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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人了,连发烧都不知道吗?”
林萧楚没有回答,只觉师傅身上的茶香甚是醉人,很快便睡着了。
☆、尴尬记
顾梦一尘伫立于蜘蛛部落的“开”形止门前,瞧这黑色止门并不合乎规制,反倒与红色鸟居构造相同。遥望八八六十四级台阶,七彩绚烂,似天边彩虹。来访者皆要在止门止步,六十四级台阶之上的仆人自会敲钟通传。果真钟声响起,悠扬回旋,经久不散。
“七彩琉星拜见顾梦一尘总管,总管千岁金安!”
七彩琉星单膝跪地,右手握拳轻拄于地。妖界朝臣拜见妖王无尘需双膝跪地,双手交叠平端于胸前。而顾梦一尘身为妖宫总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臣参拜,行单膝跪拜之礼。
“琉星大人请起!”
仙都建筑构造与天城不无两样,却也是华美雅致。蜘蛛部落庭院生着一颗七彩花树,花瓣斑斓多彩,如绚烂星空。花园里缤纷花朵绮丽妖艳,令人目不暇接。偶尔滋生几株晶亮如刀的七彩仙草,许是因为仙草锋利不好打理,便任由它放纵恣睢地生长下去。
林萧楚瞧见那七彩仙草感慨万分,他的手被如刃仙草伤的不轻,昨夜害了高烧头脑昏沉,却隐隐瞧见师傅在用舌头舔舐他的伤口,今早醒来竟发现伤口全部愈合。
师傅的皮肤如今光滑如玉,溃烂的眼部伤口愈合,但是依旧隐隐作痛。问了师傅缘由,师傅仅说仙草幼叶功效不足,只能愈伤不能止痛,不由得万分失意。费劲力气得了那仙草,却没能医治好师傅的伤,果真是没用。
“楚师弟!”
顾梦炫岚从琉星的阁子屋中跑出,直接粘在了林萧楚身上。顾梦一尘眼皮低垂瞥了一眼,见他已把脸颊贴在林萧楚的脸上摩擦,虽是不悦又不好发作。
林萧楚与师傅昨日雨中相吻害了高烧,昨夜师傅见他体热不退,以身体为他降温。师徒二人斑斓之意本就萌芽,如今灵肉相触,自然抵制不住,整夜斑斓缱绻。如今徒儿已是师傅的人,瞧见师傅颇有愠色,定要速速挣脱了那顾梦炫岚的拥抱。
“侄儿炫岚拜见叔父!”
“贤侄不必多礼,怎得贤侄这般早就来拜访琉星大人!”
“侄儿是来寻爹爹的,爹爹彻夜未归,果真在……”
琉星一阵猛咳,示意炫岚不要多说。忽然三王爷捋着鬓角走出,他的头发微微凌乱,不似平日那般梳得一丝不苟。纤细的手指正了正衣襟,这才红光满面朝一尘走来。
“给二爷请安,二爷大驾光临,小爷有失远迎!”
“三弟不必多礼!”
纤尘容光焕发,脸蛋微微泛红,似是娇羞。白嫩的玉手抚着鬓角,这才发觉耳环不见,许是遗落在了琉星的床榻上。
“爹爹,你的耳环怎得不见了,莫不是遗落在琉星干爹的屋里?”
纤尘和琉星不由得抚摸额头,只觉头疼万分。顾梦一尘和林萧楚颇为尴尬,对视一眼,想起昨日他师徒二人也曾斑斓缱绻、共度良宵,顿时双双羞红了脸。
纤尘脸色扭曲,眉头略皱,纤巧的手拧住炫岚的耳朵,把他从林萧楚身边拉了过来。
“为什么你总是这般愚蠢,真叫小爷心痛!”
顾梦炫岚身材小小,在纤尘面前不过是个顽劣不堪的孩童,他一身流氓痞子习性,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哪里像个贵族公子的样子。
“爹爹和干爹昨夜不过斑斓缱绻罢了,有何见不得人……”
纤尘恼怒,捂住炫岚的嘴,把不争气的儿子拉近偏殿,一怒之下将偏殿上了三道大锁,这下炫岚再也不得胡言乱语了。
“犬子愚钝,二爷见笑!”
“无妨,我倒觉得炫岚性情清爽!”
纤尘瞧见林萧楚,纤细的手指轻点嘴唇,指甲依旧是烈焰一般的红,妖娆妩媚。
“啊呀,这就是双子小蜘蛛!”
