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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梁宴北立即捂住了他的嘴,“殿下可不能仗着我舍不得对你生气就随意编排我。”
温禅咧嘴一笑,“时辰不早了,你收拾收拾准备出宫吧。”
一听到出宫,梁宴北瞬间蔫了,抱着温禅揉了好一会,被催了好些遍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出宫。
温禅也颇有些不舍,闲来无事的时候思念总是更甚,以前的那些思念都夹杂着苦涩。
一边想,一边自己研墨提笔,在纸上勾勒出梁宴北的轮廓,过了那股思念劲后就停笔,再把画出的东西全部烧掉,如此方能解相思。
然而现在两人关系亲密了,这种比蜜还甜的相似更折磨人,越想越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扑进他的怀里。
因为现在温禅知道,不管他什么时候到梁宴北面前,梁宴北都会伸出双臂抱住他,这份充满爱慕的心,再也不会得到温禅残忍的按压和抑制。
害怕控制不住冲动的温禅忙给自己找了些事做,总不至于闲着。
他让阿福找了上好的木料,打算亲自做一个短笛送给梁宴北。
前世他最喜欢听的就是梁宴北的笛声,他得到了那份殊荣——后来的梁宴北,笛音只给他吹过。
京城翻篇换代之后,很少人知道梁宴北会笛子,就连他的亲儿子梁少景也是偶然间才知道的,温禅因此觉得很开心。
他拿手的东西并不多,做笛子就是其中一项,前世每回梁宴北过生辰,温禅就会亲手做笛子送他,每年都做,自打那一根长笛在他成亲之前送出去之后,温禅的笛子再没送出手过,虽然仍是年年不断,但做完自己就藏起来了。
前段时间梁宴北在五月岛过生辰,温禅就提前了好些天起早贪黑的挑木料,做短笛,虽是没打算送出去的,但是那次喝醉之后,笛子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那几日又要离岛,他也没有机会细寻。
温禅想再做一个补送给梁宴北。
接下来的几天,他缩在禧阳宫内一心一意做笛子,梁宴北来的时候他就把东西藏起来,打算做完之后再给他看。
京城内的流言越传越烈,完全没有平息的趋势,参温禅的奏折一下子变多,堆在皇帝的案桌上,皇帝面不改色讲那些奏折全部挑出,扔进了火盆。
谢昭雪那边也有谢晟然顶着,加上他平日风评极好,表示理解他所为的人竟压过了唾弃他的人,把那些恶意的抹黑压下去,是以他的压力并没有那么大。
但他还是极其认真的在查此时,钟文晋见他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的也心疼,每晚都要给他安慰。
腊月进入下旬,大雪便多起来,一场大雪连续了两三日,把整个京城都染上洁白的颜色。
温禅的笛子眼看着就快完工了,钟文晋在这时忽而递了一封信进来。
收到信的第一时间,温禅心头就涌上了不祥的预感,按道理来讲,钟文晋绝无可能会给他递信,两人都在京城,有什么事完全可以约在一起当面聊,除非是他遇到了某些棘手的事情,不能求助于谢昭雪,也无法亲自来跟温禅见面,只能以信转告。
温禅忙拆了信,信里面的内容证实了他的猜想。
只见洁白的纸上有一段潦草的字,显然是钟文晋写的很急促。
“谢上岩香寺两日未归,我等不急先行去寻,若我亦不归,两日之后求殿下上山救人。”
第106章 岩香寺
温禅看完信之后眼皮一直跳; 反反复复把那一段字看了几遍,最终才点火烧纸。
谢昭雪上了岩香寺两日未归,钟文晋担心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也去了,但去之前好歹给温禅递了话,谋了条后路。
温禅推开窗,见外面的雪依旧没停; 飘得满天都是,寒气凌冽。
这两日正是大雪纷飞,岩香寺又建在山上; 或许谢昭雪是因为大雪封了山路没法下来,钟文晋却如此心急,眼下这样大的雪,他如何上山?
信才刚递来不久; 如若现在去拦他,不知能不能拦到人。
思索了一番; 温禅就叫来了阿福,吩咐备车。
阿福一时愣住了,“殿下,外面正飘着大雪; 不宜出门……”
“情况紧急,没时间了,快去。”温禅不顾劝阻,执意让他准备。
因为温禅总是喜欢往宫外跑; 阿福时时刻刻都备着马车,命令刚下没一会儿,马车就已经准备好,温禅裹着厚厚的大氅上了马车。
出了宫门之后直奔岩香寺,路上的积雪不薄,马车的速度并不快,温禅也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钟文晋也因这雪阻碍了速度。
他没有派人通知梁宴北,毕竟是一件小事,如若在岩香寺没拦到钟文晋,他就打道回宫后再想办法,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车轮在雪地里留下痕迹,因暴雪天气,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个个都行色匆匆,等到了岩香寺附近,更是一人都没有,冷清的很。
马车停在通往岩香寺的石阶下,这里的雪积得很厚,温禅下马车时一脚就没了小腿,显然是无人踏足。
阿福哆哆嗦嗦的撑起伞,鼻子耳朵都冻得通红,颤颤巍巍问,“殿下,你在找什么?”
