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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那把黑刀重新回到了刀鬼手中。
加上他背上背着的那把长刀,刀鬼的三把佩刀就只剩下那把还平平稳稳躺在湖底的一把了。
“多谢。”
刀鬼将一盏茶饮尽,起身准备走人。
县令大人也不拦。
黑衣男子却坐不住,他站在书房门口一动不动。
刀鬼淡然道:“请让开。”
黑衣男子道:“传言刀鬼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怎么如此有礼貌?被谁养的这么乖了?”
刀鬼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与你何干?”
黑衣男子道:“莫非是那位持着红纸伞的家伙?”
刀鬼脸色冷了下来。
“让开。”
县令大人都开口道:“小二,让他走。”
黑衣男子撇撇嘴,闪开了。
刀鬼一步踏出门槛,忽然扬起一阵疾风!
黑衣男子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却觉得颈间一热,血染襟!
而刀鬼却连动作都没中断一下,淡然的迈出了书房。
黑衣男子看着刀鬼渐渐远去,转头看向县令大人,“方才,是他出的手?”
县令大人平静的喝着茶,“早有耳闻刀鬼身法诡谲,刺杀迅速,但却连你都没看清他的身影,看来刀鬼的实力不容小窥。”
黑衣男子默然。
虽说刀鬼是四鬼中武功最高的,甚至天下难得一见的超一流高手,但刀鬼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若是继续发展,真不知今后将会如何。
县令大人道:“那把黑刀不论长度、重量还是韧性,都不算不上是把好刀,却是刀鬼最称手的一把佩刀,你说他的来历如何?”
黑衣男子先前从未想过这种问题,如今考量起来,不觉惊讶,“莫非他不是中原人?”
再想起刀鬼棱角分明的面庞和深邃异常,漂亮异常的瞳眸,竟真不像是中原人的脸。
县令大人笑道:“但江南四鬼,江南四鬼,又是为何?”
“属下愚笨。”
县令大人却叹息一口道:“我也不知。虽说四鬼是超越四才的鬼才,但事实上,我看他们也并不团结。”
一杯茶,到此也凉透了。
……
安乐与百里用几十文买了两匹马,不算是好马,但至少能骑能走能跑。
安乐一身白衣,骑着黑马。百里一身灰衣,骑着白马。
两人闲聊着走出了定安县。
百里摸着手中扇子的白玉扇骨,“太子似乎近日病情转好,兴许能活到开春。”
安乐却道:“那也要看别人的心情。”
百里道:“你知道他的命是被人悬着的?”
安乐笑笑,“我不仅知道他的命被握着别人手里,我还知道这个‘别人’是如何握着他的命的。”
百里道:“这种毒我派人去查过,是特制的,想要制出解药,恐怕很难。”
安乐气定神闲,看似漫不经心道:“但也不是不可能。”
百里默然。
安乐的意思表达也算委婉清晰。
百里有办法可以制出解药,但他却没有,甚至连尝试也没有,只有两种原因。
其一,百里根本不想救太子的命。
其二,太子的命救不救都是一个样。
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点破,点到即止便可。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道不同却依旧可以成为知己的原因之一。
两人互相调侃,一边赶路,想着十日之内就过了淮河。
安乐倒也是赶路赶得悠闲,顺来了一只钱袋,里面装着三锭银子,安乐喜滋滋的买了一大袋花生,一大袋瓜子。
百里嫌弃的看着安乐一颗一颗的嚼着花生,“你就不能停停嘴么?”
安乐嘴里装着花生含含糊糊道:“你不喜欢花生?”言罢,他把另一大袋的瓜子递了过去。
百里:“……”
最后,百里还是选了花生。
毕竟一边赶路一边嗑瓜子还要一边吐掉瓜子皮也是一件麻烦事。
还是吃花生省事。
安乐鄙夷道:“你就不能不吃么?”
百里厚着脸皮淡然道:“不然赶路没事干,嘴闲不下来,你想让我干嘛?调侃你?”