林萧楚狐疑一刹那,双子小蜘蛛,这是何叫法,莫不是再叫自己。管不了那么多,见纤尘走近,速速行礼。
“晚辈林……”想起之前一尘所嘱,即刻改了口,“斑斓萧楚见过三王爷!”
“斑斓?”
纤尘不悦,斑斓之姓莫不是随了那斑斓琉月?他曾被斑斓琉月侮辱,对其自然是恨之入骨。冷瞥琉星一眼,琉星倒像是老鼠见了猫,即刻转过身去仰望天空,感慨天气晴朗。
“萧楚……好名字,星爷能想出这样的名字实属不易!”
“好了好了,不要让贵客冷风口久站了!”
“呵,我都忘了,二爷和楚儿快请进!”
林萧楚迈开步子,衣裳里似有纤巧物件,果真顺着衣裤滑落下来,叮当细碎,似是滚珠乱坠。
琉星瞧见那细小物件泛着银光点点,伸手拾了起来,乃是一个精巧的白银耳环,缀滚珠一粒,熠熠生辉。顾梦一尘察觉不妙,趁人不注意立即捏了捏耳垂,果真不见了耳环。他和纤尘真不愧是亲兄弟,斑斓之后皆丢失耳坠,这是何道理。
“呵,这倒像是二爷的物件!”
纤尘掩面窃笑,林萧楚虽羞愧,却也不得不为师傅圆场。
“三王爷好眼力,的确为师傅所赠,只不过晚辈粗枝大叶,竟将它穿在了衣服里,真是羞煞!”
顾梦一尘松了一口气,不料林萧楚也有这般机灵的时候,以前真是太小看他。林萧楚如今也算端庄自持,潇洒少年,惹人倾慕。纤尘这家伙,自坠斑斓之情的泥沼,一旦发觉他人的斑斓之意便死揪住不放来调侃,令顾梦一尘颇为恼怒。
在庭院里站了许久总算被请进了琉星的“星辰堂”,七彩纱帘、彩虹流苏,星辰地板、星空屋顶。七彩琉星才当上族长不久,这七彩装饰自然是新添的,略带淡淡的新漆味儿。
林萧楚正坐,瞧见角落里矗立着一个女人的尸骸,大惊失色。顾梦一尘瞧去,不由得吃了一惊,邪气这么重的女鬼站在一旁,他竟完全没有发现。
“琉星大人,这莫不是夕赤一族的鬼女?”
琉星从七彩盘丝果篮里掰下一根红色的香蕉,满不在乎地连皮咀嚼起来。
“这鬼女是我的远亲七彩李姬召唤出来的,不知道这鬼女有何所求,竟一连数月都矗立在那角落里,我也是没有办法!”
“可是做了狐狸狗之类的游戏?”
“正是,李姬那丫头曾在百鬼节点燃一百根尸蜡,尸蜡次第翻到,竟把那鬼女唤了出来!”
夕赤的鬼女知晓众人在谈论她,却一动不动地僵直着。三个大人物对鬼女视若无睹,依旧面不改色闲谈,可林萧楚却心里毛乎乎的,一只女鬼立于墙角,叫他怎能视而不见。
“夕赤一族应该已被桐辉鬼族灭门才对,怎得如今……”
众人听见有骨节嘎巴嘎巴作响,只见那女鬼直立起身子,死死地盯着四人,令人毛骨悚然。顾梦一尘是毒蛇,善读人心。桐辉将夕赤灭门,那桐辉的长女桐辉蒲葵又来到妖界与赤文订了冥婚,夕赤女鬼莫不是来找桐辉蒲葵寻仇的?
“星爷,三爷!”
一个身材小桥的少女抱着两只开满桃花的枝条来,这女孩白白胖胖、天真可爱、眉眼秀气。年龄不过十岁,性情倒是像极了徐芳,天不怕地不怕呢。
“李姬,还不快向妖宫总管行礼!”
李姬把手里的桃花递给纤尘,纤尘接过,本想凑近鼻子去闻,却见花瓣里蠕动着一只翠绿色的虫子,顿时万分嫌弃,塞给了琉星。
“七彩李姬见过总管大人!”
