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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大人手一颤,跌碎了手中的茶盏。
他连忙接过黑衣男子手中的信,匆匆扫了一眼。
碰。
县令大人起身,椅子跌在地上,“备马,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扯了这么久了,该开始走剧情啦
第35章 溪云初起,山雨欲来(中)
安乐坐在后院的树上,望见家仆们正在为县令大人备马。
安乐抬手擦了擦鼻子,打了个喷嚏,他蹲在树上坐了会儿,不久便看见县令大人翻身上马,披着晨辉,绝尘而去。
“一骑绝尘为红颜?”安乐戏谑道。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安乐的房门被敲了敲。
进来的是个年轻的大夫,如果安乐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住在桥边的那位姓王的大夫。
王大夫开门见山道:“大人让在下来看看安公子的病。”
安乐挑眉,戏谑的笑道:“大人今早如此着急的绝尘而去,却还留着心思给我找大夫来看?”
王大夫见安乐笑颜昳丽,不觉愣住了,很快回神道:“在下确实是今早被叫来的。”
安乐随手把手腕搁在桌上,王大夫走过来把脉。
“银子可是由我来出?”
王大夫一愣,“不,大人之前就已经付过了。”
“大人对我还真是厚爱啊,那药钱呢?”
王大夫道:“这,这恐怕还要安公子自己掏银子了。”
安乐哼了一声。
王大夫随后写了张药方,对安乐道:“只是温病,喝个三四天的药应该就差不多了,近日要小心受凉——”
安乐敷衍的点头应了。
王大夫又闲聊了一句,“看天气,最近是要又下一场冬雨了。”
安乐一愣,望了望窗外,却见一片黑云。
“是啊。”
王大夫提着药箱告辞了。
安乐听他步声渐远,便随手把那药方给丢在一旁。
“喝药?”安乐摇着脑袋,他才不会自己掏银子去熬药喝。
天色渐亮,安乐瞟了一眼墙角那把绘着水墨的素伞,又瞧了瞧有些昏沉的天。
他眨了眨眼,忽然坐起,掰着手数了数日子,随后勾起嘴角,“医鬼差不多也该到了。”
……
正如王大夫所说的,定安县又下了一场冬雨。
安乐肩上支着那把素伞,上边绘着潇洒的水墨,他腰间别着一只酒葫芦,踏着雨水又走到了舞姬的那间客栈。
舞姬似乎也知道他要来,等安乐推门进来时,她已泡好了茶。
安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舞姬挑眉,比划道:“你不是不喜茶么?”
安乐道:“身不由己。”随后从他摸了摸怀中的东西,刚想把那根簪子取出来,却忽然改了主意。
啪。
安乐掏出一间东西搁在桌上。
舞姬扫了一眼。
一个茶叶罐。
舞姬疑惑挑眉。
安乐笑道:“大人的东西,拿来送你的。应该是上等的茶叶。”
舞姬比划道:“县令的东西你都敢偷?”
安乐耸耸肩道:“愿掷千金博美人一笑。更何况一罐茶叶?这又能值几个钱?”
舞姬动了动嘴皮,无声地吐出两个字:败家。
安乐就当没看见一般,“医鬼差不多今天便能赶到定安县了,你之后还是跟着他吧,至少能保命不是?”
“那么你呢?”
“我?”安乐笑道,“我一条如草芥般的贱命哪里能比美人的命?”
舞姬神色却依旧阴沉,“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安乐也不笑了,一双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若真的可以,我也不愿趟这浑水。”
舞姬颦眉不语。
“美人还是关心自己的手吧,只好了手骨就别再随便刺瞎别人了,别老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舞姬撇开脑袋。
安乐继续道:“你又不是不知,那薛老爷已经重金悬赏你的脑袋了,那可不只是几百两的小数目,要不是我与你关系不错,我早就提着你的脑袋去拜见薛家老爷了。”
舞姬瞪了他一眼。
安乐却看向门口,笑道:“来了。”
果然门被敲了三下。
随后迈进一位青衣黑发的青年,手中提着一柄红纸伞,嘴角带笑,双目清明,眉眼俊俏。
“安乐,好久未见。”
安乐指着脑袋笑道:“你居然不先问候一声我们的美人?却先来问候我么?”
