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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_来风至-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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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谢璋毫无惧意的目光中蓦地笑出了声:“谢璋,听说你是前朝皇帝的小儿子?哎,你们中原人可真是奇怪啊,一个养虎为患,一个认贼作父。”
  像是被谢璋陡然绷紧身体的样子逗笑,巴图尔笑得前合后仰,连眼角都带上了泪:“我曾经见过陆裕一次,你那个皇帝老子你比有骨气得很嘛。”
  城破之际,被世人诟病软弱无能只知风花雪月的晋朝皇帝陆裕,自城墙之上一跃而下,成全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巴图尔仍在继续:“不如你来我们柔然,和殿下一起亲眼看看慕容小儿是怎么跌下皇位的?”
  外族以兵刃为威胁,众目睽睽之下,一刀一刀地将谢璋的伪装剥得一丝不剩。可谢璋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马上之人,将情绪悉数隐于眼底,淡淡问道:“我爹在哪里?”
  孟鸣争气得目眦尽裂,抬手间两个方阵的兵力顷刻间就将巴图尔等人围在了中间。可巴图尔丝毫不惧,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谢璋的神情,良久,哂笑道:“你就等着给你这个便宜爹收尸吧。”


第五十九章 父亲
  贺兰山山势颇高,行路崎岖。谢澄携着大队人马,借势掩盖在郁郁葱葱的丛林之中。
  据探子回报,不出办个时辰,护送乌尔都的人马便会经过这条路。
  谢澄在京时,埋在大批大理寺卷宗之中,连在昏黄油灯之下也能看得见根根分明的白发。可当他御马之时,仿佛再次找回了当初挽弓的勇气。
  中原与柔然之间隔着几代将士的鲜血,早已深仇积恨。谢澄死死地盯着路口,手坚定地按在佩剑之上,他身后是一整个方阵屏息以待的将士,如同蛰伏在暗处等待狩猎的猛兽。
  先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是一座满是诡异花纹的轿子。
  轿子本是中原产物,后柔然王室觉得此物华美,便引进国都之中。而轿子在中原大多是雍容华贵之物,可到了柔然那边,便赘添了许多古老的图腾,远远看去,倒像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大箱。
  此时乌尔都正坐在这方大箱之中,层层的车帘将箱内的人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乌尔都乌沉的衣角自坐垫上垂下。
  行进数百尺,紧跟在乌尔都车轿之后的侍卫便陆陆续续地出现,细细数来,大约有数百人之多。
  身后有人见状,声音里难掩兴奋:“将军!他们只有数百人,是个好机会!”
  谢澄回身看了那人一眼,不答反问道:“你叫什么?”
  那人一愣,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他抿了抿嘴,答道:“彭……彭河。”
  “彭河。”谢澄沉静地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乌尔都队伍的方向,淡笑道:“先等。”
  彭河于是耐着性子伏在草丛之中,默默地随着谢澄一齐等待。
  他跟在孟鸣争的麾下,早已习惯了孟鸣争的作战方式,又因进西北军营的时间短,对此人之前的功绩并不熟知,于是面对谢澄时,就多了份不以为然。
  等什么呢?短短的几里路,等乌尔都过了河,想动手都来不及了……
  谢澄,你怎么还不动手?
