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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也附和着点头,道:“嗯我仔细翻过了,的确没有。”
众人:“……”
众人不信,嘈杂四起,一时难定。秦晋上前一步,将楚朝秦拉到前面,伸手剥下他破烂的外衣,道:“要不再给你们翻上一遭?”
楚朝秦大窘,极力挣扎。秦晋不耐,点了他胸口穴道,又扒开他里衣,面向众人道:“可看仔细了?”
纵是楚朝秦平时养尊处优,但自小也是习武不辍,一身皮肉练得白皙结实,此时像件玩物一般被人围观,羞愤的恨不得即刻撞死,而众武林人士更是只听过魔教赫赫威名,平生连一面也不得而见,此时的楚朝秦就如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纵使得不到图谱谁也不想错失机会,所以众人一哄而上,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秦晋拽过楚朝秦,恰到好处的避过那些要触到他的手,而后用手指挑着他的裤带,道:“连这里也要看?”
楚朝秦面色由红转白,他被封哑穴,口不能言,急的额上青筋立显。秦晋玩够了,一个旋身将众人扫开,道:“他若真有绝世秘籍,还能就此受缚,供人消遣?……不过这小魔头模样颇合眼缘,我要了,谁欲争抢,先问过我手中怪剑再提。”
他手指轻叩,腰间佩剑出鞘,霎间寒光乍起,无端气劲从众人脚底而生,卷起万丈风波,生生将所有人逼退三尺。
待到众人回神,唯有林中狼藉一片,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第2章 第二章
邪怪秦晋,楚朝秦倒是早有耳闻,只依稀记得应是父辈之事,实没料到竟会如此年少。
其实在江湖中他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说是脾气古怪,行事潇洒,行踪不定,更诳传手中怪剑一出,能令魔教闻风丧胆——当然,这点非是老爹所言。楚朝秦被他负于肩背之上,只好奇瞅了眼挂在腰间那柄怪剑,并无发现有甚奇特之处,但想起方才威能,直觉背上发寒。
秦晋背着人疾疾前行,他轻功底子显是极好,脚尖往枝叶上一踏便能借力,腾起之时发丝柔软,衣袂飘扬,配着背后温柔月光,银辉遍洒,往两人身上镀了层毛茸茸的银边,煞是耀目。
而楚朝秦这才恍然发现,此人眉眼深邃,鬓若刀削,当真是蒙了张好面皮。
就在他恍神之刻,秦晋停了脚步,踩上脚底枝干,两下翻身轻轻落了地。楚朝秦紧随着谨慎起来,死死伏在他肩上,静听周遭动静,悄然默声问道:“追上来了?”
秦晋忽然双臂一松,将他卸了下去,漫不经心道:“你脑袋大,沉得紧,容我歇上片刻。”
楚朝秦:“……”
楚朝秦不想在此过多耽搁,随口客气道:“或我来负你?”
秦晋一愣,爽快应道:“那敢情好。”
楚朝秦:“……”
楚朝秦心想魔教应该有魔教的自尊,更何况自己身为教主,如何能屈尊人下?他双脚甫一落地,便暗暗运起自家轻功,卯力发足疾奔,顷刻已在数丈开外。他一面逃,一面不忘回头望望,眼看身后无人追上,又逐渐放下心来。然而秦晋这狐狸一样的性子,定然不能如此便宜就放自己干休,楚朝秦多了个心眼,身形一晃,就地一滚,钻入旁边低矮灌木丛中,趴好不动了。
就这样过不多时,就看到秦晋从那边徐徐踱了过来,楚朝秦收气敛息,全神贯注盯住他的双脚。而偏偏秦晋走至他视野之内,便停下脚步,一抖长衫坐下,将怪剑抱在怀里,也不动了。
楚朝秦心内懔然,但倔性上来,任由草丛中蚊虫叮咬,彼此僵持,只是不吭。秦晋等了一会不甚耐烦,用剑柄敲敲地面,看他还是毫无动静,便干脆起身过来,提起楚朝秦的领子将他拽了出来。
秦晋将他掼于地面,指指自己脑壳,道:“我平生第二厌恶,有人辱我智商,可是……”
楚朝秦不住挣扎,他二十年来头一次如此狼狈,禁不住恼羞成怒,捏拳向秦晋猛挥,秦晋轻巧接下,反手用剑一压,楚朝秦顿时觉得肩头受了千钧力道,他支撑不住,膝盖无奈着地,重新跪落下去。
楚朝秦像头困兽,咆哮道:“休羞辱于我,有种一剑斩下来!”