青年轻笑起来,“舞姬不会在乎。”
安乐摆了摆手道:“也罢,给她看看手骨,我没断她的筋,但骨头我也不会接。治好了就赶快离开吧。”
青年踱步进来坐下。
舞姬将手递了过去。
青年检查后道:“手骨碎了,要养很久。”随后他抬眼对安乐轻笑道:“你下手还真狠。”
安乐耸耸肩,扯开话题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青年道:“应该还要些日子吧,等他回来。”
安乐蹙眉道:“刀鬼么?我还在想怎么没有他的气息。他去哪里了?”
青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京城。”
安乐蓦然脸色一变。
“他去做什么?”
青年半睁着眼轻声道:“他的事,我无权过问。”
安乐轻蔑的笑道:“若是连你医鬼都问不出来,怕是没人能知道了。”
青年笑笑。
安乐又道:“让他万事小心,大人今早刚起身回京,怕是有什么事。”
青年道:“太子病笃,传说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了。”
安乐双眸顿时清明,却险些跌了手中的茶盏。
“太子时日将至?”
青年也不再轻笑,面色沉重,“太子若是逝世,怕是又有一场腥风血雨。”
安乐轻蔑冷哼道:“不过只是暗中的争夺搬到了台面上来罢了。接下来会是谁上位?”
青年两眼微闭,嘴角一勾,那张分外俊秀的脸显得撩人。
“怕可能是五皇子吧。”
安乐一顿,有些难以置信道:“五皇子?”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有四个儿子,大皇子也就是如今奄奄一息死掐着一口气不放的太子,一个是湘妃所生的三皇子却极不受宠,几乎无人在意,紧接着的四皇子却与之相反,才华横溢,胸有大志,若不是他的母亲封号不高,不然他的地位定会更高,而最后一位五皇子,生性顽劣,无心读书,仗着自己继承了皇后的美貌而整日逍遥,万分风流。
论才华,论学识,论修养,这年纪尚小,又天性顽劣的五皇子哪里比得上四皇子?
安乐嗤笑道:“若真是这五皇子带上这冕旒,怕是成为天下人的笑话!这群老家伙们难道以为天下众生都是瞎眼的傻子么!”
青年慢悠悠的呷了口茶道:“四皇子虽不太受宠,但好歹也是个明眼之人,但若是论背后的势力,他是怎么也比不过这五皇子的。若太子真的倒了,太子背后的势力定会是转到五皇子手中。”
安乐沉默。
若真是如此,这个天下恐怕也最终只能落到这五皇子手里了。
先是皇后的势力,再来还有皇上的宠爱,偏偏还霸占着太子的背后势力,且先不说他将来是否会接下这顶冕旒,如今他就已经坐享半座江山了。
安乐疲倦的支着脑袋。
“难怪诗鬼一直处心积虑的想接近四皇子,原因之一大概就是他想扶他一把吧?”
青年沉默的倒茶。
如今的局势还未明朗,一切都还是变数,太子一日不亡,他们的争斗就还不能见光,诗鬼也还未有太大的动静,朝中右相依旧坚定的站在皇上一边,未作出任何的回应。
一盘棋局不下到最后,谁也不会知道谁到底有多少底牌。
第36章 溪云初起,山雨欲来(下)
县令大人离开的第三天,安乐有些坐不住了,他时不时就喜欢拿院子里那棵只有几朵稀疏花苞的梅树发呆。
没了县令大人在,安乐可以每日私吞那些红烧肉,饭后不会出现桂花糕,随手牵来的钱袋想换几壶的酒就换几壶,就算让大人的府上散满了酒香味儿也没人会来唠叨。
这可不就是安乐日日都心心念念的神仙般的生活么?
而安乐坐在屋檐上,手中把玩着从县令大人书房里摸来的琉璃酒器,身旁躺着一只已经空了的酒葫芦,他躺下身来,月光微亮,寒风刺骨,数着大人离开的日子,差不多到了淮海吧?
