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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平静的赶路,马车重新回到皇城。
裴予轩并不急着进宫,而是安排凤篱在客栈住下,他早早出了府。凤篱不放心裴予轩一个人出行,偷偷甩开影卫,跟在裴予轩的身后。
街上来来往往的商人和小贩倒是给了凤篱最好的掩护,裴予轩完全没发现身后还跟了个人。那抹青色身影最终闪进了一家青楼,凤篱很疑惑,犹豫再三还是跟了进去。
一进去,一股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凤篱悄悄躲在一个大花瓶后面,他听不清裴予轩和老鸨说些什么,只见老鸨一声轻笑,带着裴予轩上了楼。
凤篱衣摆一沉,慌忙转身,看见一位穿着深粉色衣裙,额前插着一朵娇嫩红牡丹的女子。
那女子盈盈一笑,松开了拉扯他衣摆的手,伸手在凤篱脸上摸了一把“好俊的娃娃。”
凤篱只觉一阵软润的触感爬过脸颊,当他看到粉衣女子露出的大片白嫩肌肤时,脸红的说不出话来。一抬头,却发现裴予轩的身影早已不见,他顾不上那女子,急急把她甩开,跑上了二楼。
这边裴予轩被老鸨带到这里的花魁水仙那里,老鸨收了裴予轩的银子,轻笑着走人。裴予轩坐在床上,一双眸子冷漠的看着水仙。
水仙垂下眼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厚旧的笔记本,压低了嗓音“这是小女收集到的关于朱赵两人贪污赈灾银两的证据”
裴予轩接过,翻看了两页后眉头渐渐皱紧。他合上笔记本,说道“做的不错”
“水仙的命就是大人救的,能帮大人做事是我的荣幸。”水仙的眼睛微微一瞥,目光落到裴予轩手上的伤口上“您受伤了?”
“小伤”
裴予轩起身欲走,却被水仙拉住。他转过身子,冷漠的看着眼前人。
水仙咬紧下唇,接着开口道,“水仙这里有各种伤药,请允许小女子为你敷上,就当作为对大人的一点点报答。”
裴予轩低头看了一下,眼前闪过凤篱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哭哭啼啼的模样,勾了勾唇角“也好”
……
凤篱进了二楼,却发现二楼意外的安静。周围挂满了粉色纱帐,风一吹,纱帐轻晃,朦胧中又别有风情。
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影,他悄悄移动步子凑了过去。
“大人,疼吗?”
“不”裴予轩趴在床上,看着水仙熟练的往他身上涂抹药膏。
凤篱呆在原地,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他的脑袋仿佛被雷电击中,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纱帐上的那一男一女在床上的剪影。
他的脸忽然变的通红通红,掌心里竟出现了细密的汗,心也跳动的异常的快。
里面传来两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以及裴予轩因疼痛而闷哼的声音。
这一切,对凤篱来说都是那么的刺目,那么的刺耳。
不,不可能的,那不是小轩轩。小轩轩永远是在他心里的那冷漠中带着温柔,不食人间烟火般一尘不染的模样。
凤篱后退几步,眨眨眼睛,一颗沾在睫毛上的眼泪落到地上。
奇怪,自己哭什么啊。凤篱用手背擦擦眼睛,可是那眼泪却怎么样也止不住。
好疼,凤篱伸手捂住胸口那颗乱跳的心,想让它安静一些。
娶妻生子,繁衍后代,这明明很正常的事情啊,为什么他的胸口会这么难受。凤篱仓皇向后跑去,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裴予轩因疼痛而皱眉,一阵风吹过,带动着他身上的伤口都疼痛起来。纱帐被风吹起,一个棕黄色的身影从他眼前闪过。
那是——
裴予轩抓过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想也没想的跑了出去。
“大人,药还没……”
望着裴予轩的背影,水仙把那个碧绿的药瓶攥入手掌中,叹息一声后又放下。
“怎么办,心跳的好快,感觉要没法呼吸了”凤篱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跑下了楼梯。
刚到一楼,他就被一群女子围了起来。
凤篱怔怔的看着她们,耳边忽然变得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身子也木木的,任由她们把他架到一件房间里。
见凤篱衣着不凡,越来越多的姑娘都想来着分一杯羹,把凤篱围在了中间。在她们看来,这位公子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羊,而且还是一只很漂亮的肥羊。
一位风尘女子勾住他的脖子,把一杯酒递到凤篱唇边,软声细语地哄他喝下。看着凤篱因为酒精而微微涨红的脸颊,更多的酒杯被推到了他的身边。
只要喝了它,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一杯一杯酒水的进了肚子,凤篱几次忍住想要吐的欲望让那火辣辣的液体下了肚。被填满的胃像是要烧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微微的错乱,变得那么的不真实。
凤篱抬起头,看着面前模模糊糊不清楚的身影,有些疑惑“小轩轩?”