“这里好像还没人来过?”温禅朝四处望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有人来过留下的足迹,打眼看去全是雪茫茫一片。
“这大冷的天,又这么厚的积雪,自然不会有人来岩香寺。”阿福说道。
“难不成我们还比钟文晋快一步?”温禅诧异自问,小谢府显然要比皇宫离岩香寺近,信送进宫到温禅备车出来用了不少时间,除非钟文晋是自己走过来的,否则不可能落在后面。
书画道,“殿下若是等人,还是进马车等吧,当心受凉。”
琴棋在一旁附和。
温禅也确实感觉冷,但还是仔仔细细将周围看了一遍,为了确认这里是不是真的没人来过。
但是也着实看不出足迹,他便转身,想回马车上等。
就这么一转身的瞬间,周围的景色霎时变了,让温禅最先发觉的是面前的马车没了,他抬眼一看,冷汗瞬间下来。
雪停了,吹着微微冷风。
那原本停着马车的地方变成一片洁白的雪地,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存在过一样。
他诧异的往身边看,却见阿福和琴棋书画三人竟在无声无息之间消失了,四周空无一人。
面对如此诡异的现象,温禅虽有些慌,但面上却忍得极好,镇定的把身处的环境看了一遍。
原本停放马车的地方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雪地,而那应该是石阶的地方则变成了一跳羊肠小路,路的两旁都是雪,蜿蜒着的尽头,则有一座朱顶的屋宅。
显然,这有一条路能走。
温禅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会儿,并不想冒险,就沿着那条羊肠小路往前,走了十几步,他突发奇想的一回头,看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走过的路竟全变成了雪地。
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路。
温禅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脚步很慢,留心着身旁的一举一动。
离那座宅子也越来越近,待完完全全能够看见这座朱顶房屋时,温禅才发现,眼前的竟然是岩香寺。
那牌匾上印着明晃晃的三个大金字,让温禅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
这座岩香寺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妖气,一旦踏进去了,难保会发生什么怪事。
岩香寺的大门紧闭着,无端让他觉得阴森恐怖。
风越来越大,那股寒气刺在脸上,生生的疼,温禅几乎要忍不住冻得牙打颤了,但仍然不肯上前,直到他感觉到了脚上的异样。
低头一看,才发现那些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住他的脚,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拼命的钻着温禅的靴子,想要往里钻。
温禅吓了一跳,忙往前跳两下,把鞋上的雪抖掉,还没停下,就看见那雪跟有了生命似的,慢慢朝他爬来。
不敢再停着不动,温禅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且这次又东西在后面追赶,温禅的脚步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岩香寺的门口。
他平复了下被吓到的心绪,抬手敲了敲门。
叩门声在这寂静的坏境中显得无比突兀,温禅往后退两步,摆出戒备的姿态,心都揪起来,生怕给他开门的是一个面容狰狞的妖怪。
但并不是。
他敲了几下之后,门很快就开了,一个身量不高的小沙弥探出一个头,看见温禅后,顿时笑得灿烂,将门给彻底打开。
温禅微微松一口气,心想幸好还是个正常人的模样。
小沙弥的笑里带着一股诡异,稚嫩的声音道,“九殿下,你终于来了。”
他道,“你是何人?”或者说是什么妖怪?
那小沙弥不回答他,只道,“殿下进去吧,师父等很久了。”
“我若不进去,会怎么样?”温禅很是直白的问。
小沙弥继续笑着,指了指他身后的雪,“若是再不进去,那些东西可就追上来了。”
他回头一看,果然见那雪已经离自己非常近了,简直就是在比他进门。
没有办法,温禅只得叹一声,踏进了门内。
刚一进门,一股强风扑面而来,温禅抬袖挡风,微微眯起眼睛,心想这又是哪来的妖风。
风只是一阵的,吹过之后就慢慢小了,温禅放下袖子一看,心霎时凉了一半。
就知道这也岩香寺里有古怪。
只见四周的景色变成了一片荒林,地上是泛着枯黄的草,方圆有一片不小的空地,整个荒林将他包裹在中央。
这又是什么地方?
日头高高的挂在空中,洒下来的阳光却并不温暖,反而让温禅觉得有些冷,他一时不知道该四处转转还是就地呆着不动好。
“九殿下。”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温禅识得这个声音,顿时浑身一僵,先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殿下怎么不敢回头?”那女子又叫。
温禅知道这是躲不过的,他再三给自己心里安慰之后,回头一看,饶是已经做过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住。
面前站着两个女子,衣着干净。
其中一个脸上全是一条条恐怖的疤痕,像是被刀刃狠狠划开了皮肉,露着刺眼的血红色,深可见骨,面目全非。
另一个脸色白如雪,没有一丝生气,原本应该是黑色的眼睛泛着蒙蒙的灰色,脸上带着怨毒,死死的瞪着温禅。
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刀痕的女子笑道,“殿下可还认得我?”
这一声笑里充满阴森,温禅忍着鸡皮疙瘩,认真的回答,“光看脸是认不出的,但听声音可以。”
停顿一下,他试探道,“梅妃?”
她听闻大笑起来,整张脸变得更加狰狞丑陋,肉片甚至在抖动,令人恶心,她狠厉道,“没错!看见我这张脸了吗?全是拜你所赐!”
温禅表示很无辜,立刻反驳,“怎么成拜我所赐了呢?分明是你自己和钟文亭偷情被我父皇发现了!”
“如若不是你设计陷害我!事情又怎会败露!”她伸出手怒指温禅,手背上也同样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像一只被片了的鱼,抖着血红的鱼鳞。
温禅越看越觉得不舒服,干脆把视线撇到一旁,“那也不是我设的计。”
梁宴北,对不住了,你先顶一下吧。
目光一转,温禅才发现那个一直阴冷瞪着他的女子,竟是他之前设计送出去的宫女。
一跟她灰蒙蒙的眼睛对上,那宫女便开口了,“殿下,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呢?你还夸过我的眼睛像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