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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血地狱干嘛?”医仙表示不能理解。
小狸撇嘴:“把天魔功和合/欢蛊放好啊,这不是有教主继承人了吗。”
“教主果然深明大义,深谋远虑。”医仙赞许地点点头。
……
水渐则是一路狂奔+脑子里不断翻滚着“为什么要和灰影使一起去!”这样无解的终极难题。
猎猎狂风掠过山崖,水新站在寒铁崖上,望着东方,灰影使从他身后走上来,解下外袍,披在他肩上:“教主,小心着凉。”
水新回头,感谢地笑笑:“我没事,有天魔功护体,想着凉也不容易。”
灰影使望着他,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水新奇怪:“怎么了?”
灰影使又想到当年,他从外面带着一身伤回来,本想告诉教主有他在,就不会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进入圣教幽冥殿,可是,他回来,等到的却是教主坠崖身亡的消息。
“炽焰也牺牲了,不知是谁做的,那天,似乎有一个玄正派的弟子闯进幽冥殿……”白影使告诉他。
灰影使不相信:“怎么可能,教主的武艺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一个炽焰,怎么可能败给一个玄正派的弟子?”
但是,白影使说的是真的……
有圣教弟子在寒铁崖峭壁上看到教主玄衣的碎片,灰影使千辛万苦把那碎片弄上来,却如同一块巨石遮天蔽日地压下来,坐实了白影使的猜测,教主确实坠崖了。
若干日子之后,圣教覆灭,灰影使颠沛流离之际,听到玄正派传来消息,说是玄正派大弟子水渐杀死魔教教主,功居一等……
他要报仇!他想报仇!
可是他不能。
教主的尸身没找到,就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他必须找到教主,重建圣教。
如此,灰影使隐忍三年,终于找到了水新。
“没什么……教主,你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还是小心为上。”灰影使沉声道。
“嗯,走吧,去幽冥殿下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留着。”
幽冥殿如今只剩台基,但地下有一处密室,并未被人发现,这密室建的极为隐秘,也只有教主之血才能打开。
水新和灰影使找到这处密室,下去之后点起火折子,把里面翻了个遍,想找点先代教主的遗命什么的。
“唔,怎么就没有一个宝藏呢。”水新不甘心。
“教主,这里有个金盒子。”灰影使惊唤。
水新立刻跑过去,果然,一架黑铁桌上,厚厚的灰尘被灰影使扫掉一块,露出一个嵌在桌子里的金制小圆盒,上面雕着模糊不清的图样,似乎是两个白桃子。
“这么小。”水新有点遗憾。
“教主,让我来开,小心有毒。”灰影使道。
水新拉住他:“我百毒不侵,还是让我来开吧,如果有毒,你开了不也一样中毒。”
灰影使却坚持自己开:“我中毒没事,教主现在是双身,不可大意了。”
水新说不过他,只好由他去。
盒子很久没打开过,灰影使费了一番力气才打开,谁承想里面既没有小纸条也没有刻字,而是一汪红色的脂粉。
“这是……”灰影使刚张开嘴巴,就立刻闭上,并把盒子远远丢开,原地坐下,静坐调息。
“真的有毒?”水新惊讶,俯身按住灰影使背后大穴,注入一股真气,供他驱使。
“唔……”灰影使的声音有些奇怪,“教主……不要管我……你先走……走……”
水新更加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老老实实地调息,快点把毒逼出去。”
说也奇怪,水新试着在灰影使经脉中探了一番,灰影使只是心跳和血流速度较快,体温上升,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难道是——
水新实在不想往那个方向想。
灰影使在他心目中一向是值得尊敬的教中骨干,可以依赖的左右手,他实在不想冒犯灰影使的尊严。用大白话来说,就是他不想看到灰影使在他面前发/情。
灰影使又何尝想,就算他的自制力再好,中了这神鬼莫测的春/药,背后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教主……快走……”
水新知道药效已经发作起来,只好站起身,向外走去:“你、你自己小心,我在外面守着。”
他再要往外走,却是来不及,没想到灰影使发作的那么猛烈,直接从他后面扑上来,两人摔倒在地,水新慌忙中只顾得护住自己的肚子。
“老灰!你醒醒!”水新“啪”地一巴掌扇在灰影使脸上。
谁知对方脸上竟似掉了皮一般,开始往外渗血。
“这、这怎么回事,我没用内力啊?”
灰影使半张脸流着血,却不知道疼一样,理智全失地压着水新,湿热的呼吸接近他。
“老灰!”水新不敢再下手打他,灰影使的力气又很大,不由陷入进退维谷之境。
实在是太倒霉了,你说密室里没事放什么春/药?
总觉得圣教以前的作风很不好呢……
灰影使开始亲水新的脖子时,水新咬牙,暗道一声“对不起了老灰”,抬手就要砸他后颈。
这时,密室的门“轰”地崩开,乱石飞溅,一人快步走下楼梯,来到两人面前。
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猛地揪起灰影使的后颈,将他摔了出去。
水新看到水渐愤怒的脸,却松了口气,他从地上坐起来,一手仍是护着肚子,看向灰影使摔出去的方向:“快去看看老灰有没有事?”