秦晋似乎也生了气,将他臂膀拉直,脚往其腿弯一绊,手指从他颈后一路向下点至尾骨,楚朝秦整人被他翻了个跟头重重摔趴于地上,胸肺肚肠绞于一起,最后喉咙发苦,舌尖血气弥漫,几口血跟着喷薄而出。
同时秦晋话落:“平生我最最厌恶,有人诈我。”
有时候楚朝秦觉得,也许秦晋才是魔教中人,因为自己与他相较,简直根正苗红、人畜无害,尤显纯良,甚至更像正道。
他看着地上几口漆黑浓血,有些回神不能,秦晋蹲下来,懒洋洋瞧着他道:“你当这教主几年了?被人下毒都不知晓,怎活下来的?”
楚朝秦愣了半晌,方明白过来自遇上他,两人交手起,就被他在有意无意间摸骨,探脉,顺筋,点穴,一套下来,竟将自己体内毒素解了□□,顿时心内五味杂陈,不知该做何反应。他静静在地上趴了一会,才道:“此乃我教私事,还轮不到阁下置喙……呃!”
他未说完便被秦晋扯住嘴角揪了一把,疼的眼泪几乎出来,怒道:“你做什么!?”
秦晋面无表情的甩甩手,道:“好硬的嘴。”
楚朝秦捂了半边脸颊,恨恨道:“你待怎样?”
“讨点奖赏,”秦晋摸了会下巴,对着他左瞧右看,最后眯起来眼,道:“嗯……日后再说?”
楚朝秦不解,道:“不管怎样,我魔教承你救命解围之恩,你要什么,待我重振后求之必应。”
“人,”秦晋爽快冲他伸手,道:“图谱,都要。”
楚朝秦:“……”
楚朝秦炸毛道:“我从未见过那黄子!”
“噢,”秦晋恢复面瘫,将他推倒,吁道:“刚好拿人来换。”
时为夏夜,蛰声四伏。
月光铺于草尖叶梢之上,凝聚成露,晶莹剔透,清晰映出二人身形。
楚朝秦单手撑住秦晋肩头,端出满脸厌恶,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开周身力气想要与他抵死相搏,嘴里喝道:“狗贼!莫瞧我如今虎落平阳……”
秦晋却忽然空出一只手掌,给他掩住。楚朝秦一句话尚未骂完,舌头先舔到他温热掌心,不觉先红了面皮。
秦晋弯了眼角,只以唇形道:有人。
然后他一撩袍襟,脚尖点上参天树干,蹭蹭两下如同蜻蜓点水,稳稳坐上了树梢,竟是毫无一丝声响。
楚朝秦当即会意,忙施展开轻功,无奈刚吐了血,气力不足,勉力扑腾了两下就往下掉。秦晋随手折了根细枝,飞身向下,只往他脚底上一挑,伸手一捞,一拢,就把他整个囫囵抱进了怀里。
楚朝秦脸颊刚好贴住他胯间,急得要嚷,把秦晋也吓一跳,连忙调换位置,环住他腰,又坐回原位,道:“嘘。”
几乎就在同时,树下跑来几道人影,只听有人停在当地,道:“刚才是什么声响?”
“该是夜鸟归巢,莫大惊小怪,叫人笑话。”
听声音已过耆年,应是名老者,正自远而近缓缓踱来,秦晋感觉怀里人明显抖了一下,心里即明白了三两分,继续捂住他嘴,且看好戏。
年轻人却微有不忿之意,又不敢造次,只道:“一路上我留心瞧看,却未发现楚朝秦那小子尸身,敢是逃出去了,这可要怎么寻他!”
老者冷哼:“杀个草包何难?他若死了我们可不失了秘籍图谱的下落?本欲慢慢使毒迫他,没想到能赶上那几派攻山,此番时机确是刚好,一丝不差……老魔头给的东西他一定贴身带着,这五行林我早就动了手脚,以他那点微末道行,走去哪里都是死位。”
年轻人来了精神,喜道:“爹爹算计得好,那么说现下只要守株待兔便可?待我去收拾了那帮残兵,掀了这林子也要逼他出来。”
老者只嗯了一句,便不再作声,而后听得几声唿哨,两人前后离开。
等他二人走远,秦晋方才舒口气,叹道:“随便上棵树都能听他们说上半日,魔教果真好大林子。”
楚朝秦沉默一会,终于开口:“手往哪摸?”
