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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后[重生]-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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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止戈眯起眼睛,东宫半夜运出去的女尸?
  身上有鞭痕和烧伤,那多半是生前被虐待过……死后还如此谨慎地毁尸灭迹,人选除了太子不做他想。
  太子是正宫嫡子,在人前向来清风朗月,尽显一国储君的气度。虽然能力并不算出众,但办事也没出过错漏。加上他一向表现的脾性温和,又与太子妃夫妻恩爱和睦,也从未被人质疑过品行。因此在激起南地民怨之前,他的名声还不错。至少从没被人抓过错处,储君之位坐得稳稳当当。
  然而他记得安长卿曾说过,在他的梦里,太子是因德行有亏被废的。
  原先萧止戈还想不通,太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惹怒安庆帝被废黜,如今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却叫他抓住了一丝线索。
  东宫,被虐待致死的女尸,还有焚尸十分利落的义庄……串联在一起,叫萧止戈有了模糊的想法。
  手指敲了敲桌面,萧止戈脸色不太好看:“加派人手盯住东宫,另再派人手去查一查义庄。”
  探子领命而去,萧止戈却又在书房中待了良久方才起身离开。
  安长卿见他一脸不快地回来,随口问道:“怎么又黑着张脸?”
  萧止戈顿住脚步,凝视他良久。到底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心中猜测太过龌龊,他不想污了他的耳朵。舒展了眉峰,萧止戈道:“东宫又有动作,我再给你加几个护卫,日后出门带上。”
  安长卿惊讶一瞬,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便没有拒绝,只咕哝道:“这天子脚下,太子总不敢对我这个北战王妃做什么吧?”
  “他最好不敢。”萧止戈面色阴鸷地说了一句,之后便打住。只道:“我怕他狗急跳墙,拿你做人质威胁我。”
  安长卿想想也是,他们与太子早就是不死不休。而且他总觉得太子这人怪异的很,谁知道逼急了会做什么,多做防范也没有错。
  *
  四月里,残冬的寒意尽散,已隐隐有了初夏的光景。轻薄的绫罗锦缎逐渐换下了厚重棉衣。
  雁州那边也来了信,齐巍说去岁的甘薯已经开始育苗,等幼苗长成便能栽种。雁州下头各郡县也都在推广种植,今岁的种薯多,等到了七八月收获季节,便能迎来大丰收。再也不必为粮草不足发愁了。而后又一一详述了雁州其余诸事,安长卿二人不在雁州,齐巍便按照先前制定的章程,和其他官员商议着来,如今倒是一切安好。
  书信末尾,齐巍还酸溜溜地告状,说如今女学越办越大,安娴钰升任副院长,颇受百姓赞誉。城中不少人家都遣了媒人上门说亲,还有浪荡些的公子哥凑在女学门前想献殷勤,但是都被安娴钰毫不客气地拒了。只有那个闷不吭声的周鹤岚,人不在还每月按时往女学送东西,从笔墨纸砚到裁衣布料……一看便是没安好心。就三月里还回来了一趟,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阴谋诡计,哄得安娴钰休了假,同他去城中闲逛,惹得无数爱慕者伤透了心。
  齐副将语气看起来又酸又气,力道大的笔迹都透过了纸背,搜刮着他腹中为数不多的墨水狠狠地给周鹤岚上了一回眼药。
  安长卿看得失笑,又提笔一一给他们写回信。
  *
  四月里没什么大事,就连太子那头也没再有什么动作,倒是难得过了一阵安生日子。只是好景总不长,这日萧止戈下朝回来,便告诉他禹州出了事。
  ——有人揭发归德将军舒聆停与西蜣暗中往来,意图谋反。
  揭发之人是禹州参军,乃是舒聆停的心腹之一。他带着舒聆停与西蜣的来往书信,一路躲避追杀方才逃回了邺京。之后马不停蹄地被人护送进了宫,面见安庆帝陈情。
  安庆帝大怒,先把将将得知消息的舒贵妃与三皇子幽禁了起来,而后又在朝会之上商议,要派人彻查。若是舒聆停当真敢勾结西蜣意图谋反,那便立斩不赦。
  安长卿心中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派谁去?”
