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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面色红润,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
男子的灵床正顶着连通枯井的墙。毛兽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床头牌位写着:窦融。床脚牌位写着:茂侯汪立。
白毛兽看这龙袍男子,有几分很像是窦宪,再看看屋内红烛,不知怎的竟然悲从心起。
想我好不容易要成婚了,洞房花烛都点好了,这该死的柔夷偏偏坏我好事,还得我未入洞房就入妓房,还被人扔入枯井。本来现在应该抱着暴躁的美郎君,花前月下,风流一番的。哪像现在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白毛兽伤心完了,觉得这里味道太冲,就要从房门出去。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我听说那珠子在茂侯身上,茂侯尸体在柔夷,那珠子不就应该早在柔夷女王手中吗。她既有这珠子,又为何还要提出这种要求呢?
白毛兽推来凳子,跳到凳子上,抬起前爪,攀上男尸,上下一摸,嘴一开,这才发现这满屋子的香味都是从这尸体中发出的,估计是为了防腐。
白毛兽跳下凳子,回头看了看窦融的尸体,抬起前爪拜了拜:大舅哥啊,不是我有意冒犯,实在是你三个弟弟遇到了麻烦,一个被骗婚,一个被害得结不成婚,还有一个被弟媳妇给拐跑了。不得已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白毛兽那爪子在窦融身上一搜,也没搜出什么,搬开嘴一瞧,只见口中含着半颗透明的珠子。
白毛兽拿出珠子,想想,不对,女王要的那珠子既然是从我这得到的,可这个我从来没见过啊。白毛兽又把珠子放了回去,前爪一合再拜拜自己的大舅哥,算是赔罪了。
白毛兽瞧着这没什么了,就打算离开。不曾想此时忽有人推门而入。
白毛兽一下子钻进床底,看见来人的鞋子,是个男子,见来人走到床前,唤道:“殿下,别来无恙。”
只见窦融的手竟然缓缓抬了起来,直直指着来人。房间悬着的男尸也开始晃动起来,这一晃动连带着四周的烛光也开始忽明忽暗。
房中突然想起一阵凄凉的泣声,似远似近,似有似无。
来人愣住了,静静站了一会,开口道:“要想吓唬别人,先把自己的尾巴藏好。
☆、三十七、时来运转
这来人话音未落,只见床下白毛一闪,缩了回去。半晌,房里没有半点声音。
来人叹口气:“要我抱你出来吗,福歌?”
还是没有半点动静,来人突然转身,直接冲着门口扑过去,压在大白毛身上:“这是想逃啊?”
白毛兽不情不愿回过头。刚刚此人一开口,他就知道是谁了,想想自己先前还担心他的安危,结果竟是他拿药害了自己,然后跑到候玺这来过好日子,想想就气,就决定借着机会吓唬吓唬他。
林暄半跪着,摸摸白毛兽的脑袋:“你跑哪里去了,担心死我了,你是怎么来这的?”
