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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鸟确实漂亮,淡黄色的身体,羽翅泛白,头顶芽黄的玉冠,跳的时候翅膀张开,小巧可爱。
温禅心道那是你没看见梁宴北送给他夫人的那只,通体艳红,像一只凤凰崽,声音也是婉转动听,比这只声音尖利的好多了。
这时鹦鹉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一张口便是,“九殿下万福金安!”
温禅心头一跳,嘴角不自觉扬起,道,“这只鸟比他主人要讨喜一些。”
阿福笑不作答。
“梁宴北亲自来送的?”温禅伸出一根手指头去逗鸟,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是梁大人,大人今日早朝,顺道把鸟送来。”阿福答道,还颇有心眼的转移话题道,“殿下,你可曾留意到梁大人的发冠,梳得当真是整齐,看起来要比其他大人好瞧许多。”
他这一说,温禅倒是想起来前世,梁峻有一次跟好友相聚,在酒楼中喝的酩酊大醉,跟好友抱怨自己的发丝越来越少,中间秃了很大一块,说着说着,还哭起来。
恰巧隔壁有朝中官员,将梁峻的哭喊听得一清二楚,于是第二日,全京城都知道梁大人秃顶之事了。
略沉吟片刻,温禅道,“此事不可效仿,别看梁大人那样好瞧,但时间久了,迟早变秃子。”
“啊!”阿福惊恐的瞪眼,“殿下所言当真?”
“那当然。”温禅信誓旦旦,若是谣传,梁峻又何必一直忍受,大可把发冠去掉在众人面前走一遭,谣言便可不攻自破,但梁峻却没有,甚至只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不是带着帽子,就是顶着玉冠。
温禅用手指顺了顺鸟的羽毛,声音平淡问道,“京城中可有传出梁宴北从军的消息?”
前世梁宴北二月从军,三月的时候正在学习疆场战术,温禅多此一问不过是让自己安心。
谁知阿福却答,“奴才并无听说此等消息。”
温禅先是疑惑,随后又释然,阿福作为深宫中的宫人,自然不可能对京城的事知晓得那么快,或许要等一段时日,消息才能完全放出。
站得有些久了,他觉得脚底冰凉,又打了一个大哈欠,挥挥手道,“让这只鸟闭嘴,我再去睡一会儿。”
“奴才遵命。”阿福拎着鸟退下。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温禅躺在床榻上细细的听,果然听不见鸟叫的声音了。
于是在这个所有人都忙碌的早晨,温禅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
第14章 解禁
自从有了梁宴北送来的鸟,温禅的枯燥生活果然有趣许多,整日除了练练刀枪棍棒,喝喝茶下下棋之外,就是教鸟儿说话。
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转眼间到了春暖花开的五月,温禅的三个月禁足期终于结束,殿门外那守着的侍卫撤得一干二净。
温禅换好衣裳,带着阿福和琴棋书画迫不及待的溜出了宫。
他墨发如绸,玉冠锦衣,手持一把玉柄折扇,若不是身量有些矮,稚嫩的脸还未长开,倒有几分风流倜傥之色。
一行人坐着马车缓缓行驶到东湖桥边,温禅微微撩开帘子,只见外面春光潋滟,轻若鹅毛的柳絮漫天飞舞。
他从马车上下来,温和的风拂过脸颊,带来空气中特有的清香,桥边来往的人很多,小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东湖中也有不少泛舟之人。
温禅被困在皇宫中整整三个月,虽说也享受清闲,但到底太过乏味,此时眼中收进京城的风景,心情顿时舒畅。
一高兴,兴致也就来了,他将折扇“唰”地一展开,扇面洁白,上面只有一个墨笔所书的“禅”字。
“走,咱们泛舟游湖去。”他悠哉的摇晃着折扇。
阿福一听,脸色顿时苦了下来,小声道,“公子,小的不会水,能不能在岸上看着你们游湖?”
温禅一挑眉,“我们是坐船游湖,又不是自己去游,你怕什么?”
