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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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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言语之间讽刺我了,我说:“师父教训的是,徒儿不能为家父报仇,是徒儿没用,也没胆子。”
  钟临拍案而起,双目圆睁,眼里带着血丝看着我:“延之!”
  我从凳子上起身,向他跪下:“让师父失望了。”
  钟临冷笑一声:“我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我自己岂会不了解!你是什么性子的人,我难道不知!知子莫若父,我钟临无子,早就待你如亲生儿子一般,没想到用尽心血教导你,你却无论如何不肯信我!”
  我依旧匍匐在地上:“师父这话错了,徒儿只是深知王恒强大,当年家父与他斗丢了性命,师父与他抗衡十年没有结果,延之没什么抱负,这两年苦日子过得怕了,只想当个小官,终此一生。”
  钟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我且问你,那日在你家中,吴妈将热面扣在你脸上,你什么感觉?”
  我从地上起来,依旧跪着,垂眸道:“烫。”
  钟临道:“那时我便知道你胸中志向不小,为何还要瞒着师父?为师纵然无用,但是好歹还有些权力,又不会给你拖后腿,为什么不能让为师帮你?”
  我还是依旧恭敬:“师父从一碗面里看出我有志向,我却只看得出我是个饿死鬼。”
  钟临眉毛拧成一团:“试问天下身居高位的铁骨男儿,有哪个能被市井妇人这般侮辱却又毫不动容,又有谁能在外人面前颜面尽失却又言笑如故,安之若素?”
  我道:“师父高看了延之,延之只是无能惯了,惧怕吴妈擀面杖而已。”
  钟临一手按住我肩膀,用力之大,几乎捏碎我肩胛骨:“我问过太子,他说你从不教他四书五经,只授兵法权术——”
  我忍着肩膀的疼:“那是因为师父当年教延之四书五经的时候,延之觉得实在是无聊,一不小心睡着了,过来数年,竟然忘得干净,自然不能教太子。”
  钟临与我争了半天,似乎疲惫了,缓缓坐在椅子上,头靠在墙上,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延之……你到底为何不肯信我?”
  我不曾。我一直都以钟临为师。
  他是我心里的净土。从我束发受教起,我读的是圣贤书,遵的是孔孟之道,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什么?我眼睁睁看着我一家人死尽,无还手之力,被人流放到广西,日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可是即便如此,我一直不曾怨过教给我这一切的钟临。他在我心中便是一道丰碑,虽然我几经波折,已经不敢再信圣人。
  可他便是我的圣人。在这京都的大染缸里,我行我素,丝毫不染尘埃。如果说我想报仇,那这便是我安家的家事,胜了,自然好;败了,不会牵连他。
  因此我只是向他重重叩了三个头:“师父授业之恩,徒儿永不忘记。只是日后,无以为报,师父若是看了徒儿碍眼,以后,我不再见师父便是。”
  钟临忽的冷笑一声:“你这是要和我断绝关系?”
  我叩在地上,没有抬头。
  “徒儿不敢。”
  钟临坐在椅子上,居高看着我,语声清冷:“我问你,你对王宸忆,如何看?”
  我道:“当年王恒杀我家人,与他无关。若不是他保我,我活不到今日。”
  钟临喃喃:“很好,很好。
  ”
  他的声音越发疲惫,把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少傅慢走,老臣不送了。”
  我又向他叩了一个头,起身走了。
  我走到门口时,听见钟临幽幽说道:“七日后中秋佳节,陛下在宫中宴请群臣,是谁的主意,你应该知道。”
  我应了一声。
  钟临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种宴会大多凶险,少傅小心点才好。”然后,他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对我说,又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老夫还不想这么早就变成孤家寡人。”
  我又向他行了一礼,略略狠心:“下官,多谢钟相提醒。”
  钟相。
  “哈?”他冷笑一声:“不送!”
  ※
  洛阳城喧哗热闹,还是依旧。
  我站在彩袖楼后门的时候,一身酒气,睁着醉眼看了看那有些晃的牌子,辨认了半天,发现这里是后门,那上面根本没有字,就是个牌子。
  我一手拿着酒壶,另一手在门上敲了敲。
  云西京开门见是我,先是吃了一惊:“少爷?”
  我带着酒气,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看,直接往他怀里撞,笑得苦涩:“西京啊……”
  他闻到我身上酒气,赶紧把我扶进去,关了门,搀着我往里走:“你怎么这时候出来了?”
  我笑得有些痴:“心里难受,来你这儿撒酒疯。”
  他笑了笑:“随你撒。”
  我被他半扛着带到屋子里,他把我放在床上坐下,正要去关门,却被我抱着脖子不撒手,他苦笑:“怎么跟小猴子一样,我去关门,又不走。”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钟临师父不认我了……”
  他一愣,伸手揉揉我的头发:“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
  我嘿嘿笑:“对啊,对啊。”
  他被我这个样子搞得苦笑不得:“这样还不好?”
  我摇头:“不好。”
  他只得蹲下来,看着我,认真问:“为什么不好?”
  一个人把醉鬼的话当真,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我笑他傻。他还是依旧认真地问我:“为什么不好?”
  我也说不清,指着自己胸口:“这里痛。”
  云西京叹了口气。我也学他的样子叹气。只是他叹完愁眉苦脸,我学完哈哈大笑。
  我说:“西京,西京!现在连钟临师父也没了,我就剩你了……”我说完,又抱着他的脑袋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傻子。我说:“我要是输了怎么办?西京,我输了怎么办?”