安乐吊着一根草根,虽他表面上云淡风轻,依旧如往常一般逍遥自在,但心里却有些焦急。
三天说长不长,但等起来真的使人发疯。
按照鬼医的说法,刀鬼是半个月前与他分别的,算算日子,以刀鬼的轻功,半个月也应该可以回来了。
而太子的病也拖不过半个月了,右相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还没有任何动静?
再来诗鬼依旧呆在那破村儿里替人写家书,未见他有什么举动。
想来想去,安乐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想当年,四才四鬼斗得惊天动地时自己却是最悠闲的,唯恐天下不乱般的煽动他们来干一架。
如今呢?他们个个都不动如山,而他安乐却急的上蹦下跳的。
“难道真的是老了?”
安乐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
翌日,安乐依旧往舞姬那边跑。
鬼医正给舞姬敷药,见安乐进来,便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安乐抽了张椅子坐下,“大人赶赴京城,府上也没人陪我玩,你让我去做什么?”
鬼医垂下眼眸,低声轻笑道:“若你这么担心,你也可以跟去,现在追应该还可以追上。”
安乐斜了他一眼,轻蔑道:“你在说你自己么?半个月的路程可不好追呢,情况且他应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吧?”
鬼医笑而不答。
舞姬抽回自己的手,鬼医给的药药效很好,现在已经不会隐隐作痛,只要等骨头慢慢养好便可。
安乐百无聊赖的支着脑袋道:“诗鬼还没动静么?”
鬼医道:“目前没有。”
安乐轻蔑道:“他还真坐得住。”
鬼医收拾好自己的药箱,“他大概也在等吧。”
“等什么?等四皇子来请他么?他不会真当那个死木头会来三顾茅庐吧?”
鬼医瞧了他一眼,无奈道:“人家可是皇子。别再一口一个死木头了。”
安乐摆摆手道:“他不就是个死木头么。不过你也不是开口就叫太子死病鸡么?”
鬼医笑笑。
舞姬忽然起身,撞到了桌角,安乐胳膊下的桌子晃了三晃。
安乐一愣,鬼医也愣住了。
安乐却忽然展笑道:“刚刚才谈到他,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未落,窗户竟蓦然被踢开,一只黑影从外头飞快的窜了进来!
安乐看清来人,一个蒙着面的黑衣少年。
少年棱角分明,眼角却还带着年少的稚气,眼瞳深邃,皮肤白皙,脸上的黑色丝绸裹得只剩下那双漂亮异常的眼睛。
少年轻巧落地,背上背着一把长刀,腰上紧紧缠着布条显得他的腰十分纤细,上边还别着两把刀鞘,一只里面还装着刀,而另一只却不见剑鞘中的刀。
安乐刚想打招呼,而那少年却扑向鬼医。
鬼医娴熟的伸手接住。
少年趴在鬼医肩上,心满意足般的眯着眼。
安乐好笑道:“居然被你养的这么乖?”
鬼医略显得意道:“你说呢?”
细腰明眸,身背三刀,黑衣年少,这可不就是人人畏惧的刀鬼么?
刀鬼在鬼医怀里趴了好一会儿,才从他身上下来。
鬼医问道:“查到什么了?”
刀鬼开口,隔着黑色的丝绸模模糊糊道:“太子病笃的原因。”
“哦?”
“毒。”
刀鬼脆生生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
鬼医愣了。
安乐笑了。
鬼医道:“知道是谁下的毒么?”
刀鬼却摇头道:“只能查到宫中,线索却断了。”
安乐笑道:“看来下手的人小心谨慎的很呢。”
刀鬼转身面对安乐,想了想道:“回来的路上,遇见那个县令了。”
安乐挑眉。
“他是准备赶回去吧?不过我怕他是赶不及见太子最后一面了。”
安乐笑容僵硬了。
“为何?”
刀鬼眨了眨他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我看见他身后跟着另一批人,看上去不像是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