“您喝酒了”
不是疑问句,裴予轩皱眉,冷冷的目光落到靠在凤篱身边的几个女子身上。姑娘们吓的花容失色,扔下手里的酒杯一哄而散。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裴予轩和凤篱两人。
这个小傻瓜,恐怕他自己连要是他晚来两步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裴予轩皱眉,一张脸拉的老长。
凤篱的小脸红扑扑的,一双好看的眸子也染上水意,显得妖艳异常。他摇摇晃晃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猛地扑到裴予轩的怀里。
小小的身子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藕白色的手臂紧紧勒住他的腰身。裴予轩低下头,看着那个微醉的人儿,真像一只掉到酒罐子里的猫儿。
凤篱只感觉身上难受异常,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喉咙也干涩疼痛,他的手胡乱挥舞着,像是溺水的人正在寻找一片浮木。
他整个人靠在裴予轩身上,张口就朝着丞相大人□□在外洁白晶莹的锁骨咬了下去,同时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
裴予轩身子一颤,低下头看着在他身上乱蹭的凤篱。他皱眉。怪不得,这里的酒都是被下了药的!
毫不知情的凤篱勾起裴予轩的脖子,抬头把唇覆了过去,却被裴予轩微微避开,只吻到了他白皙的下巴。
“别闹”
裴予轩把那个在他身上瘫软成一团的小醉猫抱在怀里,打开窗户跳了下去。落地时轻轻吹了一声口哨,片刻后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狂奔到窗边。
裴予轩抱着凤篱上了马,他握住缰绳,马儿开始狂奔。两人穿过一条条街道,一条条巷子和人群,终于到达皇宫门口。
朱红色城墙高耸,屋顶上铺满金灿灿的琉璃瓦,天边此刻正是一日之中最美的黄昏。
门口的侍卫远远就看见马背上的是裴予轩,纷纷放行。一路上两人畅通无阻,到了寝宫门口,裴予轩抱着凤篱跃下马,进了寝宫内。
“皇上,到寝宫了”站在龙床前的裴予轩轻咳一声,“请问您可以把放到微臣衣服里的手拿出来了吗?”
凤篱意识已经模糊,但是那双手还是不安分的在裴予轩的胸膛上摸来摸去的。
他叹息一声,把小皇帝放到龙床上,看他热得难受,便弯下身替他解衣带。刚解到一半,又觉得有些不妥,便抽回了手。
“皇上,臣去叫柳妃来”他垂下眼睫,声音一如往日的淡定从容。
在他转身离去之际,凤篱忽然攥住裴予轩的手。一双眸子里写满了哀求,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头青丝垂在他的奶白色胸膛之上。
“不要叫他们,小轩轩,帮帮我……”
见裴予轩没有反应,他顺势覆到了他的身上,温热的呼吸打到裴予轩脸上。裴予轩像是在隐忍什么,反复呼吸了两下,墨色的眸子微微转动,“臣知道了”
说罢,把小皇帝从龙床上抱起,迈开步子向寝宫外走去。
“来人,给皇上准备几桶冷水!”