阿福嗫嚅着嘴唇,“小的这不是担心吗?万一……”
“万一什么?好哇阿福,青天白日的,你在这咒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小的哪敢!”阿福连连摇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几人来到湖岸边,挑了一艘较大的带亭船,船家给了四个小厮负责划船。
一上船,阿福就钻进亭子里,温禅也不勉强,自己站在船头欣赏风景,波涛下的船摇摇晃晃,金色的阳光洒在上面泛起反光,岸边的垂柳抽的嫩芽为景色平添几分绿意,有着闲情雅致的公子小姐在垂柳下来往,春意昂扬。
周遭有不少游湖的人,只不过为了发生摩擦,船与船的距离隔得都挺远,温禅也看不清楚有没有熟面孔,前世这个时候,他正在皇宫里跟夫子斗智斗勇,哪能这么清闲的跑来泛舟。
不过这禁足一解,他就要重新回去,一想到要学习那些四书五经,温禅无端觉得心烦,他快速扇动着折扇,想要将心中的烦躁扇去。
琴棋书画见状以为他晒在太阳之下觉得热,于是出口劝他会船艇中休息,温禅刚想回绝,就见阿福突然冲出来,跪趴在船边吐个七荤八素,涕泗横流。
温禅被吓一跳,“阿福!你这么了?”
吐的肝肠寸断的阿福用袖子揩揩眼泪,一回头整张脸煞白,眉毛紧拧,声音虚弱道,“公子,是阿福没用……”
琴棋无奈的摇摇头,递给他一方锦帕。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能坐船,那还是把你放上岸吧。”温禅既好笑又不忍,看着脚边那一滩黄色液体,便十分嫌弃,瞬间没有了赏景的心情,他一边叹息一边往船艇里去。
船艇并不大,但里面有一方小长桌,帘子放下的时候,两边有镂空小窗,是以船艇中并不暗,光线充足。
温禅刚一坐下,就在座椅旁看见一条鹅黄色的手帕,在一片暗黄的木色中十分显眼,他纳闷的将手帕拿起来,一缕幽香若有若无。
难不成阿福方才是难受的厉害,所以没注意这条锦帕?
锦帕颜色纯净,布料上乘,上方的针脚绣花都极其精致,一看就是富家小姐的锦帕,温禅猜测是哪家小姐方才乘此船游湖,一不小心将锦帕落在船上的。
一般富家小姐丢了锦帕,自然会换一张新的,但还是会让下人来将丢的那条找回去,以免落在他人手中,所以就算将锦帕丢在船上不管,也会有人将它寻回。
但温禅不知怎的,脑子一木,就将锦帕揣进自己袖子中,心想待会上岸了再让阿福张罗着还给人家。
谁知他这一多管闲事,倒整出了篓子。
船靠岸时,阿福已经吐得五脏六腑翻了个滚,脸色煞白,双目无神,只有进没有出的气了,琴棋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背上,驮着他下了船,嘴上还不停的笑话,“你小子坐个船真要命,这么吐下去还不把整个东湖都填平?”
若是平时,阿福肯定会口齿伶俐的还回去,但他此时真是没有精力,只微微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没说。
但是走在前面的温禅听见了琴棋的话,忍不住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顿时觉得恶心无比,嫌弃的咧咧嘴,回头道,“琴棋,此类话下次不要再我面前讲。”
琴棋连忙道,“是属下口无遮拦,让公子脏了耳朵。”
“无妨无妨。”他满不在乎的挥挥手中的扇子,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去哪消遣。
正想着,一阵骚乱传来,有人大喊,“有人落水了!”
东湖本来人口就密集,动乱一传出来便立即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温禅一行人离得并不远,听到声音的时候往湖中一看,果然看见一抹亮色衣裙的姑娘不断的在水中扑腾挣扎。
喊声刚落,就有三人往湖中跳,温禅目光往上抬,就见桥上有几个衣着华贵的姑娘面色惊慌的往湖中看,还有个小丫鬟尖声叫着,“小姐!小姐!”
