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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晦气,骑骑骑,骑你妈骑,老子新车让一烂人骑成个破烂儿。”路知灿心里窝火,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是两回事儿,他想骂那人让他丢完了脸,可这话说出来平白招人笑话他是个废物,他想想就臊得不行。
“成了,还有没有哪儿伤着了?”尤传雨给他往那个包上贴了个透明的创可贴,路知灿皮儿嫩,蹭得再狠点儿就容易落疤。
“妈的,我非得找到那个人,就他横,爷爷比他更横。”
路知灿气得跳脚,扔一边儿的手机还“哒楞哒楞”响个不停,他没什么好气儿地解锁进了微信,可翻了两条后脸色就更难看了。
平时看见他屁都不敢放的孙子,这会儿一个个的上赶着关心路知灿的脑门儿,语气倒是愤愤不平,恨不得替路知灿挨了这一下,但他心里清楚的很,这帮怂货指不定拉了几个群正热闹的看他笑话儿呢。
这也不奇怪,一个个平时都被路知灿压了一头,好不容易看他吃回瘪,根本不在意打人的是谁,没去护城河边儿放个冲天炮都算他们有素质。
“靠,给我把人拦住了,我他妈非揍死他!”路知灿说着就要拉开车门儿往外冲,尤传雨手疾眼快地抱住他的一边儿胳膊,扬着脖子喊司机快开车。
他怕路知灿憋不住真把这四岩给炸了,到时候又是一顿骂。
。。。。。。
这事儿过了两天都没再有个下文儿,路知灿那天咋呼的很,可他连那人的姓名电话都没有,任他本事通天也不可能查到一星半点儿消息,把他气得心梗,尤传雨让他别动怒,免得没忍住出了意外,他这脸上就得落疤,这话没管住路知灿,反倒让他更气了。
他一天往镜子面前跑七八十来趟,摸着那个已经快消了的包呲牙咧嘴,这药膏那药膏用了不少,生怕在眼尾留个疤,怪膈应人的。
“小灿有人找。”刘妈在楼下喊,路知灿吼了句“来了”推开门登登登的下了楼。
一出楼口他脸都黑了,那天被他砸了车灯的那辆黑车正四仰八叉地停在他家院门口。
路知灿心里憋着股气,看到罪魁祸首摆在自己眼前想都没想就给了它一脚,劲儿不是很大,那辆车没晃一下,只是不知道从哪个缝儿里飘出来张巴掌大小的纸片儿,路知灿一愣,随后弯腰捡了起来。
修好送到五四,别耍脾气,褚承明。
操,这是让他修车的意思吗?路知灿拿着纸条额角突突直跳,他挨了顿打,脸丢到了整个平城,到头来他还得赔进去修车钱,当他是个二愣子吗?
路知灿把纸条团吧团吧扔到了垃圾桶,褚承明,他看这人该叫褚承黑,老东门儿炸油条的贼夫妻都没他心黑。
他绕着那辆车一圈儿一圈儿连着转,也没敢下手再踹一脚,说实话他有点儿怵褚承明,老觉得他那张神色冷淡的脸是在憋坏,路知灿瘪瘪嘴跳到驾驶座往城南开。
先赔了这辆破车,到时候路知灿什么也不欠褚承明,看他不折腾死那个烂人,真当他是任人宰割的怂货。
“路少这是走复古风啊。”4S店的季南瞅了一眼开进来的车,特别纳闷儿,倒不是说这车有多差,主要是这壳儿至少是五六年的款了,但听那发动机的声音又没多少年头,估摸着是辆改装车。
路知灿皱着眉头,手腕儿搭在方向盘上,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这灯修不修的了。”
季南寻摸一圈儿,点点头:“修得了,就是车头的漆掉的有点儿严重,修出来也不好看。”
“那就重新喷层漆。”路知灿从车上跳下来,扔给他车钥匙。“要多久?”
“看您了。”
“今天晚上之前。”
“手快点儿也行,路少要什么漆?”
“最贵的。”路知灿咬了咬牙,爷爷给你修成辆新车,看你到时候还怎么为难爷爷。
季南喊了几个人开始给车扒皮,路知灿躺沙发上打开微信界面戳了戳尤传雨。
——帮我查查褚承明。
——那个人?
