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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絮可以指着苍天发誓,他万万没想过逃跑,万万没想过要赖账的:“黎桑公子,这就是你瞧不起我了,我绝不会赖账的。”
现在药也吃了,青也雕了,还怎么逃?
床上那人惺忪着眼笑笑:“马厩里那匹华骝你牵去吧,出了这无念庄,自会有人为你引路出谷。”
周絮原本还惆怅,都说这无念谷所在飘忽不定,我该如何出这谷如何回府?这倒是好了,原来是有人引路的,三郎果然想得周到,于是舒了口气道:“好,我去与三郎道个别。“
“别,三郎最忌讳道别二字,你牵了马自个儿走罢。“黎桑站了起来,开始洗漱。
周絮愣了愣,点头道了声明白,便出了门。
周絮跨身上马,出了无念庄,心中感激了三郎一番,为黎桑叹了一口气。
走了二三里地,却仍不见引路人,这无念谷似迷宫,周絮兜兜转转几次又回到原地,正当他有些焦躁时,前方一人一马正在候着他。初见时周絮大喜,想这引路人总算来了罢,定睛一看,心中半喜半忧,这人又不是别人,正是穿着一袭青衫的黎桑。
原来引路人就是……
“还是劳烦黎桑公子为我引路出谷了。”周絮朝他一拱手,表示谢意。
黎桑也不言语,朝他胸口扔了一包东西,周絮打开一看,竟是几个包子。难怪这黎桑这么久才出现,原来洗漱穿戴完,他还吃了个早点!周絮心下唏嘘。
“……多谢黎桑公子”周絮干干笑了几声。
“路途遥远,今天恐怕就这一餐了,你快吃罢。”黎桑语气淡淡的,一抖缰绳,他的马跑在周絮前面,周絮叼着包子跟在后头,这无念谷的食物,虽然素些,味道确实极好的。
他二人快马加鞭了一个时辰,便出了谷,此时日上三竿了,太阳正烈。在谷中呆了五日,外界的天气竟已热了这么多,让人有种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的错觉。周絮的后背已经湿透了,黏答答地贴在肉上,很是烦躁。
黎桑拉住缰绳停下马:“接下来的路我们方向不同,就此别过罢。”
“你就这么放我走了……?”周絮也跟着停下,抹了一把汗道。
黎桑扬起嘴角道:“难道周兄……小王爷还想邀我去你贤王府吃顿晚饭不成?”
周絮干笑了几声:“那……黎桑公子,后会有期了。”心下却想,请你去王府吃饭,我也不是不敢。
黎桑哼了一声:“每月十五,我会去找你。”说着冷冷地斜了眼周絮,一抖缰绳,绝尘而去。
看着黎桑的背影直到消失,周絮才快马加鞭,问明路径驰回京城,一路没敢停歇,到王府时已是傍晚。
近府情怯,周絮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才敢牵着马儿从侧门入内。
一进到内院,周絮呆住了,犹如五雷轰顶无法正常思考,嘴张得蚌壳似的望着眼前那人儿。
那人不是别人,竟是贤王,对,就是他自己,不,也不能说是他,是一个和贤王容貌一模一样的人。此人正穿着贤王的衣服,手握一把折扇在花园中悠哉游哉的散步。
那人瞧见了周絮,揉了几下眼睛,竟也吓得浑身打颤,眼睛圆睁,嘴大开,幅度之大让人怀疑他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才这五天,发生了什么?变天了?这贤王躯壳,难道不仅仅会还魂,还会分*身之术?
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抽泣道:“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假后更冷了……于是我想换个时间更看看有没有用
虽然知道这文已经扑街了但是只要还是有一位小天使!我就很感激很开心!