几个姑娘之中,温禅看见了一个熟悉面孔。
见此景,温禅就明白,落水的那个姑娘身份不一般。
“不会水怎么还去救人?”琴棋疑惑的声音响起,把温禅的视线拉回湖中,只见方才跳入湖中的三人,似乎只有一人会凫水,其余两人跟那姑娘以同样的姿态扑腾着。
温禅完全理解不了这样的行为,他用折扇点了点书画的肩膀,“琴棋书画,快去将那两个蠢货救上来。”
得了命令的两护卫立即行动,拖着阿福的琴棋直接将他扔到一边,拔掉自己的一双锦靴,跳进湖里。
两人游水很快,游过去的时候,那个唯一会水的人正拖着落水的姑娘往岸边游,桥上一大群人看见了,也连忙往这边赶。
姑娘浑身湿透了,发髻散乱,狼狈的趴在地上不断的咳水,身子不住的颤抖,虽然五月天气回暖,但湖水到底冰凉,而且又是个姑娘家,此次落水回去之后必然是一场大病。
温禅看着脚边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似的姑娘,一时心有不忍,便从善如流的往自己袖子中一掏,拿出一张锦帕蹲身递于她,“姑娘,擦擦水吧。”
但看清手上拿的是鹅黄色的锦帕时,温禅心道一声糟糕,立即就想收回手,只是刚缩一点,锦帕就被姑娘粗鲁的夺过去,胡乱的擦着自己的脸。
温禅连忙站起来,一连后退好几步,下意识朝湖中看去,便见琴棋书画往岸边游来。
第15章 误会
东湖岸边一片闹哄哄,快步赶来的几个富家小姐瞬间将落水的那姑娘围住,连带着家丁婢女一起,把温禅挤得步步退让,站在一棵垂柳之下。
落在最后不紧不慢走过来的,是一个身着水蓝色锦裙的姑娘,她模样生得精致,一双秀气的眉毛泛着懒意舒展,亮盈盈的双眸先是看了一眼热闹的人群,而后再停在温禅脸上。
目光相接的一刹那,温禅的心跳蓦然快起来,他眼神细细的将姑娘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都认真看一遍,脑海中浮现尘封再记忆中,那个血色纷飞的傍晚。
乔妍词。
前世京城的大门被外敌撞开,烧杀抢掠中,只有乔妍词在众位闺阁小姐中身披戎甲,手持□□加入了保家卫国的队列。
温禅之所以想娶乔妍词做皇后,是因为乔妍词深爱梁宴北。
她曾揪着温禅的衣领,神情凶戾的对他道,“你以为我弃了霓裳穿上铁甲在战场厮杀是因为我有一颗赤胆忠心吗?不是!我这么做就是想与宴北哥哥并肩站在一起,一起生,一起死!”
尚处花季的乔妍词美艳无双,漂亮的眼睛里似乎只装了梁宴北一人,她娇小的身体里有着一颗勇敢无畏的心,她为了自己的爱能够放弃一切。
温禅有段时间真是恨极了她,军营里的所有人都称赞她与梁宴北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乔妍词一听到这样的赞词,就立刻跑去跟梁宴北模仿,两人说笑的样子落在温禅眼里,能刺得他眼眶通红。
后来,一场战争中,作为援军的温禅慢了一步,乔妍词不慎负伤,身中七刀,断了两条腿和一只左手,其中有一刀从她娇嫩的脸上划过,毁了她如花似玉的容颜。
好不容易将命救回来的乔妍词忍受不了自己的模样,她面目狰狞的冲温禅嘶吼,恨不得以一口尖利的牙齿咬断他的喉咙,温禅自知有错,面对乔妍词只有沉默,不曾为自己说半句开解的话。
乔妍词疯魔之下砸破了温禅的脑袋,旧臣将领因此事勃然大怒,纷纷要将乔妍词处死,即便是梁宴北也拦不住,最后乔妍词以一片打碎的瓷碗割破了自己的喉咙,在短短几天内,那朵盛开得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