——嗯。
——行。
路知灿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养神儿,过了会儿又点进去。
——应该有点儿难查,属于查不到那一挂的。
发完过了很久尤传雨也没回复,路知灿眯着眯着就有点儿撑不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黑了大半,那辆黑车修完了。
路知灿绕着它转了两圈儿,这车修完比以前阔气多了,真便宜了那土鳖。
“路少满意吗?”
“成。”
“那就行。”季南刚洗完手扯了张纸擦水,路知灿跟他去结账,付钱的时候季南有点儿犹豫地问了句:“路少跟人撞过?”
“撞过什么?”
“车架都是道子,还有那层漆明显不是原装,我想着是不是路少跟人撞过车。”
路知灿眼神一晃,心里有点儿疑惑,但是不好说出来,只胡扯八扯地回了句:“追尾。”
“怪不得。”季南收了单据把钥匙还给路知灿。“哪里不满意跟我打电话哈我给您改。”
“知道了,走了。”他背对着季南挥挥手,钻进驾驶座朝着五四的方向开。
。。。。。。
路知灿不是第一次来五四,以前跟着尤传雨来过,他说这里的酒品常规的猎奇的什么都有,灯光打得不亮不暗特有感觉,连那驻唱的姑娘看着都贼他妈温柔漂亮。除了比其他酒吧贵了几倍的低消,那些邪门儿地描述路知灿一直都没怎么理解的了,加上他不怎么喜欢喝酒,老是端着杯果汁儿也太他妈尴尬了,所以他不怎么待见来,不过后来他倒是知道尤传雨为啥爱来了,他是真他妈、的看上了人家的姑娘。
路知灿进了酒吧就有点儿懵逼,他才反应过来褚承明就给他说了一地名儿,这么大个酒吧他上哪儿找去,路知灿暗骂了声“操”,硬着头皮进去碰碰运气。
“诶,”他叫住一个靠在吧台的酒保,问他。“你认识褚承明吗?”话一说他就觉得自己像个智障,他这话搞得褚承明跟个明星似的谁都认识他。
果不其然那酒保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长什么样儿?”
“长得。。。。。。”路知灿皱着眉硬是想不出个形容词儿来,他就记得那人很拽来着。“挺好看,特别酷,见人就冷着张脸。”
酒保摇摇头,说:“你溜边儿坐着看看,说不定就找到了。”
路知灿叹了口气,迈步去了挺靠中间的位置,溜什么边儿坐什么坐,他就不习惯给人镶边儿,喝个酒也得当焦点,他让酒保拎了几瓶放到桌上,四处扭着头张望,好半天桌上的酒都下了大半,他还没看到褚承明的影子,路知灿心里发闷,觉得被褚承明给涮了,不给时间不给地点,连个电话也没留,这不是摆明了要逗二傻子?自己还巴巴地往下跳,他有点儿烦躁的踹了下桌角,掂了瓶酒去烟室放风。
一推开烟室的门儿路知灿就愣了一下,随后就满肚子憋屈地瞪了褚承明一眼。
褚承明听到推门声音,略微抬头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睛,吐了口烟雾没有出声。
“车我给你开过来了。”路知灿别扭着开口,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说,软点儿觉得不痛快,他凭什么服软,硬点儿,哼,他有点儿怕再被打,想到这儿路知灿仰起脖子灌了口酒,操蛋。
“嗯,等我吸完这根儿。”
低沉的音色带点儿微哑,比以前那几句话多了点儿正经的感觉,不知道是跟门外嘶吼地对比,还是因为酒精的麻醉,路知灿觉得他这一声儿好听的有点儿撩人,突然有些东西别的他心里痒得不行。
他拿着酒瓶哒哒地敲着墙,不时瞥褚承明几眼,停两三秒再转开,来来回回几次把褚承明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褚承明的衬衣扯了两颗扣子露出套在里面的打底,西装裤把下半身的轮廓包裹的打眼好看,肩宽长腿的挺合路知灿的眼缘儿。想到这儿路知灿愣了一下,接着耳朵开始泛红,跟演独角戏似的自己跟自己生气。
