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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前笑笑,拿食指抚上他的嘴角,“真好看。”然后探手不甚强硬的将穆杳右手掰开,使他躺倒在床上。穆杳没有反抗。
“师尊喜欢那就天天看,反正我天天笑的。”
他又是失笑,弟子这几天着实有些不同,似乎一夜间就变回了小孩子。他明明记得,当年的阿杳早熟的很,极小时就少年老成一副沉稳模样。
不变的是对待他时的那份温柔。
辰前知道的,只是以往没有放在心上。
二人没有多聊,穆杳清楚师尊还在担心青鸳,陪他去了隔壁房间。
曲棕开了门,就又去到外间圈椅上坐着,闭目养神。他眼皮不眨的吐槽,“鸳儿已经醒了。你还真放心,鸳儿可是个小姑娘,就这么让他和我这个老男人在房间待一宿,你也不怕对她名声不好。”
辰前怔了怔,他没考虑到这点,说到底他是信任曲棕的。“弟子下次会注意。”
“这还差不多。”
“鸳儿她,怎么样了?”
“好得很,咱们可以离开了。我跟你们一起走,她不好彻底了我也不放心。”
辰前本就打算劝曲棕和他们一起离去,自然不会拒绝。但,“还没彻底好吗?”
曲棕斜了他一眼,“哪会这么容易好,以身献蛊极其伤害身体根本。拿活人或者妖的精血献祭喂养蛊虫,幸好咱们来的及时,蛊虫尚且没将鸳儿的身体破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对了,咱们去哪里?洛阳?”
辰前默然。青鸳这次实在不懂事,不听从他的告诫,还是出了无涯岭。不过也怨他,青鸳从出生起,尚没有离开过他这么长时间。
他看向穆杳,心下清楚,这无涯岭暂时是回不去的。他更不会自私的请求弟子陪他去无涯。
中州事情繁杂,王家柳家是惹动风雨的巨擘,穆杳无论怎么算都难逃其间纠葛。就连辰前自己,也无可避免的纠缠在其间。十川不会放过他,这是必然。
在无涯岭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看着这中州土地的败落,哀愁始终萦绕在师尊心间。他试图忽视而又忽视不得。他在意这里人的死活,即使再淡漠而不在意,也控制不住本心的在意着。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但联想到自己和他人的诸多不同,辰前释然。那就继续看着,以后再做考虑吧。
“师尊要离开中州吗?”
“不回去,你放心。”辰前能感受到穆杳的希冀和忐忑,忙给出肯定答案。
“该回洛阳了,他们应该还在路上,现在过去兴许还能追上。”
“那就回去了。”穆杳松了口气。
张止澄实力不弱,几人在大堂遇见时状态已经恢复,依旧是他带着曲棕御空而行。至于青鸳,在穆杳的百般劝说下被辰前交给了敛容。师尊清楚敛容实力强于自己,其实很放心。
姑娘精神并不好,对这些安排也没什么意见。
回去的速度不慢于来时,锦绣风光转眼过,一路上建筑风格和风景特色转变的极快,昭示着几人所处位置的变化。
鹦鹉待在它主人的肩头,正姿态嚣张的沐浴着阳光,突然头顶降下一片阴暗。它不悦,但连抬抬爪子都不敢。
金陵附近的夏天,此时雨还未停歇。
又向西北行了数百里,一行人极轻松的在车马道上赶上了车队。张止澄熟知车队的行进路线,故而没什么周折就找到了车队位置。
车队停下,穆杳将青鸳、敛容、曲棕安排在一处马车里,自己则和师尊回到他们专用的马车。
里面铺着舒适的软垫,辰前靠坐在软枕上就不想动了。
“敛容是什么实力。”他随口问弟子,这件事他好奇了很久了。
“是我身边人里仅此于我的。”
“比张止澄张止轻都高吗?”
“对,他们隶属于刃,是刃的管理者。敛容卷容不属于那些人。”
“嗯。”辰前点头,却没再问。
“师尊不想知道这些吗?”