……
“阿嚏!”裹着被子的凤篱撇撇嘴,一张小脸上笼罩着一股病态的红晕,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闪着泪花“小轩轩,我可不可以不吃药?”
裴予轩一袭温润的蓝绿色,墨色的长发上插了一枚白玉簪。左手拿着青瓷碗,右手拿着白瓷小勺子,正在对某皇帝进行哄骗。
“乖,最后一口了”
看到勺子里的褐色汤汁渐渐流入凤篱嘴巴,裴予轩拿起丝帕给他擦了擦嘴,从碟子里捏出一颗甜枣塞到凤篱嘴里。
凤篱的鼻子有些不通气,他刚吸了两下,鼻头却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覆住。
“用力”裴予轩捏着布帕,一双狐狸眸子望着凤篱。
片刻后,裴予轩摸摸凤篱的额头,把帕子和碗递给一旁的小太监,伸手替皇上拉上被子。
“安心的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托裴予轩的福,昨天凤篱被凉水浇到大半夜,彻底算是把身上的火给熄了下去。冻成冰的凤篱被某人卷成一团后扔到龙床上,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头疼欲裂,太医切完脉说是受了严重的风寒。
皇上的离宫旅行,也因为这件事,彻底宣布了结束。
愧疚的裴予轩自动担负起照顾凤篱的责任,除了偶尔回趟丞相府,基本上一天一夜都呆在凤篱身边。
对于在青楼发生的事情,两人默契的闭口不提。
期间,汐妃等各宫妃嫔来看过几次,听说裴予轩是没什么大碍,心也放下了不少,留下补药后匆匆离去。
这个季节的凤国已经进入了雨季,连绵几天的阴雨让各宫妃嫔们唉声叹气。裴予轩来到后通常把纸伞收起放到一旁,乌发和眉睫上都会沾上一层小水珠,然后变着花样从怀里掏出零嘴哄小皇帝开心。
“皇上,猜猜看今天又是什么?”
裴予轩把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拿出,递到凤篱眼前。
凤篱伸出鼻子嗅了嗅,一张小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是栗子糕,对不对?”
“皇上,错了”他的狐狸眸子里盛满了狡黠的笑意,手指打开,手心里的是几枚被剥了壳的金黄色板栗。
他从怀里拿出一包油纸包裹的糖炒栗子,油纸刚一打开,凤篱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裴予轩一只手捏住一颗温热的栗子放到凤篱嘴巴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开始剥起了板栗。
“小轩轩,我好无聊啊,你给我讲些事情听吧”
裴予轩剥栗子的手一慢,栗子壳悉索落到一旁的盘子里,“不知道皇上想听什么?”
“你就给我讲讲最近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吧”
一想到自己这个废柴皇帝从来不关心国家大事,生病期间根本就没顾过朝政,全都是裴予轩和太师两个人在忙活,愧疚的很。
凤篱怀里抱着个枕头,趴在龙床上,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裴予轩往凤篱嘴里塞了一颗栗子,“麒安的那群灾民皇上还记得吗?”
凤篱点点头。
“他们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是因为朱大人和赵大人私吞赈灾银两所致。朱赵二人瞒的滴水不漏,一旦发现有难民逃出麒安就乱棍打死,不给他们一点告发的机会,只是没想到会栽倒我在我们手里……”
凤篱瞪大眼睛。
“皇上放心,那群灾民已经安置妥当,药材和钱款又剥了不少过去。”
看着懵懵懂懂的凤篱,裴予轩笑笑,伸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皇上,您还太小了”
一声叹息,不知是送给谁。
屋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寝宫前的那一片竹林在雨水的洗刷下显得更加青葱翠绿,仿佛风一吹就能滴出水来。
裴予轩把书桌前的窗户撑开,毫不在意被风吹落到他身上的雨丝,他坐到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