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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顺理成章。
计划在滴水不漏之中进行,我第二日便去了一个胡同里和温行知会合,他即便戴上了普通面具,穿着普通的灰色布衣,但那身清贵出尘的气质还是遮掩不住。
买奴仆的时候,是我亲自前去的,温行知混进人选之中,我将他给挑了进来。我同沈道文说的是,我要重新选个书童,他没有异议,倒是书同自个儿生闷气去了。
我在那几个小厮里选书童时,无意间搞大了噱头,我亲自出题让小厮们考试,书同那小子气了没多久,听说我院里在进行选书童大会,也一并跑来参选了。
府里的小厮闻声而来,一个个都要参选,沈府几年来难得热闹,我便同意了,虽然这书童的人选早已内定,来一场低级墨水笔试也是极有趣的。
我举办的书童参选会,把沈道文也给引来了,他来瞧了一两眼,骂我花花肠子多,说我要是去国子监学不好,一个书童也别带。
总之在他眼里,我除了读书,干其余事就是个纨绔。
沈道文不许长相秀气的小厮参选,剩下的歪瓜裂枣可劲儿偷着乐,兴许那些长相不自信的小厮第一次觉得长得丑也是好事罢。
幸亏温行知的假面具不好看,不然都白费了。
我出的题从简单到难,笔试了一场又一场,我头一回体会到了翰林院那群老爷的心情,甚觉新鲜,玩个没完没了,直至温行知瞪我一眼,我才收了玩乐心思,立马出了一道秋闱考试的题。
小厮们的肚子里,几乎没什么墨水,他们出身贫寒,饭也吃不饱,哪里还顾得上学问?不过倒是有两三个小厮学识不错,他们从前当过少爷主子,因为家道中落,成了穷酸户,不得已来做下人了。
即使那几个小厮上过私塾,还是比不上温行知,温行知成为第一书童,全府上下有目共睹。
我拿着宣纸,故意问他,“你学识如此之好,从前可上过学?”
温行知站得规矩挺拔,他面容恭敬,压低嗓子说话道:“有幸曾上过私塾,几年前我家中富贵,因抄家所以。。。后来充当了奴仆,现今辗转来到沈府,是小的荣幸。”
我以作了然的点点头,沉吟片刻,我道:“既是如此,我得了个有墨水的书童,是个幸事,你这字迹落笔如云烟,这样罢,我给你赐个小名儿,便叫。。。云烟。”
温行知抽了抽眼角,不甘不愿的作揖道:“多谢少爷赐名,云烟如女子一般。。。,”他呵呵道,“真好听。。。。”
温行知就这样顺理成章成为了我的新书童,是最最光荣能前去太学随行的书童,我以温行知学识不错的由头,给他单独安排了个厢房。
文人的待遇一向很高,温行知随意捏造他家以前是做官的,他这番麻雀重变凤凰,得了我眼缘,倒是没人多说什么,只道云烟的福气未尽。
当了我多年书童的书同,在花园里闷闷不乐,为了让书同宽心,我特意找他谈话,和颜悦色的说:“你莫要伤心,这府里上下,还是你最贴我心思,只不过去太学跑来跑去,苦了你,所以我大费周章的重新选了个书童用,以后啊你在府里跟老管家好好学学,享享清福,试着接老管家的活,若往后你将我院子管理的好了,我便在爹娘那里举荐你管理府上事宜。”
书同的圆眼睛蹭的一下亮了,他身上那股萎靡的气息顿然消失,书同双手撑着膝盖,重重的一点头,他热泪盈眶道:“少爷。。。我就晓得你为人宽厚,没白跟你,你如此为我着想,我还。。。,”他抽泣两下,抹了抹眼泪,低低道:“我还小肚鸡肠的生闷气,以后再也不生那没用的闷气了,少爷叫我做甚我便做甚,您自是有自己的道理。”
我没想到书同会感动的哭,我有些不好意思,这心里尴尬啊,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举荐他当管家的话,见他如此感动,我便正视了起来。
我拍一拍书同的肩膀,诚挚道:“若你真有能力管理,学的好了,我自会举荐,反之你没能力,就享清福罢。”
书同目光炯炯,他再三向我保证,“少爷,书同晓得了,你不在府里的日子,我定将你的院子管理的有规有矩,空余了我便向管家讨教讨教。”
书同总算被我安抚好了,他不气了,我这心里才安定舒坦,也是怕书同觉得我待他不好,万一他反水了,向沈道文禀报我是个断袖,那我就可惨到姥姥家了。
沈道文的手段我自是怕的,就怕他打人的那根大棍子,那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家法,棍子在祠堂里安安静静的躺着呢,若我哪天犯了他的大忌,棍子指不定就会加身,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温行知雇佣的那批镖师的的确确是要去河郡乡走一回,他给的定金可不少,等镖师悄悄回来了,后头还有赏金可拿,我稍微有些羡慕,跑一趟河郡乡就有那么多钱,武人吃香啊。
温行知说这样掩人耳目,才好蒙混过关,凶手以后就难以找到他。
我还没羡慕那群镖师多久,大约隔了两天的样子,在郊外山林内,以温行知名义的马车又遭埋伏了,假温行知和随从的二十余镖师无人一生还,死状如同上一回血案,通通被抹了脖子,死的利落,突然。
得知这事时,我下意识的想,还好,还好,死的不是温行知,这自私的想法让我有些羞愧,沈道文自小教我,万物虽不平等,但要尊重性命,才不会遭天谴。
我又觉温行知料事如神,他安排的甚是缜密,乞丐没有户籍,死了也无人知晓,若当时是叫镖师扮作他,少了一个镖师,那事情可就无厘头了,若查起来,牵扯出温行知没死的真相,这一切便是白费。
大理寺的纪大人冒着冷汗接了这个案子,前案未破新案又来,上头施压,纪大人恐怕要吃不下睡不着了。沈道文携着我前去殓房看假温行知的尸体,我不得不作出伤心难过的样子,那乞丐脸上的面具贴的毫无瑕疵,算是温行知的替死鬼了。
沈道文看起来有些难过,他对着尸体默哀,直叹道:“温贤侄早年英逝,老天不长眼,真是天妒英才。”
我生生逼出了点眼泪,抹着眼睛,真实惋惜道:“是啊,他本该有大把银子可花,能过上好日子,却遭遇横祸,我也是始料未及,这杀千刀的凶手到底是何居心!要和一个员外家过不去!”
