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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十几个带骷髅面具的黑衣人已团团将萧慕之围住。
陆子离站在船舷上,手持船桨,一边往江心划去,一边回头看向岸边。他知道自己只能尽快离开这里,但又忍不住为萧慕之担心,他余毒未清,身上有刀伤,这几天还风餐露宿,功力想必不及平常一半。
江边的缠斗越来越激烈,纵然鬼影的杀手果真如鬼影一般诡谲,也挡不住萧慕之手上的平阳剑。
萧慕之将真气运用到极致,剑身映着江水和日光,每一寸都散发着强烈的杀意。
平阳剑扫荡之处,鲜血遍地。
然而鬼影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上来,明显比前两次要多得多。
等陆子离到江心,萧慕之还在岸边不得脱身。
陆子离划桨的动作忍不住停滞了一下,他怕自己到了对岸,萧慕之就没办法过来了,毕竟江流湍急两岸又宽,萧慕之很难凭轻功过河。
正在陆子离犹豫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刀光剑影里踏波而来。
然而,还没等人影靠近,忽然从水底响起一阵爆炸声,漫天水花里,人影倏忽就不见了。
第8章 萧慕之一
夜色深深,无星无月。
江边一间小酒馆里,昏黄的灯光摇曳。
“姐姐,你说少主怎么还不来啊,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正对酒馆大门的桌子上,坐了三个女子。其中两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有□□分相似,都是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唇边两个小梨涡,是一对双生女,这一分差别也仅在神态上,穿鹅黄衣衫的女子活泼,穿杏黄色衣衫的女子娴静。另外一个女子年岁则明显要大许多,穿着紫檀色的衣服,腰间插着双剑,神色也肃穆许多,脸上崩得一丝不苟。此时说话的就是那个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她正伸长了脖子往门外望去,眼巴巴地在盼着什么。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少主既然吩咐了我们在这里等他就自然会来,你急什么。”杏黄色衣衫的女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眼睛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生怕错过了一丝半毫的动静。
那个中年女子最镇定,始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夜色里依稀走过来模糊的人影。
“是少主!”鹅黄色衣衫的女子马上叫了起来。
“剪冰你别急,来的人好像是两个。”杏黄色衣衫的女子一手按住剪冰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点。
“咦?是啊,怎么有两个人?清松大哥不是早回来了吗?”剪冰说着,也定睛往夜色中看去。
等那两人从夜色深处走来,三人才看清在她们少主身边的是一个长得十分俊朗好看的男子。那男子一身黛青色的锦绣长衫,头发被一支竹子做的长簪盘起来,身形颀长纤瘦,眉眼长得跟深闺里的小姐一样好看,只是病怏怏的,脸色苍白,紧抿的嘴唇却格外的红,脚步也虚浮。
不过这三人都没有多少心思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她们的目光很快就都落在了被这个好看的男子扶着的人身上。只见此人脸色苍白,嘴唇发灰,一袭白衫全是血迹,连行走都有些费力,全靠身边的人扶着,可他又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都靠过去,好像怕自己把身边的人压坏了一样。
来的这两人正是从鬼影的追杀里逃出来的萧慕之和陆子离。
“少主您受伤了?”剪冰看到萧慕之的样子,马上忍不住冲了过来,要扶着萧慕之,“您伤得严重吗?要属下飞鸽传书回盟里让荀大夫赶来吗?”
“咳咳。”萧慕之勉强自己站直了,摆摆手,道,“不用。”又指指陆子离,道,“他就是很好的大夫。”
“裁玉见过少盟主,”裁玉见到萧慕之,先盈盈一跪下,随后才起身说道,“少主请先进酒馆里歇息一下吧,酒馆我们已经包下了,没有其他人,连店里的掌柜伙计都被我们打发走了。”他们约在这里见面,就是因为这里偏僻人少,不容易被发现,又有一家小酒馆方便见面。
萧慕之点点头,一行人便又回到了刚才那个小酒馆。
等陆子离和剪冰扶着萧慕之坐好,裁玉立刻把门关了。
“马车都备好了吗?”萧慕之问道。
“都备好了,少主是先去秦州的分堂吗?”
“是。不过要悄悄的去,别让其他人知道。你们按我的意思放出消息说我被鬼影的杀手杀死了吗?”
“嗯。”裁玉点点头,一边说话,一边把两杯热茶分别放到萧慕之和陆子离眼前:“消息都放出去了,就说您一路被鬼影追杀,沉入江水不知所踪了,估计鬼影的人也以为他们得手了。现在除了我们几个、盟里的四大护法、钟离少爷和赵堂主,没有人知道少主您还活着。”
“好,我还活着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才方便我部署接下来的事。”萧慕之道。
“接下来你是准备诱敌深入吗?”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说话的中年女子这时才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平缓无波,不过从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出,她的身份明显比这裁玉剪冰两个婢女要高,甚至有些和萧慕之平起平坐的意味。
“是,白姨。”萧慕之道,“江湖上不知多少人对清风盟虎视眈眈,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们都浮出水面吧,我们也好一网打尽。”
“白姨”便是清风盟的四大护法之一白素,辈分上是萧慕之的姨娘。白素点点头,对萧慕之的做法表示赞同,随即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陆子离身上:“他在我们的计划里吗?”