秦晋满脸坦然,捏了捏他的屁股,道:“要不你也捏捏我的?”
楚朝秦满脸悲愤地炸了毛,一把将他推开,吼道:“滚!有人叛教!”
秦晋失笑,道:“你教中只剩寥寥几人,叛便叛了,有何要紧?”
“我教一贯枝叶扶疏,外人休得妄论!”楚朝秦两眼通红,喃喃道:“怪道父亲在世,他们于我毕恭毕敬,原来早就打的这般肮脏主意,如今叛教,残我同袍,此仇我楚朝秦不共戴天!”
秦晋在旁搓一搓脸,仰头看他。
楚朝秦悲愤半日其效甚微,最后只得站起身来,迟疑道:“今日秦兄大恩……”
秦晋知他想说什么,于是问道:“怎般报答?”
楚朝秦皱眉,下定决心似的冲他略一抱拳:“秦兄……”
秦晋点头:“嗯嗯。”
“且搭把手落地……”楚朝秦却是垂了脑袋,讪讪道:“有点……晕高……”
秦晋:“……”
秦晋逼近他脸庞:“教主大人,可用得着在下,帮你报仇?”
他眉宇本就轩昂,又有林风揉碎了月光打在脸上,缓缓溅起一层光晕,把楚朝秦看的几乎忘记答话,半晌才回过神,勉力思量了思量,才道:“有何条件?”
“图谱。”秦晋笑,倒是答得干脆。
方才对他刚燃起的一丁点的好感瞬间被浇熄,楚朝秦抬脚便走,却又被秦晋拉住手腕。“人也算得。”
此番秦晋没笑,竟是说得无比认真,好似在下千金一次的承诺。
楚朝秦顿住,回头,眯起来眼睛与他对视,道:“放手。”
秦晋第一次觉得他像只月光下的狼,手指倏然一松,放开了。
秦晋道:“楚朝秦,你可知道江湖上有我邪怪一条规矩,我松手的人,任其死活,再不会管。”
楚朝秦落到地时几乎震断了脊梁骨,他仰脸躺了半日才缓过气来,最后再瞥那高耸入云的树尖上,似乎只剩下片漆黑影子。
他尽力爬起,心里不断盘算当年教中师父授的五行盘算法,因为方才听叔父意思,今晚倘若走不出这林子,定会落进他们手里。楚朝秦清楚后果,于是打定主意,决定先回密道安身躲避,便以脚下为原点,拖起残破的身子往东南走。
片刻之后,火光惊天。
数十只鸹鸟受到惊扰,扇翅齐飞,扑腾之声不绝于耳。
两侧根根参天木树影细密交错,编织成个长无尽头的竹篾笼子。
楚朝秦全然顾不上身上乏力疼痛,一路搏命似地狂奔,但眼见着一抹剑光裹挟成束,瞬间从天而降,钉在脚前。那气浪登时扑向四方,楚朝秦被震得一个趔趄,立即着身往旁边一滚,可还没迈开腿脚,迎面掌风又至。
他手无寸铁,亦是避无可避,无奈祭出双掌去挡,交接刹那,便知不敌,双臂似卵击石,如断裂一般疼痛,立即被那强悍气力贯至胸口。
楚朝秦嘴中发甜,一口鲜血喷了满地,双膝落地,向下俯去。
继而脖颈上已经抵了一柄明晃晃的钢刀,那头被握在他堂兄楚云柏手里,而从身后负手踱来的那名老者,正是其父楚陆恩。
“爹爹,果然不出你所料,烧完了清凉山,这小子就是只没头苍蝇,逃不出林子。”
楚朝秦双臂受伤,仍奋力抬起膝盖,口中恨道:“尔等胆敢叛教……可知后果?!”
楚云柏一刀将他拍回原位,嘲道:“叛教?既让你登上教主之位,那这教依我来看还是灭了为好。”
“柏儿,不得无礼,”楚陆恩出手摁住他的手背,仔细打量了打量楚朝秦,才缓缓道:“贤侄,既已为瓮中之鳖,挣扎无益,你可明白叔父这番作为的道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