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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南宫绝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壮汉的话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确实有些无聊。叫过身边的手下,吩咐了几句,南宫绝继续看着集市正中。过不多时,便有卫兵捧着一堆兵器扔到了牢笼中,有棍子、鞭子、铁链等,都是些短期内不会致人死地的东西。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最先捡起棍子,一点点试探性的接近隐言。半天见隐言没有反应,那青年也顺手捡起条鞭子,跟在两人身后。走得近了,两个壮汉点头示意,举起棍子,对着隐言的头便狠狠砸下。
隐言感到风声,本有无数种应对方法,但他此时内力暴涨,对着这些毫无内力护体的百姓,只要出手便会致命,即便只是内力的反弹,怕也会伤到人。手违反自然规律地紧紧抓着栏杆,隐言控制着体内乱窜的内力避免任何抵抗,只是微微偏头避过了要害,生生受了两下重击。虽然是没有夹杂着内力的棍子,却力道十足,打在重伤的隐言身上,让他的身体瞬间矮下半寸,靠单脚苦苦支撑。打击刺激着内力愈加猖狂,隐言还未撑过一波,紧接着又是两棍,他被迫仰起头,将呻吟咽在口中,双手下意识便要反击,离开半寸,又如带有吸力般重新抓回栏杆,浑身上下抖如筛糠。
那些人看到隐言赤红的双眼,停了一瞬,棍子便如落雨般砸下,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重,还夹杂着鞭子。
“打死他!”
“打死他我们就能活着出去了!”
隐言抵抗着体内的蜂吟针,还有毒发嗜血的冲动,那些棍棒和鞭子就像催化剂一般,将他一次次逼到边缘,他想开口让他们住手,可一张嘴便是满口血腥。不知持续了多久,疯狂的暴力戛然而止,嗡嗡的耳边传来温暖的声线。
“住……住手……”妇人挡在了隐言身前,声音还带着抖“他就要死了。”
“臭婆娘,让开!你不想活命,老子还想出去呢!”
妇人并不让,她虽害怕,却仍在坚持“打死他那些人就能放咱们出去了吗,他们刚才根本什么都没说!”
“那难道要等他发起疯来吧咱们都杀了?你没看到他刚才的眼睛?那是魔鬼才有的眼睛!”
魔鬼……隐言隐隐约约听到这个词,仿佛回到那日午后,跪在父亲身前,父亲也说……他是魔鬼。他真的是魔鬼吗?隐言顿顿地想。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妇人争辩道。
妇人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懦弱,有些不确定,可却说出了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一个人在指责另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义正言辞,不想后果,却连最简单的眼见为实都做不顾,更别提用心。
隐言有些迷蒙地抬了抬头,一瞬间,眼前朦朦胧胧,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看到了母亲的身影。母亲,是在护着他吗?他要练好功,学好本事,保护母亲。“娘……”微弱的声音,他想喊出来,却终究没敢。他始终记得,母亲是不喜欢自己叫她娘亲的。这样招人厌恶的自己,却终究得了母亲的相救相护,徒隐言,你不孝!
天渐渐暗了下来,“咔嚓”一声惊雷,划过长空,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声音由远及近,由争论变成了嘶吼,“不要!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是不想看他被打死!我有什么错!不!魔鬼!恶魔!不得好死!啊!!!!!!”
吵闹让隐言的头剧痛,笼子里少了些人,又多了些人。南宫绝的声音如魔咒般再次响起“没想到,都这样了,竟然还有人护着你。只可惜,护着你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意识被折磨得不甚清楚,但隐言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双齿相合,狠狠地咬向舌根,喷涌的血瞬间占满口腔,他似乎听到了两齿相碰的声音。然而下一秒,面颊两侧被人狠狠掐起,再没了合齿的力气,“想救她?我说过,你不会再有自杀的机会!”
女性的叫喊声戛然而止,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隐言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周身寒凉,那一瞬,似乎盖过了毒发的痛苦。下一秒,头被人粗暴的拽起,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让本就躁动不安的毒素更加疯狂。那是人的心头之血,活生生,血淋淋。
南宫绝将鲜活的,犹在跳动的心脏轻轻划过隐言面颊,还带着余温,“她说的没错,你是魔鬼,是恶魔,不但自己不得好死,连对你好的人都会遭到报应!”
那妇人虽在死前疯狂的叫喊,却并不是对着隐言,可他看不到,只能任由南宫绝曲解。即便知道,若那妇人的死真的是因为替他说话,这骂,他也挨得不冤。母亲为了救他多年昏迷身体受损;那妇人若是不曾护他,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甚至暮阳府,他若不去,父亲和徒沐也不会卷进这场是非。南宫绝这一次还真是说对了,他想要护的人,好像总是因为他陷入危险。
嘴巴被人强制撬开,那一下他咬得决绝,几乎咬掉整个舌根,可也只是几乎。血疯狂的流着,却不足以致命,然后满嘴的腥甜中混入另一片红色,溅了他满目满脸。
身上无处不痛,他却如木偶般,任人摆弄。最后,空洞血红的双眼一点点回恢复白,隐言淡淡勾起,这一次,笑得凄凉。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肆虐的痛一点点褪去,惊涛骇浪后的平静,让他绝望。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然后慢慢变大,他被扔在牢笼中,任雨水打湿自己,冲散了一地的红,只余下空气中仿佛挥不去的血腥……
作者有话要说: 折腾了一周,吃不好睡不好的,竟然还胖了= =不爽!在赶报告的空档努力赶出来了一章,作为周更的短小君,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咳咳~
眸子:儿砸,大声告诉麻麻,你的极限在哪里?
言儿:我还有极限呢?
眸子:【恍然大悟】对哦!没有啊!儿砸你真聪明!
