。
洛志清冷着脸向旁边走了一步,说:“小仙的确不认识阁下,阁下怕是认错了人。”
舒琳冷哼一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