水渐:“……”
水新说完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赶忙解释:“他中了春/药,而且那药很怪,好像不扛打,轻轻一碰就会受伤……”
水渐抓起水新松垮垮的衣领,紧紧合上,把他从地上提起来,猛地吻住他的嘴唇,又咬又吮,水新的大脑顿时无法思考。
两人都是真气充足,气息绵长,吻了半天也没分开,直到那边灰影使先爬起来。
“教主,属下有罪,属下——”他愧疚地说着,突然看到水渐在。
他便默默回头,擦自己脸上、身上的血。
……
水新渐渐收回神智。
他好像还在和水渐生气,且水渐也没有道歉,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吻得这么如痴如醉呢?太没有原则了!
水新用力推开水渐,抹了把嘴,冷冷地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水渐却仍然沉浸在愤怒之中:“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去血地狱了吗?为什么在这里,和这个混账一起——”
灰影使垂下头。
水新也火了:“我都说了是药物作用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就算你不进来我也会自己解决。”
水渐恼怒:“怎么解决,你都舍不得打他!”
灰影使僵了一下。
水新冷哼一声,不再理睬水渐,而是走到灰影使面前:“老灰,你没事吧?”
水渐简直要气炸了,多年来名门正派大师兄的涵养被水新的行动彻底耗尽,他猛地拔出佩剑,越过水新,直指灰影使。
“你干什么?!”水新回头瞪他。
“让他滚远一点,否则,见一次杀一次!”
这么没素质的话,水新很少能从水渐嘴里听到,他简直要气晕了,解释,解释不听,骂仗,水渐又不接他的茬,光知道逮着灰影使可劲欺负。
“教主,我先走了。”灰影使道,绕过水新和水渐,默默离开密室。
“……现在你满意了吧?”水新冷冷地说。
水渐收回剑,问:“春/药在哪儿?”
水新听到这话,转身就走。
水渐一把拉住他,紧紧抱进怀里,双手用力之大,像要勒断他的骨头一样:“水新。”
水渐叫他的名字,水新就有点心颤,态度稍微软化了一点:“那东西很厉害,我都化解不了,就在里面那张铁桌上。”
水渐松开手臂,转为拉着他的手,拇指温柔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水新由他拉着,脸有点红:“我可没原谅你。”
水渐叹了口气:“我知道。”
水新:“……你刚才问春/药在哪儿,是不相信我?”
水渐此刻已经平静下来,轻笑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带回去。”
水新:“……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不是春/药~你们猜是啥?
不知道下一章能结局不,今天争取写粗来~
第89章 番外五
回去的路上;下起一阵大雪;连绵起伏的草原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天空像是江南小院用来砌墙的灰粉;一片愁云抹不开。
水新缩缩脖子,蜷缩在马车内,这鬼天气实在是变化太大;前两天还是艳阳高照;晒得人脖子后面皮疼,这两天竟然就下起雪来了。
水渐和灰影使在外面驾车,两人交谈的声音淹没在风中,自从寒铁崖那件尴尬事儿发生过后;水渐和灰影使的关系似乎更近一层……水新也觉得很奇怪;他们俩没事就跑到外面去谈心;一开始水新还以为水渐要欺负灰影使,在他多次偷窥之后确定,水渐只是想和灰影使聊聊。
他俩有什么可聊的……
把他一个人扔在车厢里,找借口说什么孕夫需要休息,然后人家哥俩好跑到外面并肩子看风看月看星星,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水新感觉有点口渴,自个儿拽开包裹,摸索着去找水囊,摸了半天,触到一个凉凉硬硬的扁圆形物事,他拿出来一看,喝,水渐真不怕中毒,竟然把春/药和水放一块。
不过,他们也确实没有别的行囊了,总不能让水渐把春/药揣身上,万一他对着灰影使……
水新头皮发麻,立刻打散了乱七八糟的画面。
他端着金盒子左右端详,只是一个简单的金盒子,没有刻什么字,教主密室中只留下了这么一个东西,说明这东西非常宝贵,可是,他老爹作为一个专情的老鳏夫,会把春/药当成宝贝吗?水新表示不能理解。
水新摩挲着金盒子表面的两个白桃子,琢磨着,这盒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说起来,灰影使发/春,也没有发多久,一下子就好了,脸上的伤和身上的伤当时看着恐怖,后来也很快就痊愈了。
普通的春药,不应该是这样啊。
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把盒子交给医仙,让医仙研究一下,比较靠谱。
天渐渐黑下来,马车走出雪地,走进关内。
此处山势骤然拔起,黑幽幽的林子从山顶延伸下来,一直覆盖到奔流的龙江边。
两山夹水,一条盘旋小道从山下转出。
马车沿着小道向前走去,水渐点了一盏防风灯,挂在马头上面。
“这地方山势够险。”水渐看向半空中凸起的巨石,不知何时会落下来。
“无事,我们走快点,很快就过去——”灰影使说到一半,很不幸,他们的头顶传来“空”地一声巨响,接二连三,空隆、空隆……在寂静的暮色中仿佛群山震烁,那巨石连带着灰茫茫一片烟雾……
“灰影使,你……一向如此灵验么?”水渐问。
“……偶尔。”灰影使面色发僵,“快闪避!”
灰影使“嗖”地飞起,扛起两匹马向前掠去。
水渐则向后托起马车,往另一边退去。
两人都是轻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