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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慢悠悠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原来还不以为意的薛训崇皱着眉头站直了身体,对方周身的煞气愣是让他攥紧了手里把玩的剑柄,皱眉,这人……好生熟悉的一双眼。
只是下一瞬,对着对方站起身,抬头,露出的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让薛训崇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你……你……你……”
赵天戟将陆莫宁扶起来,整个挡在了身后,一双厉眸恶狠狠地盯着薛训崇,像是一只发怒的狂兽:“这些年当赵云霁的走狗当的不错,怎么,连你主子都忘了吗?”
赵天戟将陆莫宁一揽,直接护在了胸前,让他的整张脸都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在陆莫宁想要动作的时候,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别乱动,当心被血溅到了。”
对方这一声太过温柔,与先前的狠戾截然不同,陆莫宁果真是没有在动,只是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可他知道自己如今是累赘,只能尽量减少对方的负担。
赵天戟却是已经夺过一把剑,看也未看四周的将士,一双凤目盯着变了脸色的薛训崇,一手抱着陆莫宁,一手手腕一翻,手起刀落,动作极为凌厉的将挡路的士兵给砍了,一刀毙命,正中命门。
随着倒下的将士越来越多,还恍惚震惊中的薛训崇拼命摇着头:“不、不可能……你明明死了,我是当年看着下葬的……不可能……”
可瞧着那双熟悉的厉眸,那种周身都像是煞神一般的凶兽,除了那人,还有哪个能拥有这么凶残的手段。
他培养的这些心腹,对方这么轻而易举的给解决了,除了那人……除了那人……
可怎么可能,他明明亲眼看着对方下葬的。
皇上亲自将对方的尸身送去皇陵的,还追封为云戟帝……可对方是怎么回来的?
不对,他刚刚是怎么出现的?仿佛就是那么一瞬间……
“你、你不是人?你是鬼?”薛训崇盯着他那双仿佛被血浸染的双目,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还是以前你的手下吗?该死,都给本将军挡住他!杀啊,都傻了是不是?”
随着薛训崇这么一声,众将士开始动手。
只是他们哪里是曾经在马背上厮杀数年的铁血煞神?
薛训崇瞧着越来越少的手下,脸色更加惨无人色,握着手里的剑,视线一转,当落到赵天戟怀里的陆莫宁时,抖着嗓子道:“给本将军杀他怀里的人……快!”
果然,因为要专门护着挡下那些围攻,赵天戟的动作慢了很多,薛训崇脸色摇头不信对方真的还活着,肯定就是一个长得像的人……肯定就是这样……
薛训崇提起剑,趁着赵天戟被众将士围攻的时候,待着对方护着陆莫宁的机会,从后背围攻,朝着他的后背砍去。
赵天戟警觉地一转身,抬起手臂就要挥开对方劈过来的剑,只是薛训崇刀锋一转,竟是朝着他怀里的陆莫宁刺去。
赵天戟挥手去挡,不过另外一只拿着剑的手臂愣是被其余的士兵给缠住了。
眼看着那一剑就要刺到陆莫宁的身上,赵天戟厉眸一沉,猛地转过身,愣是用血肉之躯挡住了薛训崇的那一剑。
刀锋划破他背后的肌肉,露出了深可见骨的血肉,薛训崇像是杀红了眼,兴奋的哈哈笑出声,只是下一瞬,就看到某人像是突然爆发的困兽一般,手臂一抬,竟是直接猛地气沉丹田,手臂上因为动作用力,肌肉遒劲,直接一刀朝着一排的士兵刺去,刀锋过处,竟是直接一剑将十余人给串成一窜定飞向了身后的一株大树,齐刷刷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众人被对方这蛮狠血腥的一幕给吓到了,都愣住了,只是随着这一动作,赵天戟后背上的伤口也被带动了,血喷溅出来,血腥味太过浓郁,陆莫宁看不到,可闻到了:“贺涉,你怎么样?”
赵天戟却将他的头按得更紧:“别乱动,快好了……等我带你走!”
赵天戟提着染血的剑,浑身浴血,愈发显得一双泛着红光的双目鬼魅森然,天色完全黑沉下来,随着对方一步步走过来,剑上的血滴在枯叶上,吓得那些将士一步步往后退。
薛训崇是见过对方凶残的一幕的,脑海里天生的畏惧让他腿发软,如果先前只是怀疑,如今几乎是肯定……他回来了!那个煞神回来了!
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薛训崇随着赵天戟提着血剑一步步靠近,他一步步后退,最后眼底随着那仿佛狼一样在夜里会发出光的双眼吓到了,不……他不是人……他根本就是魔鬼!
薛训崇终于吓到了,率先猛地转身,就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往前跑!
群龙无首,他跑的瞬间,他带来的那些人也开始疯了一般往前跑……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似乎沉寂了下来,只有哗啦啦的风吹过树叶的声响,赵天戟终于确定对方不会再回来了,猛地脚下踉跄了一下,这才单手用剑撑着身体,放开了怀里一直护着的人。
陆莫宁几乎是同时抬头,看到赵天戟还好好的,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才发现手指有些发软:“你……没事儿吧?”
他出声,才发现声音哑的不可思议,双目泛着担忧的光,让赵天戟忍不住带着满脸的血笑出声:“我厉不厉害?”
