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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据传有人眼红清源酒楼生意,偷偷将形似的毒草掺进调料中,不但害得清源酒楼差点关门歇业,更害惨了那个庄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今还在牢里苦熬。”
“听说了,这菜农还真是惨,许老板有人帮,菜农无权无势,明明不干他事,抓不到真凶就只能拿他顶罪。”
“切,菜农是冤得慌,好歹性命无忧,那食客才真正死不瞑目,平白无故丢了小命不说,最后竟连真凶都找不到。”
“说得有眉有眼,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是混淆视听,清源酒楼内讧,那食客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
“管他真假,食客中毒身亡总没错,我胆子小,最近我是不敢去酒楼晃悠,清源酒楼被害得不轻,我不信他们不想报复回去,阎王打架小鬼遭殃,最终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
“你说的是,听说食客中毒一案真凶打击范围很广,要不是那个食客对鱼虾过敏,导致反应加快加重,指不定当初那一批客人都得中招,那多遭罪。”
“唉,被你这么一说,不光食肆,我连菜市场都不敢进了,万一哪个人失心疯发作,岂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呦,我正喝茶呢,算了算了,还是回家吧,小二,结账。”来人看着手上茶汤,不知为何心里毛毛的,怎么也下不了口,当即抛下几枚铜板,拂袖走人。
随着这人离开,陆陆续续走了不少人,茶馆一下子变得冷清异常。
茶肆上到掌柜,下到小二,连番劝说,依然无果,有胆留下的茶客只寥寥无几,不由愁容满面。
茶馆还算好,受累最严重的还是各色酒楼,越是档次高的客流量降的越多。
有钱人更惜命,得罪的人也多,一时间晋岷县风声鹤唳,外出就餐的人减半都不止,整个餐饮业呈现出一派萧条景象。
不光如此,随着影响进一步扩大,粮油乃至医药行业都受到波及,有能力的都纷纷去周边其他城镇购买日常所需。
许二老太爷府。
“哗啦。”
许三爷送走最后一批上门拜访的商行同盟,回头就大发雷霆,将桌上杯盘全都掀翻在地,咬牙切齿蹦出三个字:“许——彦——青。”
一想到近日损失以及商行明里暗里的意思,许三爷就气息急促,好不容易喘匀便开口直骂:“好你个小兔崽子,够狠,不惜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将人拖下水,还真是小觑了你。”
冷静下来后,许三爷眼中厉芒闪烁。看来以后都不能用这招,不然大家都有样学样,晋岷县餐饮相关行业将彻底沉寂,那得罪的人就多了,即便他家背后有宫里娘娘撑腰,也不顶事。
不过就这么放过许彦青那王八羔子,他不甘心,熊熊怒火在许三爷心中升腾,久久无法熄灭。
见过许彦青洪掌柜之后,叶辰一刻不停留,立即返回穗丰村。近期内晋岷县将成为一个是非之地,他不准备搀和其中。
不过城里不好行动,不代表他什么也做不了,叶辰将目光转向城外。
要想在晋岷县有所发展,还好巧不巧跟许彦青合作日深,许二老太爷府就终绕不过去,必须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才行,他得掌握更多弱点把柄,内部暂时无法瓦解,他就从外部旁枝末节开始着手。
许家二房家大业大,势力盘根错节,的确不好动,但也不是没有胜算,有着大房这个助力,叶辰调查收集信息容易许多。
调查许家二房同时,他还顺道不动声色循着蛛丝马迹追查燕家上代一对双胞胎女儿轶事。
想到许彦青被抓当日和肖瑾琰见面详谈一幕,叶辰都忍不住赞叹,他有两世经历,想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算太难,那人却是未及弱冠,竟能稳住,不漏分毫,是个人物。
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叶辰也没想到会挖出如此惊天之密。到目前为止,证据虽不算充分,却足够令人生疑。很多事情都经不起推敲,以前是没人往掉包这方面想,一旦起疑,破绽便比比皆是。
燕家这对双胞胎姊妹纵使长得再像,终究是不同个体,性情差异也大,哪怕感念妹妹舍身相救,姐姐脾□□好都朝妹妹靠拢,并对妹妹留下遗孤百般关照,搁以往还解释得过去,放眼下,只怕肖瑾琰会疑窦丛生,至于信还是不信,就端看他对侯夫人信任度有多高。
也是叶辰运气好,当年边地乱象纷呈,一干痕迹虽尽数抹去,却有那么个无关紧要的漏网之鱼趁乱逃之夭夭,十几年后才回归,无意间透露的消息被他从芜杂的信息中抓住,抽丝剥茧之下,得出的结论只怕八~九不离十。
叶辰不清楚当年真相如何,但一想到叫了十几年的母亲很可能是鸠占鹊巢,就算是他都无语凝咽,更别提当事人。
肖瑾琰却能当场保持镇定,没有发狂,这份定力值得称赞。
叶辰跟肖瑾琰交易基本达成,后续调查不关他事,他也无意再介入更深,暗中追查当真只是顺带,能寻根究底那是最好,找不到更多,他也无妨。
不过能掌握更多庆安侯府信息对他而言终归好处多于弊端,为此冒点险不亏。
叶辰着眼于城外王县令疏漏之处,肖瑾琰却将目光对准晋岷县。他在正式同叶辰商谈过后,将自己关在房内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再次出现在别院众人面前时,已恢复平常。
