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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血-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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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摸摸头,心想,心想难道他不爱读书的性子是写在了脸上吗?道:“是想借来看看。”
  天麻想了想,起身走向书柜,伸手从书架顶层上取下一本用褐色纸包着的书将书递给李玄,道:“喏,可别弄坏了,我师父虽然不是嗜书如命之人,但若将书给损害了,他也会不大高兴。”
  李玄将书接过,见书皮上用隶书竖着写了三个大字:水经注,忙谢过天麻,将书揣进衣襟里,打了包票道:“保证完璧归赵”。
  这时,适才还好端端坐在桌前的荣诺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下,匍匐在地上,尖声叫道:“我阿爹呢?我阿爹呢?”
  李玄一愣,说:“我也不知道你阿爹上哪儿去了,你这是怎么了?”
  荣诺她伸出手拽住李玄的衣角,一双红得滴血的眼睛可怖的盯着李玄,尖声道:“我爹呢?我阿爹呢?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不抓他到堤坝上的。”
  李玄先是一惊,转念一想又似乎明白荣诺这番疯魔的缘故,便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人从地上扶起,轻声安慰道:“我没抓你爹上堤坝……没人抓你爹道堤坝上。”然后用手在荣诺背后顺了顺气,问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你爹了?是,是看见什么了吗?”
  荣诺又不说话了,她将头埋在自己的衣服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在李玄的脚边轻轻颤抖着,她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哭声透过压抑的布料竟听着像那江边阵阵的浪涛。
  李玄不觉心头一慌,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他突然从地上起身,大步走向门外,他记起今日李修齐也在那堤坝上。
  他快步往外奔去,走了几里路,迎面跑来了一个年纪不大的下士,那下士跑得气喘吁吁,见到李玄忙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那堤坝,那堤坝……”下士翻了个白眼,将憋着了的气给喘了出来,然后尖声说道:“那堤坝塌了……”
  李玄觉自己的脚步突然沉重的像是灌上了铅球,他呆在原地,半天不能动弹,觉得耳边呜呜呜的回想这那句堤坝塌了……他觉得自己的头顶上被冰凉的雨水浇灌着,那雨水落在他的头顶上,落在他突出来的鼻尖上,最后又沿着鼻梁落到了嘴边,他突然尝到了苦涩的味道,他突然迈开了脚步,往前飞奔起来,股股的风将他的衣袖给吹开,像一只大鸟展开了翅膀。
  李玄往前跑着,跑着,迎面飘来的雨水糊住了他的双眼,他看不清楚眼前泥泞的小径。他记得那一日曾和李修齐在这路上并肩走着,五色的霞光照着路也罩着他们。而在眼前这一片烟雨蒙蒙里,这路的尽头似乎挂着一轮遥不可及的明日,而他则像是夸父一般,逐日而奔。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奇大家的CP都是怎么站的呀?
调查一下^…^

第20章

  江堤上的一片慌乱,将士们在堤坝上来来往往,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在响彻整个堤坝。李玄的目光急切的在人群里搜寻着,但他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时一个手忙脚乱的小兵从他身边走过,他忙一把拉住,问道:“堤坝上发生什么了?”
  那小兵答道:“有一段堤坝上被白蚁蛀了一个洞,塌掉了。”
  “可有人受伤?”
  小兵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现在正忙着把那堤坝给修不上,现在水位已经涨上来了,要是再补不上就大事不好了。”
  李玄一听,心还是悬在嗓子眼上,他想着李修齐会不会就那么倒霉,掉到下面去了。他将那小兵松开,接着在堤坝上寻找起来,他想要是能看见人,那便能真的放下心来了。
  这时,堤坝上的人一阵骚动,李玄听到一人说道:“哎呀,有人,有人在下面。”
  李玄一听,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全都一股脑的涌向了脑袋,他本想快步过去看看掉下去的是谁,但两脚却想注了铅一样不敢动。他捏双拳,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鼻腔和嘴里满是江水和雨水的味道,他暗暗劝慰自己,道:“掉下去的人,不一定就是他……”
  这么想着,他举步准备过去,却忽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玄色官服,头戴玉冠,身上系着玉带,背对着他站着,身形有些消瘦,却挺直的像一棵松树。
  李玄的目光静静的望着这一抹身影,他伸手摸去脸上迷住眼眸的雨水,嘴角裂开一丝微笑,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轻松了,他嘴角的笑渐渐变大,最后成了释然的大笑,原来这世上最酣畅淋漓的是虚惊一场。
  这笑声让李修齐从人群中回过身,隔着人来人往和烟雨蒙蒙,李修齐见李玄一个人背对着浩浩江水,阵阵江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袖,飘飘然如临江仙人。
  李修齐走上前去,给李玄行了礼,道:““殿下……这堤坝刚出事,您不能这般大笑的……”
  李玄仍是笑着,他张开双臂,似乎要给他一个拥抱,但那手触到他时又颤颤地收了回去,最后落在他的肩上。李玄轻轻的拍了两下,道:“你没事儿就好,你没事儿就好……”
  李修齐觉得李玄的脸上有一股他从未见过的神情,这神情他曾从李绯身上见过,那是从他手中拿走卫远来信时如获珍宝般的爱恋。李玄和李绯长得很是相似,只是李玄要更为硬朗一些。那时李修齐曾想过,他想这世间到底要是有怎样的女子,才能得此幸运,能窥得李玄的一顾呢?这么想着,李修齐身形一怔,他垂下了眼眸,在心里低叹道:“逾矩了。”
  手臂上还绑着绷带的卫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李修齐的身侧,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我也没事儿,如果有谁想知道的话。”
  李玄忙将搭在李修齐肩上的手收了回来,道:“卫大哥也没事儿就好,”然后又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一听堤坝上出事了就马上赶了过来,我听说有人掉下去了?”
