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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渣攻的腿部挂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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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盏感觉到天旋地转。
  他感觉到了恨意,桓凛在恨他。
  只是不是该他来恨桓凛吗?桓凛凭什么恨他?
  这玉佩的材质实在是好。桓凛并没有砸碎,而是重新捡了起来,将玉佩挂在了腰间。
  桓凛亲自召见了颍川王府的守卫。
  “启禀陛下,颍川王确实提过想要见谢盏的要求。”守卫道。
  大殿中有一瞬间的宁静。
  “砰”的一声,桓凛手边摆着的茶盏突然砸了出去,茶盏碎裂成了无数片。那守卫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谢盏觉得身周冷了几分,如果可以,他想完全缩起来,将一切都隔绝在外。
  尤其是桓凛的怒气,因为此时的桓凛像极了一个醋意冲天的男人。
  谢盏不想再妄想了。
  
  第011章 少年
  
  那一天夜里,桓凛去了建在建康城城郊的颍川王府。
  谢盏也跟随着桓凛,再一次见到了元熙帝。
  上一次他见到元熙帝是什么时候呢?谢盏的脑海中浮现出上一次见到元熙帝的情景。
  那时,南晋二十五州,桓凛已经攻下北面的十二州,南晋半数天下已经落入桓凛之手。因谢芝兰的去世,元熙帝一直郁郁寡欢,而这一次,他又受了一次打击,一夜之间,又似老了许多岁,明明三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头发也已经花白了。
  对于元熙帝,谢盏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元熙帝强行从他身上寻找谢芝兰的影子,让他沦为男宠。他觉得他本该恨他的,然而到了最后,却是爱恨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他那张与故去皇后相似的脸,或许是因为他那身上透出的淡雅的气质,元熙帝对他是怀有愧疚的,所以一直试图从其他地方补偿他。元熙帝替他修建了奢华的府邸,府中伺候的人竟是按后妃标准配备的,又封了他中郎将的官职。然而,这些对于谢盏来说是无所谓的,而对于谢家而言,则是耻辱。
  元熙帝对他越好,整个天下、整个谢家便愈加憎恨他。
  然而,这一切,谢盏从未拒绝过,反而放任了。他毁了他的将来,而他也毁了他的江山,说起来,他们其实谁也不欠谁的。
  那是他和元熙帝最后一次见面。元熙帝坐在龙椅上,俊朗的脸上添了许多细纹,变得沧桑起来。他便用那双沧桑的眼睛看了谢盏许久,突然开口道:“阿盏,给桓凛写一封信吧。”
  那时的谢盏是震惊的,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元熙帝不是傻子,相反的,他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君王,自然知道他和桓凛的那一段过去。
  谢盏没有多言,抬手便写上了一封书信。那书信之中言辞恳切,句句都在劝慰桓凛,让他早日收手醒悟,莫要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只是他那一封信送到桓凛的手中,桓凛不断没有醒悟,而是突然进攻的更加猛了,第二日,南晋又沦陷了二城。若说原来的桓凛是一匹虎视眈眈蛰伏着的狼,而此时则是疯狂撕咬的狼了。
  谢盏其实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天真的不过是元熙帝罢了。
  桓凛野心那么大,又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封信,而放下脚下踩着的大好江山?如果元熙帝再狠一些,将自己的人头附着那封信送到桓凛的面前,南晋的局势或许会好一些。
  当然,即使看着自己的人头,桓凛也不会有丝毫动摇,但是至少鼓舞了南晋的士气,南晋的这些士族们或许会因为他的这一狠决的做法,反抗的时候回稍微用力一点。
  元熙帝还是不够狠,所以输给了桓凛。
  在这动荡的年代,只有够狠,才能坐稳这皇位。
  谢盏从回忆中回神,桓凛已经进了颍川王府。
  颍川王府冷冷清清,司马焰只披着一件白色单衣,坐在房间里画着画。这一年,司马焰三十五岁,却已经像一个知天命的老人,背部已经微微佝偻了。
  桓凛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一次胜者与败者的见面,前者威风凛凛,后者落魄不堪。
  司马焰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作起画来。他画的慢悠悠,半天才落下去一笔,地上的画纸却已经堆了一堆,可见他画了多久。
  谢盏的目光落在那些话上,每一张画上都画着同一张脸,圆眸细目,没有头发,谢盏觉得他是在画谢芝兰,只是仔细看,却又觉得那画中人带上了英气。
  桓凛盯着那些画像,眼中隐隐有怒气翻腾,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嫉妒。
  门开了,风吹了起来,吹起了画像的纸,司马焰终于抬头看了桓凛一眼,眼微微眯起:“你带阿盏来了?”