“这些都是你的私事。”言下之意这些事并不是必须要说给他听了。
“可我想告诉你。”
辰前无奈,“那师尊会认真听的。”
“还是下次再说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辰前好奇的问,他不记得还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待我再检查检查你手掌和腹部的伤口,才能确定用不用换药。”似乎只要这件事了。
“不是的师尊,是该擦殷雪膏了。”
“…差不多已经好了。”辰前推拒。之前二人没有确定关系时,由弟子做这些事已经让辰前不自在的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再做擦药的事情……“要不我自己来吧。”
“不要。”穆杳的拒绝清楚明白,“师尊看不到伤疤在哪。”
“好,好吧。”
依旧是沁凉的膏体和温热的手指,此时辰前的心境已和当初大不相同。
他耳尖都浮上了层粉色。
第48章 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
辰前有些不知所措。
江息的事情他从未打算探究过,过去的就过去吧。而这此岭南之行还让他有了别的不一样的发现。
虽然不想承认,但之前想到回不回无涯岭这件事时,私心里,有一刻他是想带阿杳回去的。
这中州诸般事宜纷繁缭乱,他疲于应付。
这私心只闪过了一瞬,毕竟他知道大局,清楚这想法不切实际。但就是那一瞬,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同时叫嚣:“你不能离开!你不要想逃离。”
一路走来众多城池的破败荒凉在脑海中闪现,似乎是在劝阻他不要离去。
与其说这是内心深处另一个声音,不如说这是本能、本心。
无理取闹毫无预兆的本心。
辰前从不知自己竟然如此怜悯世人。
回去洛阳的路上,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仍时不时怔愣出神。辰前看着穆杳担忧却不问以致更加担忧的模样,终于还是不忍心。
今日车队入了城稍作整顿。此时众人正待在客栈三楼大厅里。几人回来后才知道凤菡和凤简没再回来,当初只交代卷容,若穆杳有需要就捏碎他留下的凤翎,就带着曲棕离去了。
天边阳光正好,辰前坐在窗边,半晌才看向对面的穆杳,“阿杳,师尊想把那些事告诉你……”
他语调不疾不徐,情绪没有波动,将纠葛扯开来说给弟子听。穆杳起初是诧异的,而后温柔看着辰前等他讲。
之前说过的辰前没再重复,只细细说了他的纠结。
他是不同的。曲棕、江息、凤菡,先后发现了这点。然后在金陵那段时间,他曾循着本心也就是那个声音去往西山、东海和隋阴。
彼时他已招惹上了凤菡,自然不敢在西山多做停留。而在东海,他发现了《绝》,就是之后二人在洛阳时,他交给穆杳的武学——由凤族《赤翎》和龙族《青麟》结合而成的武学巨作。至于隋阴,那时的辰前没能找到正确的去路。他在长安往北处迷失了方向。
这三次的寻找,只让辰前确定了一点,他是不同的,不仅是对无涯岭的妖来说,对中州上这两个古老的种族来说亦是。至于隋阴灵物怎么看待他,那时的他还不清楚。
不过现在清楚了。(之前去柳家,那一点忘记了,就是抓辰前。)也是欲禁锢的,就如最初时的凤菡。
这些是辰前不曾于穆杳说的,当初他只主要说了与十川的纠葛。初遇、被隋阴灵物尾追辗转被凤菡救走、十川追到洛阳却只注视着他什么也没做。
无涯岭的四年无异是安稳的。然后他讲了这次,本心的再度降临。
“我不知道该不该怎么听从。”辰前最后说道,他怅惘而不知所措。
穆杳表情不变,一针见血:“师尊能忤逆这本心吗?”
辰前迟迟没有开口,半晌才低低回复,“怕是不能。”他神情有不明显的挫败和无奈。
“那就不忤逆了。”穆杳笑的温和,眼底深处是浓重的怜惜。
“反正我怕也躲不开那些人,咱们一起。”弟子无所谓发出邀请。
“也好。”
二人相视,眼神具是温柔。
其实实际上很多事情穆杳都知道,不过想来辰前不会想知道他曾做过些什么的。他自然不会主动告知。
车队没有停留太久,他们于晚一些时候从新上路。车队的人都是轮流休息的,并不需要专门留在某个地方过夜。
再次从平原到了川野间,众人知道,洛阳已经不远。
辰前穆杳间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但穆杳很知分寸,速度极慢的试探辰前底线,故而师尊并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应。
在他看来,二人之间除了身份上的变化外,平日相处等方面改变不大。
穆杳对他总是很好的。
再一次车队停留在城中,洛阳在此处西北方三百多里处,再行一日,就能到达。
北方的夏天炎热而干燥,辰前走到杨柳荫中,略显无奈的仰头看着坐在树上的青年:“还不下来吗?”
穆杳很乖巧的样子,温文尔雅的笑,“不了师尊,弟子还想看一会儿夕阳。”
辰前偏头看了眼天际的烈日,沉默了一小会儿,放弃似的低声,
“你下来,我不躲了,让你抹药就是。”
“哎,师尊真乖。”穆杳脸上喜色掩都掩不住,一个纵跃就跳下树枝,勉强维持着温润公子模样向师尊走去。
“你先去就食。”辰前态度不容拒绝。
穆杳深深看了师尊一眼,知晓他话出口就不会反悔,浅浅笑得乖巧,“那师尊晚上等我。”他面向师尊,缓步后退,朝客来走去。
“……嗯。”弟子的话乍听没有问题,细细想来却暧昧的厉害。辰前硬着头皮应声。
穆杳眸色深沉,转身前望着辰前又是浅浅一笑。
大约是勾魂夺魄之姿容了。
辰前看的怔愣,回过神来不知所措的冰肌飘红。白衣俊朗的男人跟着弟子走回客栈。
辰前心下是感激穆杳,他虽谈不上懂情爱,也知真正的恋人之间绝对比二人关系亲密。
他知道穆杳在等他适应,在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这让辰前坦白感情时最后一丝对未知的忐忑也消弭于无形。
他也不愿委屈了阿杳,但又不得不承认现在这种状态让他舒服。慢慢来对他这个感情初试者来说最合适不过。
车队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离去。
启程没有多久,敛容敲开了车厢的门。
姑娘家神情严肃,见过主上后迫不及待回禀:“绸三循着属下做下的记号找来了,她告诉属下,家主被掳。”
王景垣被掳。辰前心下震惊。
白家,定是白家无异了。
“谁做的?”穆杳语气沉稳。
敛容看了眼辰前,这让辰前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下一刻姑娘垂首,似是破罐子破摔:“一个和先生模样相同的男人。”
十川。
辰前立时握紧了身下的绒毯,这人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封锁了吗?”
“昨夜子时,封锁了,但是人多口杂,绸三等人尽了全力。”
“绸三做的不错,下去吧。”
敛容退了出去,辰前穆杳二人对视,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十川亲自动手做的,目的怕不会那么简单。”这事显然是牵扯到辰前自己身上了。
穆杳并不接他的话茬,“师尊,我可能要去隋阴一趟。”白家欺辱王家,王家需要给出相应的回应,否则以后恐难以在江湖上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