  卫远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道:“是荣大,他不知怎么的今日特地跑来堤坝上,这几日又一直涨水,他踩着的堤坝一下子塌了,整个人一下子掉了下去,就没了……”李玄一听,脸色沉了下去,开口问道:“那荣大现在怎么样了?”
  卫远摇了摇头,道:“应该是不行了……”
  李玄心头一颤,想起刚刚荣诺疯魔的神色,低声说道:“不知荣姑娘知道了要怎么办。”
  卫远道:“荣大是我带进军营的,他除了这么个女儿再无别的亲人,现在这孩子无父无母,岁数又小,荣大的丧事就我们帮着操办了,然后荣诺那孩子……”卫远想了想,道:“年纪也够了,若是服丧三年后再嫁,这三年待在军营里难免造人口舌,就在荣大断七之前便嫁出去吧。”
  李玄说道:“难道卫大哥已经想到人选了吗?婚娶可是一大事儿,不可草率。”
  卫忠听了低眉沉思,道:“说的也是,那我便认她干妹妹,在营里服丧三年,三年后她若心有所属便嫁与良人,若是没有再由我这个义兄做主。总之,替荣大将这个孩子给照顾妥当。”
  李玄听了,在心里暗暗佩服为卫忠的一片坦荡,粗中有细,便道:“就按卫大哥说的办,今日现将荣大的尸骨给抬将回去。按南部的风俗,将这白喜事给办了。”
  荣大的尸体由两人用担架抬着,覆上一层白布,抬回了营地。雨势渐小,从堤坝走回了营地,那层白布上竟然没沾上半丝雨露。
  按照南部的风俗,用四寸直径三尺长短的老山榕,以半尺间隔横竖排列,叠三尺高,井口填入木屑,甘草,最后一层密铺。上置半尺干草,浇上棕油,铺上四层草席,将身体置于其上。诵经后,由四名比丘于四个角落点火。火烧了一个多时辰才烧尽。
  荣诺一个人跪在棺前,两眼垂泪,李玄走了过去,一手轻拍她的肩头,轻声安慰道:“荣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荣姑娘两腮挂泪,喃喃道:“我真是个祸害啊,克死了娘不够,还要克死爹……”
  李玄听罢,一声轻叹,道:“姑娘不要这么想。你那日和我一见面便说不要抓你爹去堤坝上当壮丁,是因为预见了什么吗?”
  荣诺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她轻声答道:“我会做梦,我做梦梦见堤坝塌了,我爹爹掉了进去,但是他不会说话,喊不出声来,没人能听见,他就一个人在下面,一个人在下面……”荣诺的声音越来小,最后细不可闻,成了一声浅浅的抽泣。
  李玄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他想着荣诺今年不过十四岁,他和李绯十四岁的时候还不省事,日日四处闯祸。可|荣诺这么小便没了爹没了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李玄开口道:“荣姑娘,如果你不嫌弃,那我便和卫大哥一样,也认你做妹妹,日后我和卫大哥一起照顾你,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茸诺听了,含着泪轻轻一笑,道:“我哪有这份福气,我是知道的,你可是当今的大皇子,我若是当你义妹了,那不就成了金枝玉叶的公主?”
  “这有什么不行?”李玄未曾多想,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此话有些奇怪,荣诺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份的?便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大皇子的?”
  荣诺淡淡的答道:“这不简单?你是京城来的,连卫大将军都让你三分,又双眸微褐,带清州国的血统,想也能知道你便是当今大皇子了。”
  李玄听了一惊,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荣诺点点头,又道:“你不同常人,身上有帝王之气,若你留在这里,南部可能能逃过这一番劫难。”
  李玄便问道:“这便是你那日跟我说的那话其中深意?”
  荣诺苦笑,道:“那日我跟你说了什么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那日之后我便不曾做梦,除了今日。”荣诺轻叹一声,又道:“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从头到尾都知道我阿爹会死于坝上,却也阻止不了。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完荣诺俯下身子,静静的给她逝去的阿爹磕头,她轻声说道:“阿爹,您为我给别人磕了多少头,我今日一并磕给你。”说完前额轻磕在地,寂静的营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声响如玉石相叩,一片丁零。李玄默默从荣诺身旁退去,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见营前火光漫天,荣诺一人在棺前,茕茕孑立。
  李玄回到屋里,将从天麻那儿借来的书本摊开,借着火光翻阅起来。可他心乱如麻,满眼小字,无一字入了心。又听见屋外雨声杀杀,便起身将门推开,仰头看这连连阴雨,不觉忧心忡忡,不知这雨又要下到何时。
  正想着,却见对面一户点着烛火的屋子门被人轻轻推开了,李修齐从屋里出来,他换上了一身青色的棉布衣服,头发未束起,几缕滴着水的发丝落在肩头。一抬眼,正好看向了同样站在屋外的李玄。
  “殿下这么晚了怎么没睡?”李修齐开口问道?可他的声音被这哗啦啦的雨声给冲的不太真切,李玄干脆大步走了过去,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走到李修齐面前,李玄借着屋里的烛火看清了李修齐的侧脸,他的脸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黄色薄雾里,嘴边那摸好脾气的笑又噙着,李玄默默地看着,不知怎么的,心口又怦怦怦地乱跳起来。
  “殿下这么晚了怎么没睡?”李修齐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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