所以绝不会弃坑的
希望多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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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过了,端午还远么啧啧啧
第19章 一别欢情
周絮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那人却一口一个小的该死奴才该死让王爷看到奴才这副模样罪该万死……眼泪鼻涕直流,真是有损这副皮囊的形象。
听声音周絮是听出来了,这假扮贤王的正是泊如。
此时徐伯也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看了一眼泊如,看了一眼周絮,揉揉眼睛,沉思了片刻,朝周絮咧嘴笑道:“您,您是真王爷没错吧~?”
“童!叟!无!欺!”周絮叹了一口气,把已经开始磕头的泊如扶了起来,替他抹了把眼泪鼻涕,细细看了看他这张脸皮道:“徐伯你做人*皮面具的手艺也不错嘛。”
徐伯赔笑道:“什么都瞒不了王爷,事情是这样,五天前小楼公子与老奴说,王爷您出门办点事去了,怕让人发现您不在府上节外生枝,于是与我合计找个人假扮您镇场子,所以老奴才斗胆做了王爷的人*皮面具,望王爷恕罪。”
周絮点点头,心想悦卿办事真是周到,问徐伯道“这件事只有你们三人知道么?”
“是,奴才们脖子上只有一个脑袋,哪敢让第四个人知道。”徐伯一脸诚恳的望着周絮,就差老泪纵横了。
周絮再点点头:“这几日,有谁找过本王么?”
徐伯支支吾吾道:“这,别的倒是没有,就是皇上……皇上身边的海公公,来过一趟。”
周絮心里咯噔一声,慌忙问道:“海公公来干嘛了?”
徐伯苦着脸道:“昨天海公公说,御膳房新进了一批野味儿,皇上想邀王爷您一同进膳,老奴一世情急,就说您……说您病了不大方便。然后,然后……”徐伯的声音开始颤抖。
周絮急得满头大汗,这徐伯说话怎么挤一点说一点,他急问道:“然后怎样?”
“海公公就问,小楼公子可在?那时小楼公子已经出去找王爷您好几天了,不在府上,老奴……老奴情急之下就说,小楼公子也病了。”
“……”
“海公公也不意外,笑道‘唷,倒是巧了,一病病一双。’后来就没再说什么,回宫禀告皇上去了。”
“所以悦卿他……是还没回来么?”周絮心下有些沮丧,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徐伯哭丧着脸摇摇头:“五天前小楼公子嘱咐老奴做人*皮面具后,就说出去找王爷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过。”
周絮点头,看徐伯已经这把岁数了忠心耿耿也不容易,便不再多问什么,温言夸了几句他和泊如办事周详,赏了他们一下银子,便闷闷不乐地回房歇息了。
觉得身子疲乏至极,周絮唤人端了洗澡水进屋,也不留人伺候,吩咐下人不必准备晚饭了,就自个儿泡在热水里闭上眼睛,越发觉得郁闷。悦卿不在,便觉得整个王府空荡荡的,无趣极了,本来很饿的,现在连晚饭都提不起兴致吃了。
皇上早已怀疑悦卿的身份,这回差海公公来还特意问了他,倒是几个意思呢?皇上虽说办与不办决定权在我,但是一旦牵扯青衣会反贼的事,哪有这么简单,不晓得如今皇上查到了多少……本来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周絮已经累极了,又有这些越理越乱的闹心事儿,周絮脑仁都疼了起来,泡在热水里,叹了一口气便不愿再想什么。
当个清闲王爷可多好哟。
泡着泡着,周絮想起悦卿第一次伺候他洗澡的情形,也是这样,水汽氤氲妖娆,悦卿掬着水替他洗头,他的衣襟袖子都被打湿了,于是换下衣裳,一件件褪下,一寸寸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身体始终是未长开的少年人模样。
越想心越痒,越想情越伤,此时若是有壶就一醉解千愁就好了。
周絮叹了口气,物是人非事事休,悦卿既然是来杀贤王的,如今他见身份暴露,选择离开再正确不过了吧。
离开也好,在贤王府,我也未必能保他周全。
一阵倦意袭来,周絮泡在洗澡盆里睡着了。
周絮是被冷醒的,月色透过窗纸渗进屋,盆里的水已凉入骨,冷冷清清,周絮打了个寒颤。
他站起来擦干身体,已经三更天了,便也不忍心喊人服侍。打了个喷嚏,缩进被子里去。被褥已换成春夏的薄被,盖上也不见得多暖。周絮又打了个喷嚏,心想不要是伤风了发冷才好。
正当他缩在被子里打颤时,有人敲门,咚咚咚,很熟悉的节奏。
周絮愣了愣,不会是梦境吧,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肉,真疼,不是梦,真不是。
敲门声停了,接着是推门的咯吱声,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以及让周絮魂牵梦萦的月光下的身影,一袭素衣,乌发半束。
悦卿——
“悦卿,你怎么回来了?”周絮的声音轻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看到真实的悦卿,他觉得莫名的委屈。
悦卿不言语,走到他床边坐下,看他面色苍白裹着被子,伸手在他额上探了探,皱着眉头柔声道:“王爷,你的额头有点热,莫不是发烧了?”