其他人不觉得,肖瑾琰身边几个亲信却明显察觉到不对劲。他家公子身上似乎多了一股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有时候看向他们的目光仿佛都带着探究意味,仔细分辨又一切正常,搞得他们都怀疑自己是否出现幻觉。
那天肖瑾琰出门一个人都没带,独自骑着骏马奔赴几百里外镇北府军营驻地,直到几天后才风尘仆仆回返。
这之后,晋岷县多了个商队,跟许彦青合作,源源不断将焰酒销往外地,附带销售易于长途运送的秘制腐乳。
不为人知的是,借着行商便利,肖瑾琰在晋岷县打入不少探子,这些人个个长相平平无奇,汇入人群中转瞬便找不见,比起洪六等人更不引人注意。
王县令不认为拿他把柄要挟的人会是庆安侯府,但在看到许彦青跟侯府搭上关系后,未免打草惊蛇,权衡再三后即刻偃旗息鼓,所有散出去的衙役和家丁全都收拢。
许府内斗还好说,站队明确,向许二老太爷府靠拢便是,再搅合进去一个庆安侯府,事情就变得无比复杂,王县令干脆抽身而退,由得两家闹去,他一个小县令就不奉陪。
晋岷县暗流涌动,搅起风雨的叶辰却安心在家等候消息。当许彦青亲自将一纸合约送到约定点时,叶辰眼底染上笑意。
没多久,隐匿十几年之久的燕家双胞胎遇袭知情人员递交到肖瑾琰手上。
晋岷县庆安侯府别院。
“子清,你这阵子每天早出晚归,连我想找人都找不到,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忙什么?”燕恒背着手,绕着肖瑾琰仔细打量,半晌挠了挠头,忧心道,“人清减了不少,大夏天的靠近你就凉飕飕的,有什么事想不开别憋着,跟我说说也好,没准我有办法解决。”
“就你?还是省省吧。”肖瑾琰斜睨了燕恒一眼,满满都是不信任。
“我怎么了?商队我不就筹办得有声有色。”燕恒不服气,昂首挺胸以表明他长大了,也能帮着分忧解难。
“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时有些想不通,过阵子就好。”肖瑾琰淡淡地道。
“好吧,记得要尽快,入秋后你要是再随时随地放冷气,我都不敢靠近你了。”燕恒盯着肖瑾琰看了好一会,方迈着四方步离开。
肖瑾琰独自闷坐许久,身上阴郁之气才慢慢退却,因别人的错而折腾自己,不值当。
第19章
庆安侯府插手后,晋岷县富户总算消停下来,商业秩序逐渐恢复,唯有餐饮业伤了元气,一时半会难以回到原先水平。
经营酒楼食肆的老板气闷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静待以后。人大都健忘,想来过个几月哪怕比不了从前,也差不远。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收获季节。
穗丰村各家各户不管男女老少全体出动,田间地头一派热火朝天景象。
汗水浸湿衣衫,村民却各个喜笑颜开。
今年年景好,庄稼喜获丰收,望着晒干的各种粮食入仓,农户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们受够了连年战乱和各种原因导致的歉收,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不慌,村民似乎看到未来美好生活正在向他们发出呼唤。
叶家壮劳力不多,以往每到农忙时节,全家人都得脱去一层皮,如今却不用,不说多了几把下品镰刀相助,就算没有,也一样轻松,谁叫他家开了一个豆腐坊,不用叶家人提,雇工就会主动上门帮忙,还不用给工钱。
白氏会做人,自然不会这么干,工钱不要,她就每天带着媳妇孙女在灶间忙活,置办出上好伙食,吃得一帮人满嘴流油,之后干活就更加起劲,还吸引来好些有多余劳力的人家帮忙,就只为那一口吃食。
众人拾柴火焰高,叶家田地不算多,拢共也就三十几亩,没几天就收割完毕,只等晒干入仓。
看着满院子粮食,白氏笑眯了眼,比叶辰大笔赚进银子更来得高兴。
“娘,借的粮今年总算可以还上了。”宋氏同样喜不自胜。
“嗯,等新粮下来我就挨家挨户去送。”白氏俯身捞起一把粮,颗粒饱满,色泽明亮,质地非常好,眼底笑意愈发浓厚。
家里欠债早就还清,粮食这种东一把西一捧的小零碎却无法计算,特意买粮去还反倒显得生疏,有了新粮,无论做成糕点,或者干脆直接就这么拿去请人尝鲜,都不错。
穗丰村和白氏等人想法一致的占了多数,他们却忘了一点,那就是谷贱伤农。
交完粮税,众人还没乐呵几天,就再也笑不出来。
丰收是好事,但当整个西北州乃至全国都如此时,必然伴随粮价大跳水,往年一斗米还能卖个十几二十文,眼下却不足十文。当然,这是粮商收购价,卖价依旧维持在二十文上下。
农户收入来源本就少,如今大越朝商业不够发达,能提供的工作岗位有限,就更指着田地里那点出息,结果辛苦一场,收获却远不及预期,心里苦闷可想而知。
明知这个时候卖粮不划算,村民却无可奈何,哪怕粮商开价再低,也只能红着眼卖出一部分,卖多卖少就看各家底蕴,不缺钱用自然可以一粒不卖,等着钱救命的便只能接受粮商盘剥。
白氏本来还打算卖上一些新粮,好换取家中没有的,见此哪还舍得,想着反正家里不缺钱,新粮就全部留着自家吃,吃不了可以做成各种糕饼点心,这些年叶家欠了不少人情,正好拿去慢慢还。
民以食为天,大越朝商业正处于恢复期,尚不够发达,饮食行业却还不错,无奈晋岷县酒楼食肆在先前几家斗法之下,遭了池鱼之殃,因而,相较其他地方而言,粮价被压得更低。
但这并不意味着粮商日子就好过,谷贱伤农这没错,眼光不够的粮商一样遭罪。粮价大幅下挫,库存小还好说,库存大的即便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损失只怕也不小。
这也是为何敢从商的人远少于只一心求稳妥,甘当被人剥削的雇工最大缘由。只因经商来钱是快,倾家荡产却也容易。
如此状况下,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