  又是一阵死寂般的安静。
  蓦然之间,彭河只来得及看见谢澄向山腰处某个地方瞥了一眼,而后就听见他一声令下,隐蔽在葱郁之后的将士们犹如离弦之箭窜出,顷刻间就将乌尔都的车驾围在了兵戈中央。
  在对方一片措不及防的慌乱中,彭河听见谢澄说:“有时候没把握的事,还是要谨慎一些。”
  而后就见不远处从山腰上下来一个身穿渝军轻甲的士兵匆匆入了队。
  彭河恍然——原来谢澄早就安排了人前去探路,以免乌尔都队伍之后尤有伏兵。
  他目光沉沉地最后看了谢澄一眼,而后隐在队伍中,消失不见。
  渝军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是故当谢澄自后方走近车轿时,乌尔都的护卫只能徒劳地将长刀直指谢澄,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坐在车轿中的乌尔都纹丝不动,谢澄按住佩剑,一步一步缓慢但坚定地走向轿中之人。
  不知哪里来的风,蓦然吹起了车帘一角,将轿中人的一只眼暴露在外。
  那双眼仿佛染上了天际最湛的蓝,谢澄却在这一眼中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佩剑“噌”地应声出鞘,在空气中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之声。
  只见一只短而小的箭,此时已断成两截,正落在谢澄脚边。
  再抬头看时,轿中的人已挥帘而出。
  那人立在车上,一双如毒蛇般的视线锁定谢澄,缓缓露出一个阴鸷的笑:“谢将军,久仰大名。”
  那轿中之人哪是年迈的乌尔都,分明是柔然的小王子艾尼!
  谢澄来不及思索到底计划
  哪里出了问题,艾尼已经先发制人,挥手间大批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柔然军队,幽灵般地出现在渝军后方,将去路尽数堵住。再往前看,诸多柔然军早已背靠山脚,嘶喊着挥刀朝渝军而来。
  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各个都是彪形大汉,谢澄率领的渝军如同融入水中的沙,顷刻间便被冲散开来。
  战争如同腾盛的火,无尽地蔓延天边。
  谢澄咬牙一剑刺穿挥刀而来的敌军,被滚烫的血液浇了满脸。艾尼自初始骗得谢澄上前时出现一面,便安安稳稳地居于刀枪的后方,视耳边的厮杀声如无物,心无旁骛地把玩着手中的一个小巧的烟管。
  似乎这场战争的输赢只在他股掌之中。
  谢澄仓促看了一眼,渝军的数量与柔然相比,简直如同沙粒瀚海。
  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地有人站起来。谢澄在厮杀中几乎要透支掉所有的气力,粗重的喘息从唇边蔓延至耳际,沉闷得如同被一双手遮盖住了感知。
  谢澄听见身边有人歇斯底里地喊道:“将军,我们为您撕开一条路,您现在与孟统帅会和!我们谁都可以死,只有您必须活着!”
  兵戈血海中,有将士用性命为他开辟了一条生路。
  谢澄只觉胸中有无数的情绪翻涌而上,激得他双目都泛上了血红。
  柔然军见对方主帅意欲逃离,便悉数将矛头对准了谢澄,更多的刀剑朝谢澄方向刺来。慌乱中,那个在谢澄耳边嘶吼的将士,眼见从斜后方刺出一刀,想也不想便以身为盾,挡在了谢澄身前。
  鲜血滚烫而至,自家将士的血落在身上之时,只觉万分灼痛。谢璋仓促间回身看了那人一眼,便见那个面貌稚嫩的青年,启唇无声说了句什么话。
  谢澄知道他说的是,快走。
  统帅被围困,将士应以统帅的性命为先。谢澄知道,在这战场上的每一个战士,都是无畏果敢的。可当真是以命换命之时,谢澄还是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丝茫然。
  他已经许久不曾亲临修罗地狱般的战场了,也几乎忘了,这个深渊之地在瞬息间就可以吞噬人的性命。
  可正值紧急关头,谢澄并没有过多地沉湎于回忆之中。他带着身边仅剩的几十个将士,踏着前方战友的尸身,终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谢澄一面不停地躲避着柔然军的追杀,一面在心中理清事情的经过。
  此番围堵乌尔都,若在计划之内,定是可以为渝军取得一个极大的优势。可如今不仅优势没有得到,还损失了不少兵力。计划落定之时,只有三个统帅知悉,不可能会走漏风声,除非……
  军中有奸细。
  念头一起,谢澄冷汗已淌了一身。
  身后的柔然军大胜之下愈战愈勇,厮杀之声震天而响。谢澄身下的马似乎也受到了影响,逐渐在放慢脚步。
  可谢澄来不及担忧自己的处境——若此猜想成真,那么谢璋一方就危险了!