发烧了?哦,难怪觉得这么冷。
周絮抓住那双摸着自己额头的手,眼神烁烁道“徐伯说你是去找我的,我……我还以为你一走不会回来了。”
悦卿看了他片刻,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道:“我是来和王爷道别的。”
周絮愣了愣,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还是备受打击,点点头道:“也是,如今我大概也保不了你周全了……这王府也很不安全。”想到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悦卿,又觉得不甘心,问道:“白九,你打算去哪,我也想跟你……”
悦卿打断他道:“王爷,不可——”顿了顿继续说道:“王爷还是叫我悦卿罢。”
“也是,我这皮囊能去哪呢。”周絮扬了扬嘴角,自暴自弃地想,我顶着贤王的驱壳,到哪都是连累别人罢了。
“我知道,现在的王爷,已经不是原来的王爷了,我……也没必要再留在王府里了。”
周絮抓着悦卿的手紧了紧,不着边际地问道:“除了我,还有谁唤你悦卿?”
“我过世的爹娘和姐姐,你是第四人。”悦卿弯着眼看他,眼里闪烁的光,和以往不同,不再是风平浪静,像是有小小的波浪逐着月光。
“那好,你答应我,不再有第五个人了。”
“好” 悦卿柔声道,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眼睛也弯弯的,潋潋似三月春光。
周絮被这潋潋春光撩得心头一痒,便将那人拦在怀里,想到可能是最后一次能这样抱着他了,又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想把这人糅进肉里骨血里。
怀中的人许是被抱得有些生疼了,轻轻地呻*吟了声,这一声直酥入周絮的骨头里。他双手捧起悦卿的脸,悦卿先是看着他,脸颊微红,随即缓缓低头,敛眉含笑,柔情暗通。
周絮再也控制不住,轻轻舔上悦卿的唇,质柔暖融,滋味无限好。舌尖小心翼翼地开启唇瓣,探索挑拨于唇齿间,芬芳流转,缱绻无限,悦卿眼角眉梢已染了层绯色。周絮的手贴着悦卿的脸颊,此刻他身子滚烫,一触到悦卿冰凉柔泽的肌肤,却犹如干材遇烈火,一下子燃了
悦卿的舌尖开始回应他,双手软软地挂在他脖子上,似一滩融融春水。周絮恋恋不舍地将舌头从柔软的唇齿间收回,一把抱住悦卿,将他按到床上。
月光清冷,周絮对上悦卿水雾氤氲的眼睛,在他耳边低语:“悦卿,我想你想得紧。”悦卿的身子为之一颤。
再次鼻尖相触,唇瓣相贴舌齿厮磨。悦卿的手自发地抬了起来,绕着周絮的项背,用力回应周絮的亲吻,两人不再是慢条斯理,而是用力的纠缠索取。
月凉如水,汗却湿透了两人的衣衫,乱发散了一床。
正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