白毛兽装听不懂。林暄接着说:“我刚才听得外面一阵骚乱,出去一问,才知道进来一只大白狗,我想就是你来找我了。”
白毛兽专心玩爪子,林暄说道:“那日斩马的是你,在秋狩时救我于危难的是你,给我摘莲藕的也是你。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吗?天下哪有这么英武聪慧的犬。”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一句夸到毛兽心里,顿时咧开了嘴;连带着毛尾巴也翘了起来。
林暄笑道:“等等我,做完这事,我就和你一起出去。”
林暄踩着凳子,先把吊着的茂侯尸体放下,掀开袖子,见那尸体上伤痕累累,不是刀伤就是鞭打所致的痕迹。林暄叹口气,又去看窦融的尸体,把衣袖往上一捋,一个树枝固着骨头架子,不见一点皮肉。
林暄掰开窦融的嘴,见那珠子好好在里面放着,看了眼白毛兽,取出珠子。又取了随身带着的两块白布盖于尸体之上,跪下三拜。
林暄起身搬动西方的烛台,右侧墙开了,林暄回头示意白毛兽跟上,见这毛兽一动不动,以为他是害怕了,开口道:“皇家之事,表面上有多风光,背地里就有多下作。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白毛兽在一旁看着,突然想到这林暄是个灾星啊,从来碰到他就没好事,这柔夷又是个祸地,在这就没落下什么好回忆,祸地遇灾星,唉,命运多舛啊。早知道过年的时候,就不偷吃庙里的供奉了。不情不愿,晃晃尾巴,跟着林暄出去了。
出去一看,外面连着一间书房,林暄说道:“那停尸房中的门是只能进不能出的,这是唯一的出口。”
林暄领着白毛兽出了书房,路过枯井,来到一个精致的小院,林暄推门而入。“你去哪了,我在这等你很久了。”候玺见林暄进来,起身迎了上来。
林暄下意识要挡住白毛兽,低头一看,那毛兽早溜了。林暄定定神:“去看看故人。”
“你没做什么吧?”
林暄说道:“取了太子口中的珠子,放下茂侯的尸体。”
候玺一听就急了:“这要是让女王殿下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你就不能好好地和我待在这吗?”
林暄冷笑道:“是你杀了我的护卫,绑着我来的,怎么听这话,倒像是我主动上门的。”
候玺一时语塞,一拂袖子,坐了下来。
窗外,白毛兽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房中的动静。这林暄真受欢迎啊。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真像个月饼。转而想起中秋那日,和窦宪坐在庭中赏月,福歌不吃月饼皮,光吃馅,窦宪就在旁边给他拿小刀把面皮割下来,一面笑话他浪费粮食,不怕甜死。
如今我的郎君不知在干什么,是否也在想我,朝中不知如何,他是否受到波及。以前总是没心没肺的,就算遇见几个知心朋友,也是随缘聚散,离别也不觉得怎么样。如今动了情,稍一思念,就揪心扒肝的疼。
屋内传来衣服撕扯的声音,打断了白毛兽的满腹思愁。紧接着,屋内打开,候玺气冲冲地出来了。
白毛兽心灾乐祸,哼,我看你两也成不了。
等了会,瞧着屋里屋外都没动静了,白毛兽顶开屋门,溜了进去。
林暄听见声音,拔剑而起:“恩,我还以为你走了。”
白毛兽跳到凳子上,吃果子。
林暄瞧着他吃得香,也披衣下床,坐到一旁:“我们的皇上连带着两位王爷,都喜欢用香料,而且喜好都不一样。你知道吗,你不管是什么,身上都有股窦宪的味道。”
我身上有郎君的味道?白毛兽不吃了,抬起爪子,仔细嗅嗅,好像有,尾巴也高高的竖起,左右晃动着。
“这么高兴啊,你就这么喜欢窦宪?”
白毛兽接着吃果子,不理他,心里有些淡淡的小羞涩。
林暄叹口气:“再好的感情,如果方法不对,也会是一种负担。太子殿下没有母亲,在宫中长大,敏感而多疑。不知道怎么喜欢,只知道占有,茂侯是太子一边的,投上所好,明知玉儿心有所属,还是献给了太子。太子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所以玉儿很恨他们连个,即使死了,也要挖出尸体,挫骨鞭尸。”
白毛兽啃完果子,瞧着桌上有点心,换了个外置坐,开始吃点心。
林暄像是自言自语:“听说窦宪已经和我祖父联手了,领兵三万,就驻扎在京城近郊。朝中则是临江王监国。”说着,拿手指点点毛兽的鼻子。
毛兽一甩脑袋,背过身接着吃。
林暄取过茶壶,倒了杯茶,递给毛兽:“你是不是饿了?”
毛兽翻了翻眼睛,舔舔茶水。
林暄看着笑了,拍拍毛兽的背:“我还当是天地灵兽呢,结果也是个贪吃的俗物。”
白毛兽瞪了林暄一眼,信不信我吃了你哦!