  桓凛感觉到自己胸中似乎有一头野兽,因为司马焰的这句话,他胸中的野兽也渐渐苏醒了,有些口不择言道:“颍川王都这般样子了,还念着那床榻之事?”
  他这话满含嘲讽,司马焰却没有生气,继续低着头去画他的画像。
  “谢盏死了,当着整个建康百姓的面,他的脑袋便滚到了地上。”桓凛声音冷寒道。
  司马焰终于愣住了,他的脸色更加白了,眼神透出一种巨大的悲伤,惨白的嘴唇也哆嗦了起来,手中的笔落在地上,墨溅了一滴,那画上的人脸也花了。
  桓凛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
  “颍川王可是觉得夜里风冷,缺个暖床之人?”桓凛道。
  他拍了拍手,冷清的颍川王府中突然多出了许多人,十几个年轻的美人从外面鱼贯而入,有男有女,都跪在了司马焰的面前。
  司马焰尚且有些茫然。
  “颍川王挑一个暖床之人吧。”桓凛道。
  片刻后,司马焰才回神,目光从一众美人中扫过,最后顿在了一个地方。
  桓凛心中冷笑,司马焰看似对谢盏有情,但是他说谢盏死了的时候,司马焰并未选择以死去寻他,如今一众美人放在他面前,司马焰便立即开始挑了起来。
  不知谢盏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
  桓凛突然恨不得将谢盏从死牢中拉出来,好好看着司马焰挑美人的这一幕。
  司马焰挑中的人,桓凛是肯定会赐给他的。桓凛的目光落在司马焰看中的那个人身上,但是当看清他的样貌时,桓凛的眼神突然瑟缩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了十三年前,他躲在那石头后面,看着那少年捧着一本书,认真看着的模样。黑眸如水,黑发如墨,好看的如同流落凡间的仙人。风吹乱他的黑发,桓凛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眼前这个跪着的少年,脸上充满了稚气,像极了十五岁的谢盏。
  
  第012章 阿盏
  
  桓凛的目光如野兽一般,盯着那少年,凶猛,却又似乎隐含着愤怒。当看到元熙帝眼中迷恋时,他胸中的野兽叫嚣的更厉害了。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人躺在元熙帝身下的模样……那一刻,他心中突然腾起一股暴戾的想法,杀了司马焰,杀了那人,那一切都结束了!