安乐面不改色,一把花生塞进百里的口中。
百里:“……”
百里算了算日子,也快到淮河了。
安乐半躺在马背上,嘴里叼着草根,“刀鬼怎么还不赶上来?”
百里道:“兴许被你家县令大人留下来喝茶了?”
安乐吐掉了草根。
百里又道:“你究竟让刀鬼送给县令什么东西?”
安乐嘿嘿一笑,“自然是好东西。”
……
定安县。
县令大人揪心的看着刀鬼送来的红木盒子,他想打开看看,又不想打开,以免脑子里总是闪着安乐的脸。
然而最终,县令大人还是打开了。
红木盒子里只装了一样东西,却令大人沉下了脸。
——那是一只玉扳指。
作者有话要说:
说要来些发展?——定情信物之一,玉扳指上线_(:зゝ∠)_
第60章 不上房梁,岂称君子(下)
安乐与百里连夜过了淮河,暂留平昌县,却在住客栈时出现了一点意外。
安乐掌中摊着碎银子。不论怎么数,都只能租一间,睡一晚。
百里喜静,爱独,他扇着扇子盯着安乐不语。
安乐嘴角一抽,对掌柜的道:“一间。”
百里蹙眉。
年轻的掌柜的在百里与安乐身上扫了扫去,犹犹豫豫道:“两位公子住一间?”
安乐颔首。
百里摇头。
掌柜的眨眨眼。
安乐将百里扯到身后,“就一间。”
掌柜的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可剩下的只有单房了,这些银子也只够一间单房住一晚罢了。”
安乐颔首,“够了。”
掌柜的收了银子,拿出一本本子让他写上名字。
安乐想了想,写了个安字。丢下笔便拽着百里上楼。
掌柜的见两人背影消失后对身旁的店伙计悄声道:“脸长得不错,可惜是个断袖。”
店伙计一脸平淡,淡然道:“而且眼光不怎么好。”
掌柜的见店伙计如此淡然,好奇道:“你不惊讶么?”
店伙计忽然邪笑起来,凑到掌柜的耳旁轻声道:“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也是。”
掌柜的满脸惊愕的退开了。
店伙计笑着打量着掌柜的脸,“不过我的眼光比他好些。”
掌柜的:“……”这是称赞么?
安乐进了房,百里却站在门口不动。
安乐道:“怎么了?”
百里的目光越过安乐的肩膀,扫了一眼他背后的一张小床。
“你今晚睡哪里?”
安乐面无表情道:“我出的银子,我租的客栈,你说呢?”
百里“啪”一声收了扇,“我允许你睡地板。”
安乐依旧面无表情道:“滚。”
百里道:“你是师兄。”
“所以应该尊重师兄,让我睡床。”
“身为师兄应该爱护师弟,去睡地板。”
安乐嘴一咧,“没门儿!”
百里又慢悠悠的展开了扇子,“老规矩?”
安乐用鼻子轻蔑的哼了一声,“来!”
碰——
掌柜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怎么了?”
咔嚓——
店伙计从楼梯上下来,走了过来,“楼上在打架。”
掌柜的听声音越来越大,客人都几乎跑散了,连忙道:“快快快,去劝架呀!”
店伙计一脸平淡的拍了拍肩上的灰尘,“我打不过。”
掌柜的才从自己老爹手中接了这间客栈没多久,也不清楚遇到这类事情如何办,只好亲力亲为的跑上楼去劝架。
然而他才踏上二楼地板还没站稳,只见一把木椅朝自己的脸飞了过来。
掌柜的:“……”
掌柜的还来不及闭眼,却见眼前闪过一黑影,随后那把飞来的木椅在自己眼前散了架,彻彻底底的,还有些木屑飞扬起来,粘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掌柜的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店伙计,从嘴里吐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记得赔钱。”
店伙计的背影明显一僵,“……知道了。”
两人再往飞来木椅的房间里望去,只见百里手持一把白玉扇骨的扇子,朝安乐袭去!
安乐已经退到了墙根无处可躲,那把扇子便在安乐脸颊上划了一道,竟硬生生的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
安乐最爱惜自己的脸了,怒极朝百里肚子踢去,百里反应极快,却依旧快不过安乐的腿,被踢中了侧腰。
掌柜的连忙跑上来劝道:“两位公子好好说话,何必打打杀杀?”