林暄说:“为什么不变回人形,吃点心也方便些。”
过了会,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夜深月明,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不妥。”
林暄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毛兽在说话:“那孤男寡狗共处一室,就妥了?”
白毛兽往后一躲,有些惊恐看着林暄:“林大人,这么重口?”
林暄笑了起来,摸摸白毛兽,起身拿了床被子,铺到地上。
白毛兽吃饱喝足,叼着被子,放到离床远远的地方,往被子上一躺。半晌开口问道:“你祖父靠得住吗?”
林暄反问:“你觉得呢?”
白毛兽说道:“那日秋狩,那四个人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是你祖父所杀。可是又没有其他动静,对待自己的孙子如此,何况对别人呢?”
林暄沉寂了一会,说道:“睡吧,明日我带你去见皇上。”
☆、三十八、进退两难
京城中,窦宪收到王永的两封密信:一封是讲在柔夷关于崖的传说,另一封则是说福歌在柔夷。
王永写道,崖兽之事在柔夷以崖帮助柔夷先祖立国而闻名,但传说的细节却鲜为人知,王永找寻柔夷宫中的老宫女、博士以及典籍记载,拼凑出大概,其中真伪还请窦宪自己判断。
柔夷建国大大早于本朝,数百年前,柔夷先祖不过是居住凌碧山下的一个小国。那时候就已经有说法,说是凌碧山有条存活百年的猛兽崖。崖兽行踪不定,来往于山巅深涧之间,是此山的山神,既不主动下山,也不会攻击入山的人。
兽不犯人,人却未必如此。山下的人希望能够猎杀崖,作为勇者的证明。前仆后继的人上山猎兽,要么无功而返,要么被崖所伤。这种争斗持续几十年,纵使是山间精灵一般的兽,也被人说成了山中的恶霸。
在柔夷女王的先祖候石当权的时候,凌碧山下爆发了一场瘟疫,成百的死人。候石眼见族人情况严重。为了活命,就将患病的人扔入凌碧山中,任其自生自灭,希望杜绝传染源。没想到,过了几天,患病者竟然痊愈回来了,还带来一种绿草。
这种草看上去与路边杂草无意,但却有一种恶臭,族中年长者说这是凌碧草,能治百病,但极难采摘,一般人寻都寻不得。一问,原来是崖兽给患病者的。
众人感慨是山神保佑,只要有患病的人送入山中,崖必定会赠予凌碧草,救其性命。
候石见族人无恙,而周围的小国却在因瘟疫而死人。候石派出使者,告诉这些小国,柔夷是受凌碧山山神护佑的,崖兽已经被柔夷降服,只要小国愿意臣服,那么就有治疗瘟疫的良药。
对于愿意臣服的小国,给予凌碧草,而对于不愿臣服的,则武力抢夺。为了获得凌碧草,候石故意让一些人染病,扔到山中,以此换来凌碧草。后来觉得,万一其他国家的人绕过柔夷,得到崖的帮助怎么办。
候石亲自装病,躺在深山之中,果然不久出现了一头深处十余米,一身银色长毛的猛兽,非狼非狗非狐,口含绿草。候石趁着崖兽靠近喂食他草药的时候,拿出特制的捆兽绳,绑住了崖兽。
候石又说为报崖兽救命之恩,愿与崖兽结义,日后兄弟相称,互相照顾。崖兽也就留了下来。候石打出天命所归,灵兽降服的旗号,一一收复周边各国,建立起现在的柔夷。候石虽然攻无不克,却战胜不了时间,眼看日益衰老,而崖兽竟然在长大,心生一计,若是吃了这兽,是否也会长生。
崖兽颇有灵性,自与候石相交,无论何时一直陪着候石,患难与共,而现在直到刀架在脖子上,才相信候石要杀他。崖兽愤怒,摧毁宫殿,将候石压于掌下。
候石为活命,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