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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莫宁垂眼盯着那檀木珠许久,才揉了揉眉心,若非太过真实,他还真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尽快动手……最近有什么案子是自己能出手的?
突然,如今的刑部尚书辛大人的身形闯入脑海。
脑海里再次闪过这位辛大人的信息——正二品的刑部尚书,大赵四年,也就是今年,因定国公府世子被害一案,判错了案子,定了冤案,得罪了定国公,被十三位官员联名上书弹劾,三个月后被下了大狱,流放两年,死在了服刑的路上。
他站起身,他先前本无意帮忙,这辛大人虽然没有私心,为人也清廉,可到底能力不足,不堪为刑部尚书之职。
若是没大案子倒是还好,一旦有,难免会出错。
可对方既是帮了他,那就权当这一次还了对方的恩义,希望这次能给对方警醒。
只是……他要怎么说服辛大人让自己参与这件案子。
毕竟,牵扯到定国公府,死的还是世子爷,这定国公府出了一位贵妃,正是风头大盛。
定国公府这件案子当年发生之时,他刚好被迫待嫁,囚禁在晋相爷后宅,三年后出府洗刷冤屈,这件案子早就成了陈年旧案。
不过因着牵扯到定国公府世子,后来又判错了案子,牵扯到一位二品大员,自然成了后人津津乐道的例案,被时常翻来覆去品头论足,他后来成了刑部尚书,接待这个位置之后,也仔细翻阅过,是知晓幕后的真凶到底是何人,也知晓从开始审理,到错判,再到刑部尚书被下狱的种种细节。
陆莫宁定了定心思,重新换了一身灰袍,朝府外走去。
当年辛大人之所以会判错,是真凶故意给他了一个看似证据的证据,只是,那证据却是对方故意为之,可辛大人不知,是以得到那证据之后,当真进了对方的圈套。
他如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让辛大人先出了这圈套。
第7章
陆莫宁出了陆府无人敢拦,他慢悠悠沿着陆府的那条街,一条街一条街的往目的的走,不多时,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围着一行人。
“你这贱人,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竟然还敢偷人?看老子今日不打死你!”随着这一声爆喝,而来的是男子的怒骂声,夹杂着妇人的哭喊声,还有围观的百姓的交头接耳的声音。
陆莫宁仰起头,看了眼牌匾,许氏当铺。
妇人被打得狠了,哭嚎着:“这不是奴的东西……真的不是!夫君你要相信奴!真的要相信奴,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这男子的玉冠,难道不是你哪个相好的?贱人,你还敢狡辩?”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你这郎君怎的这般狠心?也许你这婆娘真的有苦衷也不一定?怎么不给人解释就乱打的?”
男子怒瞪过去:“苦衷?有什么苦衷的?前几日老子就觉得她鬼鬼祟祟的不对劲了,今个儿专门跟着她,果然就看到她来了这当铺,想要把这个玉冠给卖了?贱人,快说你的姘头到底是谁?看老子不打死他!竟然还敢给对方买这么贵的玉冠?老子辛辛苦苦都没能捞到一个!”
陆莫宁淡漠地站在外围瞧着这一幕,他虽然年少,但是个头不低,刚好能看到里面的情景,着了一袭灰袍,却依然难掩对方少年人的清朗风姿,像是一株挺拔的青竹,自成一股气质,若非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捉奸”上,怕是早就注意到了。
陆莫宁冷冷瞧着,脑海里自动补全了当年看到这卷宗的详细记载:大赵四年初夏,定国公案发半月,某日,许氏当铺,一夫捉奸,偶现玉冠,通体翠红,上品;然,察其乃世子遗物,后,查后宅卞氏……
陆莫宁看向那男子手里的玉冠,正是红玉镶金边的玉冠,瞧着极为华丽,哪里是这一个普通的妇人所能拥有的?
可这也不过是破绽,为的就是让众人怀疑,随之才好让幕后之人想要让看到的人察觉到罢了。
果然,男子一说这玉冠,众人的视线就忍不住落在了那玉冠身上,当发现这精致的物事,有人觉得这玉冠眼熟:“我怎么瞧着这玉冠这么眼熟呢?像是在那里见过一样。”
有人随之附和:“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有些眼熟啊。”
几个人都这般说了之后,突然有人惊讶的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这玉冠通体翠红,是波斯进宫的一块珍稀红玉,后来被当今圣上赐给了贵妃娘娘,后来贵妃娘娘去年给了定国公的世子爷,被对方给打造成了一尊玉冠……”
对方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忍不住想起来半个月前,这定国公的世子爷被害,后来传闻这玉冠也不翼而飞,怎么如今却在这么一个妇人的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8章
众人被这人一提醒,纷纷朝着那男子手里原本高高扬起的玉冠看去,原本还只觉得这玉冠样式特别,如今一瞧,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男子瞪大了眼凶巴巴看向先前开口的人:“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什么世子的东西?不要乱说!”
“我可没乱说,薛世子没出事的时候,可不少戴着这玉冠招摇过市……”这人嘟囔一句。
他这说的还是轻的,何止是招摇过市?
那薛世子名唤薛仁义,可为人却不仁义,白瞎了这个名字。他是定国公的嫡长子,还有一位当贵妃的姑母,可谓是风光无限,自小荣宠长大,因着自小就被封了世子之位,长着长着却是养歪了。这薛世子最喜的就是与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寻摸哪里的姑娘俏,醉卧柳眠巷,做下不少恶事,可都被他的姑母以及定国公给摆平了,这薛世子也愈发的无法无天。
可没想到,这薛世子半个月前突然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披头散发,满头鲜血,死不瞑目。
这让百姓这半个月津津乐道,是以很多人都清楚细节,知晓这案子是个无头案,不好破,传什么的都有,自然也包括这无故消失的玉冠。
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拽起被打得不轻的妇人,把那玉冠胡乱往怀里一踹:“让、让开!都让开!是我看错了……这婆娘没姘头,走走走!跟老子回去!”