这女孩甚是可爱,乳牙方褪,讲话不免漏风,声音却甜软,令人舒心。她坐在纤尘的怀里,纤尘洁癖甚重却任由这个小丫头随意玩弄他银色的发丝,瞧着她的眼神颇为怜爱。只见纤尘骤然皱眉,立即用手捂住了头。原来那李姬趁纤尘走神突然薅下他的一缕头发,发根沾血,真叫琉星一阵心疼。
“怎么了这是……”
七彩琉星拨开纤尘的头发,果真滋滋冒血。纤尘的皮肉甚薄,甚至轻抚一下便会发红,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
“三爷,你有白头发了!”
李姬从数十根头发中挑出一根半寸的发丝,令纤尘哭笑不得。
“从及膝的银发里找出一根半寸的白发,真是难为你了!”
“这有何难,三爷不必多谢!”
琉星抚着纤尘的头,拨开发丝吹了口“仙气儿”,不停问纤尘要不要紧。纤尘察觉到一丝寂静,只见那师徒二人闷头喝茶,这才把七彩琉星退到一旁,面红耳热,用袖子遮住口鼻。
“要不要紧……”
琉星对纤尘担忧过度,不知他离了纤尘的那几十年是如何度过的。当着外人这般黏腻,纤尘羞愧,怎得琉星和他的儿子居然一样蠢,蠢得令人心痛。
“滚一边去!”
纤尘恼怒,呵斥琉星,琉星立即像见了恶毒继母的软弱幼童一般好生端坐在位子上。
师徒二人的茶早已喝完,却迟迟没有抬起头,瞧见那两人斑斓黏腻,便忆起昨夜斑斓缱绻的情景,徒增羞愧。
“总管大人身旁的这位莫非是新娶的夫人?”
顾梦一尘斟了杯茶,才呷上一口,听得李姬此言,直接把清茶灌进了肺里,一阵咳嗽。
“李姬,你炫岚哥哥被关在偏殿,你快去瞧瞧他!”
琉星急匆匆地轰她走,纤尘哀叹,琉星这一大家子真是难打理得很,杂七杂八的事情真是令他分外头疼。
纤尘对外宣称顾梦炫岚是他与民间女子所生,实则炫岚并无娘亲,而是琉星与纤尘的结合。妖界之外还有灵界,灵界有求子仙树,将求子双方的姻缘线裁下一段打成同心结,供奉在树下。九九八十一日后挖出,同心结会变成鸵鸟蛋大小的灵蛋,再历经九九八十一便会有婴儿破壳而出,炫岚便是由此得来。
灵界的求子仙树与妖界的姻缘仙树同等闻名,可灵界与妖界并无往来,互不朝贺、互不干戈。灵界之灵以姻缘红线求子,可无人尝试斑斓姻缘线。十几年前,灵界有精灵做了狐狸狗的游戏恰巧召唤了纤尘,出于好奇,便将斑斓丝线的同心结埋于求子仙树,果真九九八十一日后挖出一个灵蛋来……
怪不得炫岚的面貌像极了纤尘,头发确实七彩斑斓。炫岚愚蠢,原来是随了那愚蠢的爹。纤尘不由得叹气,七彩琉星、儿子炫岚,还有那李姬,为何琉星身边的人都这般愚蠢,蠢得令他头疼。
顾梦一尘总算将林萧楚送到了蜘蛛部落,无尘命他规划晋江行宫,快到了交差的日子,仅留宿一日,明日清晨便要离开!
已是深夜,林萧楚却睡不着觉,想起昨日和一尘缘续斑斓,羞愧万分,立即钻进被子里,捂住泛红的脸颊。
“楚儿!”
有人敲门,许是师傅,即刻下床开门,师傅本是正步而入,却赫然关上了门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师傅的衣襟烟草味迷人,师傅的发丝比新茶还要清香,只一吻,立刻坠入师傅的温柔乡里。林萧楚轻轻脸颊灼烫,轻轻拈着师傅的袖口,静静相吻。
“楚儿可喜欢师傅?”
“自然,师傅绝美,徒儿早已动了心思……”
林萧楚也算是敢爱敢恨,并不否认,只觉靠在师傅的胸膛上甚是安心,竟不忍师傅离去。
顾梦一尘抚着徒儿的头发,弹指一挥,萤舞流烛熄灭停降,屋里顿时黑暗了下来,漆黑一片。
☆、蒙蔽记
“妖王驾到!”
林萧楚和炫岚陪着李姬胡闹了一宿,三人在七彩狐狸皮的地毯上卧倒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