  “护送参军进宫的,是太子的人。”萧止戈道:“太子这是自己不想动手,便设计挑着我跟舒聆停对上。”
  今日朝堂之上,众人为派谁去争执不下时,便有人举荐了他。
  舒聆停掌禹州兵马,又是舒贵妃之胞弟。不管他是不是心存反意,这趟差事都不会好办。
  众人都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推来推去,竟然发现北战王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于是纷纷附议。
  就连安庆帝也觉得如此,他深怕舒聆停当真有反心,真打起来会波及邺京,因此没有太多犹豫便点了萧止戈为钦差,命他前去禹州彻查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喏喏:狗*太子。
  ————————
  今天是非常生气甚至说了脏话的喏喏,得用十包松子糖才能哄好的那种。


第89章 
  于公于私; 萧止戈都没有立场拒绝。
  他只是担心自己去禹州后,太子这边会趁机对安长卿不利。自从发现东宫女尸后,萧止戈便加快了计划; 从前能一步一步来; 那是在太子还是个正常人的前提下。但现在他却发现太子就像一条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疯狗,时时刻刻在旁伺机咬他们一口,不致命,但恶心人。
  这些腌臜事; 他一个人恶心就够了,却不想让安长卿也卷进来。只是如今他要去禹州查案,有些事情就必须要知会安长卿; 以免他毫无防备。
  “此行禹州; 于我未必是坏事。太子只以为这样就能叫我和老三对上,他在旁坐收渔利。但禹州我迟早都要收进囊中; 如今不过是提早一步而已。”萧止戈道。
  “何时出发?要不要从府中调人手暗中跟着?”
  他从雁州返京时,从军营中带了三百精锐护送,这些精锐是萧止戈的直系; 实力不差也忠心可靠。为了掩人耳目; 当初安长卿叫他们都扮成了家奴和普通护卫,如今正负责王府的防卫。
  萧止戈道:“明日一早便启程,我抽调一百人暗中去禹州策应; 以防万一。其余人手都留给你。另外我此前叫探子留意东宫异动; 还派了人调查城外义庄,若有动静,届时探子会直接来报于你; 你见机行事即可。”
  安长卿从未听他说过城外义庄,诧异抬眼:“义庄?”
  萧止戈咳了一声; 略气虚道:“东宫的腌臜事,本来没想污你耳朵。”
  他将东宫女尸与城外义庄的猜测细细说给安长卿听,又嘱咐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多加防范,若我猜测是真,太子已然不能用常人眼光来看待。”这就是个疯子,不得不警醒些。
  安长卿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抚了抚手臂,把那种恶寒的感觉驱散,认真道:“知道了,我会小心。”
  次日,萧止戈带上安庆帝手谕,携同大理寺官员还有三百禁卫军出城门往禹州方向行去。
  这回安长卿没有去送行,只派了王富贵去城门口候着,人出城了就回来报于他。
  萧止戈是卯时出城,安长卿得了消息,算了算路程,应该三日后的这个时候,萧止戈就该抵达禹州了。
  *
  萧止戈不在,安长卿便把兄妹俩接到了正房来,每日处理完一应事务后,便和兄妹俩玩上一会儿。如今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兄妹俩都换上了春日衣裳,露出来的小胳膊小腿藕节一样白嫩圆润。脖颈手腕还带着相同样式的金项圈和金手镯,动一动上头缀着的金铃铛便叮铃铃的响。