沈道文拍着我的背,他温和的注视我,安抚交代道:“节哀顺变,你自幼与温贤侄交好,他帮你诸多,不记恩也要记情分,他的后事,我沈家帮着办了,你学着操办吧。”
我点头,鼻音略重道:“是,我自该是要办的。”
我带着老管家在外头设了一处灵堂,帮这乞丐做了一个风光后事,也算是补偿。
温行知掏出了许多银子,以我的名义给那些镖师家里送钱去,那二十余人都是替温行知牺牲的,这一场刺杀又死了那么多人,温行知面上波澜不惊,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他的手段心思有些。。。深沉,从不像我表面看到的那么美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不怪他什么,要怪只怪凶手,我此刻觉得那凶手甚是不简单,这第二次的刺杀,便确定了,对方只是单独针对温家,有何什么血海深仇,要如此赶尽杀绝?
“云烟,你是在看书?还是在当书童呢?!怎么不知道替公子磨墨啊!”书同的斥责声将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自温行知顶了书同的位置,他可会争风吃醋了,逮着温行知一点错处就要骂。
我朝书同挥挥手道:“你出去!呱噪死了,你若像云烟一样会安静看书也是好的,别鸡蛋里挑骨头,我不晓得你心中不爽么?你既然不在职了,忧心那么多作甚?院儿里的活你管好了吗?”
书同拖着脚步,边出门边自言自语道:“我替少爷着想,还错了吗?新书童就是不麻利,教导了也不听,少爷还那么偏心。”
温行知无奈将书放在木架上,他倒不卑不亢,从不理会书同的苛责,态度端的冷清又无奈。
我看向门口的微胖背影,吩咐道:“就你话多,最近你那张厚嘴碎的很,我便罚你三天不许说话,别转身跟我讨价还价,讨价的话再加三天!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那虚胖的背影本想转身的,听了我的话后,他僵在了原地,鼻子里发出一声哼,不甘不愿的踏脚走了。
第17章 贴身小厮
待书同走后,我连忙过去把花雕门关上,再将温行知按在黑檀案桌前坐下,替他摆好书后,我给他捏着肩膀,陪笑道:“站了这么久,可累了?你别生书同的气,见我偏心你,他心里不平衡。”
温行知容色清淡,他的手臂搁在黑色的桌上,衬得那双青葱玉手越发的白净,他翻一页书,温润道:“有甚好气的,越王勾践当初还卧薪尝胆呢,我若是这点排挤都受不了,怎么等凶手出洞?再者书同心思不深,有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比那起子阴险的人好糊弄。”
我搬来另一个凳子坐在他身旁,“晓得你稳重,不生气就好,我就怕委屈了你,来来来,讲课,讲课。”
温行知今日给我讲了易经,我在一旁听得仔细,也不是故意要仔细的,反正讲课的人是他,我就听得进去。
若说实话,要不是他,我真考不中进士,人往高处走水,水往低处流,我挨着温行知这座高山,便晓得越爬越高,他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朱者。
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何就那么中意他,深入一想,温行知的气度宛如凡尘里的清仙,他从容文雅,贵气低调。。。我最初大约是被他金玉般的外表给勾引,后来大抵又是被他宁静如水的性子给吸引。
样貌是一个原因,可最重要的是内在,才华横溢的人总是叫人容易亲近以及敬重的。
“啪!”
我捂住脑袋,瞪了温行知一眼,他撇撇嘴道:“你若要神游便是不尊重我,这样我就不讲了,你自己慢慢看好了。”
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之状,迁就道:“听听听,我的错。”
温行知继续讲易经,他的红唇一张一合,红亮亮,润饱满,真想非礼他个一口。
我摇摇头,摇走不适宜的龌龊心思,我拿毛病蘸了墨水,态度正经起来,认真的记下课要精华,要是自己看书的话,我还真不知哪处知识是精华。
半个时辰后,门外有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动听纤细的声音,“少爷,怕你饿,我做了些点心,妾身可以进来么?”
我和温行知迅速换了位置,温行知在一旁不紧不慢的端正站好,我坐在主位上轻咳一声,“进来。”
下一刻,春芙推门而入,她身后还跟了两个丫鬟,不过春芙没让丫鬟们进来。她端着一盘点心,盘中有杯茶,糕点可口,她将盘子稳稳放在案桌上,浅笑道:“爷,你尝尝我手艺进步了没,若吃得香,我再去做。”
盘中桃花酥摆放整齐,色泽鲜亮,精致可口,我捻起一块放入嘴中品尝,桃花的清香在口中回甘。我品评道:“不错的,进步了,可以去和厨娘抢活干了。”
“少爷缪赞了,阿春还有的学。”春芙一脸欢喜,她又拿了一块喂到我嘴边,我顺势张嘴一口吃了。也不忘以打赏的名义,拿了一块桃花酥给温行知尝尝,他自是道过场面上的谢,才开始吃。
温行知细细咀嚼一番后,看起来索然无味,他向春芙作揖道:“不瞒春姨娘说,这手艺不如何,我家还未中落时,像这种糕点只是一般。”
春芙面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