言儿:(╯°□°)╯︵ ┻━┻
以上就是个祸从口出的故事,哈哈哈哈~
话说,一不小心没有收住我的洪荒之力,本来想三章搞定,看来得四章了……
眸子:儿砸,麻麻这么努力的给你加戏,感动不~
言儿:不敢动……动哪儿哪儿疼= =
第82章 底线
白日里在大庭广众下备受折磨; 晚间便被南宫绝拿来练功; 隐言唯一可以算是休息的时间; 便是练功后昏迷的那可怜的两个时辰。南宫有时会亲自动手,但更多的时候是把他扔给那些手下。他们将他绑在马后,手上对穿着铁链; 脚下是沉重的铁饼。马儿跑起来,便是常人也要用上轻功; 更何况他一身是伤; 体力透支。脚下稍稍慢了; 便会摔在铺满沙石的地上; 然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只要摔倒; 便无法起身,他们有时会好心的停下来看他艰难的爬起,有时; 便一直拖着从城头到城尾。原本干净清俊的脸上; 终是沾上了擦痕血色。
隐言有时想; 若是这些人能就这么拖死了他,也未尝不好。只是南宫绝交代过,不能取他性命,因此即便是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他还是活着; 甚至有人十二个时辰不离身的看着他,避免他自杀。其实还有什么好看的呢,他如今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舌根被伤得严重; 隐言已经看不到了,现在连话也说不了。不过这些显然不在南宫绝的考虑范围,他只要隐言能够发出简单的音节便够了,免得他少了折磨人的乐趣。
隐言被绑在木桩上,盛夏的阳光暴晒炙烤,他却连汗水都已经流不出来。那日暴雨后便再未饮水,有两日了吧,本也不是多难熬的事情,只是连日来的折磨,让他极度缺水,冷汗仿佛流不尽,最后也挂上了淡淡的盐晶。周身几处大穴和关节处,插着浸了药水的银针,不但限制了他的内力,更让他的全身如撕碎凌迟般痛苦。更糟糕的是,回荡在整个场地上那悠扬的琴声……南宫绝的琴,每一个琴音都夹杂着内力,如鞭子般割开隐言的肌肤,震入肺腑。流不出的汗水被鲜血代替,一口一口,沿着嘴角、下颚一滴滴落在地上。高山流水的曲子,要不是眼前的景色太过惨烈,倒是有几分煮酒论茶的雅兴。
地狱的痛苦,他若此番领受了,死后是不是可以去天上?干裂的嘴角轻轻笑了,其实哪里都好,他忤逆父亲,伤害母亲,食人心血,算计朋友,该当受到惩罚。
“铮”琴声戛然而止,南宫绝弹累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徒靳不来倒是情有可原,没想到,璎珞也这么沉得住气。难道是我做的还不够?”
斜靠在椅子上,南宫绝懒懒拨弄着琴弦,“啊,一定是知道来了也没有用吧。其实何必见外,毕竟是我的女人,只要她讨好我,把我哄得开心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她。哈哈哈哈,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怀念她身体的滋味,那光滑的手感,啧啧,还有……”
淫秽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南宫绝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微微抬手碰了碰脸颊,竟在手上看到了浅浅的红色,再一转头,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根长针斜斜扎在地上,犹在颤动。而刑架上的隐言,正冷冷地看向他,嘴角处挂着新鲜的血液。
南宫绝怒极反笑,“不长记性的家伙!竟然还有力气逆脉移穴,看来我还真是做的不够!”
脚步声越走越近,隐言反而释然。他一身伤痛,强行发力,明知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只是那样侮辱母亲的词语,他实在听不下去。若伤到南宫绝自然是好,若没有,也能让南宫绝转移下注意力,现在看来,两边他都做到了。
不意外,身上一阵剧痛,体内的针被尽数震了出来。隐言咳嗽两声,还来不及皱眉,肩胛两处大穴被点,霎时,筋脉便如被截断一般。南宫绝曾用分筋错骨手折磨过他,也是这样骨碎筋离的痛苦,可这一次,隐言知道,并不是分筋错骨手的威力,而是南宫绝要废了他内力!
这种法子废人武功,是先废穴,后废武,上上下下要点近二十处穴位,每到一处便是分筋错骨般的痛,有些人宁可直接被打残废也不愿意用这样的方法废去内力。可南宫绝却似乎在享受,他下手很慢,手指悠闲地游走在隐言身体各处。
隐言的身体在刑架上不由自主地抽搐痉挛,脸色已经惨败到极致,被榨/干的身体竟再一次涌出了细密的汗珠。最后,南宫绝一指点在丹田,变指为掌,狠狠拍了下去。
“唔!”短促而又压抑的呻吟,隐言成功迎向黑暗。
“哗啦”一桶盐水泼下,没有什么反应,又是一桶,还是没有反应。行刑的人告诉南宫绝,隐言是因为受伤过重又严重缺水,恐怕不容易醒。
事实证明,不容易醒,并不是代表不能醒。这一回南宫绝亲自服务,抓起地上的一桶盐水,不是泼下,而是捏着隐言的两颊强行给他灌下!缺水的身体已经无从分辨盐水还是清水,喉咙处下意识吞咽,咸涩的味道,令人作呕,只会让人更加饥渴。水桶倾斜的角度,让水快速留下,来不及吞咽的盐水从口中流出,窒息的痛苦让隐言下意识摆头挣扎,头却被身边两人牢牢固定住,口中的伤口碰到盐水,痛得愈发肆虐。再这样的三重折磨下,隐言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见隐言醒了,南宫绝手上却并不停,只是由凶猛的灌水变成了极有耐心,一点点地灌。隐言被迫吞咽,盐水划过受伤的舌头、嗓子,刀割火烧一般。身体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