安乐捂着那道血痕,怒道:“百里!以后有你好瞧的!”
百里气定神闲的摇着扇子,一只手十分隐蔽的捂着侧腰,“我等着。”
掌柜的道:“公子为何打架?”
安乐道:“银子不够,只能租一间房,而师弟偏爱一个人住,所以在争谁睡床。”
掌柜的:“……”
百里道:“你输了,你睡地板。”
安乐轻蔑道:“谁说我输了?你明明被我踢中了!”
“这不算。”
“那再来?”
言罢,两人作势又要打,百里一踩地板,手中的扇子朝安乐袭去。
掌柜的见两人竟又打碎一个茶盏,心疼得要命,而另一个茶盏便又飞了过来。
店伙计一个闪身,那个茶盏碎了。
“赔钱!”
“……”
店伙计心念着这样不是办法,这些损失若全算在他头上了,岂不是让他倾家荡产?
想着想着,他叹了口气,两手一伸,竟握住了安乐和百里的手腕。
虽百里和安乐都只使出了一成功力,但对于一个还无武功内力的人而已,被劈上一手已经是要命,而这位店伙计竟能抓住他们的手腕?
既然如此,那为何会在一间客栈里打杂?
店伙计见两人安分了,便道:“再送你们一间罢了,别摔东西了。”
闻言,安乐安分了,百里安分了。
掌柜的怒目了。
“谁答应了?”
店伙计好声好气道:“我赔钱。”
安乐和百里立刻了然。
看来原因不过只是四个字——心甘情愿。
又多了一间房,两人便又回到了和和气气的相处气氛,安乐脚翘在桌沿上,一边叫着花生一边玩着百里的扇子。
百里将另一袋瓜子拖了过来。
安乐摸着白玉扇骨,好奇道:“这把扇子哪里来的?”
百里嗑着瓜子道:“师傅给的。”
安乐惊讶的张着嘴,口中的花生掉了出来。
“可他什么都没给我!”
百里见怪不怪,“那又怎么了?”
“我可是他的大弟子!衣钵传人!”
百里翻了个白眼,“哪来的自信?”
安乐捏着扇子,瞪着眼睛,“那个老头子!有好东西都不会想到我么?其他人也有么?”
百里挑挑眉道:“你真不知道?他给了我利如刀锋的玉扇,给了叶清眉一袭薄如蝉翼的外袍,鬼医取走了长生册,刀鬼那小子得到了他第三把佩刀。你真的什么都没有?”
安乐呵呵一笑,“没有。”
百里都惊愕了,“不应该啊,他不是最喜爱你么?”随后又露出嗤笑的表情。
“看来你还不如我们几个得宠啊?”
安乐将扇子丢还给百里,“呵。”
百里收起那副欠揍的嘴脸,慢吞吞的给自己嗑瓜子,“或许那老头给了你更好的?只是你自己没自觉罢了。”
安乐撇撇嘴笑了笑,“每天你们吃鸡腿我却只能喝那满是药味儿的清水?或者是把我丢在小楼里不管不顾?还是在我临行前给我灌了口酒,差点呛死我?”
百里深深的看了安乐一眼,无言。
入夜。
街上不再嘈杂,一片沉寂。
一黑影躲在窗户外听着房内的呼吸声。
他悄悄的推开了一条缝,往里面看了看,经过训练的双眼即便是黑暗中也能清晰的看到一切事物。
好比床上的人,那人蒙着被子睡得很沉,只能依稀勾勒出头的轮廓。
黑影调整好呼吸,粗粗算了一下脖子的位置,随后他猛然推开窗户拔出匕首,朝床上那人的脖子刺去!
他动作迅猛,且精准,丝毫不拖泥带水。
然而一刀子下去的感觉不太对劲,很不对劲。
没有惊醒,没有叫喊,没有垂死的挣扎。
黑影连忙反应过来,他掀开被子,而被子下,被他匕首刺中的不过只是一个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