  如今兄妹俩都已经能自己稳当坐着,两个小人坐在小床上,一边朝安长卿伸手一边咯咯地笑,两双一模一样乌溜的眼睛盯着安长卿,像在撒娇要爹爹抱。安长卿被看得心里发软,把兄妹俩抱起来,一边一个坐在他腿上。
  萧安珠十分好动,人小力气也足,手揪着安长卿的衣襟,跃跃欲试地想起身,结果刚抬起屁股,就被边上的哥哥伸手拽了一下衣裳,又一个屁股蹲坐了下来。没能趴到爹爹胸口去,萧安珠愤怒地“啊”了一声,看看咯咯笑的哥哥,抿嘴鼓起脸颊,“嗷”地一声就扑过去啃在了萧安珩脸上。
  她才长了乳牙不多久,使不上力,啃了半天最后只糊了萧安珩一脸口水,但是瞧着她自己,连脸蛋都气红了。
  安长卿和两个乳娘在旁都笑得不行。拿帕子给儿子把脸蛋擦干净,又捏捏女儿肉嘟嘟的脸颊,安长卿嘀咕道:“从小就这么凶,看来还真随你们父亲了。”
  也不管他说的什么,萧安珠眼珠溜溜转,两只小胖手讨好地抱住了安长卿的手,这回不上牙啃了,吧唧亲上去,又糊了安长卿一手口水。
  *
  萧止戈不在的时日,安长卿花了更多精力在兄妹俩身上,又把之前在雁州雕了一半的翡翠印章找出来继续打磨,整日里忙碌着,时间倒是悄无声息地溜了过去。
  五月初时,赵太后要去弘法寺礼佛,恰逢弘法寺山下桃花盛开,便召了近臣亲眷和小辈随行。安长卿也在其中。
  三位皇子之中,萧止戈去了禹州,三皇子被幽禁,唯有太子随行。除太子之外,这回长公主萧佑喜也一同来了。一行人俱都身份贵重,弘法寺早被提前知会过,这几日间都不接外客,只招待他们一行。
  到了寺里,便有知客僧带着他们去各自院中安置。赵太后信佛,这些日子要去同方丈讨论佛法,便也没有拘着他们,剩下的人各自三两相邀,到寺中去赏桃花。
  安长卿还未来及出门,长公主便先寻了过来。她依旧是清冷高贵的模样,只是安长卿看着,比起上一回见她,她更清减了一些。他对长公主印象不坏,见了礼后,便笑着同她说话。
  长公主目光有些复杂,似是斟酌了良久才道:“你与止戈……可还好?”
  安长卿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为何这么问。他抿唇浅笑,道:“长公主放心,我跟王爷很好,两个孩子也很乖巧。”
  “看来是我又多虑了。”长公主双眉舒展不少,难得带了点笑意道:“我以为你会生气,你能想开也好,过得糊涂一些,总比凡事太较真来得轻松。”
  安长卿直觉她这话里还藏着话,不像是劝他,更像是自己有感而发。只是他与长公主到底交情不深,也不便多问,便略了过去道:“我明白的。”
  “不说这些了,难得见着你,便陪我出去走走吧。”萧佑喜道。
  安长卿自无不应,陪着她出门往寺里的桃花林去。
  萧佑喜性子冷,原本应该不是个话多的人,但跟安长卿同行,她却变得善谈起来。她言辞中多有关心萧止戈,却又把度把握的十分好,不适宜的问题她都绕了过去,只关心二人的生活。
  安长卿便捡着在雁州时的一些趣事讲给她听,说着说着,又难免提到两个孩子,安长卿又说了不少兄妹俩的趣事。
  见他提起两个孩子脸上一点芥蒂之色都没有,萧佑喜轻叹道:“你是个好孩子。”
  说着她神情又有些怅惘,目光有些空茫地看着远处灼灼桃花,轻声道:“这样就很好,很好。”
  安长卿从第一回见她,就总觉得这位长公主心里藏着许多事,而且似乎还与萧止戈有关,如今见她又露出如此神情,便试探道:“长公主似乎总担心王爷过得不好?”
  他言语间虽有试探,眼眸却很清澈。
  萧佑喜流露出一丝笑意,又有些无奈道:“你倒是很机警。不过有些事,我不能说。”
  这意思,就是确实与萧止戈有关了。而且她说的是不能说……而不是不想说。可惜安长卿想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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