  桓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暴戾的思绪,只是他的眼神依旧凶狠。那少年不禁缩了缩脑袋,将头低的更低了。
  桓凛突然走了过去,弯下了腰,手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当看到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时,桓凛的手指突然缩了一下,动作下意识地轻柔了许多。
  对着这张脸,他似乎永远做不出太过狠毒的事。
  李得清最识眼色,连忙带着一众美人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桓凛,元熙帝,还有那少年,三个人。
  房间里静得可怕,呼吸相闻。桓凛的眼神中渐渐染上了欲‖望。他扣住了少年的下巴,嘴唇贴了上去,霸道的舌头伸了进去搅动起来,一手搂着少年的腰,膝盖顶进了少年的两腿之间,另一只手则伸进了少年的身体里抚摸起来。
  少年本是经过调‖教的,很快动了情,白皙的脸变得通红起来,双脚也本能地勾上了桓凛的精壮的腰腹。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似乎很快就要上演一场活春宫。
  司马焰赤红着眼看着,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出来,仿若随时可能冲上去杀了桓凛。然而,他始终什么也没有做。
  谢盏想做些什么,然而却无可奈何。看着桓凛与他人在一起倒也罢了,而今却是当着他的面,和他生的几分相似的人在一起,还是当着元熙帝的面。
  谢盏感觉到了羞耻。
  他甚至有种错觉,仿若躺在桓凛身下的不是那少年,而是他。桓凛那凛冽的雄性气息刺入他的鼻端,喘息声在他耳侧响起,剧烈起伏的胸紧紧贴着……
  在谢盏被那种窒息的恐惧彻底淹没前,桓凛突然放开了那少年,站直了身体。
  桓凛将少年搂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司马焰,犹如王者,傲慢至极。
  司马焰抬头看他,突然笑了:“他不是阿盏。”
  桓凛的脸色冷了几分,似被戳中心思一般,眉宇之间竟有些许狼狈。
  “谢盏又如何,不过朕不要的!”桓凛有些气急败坏,“他为了朕的江山,自荐枕席到你的床上,不知颖川王有何感想?”
  司马焰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苍白如纸。
  “你戾气太重,今日这般伤人,便不怕来日被戾气反噬吗?”司马焰说完这句话便紧紧抿着唇,不愿再多说一句。
  桓凛笑了,笑得狂妄:“朕要这天下,便不怕报应。朕不为天道主宰,而是要主宰这天道。”
  那一瞬间,他身上的王者之气尽露,再无一丝一毫遮掩。
  司马焰呆愣愣地看着他,终究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看望完元熙帝后,谢盏的心情一直有些郁郁寡欢。
  昔日里的一国之君沦落到了这般境地,在他的印象中,即使狼狈,元熙帝的身上依旧带着贵气与帝王的威严,从来没有像这样一般,帝王之气完全不复存在,在桓凛的面前,显得那般卑微与狼狈。
  纵然旧朝覆灭,是因南晋气数已尽。然而,谢盏也是尽了绵薄之力的,所以难免有些哀伤。
  还有元熙帝画的那些画……名士风雅,许多名士擅琴棋书画,司马氏虽是帝王之家,却也是士族中一姓,元熙帝最擅长的便是画。落英满园之时,谢盏坐在桃树下抚琴,而元熙帝也坐在一旁,细细描绘着眼中的景,那画的都是谢盏。所以在那颖川王府中,谢盏一眼便认出元熙帝画的是他。
  元熙帝思念的、画的,不该是先皇后吗?所以在看到那些画像的一瞬间,谢盏是有些慌乱的。他几乎不敢去看元熙帝的眼睛,不敢去看他眼中浓重的思念。当听到桓凛说他死了,元熙帝眼中巨大的悲伤几乎灼伤了他的眼睛。
  谢盏想到多年以前的一件事。那时,他见到了元熙帝的幼子,那个刚刚出生的小皇子,谢芝兰所出。谢盏是走在那走廊间与抱着小皇子的奶娘擦肩而过的,小皇子的眼睛便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圆溜溜的眼中带着好奇与渴望,鬼使神差的,谢盏便从奶娘手里接过了那胖乎乎的小娃娃。
  当他抱着那个小娃娃出现在元熙帝面前时,元熙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许久,然后便将养育小皇子的奶娘杖毙了。
  在床第之间,元熙帝唤得永远是阿休的名字。
  元熙帝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阿盏,你要的朕都会给你,但是唯独阿休的东西,你不得妄想。”
  元熙帝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只是个替身。属于谢芝兰的东西,他觊觎不得,更碰不得。
  想到这些,谢盏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元熙帝爱的不可能是他。
  谢盏之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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