  从遇到艾尼到现在,已约莫过了三个多时辰。可这与谢璋孟鸣争约定的会和时间相去了半个多时辰,他们不可能会如此拖沓。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被什么牵制住了脚步,无法与谢澄见面。
  思至此,谢澄扬鞭狠狠地抽在了马背之上,眼中的焦灼几乎溢出眼眶,渐渐地就将追兵甩在了身后。
  在与谢璋孟鸣争一方会和的路上,谢澄又碰到几支柔然的军队,被伏击暗算的愤怒早就让他们一行人杀红了眼,即便是体力不支,也生生咬死了这群落单的大雁。
  就在谢澄喘着粗气,谨慎地环顾四周动静之时,一道急匆匆的马蹄之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随着几番冲杀,谢澄身边只剩下零散的十几人,但饶是如此,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将谢澄围在中间,严阵以待。
  马蹄声渐行渐近,围在谢澄身边的一行人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凝重地注视着四周。便见丛林深处,孟鸣争与一众将士粉粉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谢澄心中“咯噔”一声,连忙上前问道:“璋儿呢?!”
  孟鸣争翻身下马,先是查看了谢澄的伤势,见无甚大碍才缓缓吁了一口气,道:“谢璋在与巴图尔周旋,得知此番有异,便叫我前来支援。”
  方才在巴图尔道明谢澄处境之时,谢璋便当机立断地与孟鸣争兵分两路,一路由谢璋留在原地,另一路则由孟鸣争带队,确保谢澄的安全。
  然而谢澄听完,眉间却仍未舒展:“既然柔然作出如此大的动静,那么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他抬头凝眉道:“是谁走漏了消息?”
  孟鸣争低头:“彭河。”
  半年多以前谢璋初回西北,这个小子就曾经对谢璋表示过异样的排斥,没想到如今竟然反叛至柔然当了卖国之贼。
  “不对!”谢澄闻言,恍惚间似乎抓住了些什么,飞快地说道,“既然巴图尔是冲着璋儿去的,那为什么还会派如此多的的兵力到艾尼那里?!”
  要知道,艾尼与奎尼可是水火不容的。
  此次柔然大举进攻大渝,以奎尼巴图尔为首,艾尼顶多算是一个随军的王子,怎么能调动如此多的兵力?
  除非,谢澄碰到的,不是奎尼的人。
  孟鸣争与谢澄几乎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往谢璋一方赶,风声在耳际如鼓如擂,摧人心肠。
  若方才与谢澄一战的,并非是奎尼的人,而是艾尼的,那么谢璋此时面对的,恐怕将会是整个柔然军营的兵力。
  谢澄心急如焚,然而当赶到场时,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失了魂。
  巴图尔见孟鸣争中计带走部分兵力,便趁机朝谢璋发难。谢璋身后的数千军马,在此时的巴图尔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谢澄赶到时,谢璋正挥剑击飞不知从哪个方向射过来的流矢,怎奈一个晃神,那箭直入后背,登时让谢璋疼得眼前一黑。
  巴图尔带来的兵力,远不止方才他与孟鸣争看到的那么多。
  没看错的话,方才他还在其中看到了奎尼。
  谢璋额间因疼痛渗出了几滴冷汗,他痛苦地喘息了片刻,翻身自马鞍处抽出一柄长枪,在空中抡开一个半弧,将要近身的众多敌军掀翻在地。
  可他坚持不了多久,源源不断的柔然军队持续地挥刀而来,他只觉自己整个人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再无法凝神细思敌军的方位。
  于是身上的伤口愈添愈多,鲜血与汗水交杂渗透,湿了衣襟。
  耳边是自己与他人重叠的呼吸声,彻骨的痛却让谢璋不得不张开嘴呼吸,连呵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颤抖。
  恍惚中,他似乎听见巴图尔略带不满的声音说:“谢璋已是强弩之末。”
  而后又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以蹩脚的中原口音说道:“可谢澄才是他们的主帅,巴图,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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