陆莫宁看他还能开玩笑,轻吐出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吐完,就发现赵天戟就那么双眼灼灼盯着他,朝着他压了过来。
陆莫宁被他带了一下,哪里撑得住他的身体,直接被压在了地上,陆莫宁鼻息间都是血腥味,他推了推赵天戟,发现对方根本没动静,像是一块巨石压在身上,他推了推,最后不得已,拍了拍他的肩膀:“黑蛇?快起来,你太沉……”
只是声音在下一瞬戛然而止,当陆莫宁摸到一手的黏腻的血时,霎时间变了脸色。再去摸赵天戟的额头,发现他浑身滚烫得可怕,双目紧闭,只是单手还撑在地面上,维持着一个保护的姿势,陆莫宁瞧着,咬着后槽牙,却也忍不住红了眼圈:“你真是……真是……”
等陆莫宁终于从他身下钻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他后背的伤口,彻底变了脸色。
陆莫宁撕开赵天戟后背上的衣服,解下身上的外袍撕成一条条替对方简单包扎了一下,怕薛训崇的人去而复返,并不敢在原地多呆,费力一点点撑着赵天戟,愣是将他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边走边掩埋血迹,不知过了多久,陆莫宁终于找到一个野兽的山洞,将他抬了进去。
用去寻了清水替他擦洗血渍,只是这里没有伤药,对方怕是……
可偏偏他又不敢出去,若是薛训崇在密林外守着……
夜色越来越深,赵天戟在后半夜开始浑身越来越趟,陆莫宁用泉水替他一点点擦拭身体降温。
到了后来,对方的身体竟是开始在人身与蛇身之间转换。
不仅如此,对方变成蛇身的时候,随着越来越高的体温,竟是开始蜕下蛇皮,陆莫宁瞧着这一幕,终于慌了神。
就在陆莫宁决定冒险出去找药的时候,赵天戟终于恢复了人身,浑身的温度也开始渐渐褪去,只是神智依然不清,就在陆莫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对方全身开始泛红,红得诡异,连带的陆莫宁手腕上的那串木珠,竟是也开始发出了红光。
随着“嘭”的一声响,陆莫宁手腕上的木珠竟是就那么断了,一粒粒珠子掉下来,在山洞里四处滚落。
陆莫宁怔了下,反射性地就蹲下身,开始去捡那珠子,只是捡到一半,突然感觉不对劲,他抬起头,就发现赵天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半垂着眼直勾勾盯着他看,看到陆莫宁看过来,还朝着他弯唇笑了下:“阿宁。”
低沉沙哑的嗓音格外的清晰,只是也带了些莫名的意味。
陆莫宁顾不上捡珠子,靠过去,半跪在那里,探手去摸赵天戟的额头,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你怎么样?”
赵天戟因为伤在了后背,是趴在那里的,只是侧过脸刚好对着陆莫宁。
陆莫宁的手探过去时,他的手指刚碰到对方的额头,就感觉肌肤烫得惊人,他刚要收回手,突然就被赵天戟给攥住了手。
陆莫宁怔了下,随即开始挣脱:“贺涉,你放手,我去给你找大夫,你这样不行……你又发热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
陆莫宁不想让对方死,脑海里只闪过这一个念头。
只是赵天戟却是趴在那里不动,手下的力道一点都未放松,瞧着陆莫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阿宁,你长得……可真好看,比姑娘还好看。阿宁,以后……你给我当娘子好不好?”
陆莫宁一愣,随即无奈,这真是烧傻了:“你先松手,这事等以后再说,我先出去给你找大夫。”
“阿宁,你觉得我可能当你夫君?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给我当娘子吧,好不好?”赵天戟依然没动,只是固执地一遍遍喃喃,手腕突然一用力,陆莫宁本来就半跪在他面前,直接被拉着朝着他身上趴去。
陆莫宁怕按到他的伤口,根本没敢伸手去挡。等他再回过神时,竟是被人带着压在了身下,男子撑在他的身侧,一头墨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山洞里本来就微弱的光,陆莫宁只看到对方一双凤目灼灼发光,泛着盈盈的红光。
对方低喃的嗓音随即传来,带着吃吃的低笑:“阿宁……你看,今晚上是你我大婚之夜,我很高兴……朕心悦你……很心悦……”
陆莫宁被对方的话完全给惊住了,并未注意到对方先前说了什么,大婚之夜?
什么意思?
随即他终于回过神,对方怕是根本就没恢复意识,还以为自己这是做梦呢?
陆莫宁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哑着嗓子道:“黑蛇……你先放开我,等你清醒了,我们再好好……唔!”
只是,陆莫宁的话根本没有说完,已经早就没有清醒意识的男子,完全将这当成了是梦是幻的美梦,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
十指纠缠,男子低沉的嗓音带着深情的缱绻:“阿宁……阿宁……朕……心悦你……无法自己……你可心悦朕?……哪怕……万分之一?”
…………
翌日,赵天戟从混沌中醒过来,只觉得浑身头痛谷欠裂,尤其是后背上的伤口,疼得难以抑制。
只是即使浑身都在痛,他却觉得身心满足,他觉得自己昨夜做了一场梦,终于夙愿得逞,即使是梦,却一切像是真的一般……仿佛……
赵天戟上扬的嘴角在感觉到怀里的感觉时,突然浑身一僵,他慢慢睁开眼,等看到怀里躺着的近在咫尺,眉头深锁的少年时,猛地坐起身。
他动作太大扯动了后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血丝渗出来也没回过神,死死盯着怀里躺着即使动作这么大都未醒来的少年。
少年眉头深锁,满脸潮红,额头上都是冷汗,像是沉浸在痛苦中。
赵天戟的视线往下,等看清楚两人的状况时,昨夜的一切涌入脑海里,赵天戟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恨不得弄死他自己,他低下头瞧着自己的双手,难以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他……做了什么?
随即,低吼一声,一圈砸在了不远处的石壁上,血溅四溢,却已然无法挽回。
陆莫宁再醒来时,已经是两日后,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客栈里,浑身清爽舒适,只是软绵绵使不上力气。
他长长的睫毛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