不过对方这奇怪的反应,自然落入了众人的眼底,他们也不傻,很明显这玉冠很有问题啊。
“你这不是心虚了吧?都说这薛世子死的不明不白的,刑部的辛大人如今可在到处找线索,你这婆娘手里怎么会有这玉冠的,别是从何处得来的脏污吧?”有人高声喊了一句,惹得男子大骂一句,松开妇人就要上前就揍对方。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匆匆赶来几个衙役,显然是听说这里有人闹事,前来处理的。
“都让开让开!什么人公然打架?”为首的衙役衣服上一个大大的“衙”字,拨开了围观的众人,走到了最里面。
男子这时显然“慌”了:“官爷小的没打架啊,就是、就是跟自家婆娘闹一闹,闹一闹……”只是对方这边“慌”,却边眼珠心虚地转来转去,手还止不住地摁着胸口的位置。
对方的异样引起了衙役的注意:“你没打架心虚什么?无缘无故打自家婆娘也不行!”
这时有人高喊:“官爷,他这哪里是心虚,是害怕啊!他手里可拿着定国公府被害世子爷凶手的赃物呢!”
对方想的简单,这薛世子死的时候玉冠没了,肯定是被凶手拿走了。
而这妇人手里有这东西,肯定是知道凶手是谁,或者跟凶手有牵扯。
对方这么一嚷嚷,围观的众人也连忙附和,前来的衙役一愣:“怎么回事?什么定国公……”
有人赶紧解释了一番,这为首的衙头眼睛一瞪:“竟有这事?来人,速度把两人绑了!连同证物一起,送到刑部去!”
那男子慌乱的喊了一声:“官爷冤枉啊!”
衙头直接把人绑了,往他怀里一摸,摸出那玉冠,瞧着那成色,顿时就怒道:“冤枉不冤枉可不是你说了算,先走一趟衙门再说!”
这衙头并不是刑部的,可定国公这件案子是交给了刑部的,所以他还要专门带人去一趟刑部,不过,还未等这衙头压着人过去,远远就瞧见一行人往这边来,一顶不怎么起眼的软轿,两边是佩刀的护卫,一个长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跟随在软轿旁,往这边而来。那衙头看到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眼睛一亮,也不再管那一对夫妻,快步走过来,对着软轿一行礼,软轿停了下来。衙头躬身道:“顺天府崔生见过辛大人。”
软轿里坐着的正是辛大人,随行在旁的则是师爷聂忠杰,他这半个月来,每日都会在一个时辰前去定国公府报道查案,只是苦于一直毫无头绪,突然被拦下来,辛大人有些心浮气躁:“何事?”
崔衙头赶紧道:“辛大人,吾等奉命前来处理闹事,未曾想,这两人牵扯到定国公府一案,本想亲自送到刑部去,未曾想在此遇到大人。”
“牵扯到定国公一案?”辛大人精神一震,自顾撩开了软轿的帷幕,走了出来,不过一走出来,视线一扫,就看到了不远处仿佛一根青葱似的陆莫宁,一怔,随即眼睛一亮。辛大人对陆莫宁印象极好,毕竟对方是这些年来赵国最年轻的状元郎,皇上还亲自在朝堂上赞许不已,以后前途不可估量。
陆莫宁躬身行礼:“下官见过辛大人。”
辛大人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你且先等着,等本官询问一二再说。”他重新看向崔衙头:“怎么回事?”
众人先前视线也随着落在了陆莫宁身上,随后忍不住眼前一亮,眸底涌上惊艳,好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
随后听到对方自称下官,忍不住好奇这么年轻的官爷?
不知谁低低喊了一声“这就是那状元郎啊”“就是被后母迫害的那个”“……”交头接耳的声音低低传来,好奇的目光纷纷朝陆莫宁看过去,陆莫宁像是毫无察觉,不动声色地朝着辛大人走了几步,与之同行到了那一对夫妇面前,成功完成了自然的“偶遇”。
因着先前辛大人的话,崔衙头几人并未拦着。辛大人在那对中年男女面前站定之后,崔衙头已经拿出了那顶玉冠,递给了辛大人:“大人且看,这可是那薛世子的?”
辛大人已经查定国公一案半月之久,自然很清楚这失踪的玉冠,一看之下,眼底都是惊讶:“这是从何处所得?”
崔衙头道:“是这位妇人那道许氏当铺想要当掉,被她夫君当场捉住,以为她找了姘头,闹大了之后被人认出来的……”
辛大人眸色一沉,看向那发髻凌乱,被打的脸色青肿的妇人:“本官且来问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那妇人唯唯诺诺的跪在那里直磕头:“民妇不、不知……这、这是……民妇是捡来的!”
不过对方的话显然不可信,辛大人身边的师爷一声怒斥:“大胆刁妇,还不从实招来?!”
那妇人吓得缩了缩,浑身发抖,像是在故意隐瞒什么一样:“民妇……民妇……”
这时,原本一直跪在一旁的男子,突然低吼道:“你这愚妇!你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是在定国公府当下人,怎么能把那世子爷的玉冠也给拿来了?是不是你偷来的?”
对方这陡然一句,却是再次惊起轩然大波:“这妇人是定国公府的下人?”
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