妈、的路知灿你能不能专心点儿?合你妈哪门子眼缘儿。
“馋烟了?”褚承明把烟盒扔他身上,低扔高抛,跟逗小狗儿似的。
路知灿拿着烟盒皱眉,脸红到了姥姥家,他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知道钻到地缝这个比喻有多形象。到了这份儿上,顺坡下驴才明智,他抽了支烟咬到嘴里,吊儿郎当地说:
“借个火。”
褚承明站他对面儿轻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他偏了偏脖子道:“来这边儿。”
路知灿迈了两步跟他倚在一起扭头等火,刚一侧头就看到褚承明的脸凑了过来,用自己嘴里的烟给他过火。
俩人靠得太近,褚承明身上的酒气直往路知灿的鼻子里窜,他耷拉着眼皮盯着褚承明微蹙起的眉头,身体紧绷。
烟丝开始燃烧,路知灿无意识地吸了口气,一股子烟直接呛到了嗓子眼儿,他猛地偏头咳了几声。
一旁站着的褚承明也不憋着了,抽了口烟笑出了声,一脸玩笑地扯回来还夹在路知灿指缝里的烟摁灭,声音全是调笑,他说:“一股子奶味儿。”
路知灿呛够了绷着脸回到原来的位置,灌了口酒压了压看也不看褚承明,闷着声音道:“你还去不去啊?”
“走吧。”说完褚承明拉门出去,路知灿一脸怪异地跟在他身后。
第三章
“这就是你修得车?”
路知灿巴巴地跟在后面,想等着褚承明惭愧之后自己好蹬鼻子上脸,没承想这人非但不领情,声音跟镀了层寒冰似的,扭头捏着他的脖子把他顶撞到墙面上,墙角抹了层糙水泥,刚消下去的大包顿时被蹭的淌了血。
路小少爷向来皮紧怕疼,连着两回被同一个人揍已经很憋屈了,这回直接出了血,他瞪着眼睛跟褚承明对视,满肚子光火一股脑儿地往上涌,染得眼尾绯红。
这几天受过的气全冲到脑门儿,他在四岩骑车又没在褚承明家门口儿骑,白白挨了顿打他还不能撒气,是,他是砸了褚承明的车灯,可他也赔了啊,还附带一身儿新皮,妈的他知道那层漆有多贵吗?你不想要你早说啊,他又不是钱多烧的慌。
凭什么老是呲呲儿他,四岩是写了他的名还是过了他的户?
路知灿呼吸发紧,眼睛泛红,梗着脖子朝他喊:“你就说让我修,也他妈、的不说哪儿不许修,我上哪儿知道你不让人扒那层皮?”
褚承明让他吼得一顿,手上力道松了一些,路知灿使了把力拍开他的手,反手上前把褚承明堵到墙角,直直抵在他面前。
褚承明比路知灿高多半个头,此时垂着眼睛自上而下地盯着他,小孩儿眼底的郁气掩不住,几缕额发附在额头,分不清是汗湿还是什么,俩人对视一会儿,路知灿骂了句什么转身离开。
走到车前举起酒瓶直接砸了下去,剩下半个玻璃碴照着车头来了一下,堪堪划出几道印子。
他沙哑着嗓子恶狠狠道:“修你妈修。”说完把它砸到车上就走,看也不看褚承明的反应,爱打就打,打死他他就去当厉鬼,他妈、的天天砸你车灯。
。。。。。。
那天晚上回了家路知灿澡都没认真洗,随便过了趟水就撂鞋上床,跟床上烧了个火盆儿似的,翻了一晚上的身儿,第二天一早顶着双熊猫眼给尤传雨开了门。
尤传雨推了推床上鼓鼓囊囊地被子包,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问:“你脸上那个包怎么还红了?”
话没说完,路知灿蹭得一声爬了起来,两脚不沾地地往浴室里冲,凑到镜子前憋红了脸骂了声“靠”。
昨天净顾着跟那烂人赌气,全忘了自己脸上被磨了层皮,他从柜子里取出药箱,拉着脸出了浴室递给尤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