  我一边哭还一边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他领子上,嫌他领子湿透了,我又拿他袖子擦,把他衣服弄得一塌糊涂以后,我潇洒地放开了他:“好啦,你出去吧,本少爷要睡觉了。”
  然后我就真的失去意识,在他怀里昏昏睡去。别的不知,只记得他的怀抱,极其温暖。
  我回宫的时候天色有些黑了,临走前西京把洗好的官服给我,我抱在怀里,闻到上面有皂荚的香气。
  我说:“西京就是好。”
  他说:“少爷早些回去,路上小心。”
  我在外面当了一整天孙子,进了宫,就又变成老子。这角色变换,我……有点受不了。
  我回宫的时候禹连坐在我屋子里看书,抬眼看了我一眼:“少傅酒喝得可还尽兴?”
  我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果然酒气还在。这下可好,一身酒气进宫来,明天又要被参一本了。不管他。
  我把官服往床上一扔,对着坐在床上看书的小畜生说:“回你自己房里去。”
  我不能说他是小畜生,他要是小畜生,这么一步一步推理下来,我这是大不敬,得砍头。
  禹连还把书翻了一页方才说道:“我让人去给我把寝殿的门安上,结果没人敢去,我也没办法,只能在少傅这里将就着一夜了。”
  我想起他那句话,暗自心想谁敢给他安门。罢了,明日本少傅亲自给他装门,我看谁敢砍了本少傅。
  他在床上躺下之后,我坐到桌边,开始一字一字记录整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今日事多,记得我有些累。
  我以为禹连已经睡了,便轻轻打开窗子,去看窗外的月色。这深夜宫中最静,一轮快要圆的月亮,挂在天上。
  我听见床上有簌簌的声音,大概是禹连翻了个身。禹连的声音响起来:“少傅,你一整天去干什么了?”
  我把窗子阖上,把月色关在窗外。“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又道:“七日之后便是中秋节,陛下会下旨在宫中举办中秋宴,宴请百官。”
  禹连显然惊讶:“宴请百官?”
  我点了点头。
  禹连道:“可是中秋节向来都是家人团聚,百官一年才有一次中秋,这一来宫里,形容虚伪不说,中秋岂不是有名无实?”
  我笑了:“禹连,你可听过‘指鹿为马’这个词?”

  连滚带爬

  秦朝时,宦官赵高试图要谋权篡位,为了试验朝廷中有哪些大臣顺从他的意愿,特地呈上一只鹿给胡亥,并说这是马。胡亥不信,赵高便在朝堂之上问各位大臣,这是鹿,还是马?
  赵高的亲信自然说那是马,不敢得罪权贵的人,也说那是马,而那些坚信真理不为权势所动的人,在说了实话以后,一个个都被处死了。
  当日是赵高,今日就是王恒。中秋宴,请你来,便是试探。至于你到底来不来,随意。杀不杀你,他随意。
  这便是王恒的心思。
  所以我向禹连说了这个词以后,他当即就明白了。他躺在床上,茫然看着虚空的黑夜:“他已经等不及了吗?”
  我说:“他早就等不及了。”
  之后,我没再说话,一夜安静,过了些时候我再去看他,他已经睡着了。门缝里溜进来一缕月光,照在他脸上。那个少年在睡梦中眉微微锁着,似有心事。
  我站在床头看着他,想起他今日给我的答案。
  那时,我问禹连:“若是少傅要你死呢?”
  禹连一愣,显然是不信:“要我死?”
  我点头:“嗯。”
  禹连撇撇嘴:“那我一定很难过。”
  我问:“没了?”
  禹连又耸耸肩:“没了。反正我到时候已经死了。”他说:“如果连少傅也要杀我,我不反抗。”
  我还是问了那句话:“你相信少傅吗?”
  禹连还是那个答案:“信。”
  我道:“即便少傅要你死?”
  禹连有些为难,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点头:“嗯。”
  ※
  日子过得飞快。
  八月十五,中秋夜,宫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洛阳百官到的何其齐整,只怕若是真的是皇帝来请,反而没有这样的阵势。百官一一落座,皇帝坐在高台上,他右侧坐着的,是丞相王恒,左侧坐着的,是他的好皇后王蔷。一左一右,成夹击之势,坐在中间的那个皇帝,昏庸了一辈子,现在头脑只怕比什么时候都聪明。
  中秋月圆,歌舞升平,百官言笑晏晏,实则暗藏杀机。洛阳百官,除了钟临一党忠臣不到之外,连远在别处的几个王爷都赶来庆祝,可见皇室衰微,以至何等地步。
  不过这次,倒是还有一个人没到。
  大理寺少卿白如安,连假都没请,竟然未到,王恒的脸色,倒是十分微妙。
  禹连的脸色更是微妙,从宴会一开始,他就坐在我旁边瞪着远处的王宸忆,一直瞪到现在。
  我给他加了块肉:“吃菜!”
  ……
  禹连愤愤:“少傅,从宴会到现在,他眼睛一直盯着你就没动过!”
  我从容倒酒:“从宴会开始到现在,你眼睛一直瞪着他就没动过,不累么?”
  禹连怒道:“那是因为他先盯着你看!”
  我说:“别人盯我,你不高兴,那你盯别人,他就高兴了?”
  禹连虽然不乐意,还是依我所说低头吃菜了。我向王宸忆点头笑笑,他愣了一下,没什么反应。
  歌舞进行到一半,只见王恒起身,向皇帝道:“陛下,这中秋佳节,没诗怎么行?这台下坐着的多是才俊,何不来一场中秋诗宴?”
  皇帝哪儿敢说不好?
  于是大家开始作诗,我让禹连把他背的那一首写上了,禹连有些不愿:“我就不能自己写吗?”
  我颇有兴致,托腮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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