“嗯。”萧慕之简单地把陆子离的来历说了一下,最后特意补上了一句,“这一路上多亏子离医术高超,才能保我周全。以后你们待他,便如待我一般。”
听萧慕之这样说,白素当下便皱起了眉头,她天性谨慎,自然是不可能相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心里又奇怪为何萧慕之这般信任这个男人。
剪冰更加是信不过陆子离,在她心里,只有荀大夫那种六七十岁的大夫才能叫名医,这个陆大夫,自己都病入膏肓的样子,更别提给她家少主看病了。
裁玉心里也不是滋味,看萧慕之的伤就知道这一路必然是一场恶战,可对比起萧慕之的伤痕累累,这个陆子离身上却是半点伤都没有,明显一路上都是自家少主在护着这个男人。如今竟然要他们像待萧慕之一样待他,她和剪冰跟在萧慕之身边也有五六年之久,从不曾见萧慕之有这样对过谁。
陆子离彬彬有礼地和三人打过招呼见了礼,也不多说话。
一时众人无话,只弄来了马车,小心扶着萧慕之上了车。
清风盟建立之后,在全国各地建立了十几个分堂。各分堂经营着当地的钱庄米铺,也帮忙解决一些分堂地盘上的江湖恩怨。
过长江之后,最近的分堂在秦州。
从江边这间小酒馆到秦州分堂,也就一个多时辰的样子。
等到了秦州分堂的时候,天色仍旧未明。
马车停在一所宅院的侧门,白素、裁玉、剪冰三个都已经在马车外等着了,但是陆子离因为困倦,早就已经随着马车的颠簸睡着了。
萧慕之不忍心吵醒他,但是他受了伤一时又抱不动陆子离,便用手轻轻拍着陆子离的背,缓缓地把陆子离叫醒。
剪冰在马车外忍不住小声嘀咕:“姐姐,少主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好的朋友?我们怎么从来不知道?”
“可能,我们不在少主身边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吧。”裁玉道。
分堂堂主赵景眠早将东侧的院子准备好了,房间收拾妥帖,闲杂人等全部撤去。
清松早就等在秦州分堂了,他本来想一见到萧慕之就商量接下来的计划,但见萧慕之伤势严重,便也只能留待明日商讨了。
因为萧慕之还活着的消息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所以整个东厢的房间都只有他们几个人住。
秦州分堂又建得很大,就算一人一间房也绰绰有余。但是当几个人把萧慕之扶进房间的时候,萧慕之却拉着陆子离的手,说道,“子离留下来和我一间吧,我晚上身体有什么不适也好随时找你。”
剪冰本来想说这种事情一向不是该她和姐姐两个守着的吗?干嘛要换成别人?
然而裁玉及时拉住了她,剪冰才没说出口。
白素也皱了皱眉头,只有清松是个武夫,根本没注意这些。
陆子离想想,觉得萧慕之都是因为自己才几次三番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确实应该照顾他,便答应了。
清风盟的分堂虽不是富丽堂皇,但是也极其雅致。
给萧慕之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厢房,房间里的被褥全部是新换的,兽炉里的熏香散发着一阵阵幽香。
裁玉剪冰伺候过萧慕之洗漱和服药便去了隔壁房间。
陆子离帮萧慕之换过药就跟着上了床,反正这些天风餐露宿,两个人也都一块睡习惯了,并不觉得同塌而眠有什么不妥。当然,一下子换成红帐暖床,睡起来舒服多了。
临睡前,陆子离迷迷糊糊道,“你那天在江上动了真气,现在余毒已经与你真气混在一起了,接下来恐怕很难清理了。”
萧慕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道:“子离别担心,有你在身边,我不会让自己出事。”
“恩……”陆子离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已经沉沉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陆子离还在沉睡中,萧慕之已经先醒了。他因为怕吵醒陆子离,都没让裁玉剪冰进房间伺候洗漱,自己悄悄穿好了衣服便掩上门出去了。
东厢的会客厅里,其他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本来萧慕之受伤,应该先休息几天再议事的,奈何情况紧急,萧慕之只能带伤议事。
“属下参见少盟主。”见萧慕之出来,大家都起身问礼。
萧慕之坐在正首的主位上,左手边依次是清松和赵堂主,右手边坐着白素,裁玉剪冰姐妹侍立在萧慕之两侧。
萧慕之略略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本来萧慕之离开清风盟不是为了碾玉观音,而是因为益州分堂的事。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本来萧荣失踪已经是一件大事了,紧接着清风盟在各地的分堂都受到暗算,损失不小,尤其是在益州的分堂,更是在前些日子被人一锅端了。清风盟里四大护法,风岚带了人去寻找萧荣的下落,清松和白素在为各地分堂善后,月朗和钟离赋驻守长安本部,萧慕之独下益州。刚刚安置好益州的人马,萧慕之就听到了关于碾玉观音的消息。据说无双门接了一个官员的镖,中途又被通天帮的人劫了,而这趟镖押的就是碾玉观音。
萧荣发家建立清风盟靠的两点,一是太傅的女婿,二就是碾玉观音。碾玉观音里蕴藏天下至宝,最高的武功,最好的兵法,以及大量金银财宝。萧荣就是靠其中的平阳剑法独步武林,以一卷兵书获得太傅的认可,再用这笔宝藏发展清风盟遍布各地的钱庄和米铺。
但是随着萧荣的失踪,碾玉观音也不知所踪。萧慕之得到消息就去通天帮找碾玉观音,没想到等着他的却是鬼影的杀手。看来一环套一环,早有人躲在暗处处心积虑算计着清风盟了。
“鬼影”,白素沉吟道,“一次能出动二十个以上的鬼影杀手,这已经是头号的追杀令了。放眼整个江湖,能出得起这个价的人,可不多。”
清松一拍桌子,道:“除了四大门派那帮龟孙子,还有其他人?”四大门派指的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