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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子的呢?”
风漓陌一张脸红得滴血,偏偏钟离暮笺却又没那自觉,顶着一张无害的脸一直追问他是怎么理解的,终于恼羞成怒,轻轻推了钟离暮笺一把,“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成天没个正行。”
谁知钟离暮笺才刚被他推开了一小点距离,又立马凑上来,仰头用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在他唇畔轻轻啄了一口,立马引来了无数的尖叫声和唏嘘声。
钟离暮笺立直身体,对感叹的众人投以一个大方的微笑,然后揽着脸红得云里雾里的风漓陌大步流星地走了。
丞相府大门口哪有一丝曾经正品夫人去世之后的哀伤,相反,处处都充满了喜气洋洋。
独孤宓然一身暗红色勾花锦缎大袖交领衫立于门口,胸前用金丝线绣成的一个巴掌大的“寿”字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他双手抱拳,笑着和来客一一寒暄着,见他们来,也只是稍稍滞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鞠了一躬,“见过王爷王妃。”
独孤宓然宴请的,大多是同龄的王公贵族,看到钟离暮笺和风漓陌来,全都凑到了一起,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风漓陌被他们小声议论得浑身不自在,眼神总是朝他们方向看,钟离暮笺却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握着他的手,“衍之,世人都不再言语了,你又何必在意这群乌合之众的看法?”
风漓陌沉默地点点头,终是没再去理会那些议论。
这时,当今第一才子冷若萧扬声道:“各位公子,冷某不才,近日喜好作画,素闻各位公子皆是出生名家,特带了一副得意之作,望大家能够指点一二。”
说完,朝着身后的下人招了招手,那下人当即将手中的一幅画卷在一张圆形的石桌上展开,而冷若萧所作的,正是一幅盛大的鸳鸯戏水图……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了,开车了,老司机已准备就绪,因车造得匆忙,设备简陋,所以没有一定驾龄或驾驶经验的旅客就不要往上挤了!
关于目不识丁,不要理解得太深,就是字面意思,看懂的记得含蓄地扣个1。【捂脸】【捂脸】
爷爷的病因为发现得及时,现在只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就没事了,今天先更今天的,前两天的要是我明天没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那就明天给你们补上,而且其中一章高肉哦!(仔细算算,我好像一共欠了你们四章了哈……)
发现挺对不起你们,天天给你们传播一些消极情绪,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的水逆期也该完了,等这本书完结,会有礼物送给小可爱们哦!
我记得现阶段冒过泡的就是旒霒,棒棒,还有今天才看见的feel(也不知道拼对没),等书完结会单独给你们打call哦!
谢谢你们喜欢我,一起拉过来亲一个,木马~~~
第15章 生宴(下)
这是一个特别开阔的画面,天高云阔,云全部染上淡淡的墨色,似风雨欲来,又似山雨尽至,一汪湖泊占据了画卷的大半,硕大的湖面上风平浪静,偶有几处荡漾着一圈圈水波,湖岸边有一堤杨柳,临湖的树枝皆垂于水中,安静而又柔和。而画面由远及近,在湖面上飘荡着几对鸳鸯。
这些鸳鸯全都是红嘴,脚皆为橙黄色,羽色鲜艳而华丽,头具艳丽的冠羽,眼后有宽阔的白色眉纹,翅上有一对栗黄色扇状直立羽,像帆一样立于后背,在坐的都是明白人,当即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将画举在了空中。
正好正对着钟离暮笺和风漓陌,即使隔了一条小小的石子路,但那画依旧看得很是清晰。
这时,坐在那石桌后方的一个身穿湛青色陇白纱长衫的公子,接收到冷若萧投给他的眼色,心领神会地站起身,“唰”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白色折扇,绕到画的前方,手中的折扇轻微晃动着,几分忖度思量后道:“素闻这鸳鸯自古皆为一雌一雄,雌的毛色通身为灰,唯这雄鸟毛色艳丽自霞,而冷公子所画的鸳鸯,无论远近,对对皆雄,这不合常理,不符合世态规矩啊。”
这话被刚好走过来的独孤宓然一字不落地听见了,对于如此张扬的阿谀奉承,他自然是受用至极,当即对着冷若萧和那个说话的贵公子笑着颔首示意。
而钟离暮笺与风漓陌更是心知肚明,在坐的人皆非富即贵,见机行事,见风使舵的本领向来一流。
如今人人皆知他们钟离皇族大势已去,这些跳梁小丑自然会抓住机会,好好巴结独孤宓然。当然,也不会放过羞辱贬低他们的机会。
钟离暮笺冷眼扫视了他们一圈,“一群乌合之众。”
风漓陌闻言,微微笑了笑,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品茗,不再加以理会。
只是,独孤宓然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看了看冷若萧的那幅画,然后转头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看向风漓陌,“王妃觉得如何?”
有他出言带头,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忌惮的,纷纷转头戏虐地看着他们二人。
“王妃曾也是名震一时的才子,想来自有一些独到的见解,还望王妃娘娘慷慨赐教。”
这话是冷若萧所说,说完还态度诚恳地朝风漓陌抱拳行了一礼,只是眼神中那一抹轻视与戏虐,比他嘴角所掩藏的讥笑还要晃眼睛。
风漓陌向来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做事,这冷若萧仰仗着独孤宓然而目中无人,眼高于顶,又将以往的陈年旧事提起来,这无疑是触怒了风漓陌。
不管怎么说,他是被独孤敖陷害,被人抬上花轿,嫁给了钟离暮笺。可说到底,真正的受害者,是钟离暮笺。
可是钟离暮笺却没有将他杀之而后快,反而处处维护他,待他的好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所以,世人想怎么诽谤他,怎么羞辱他,他都不会说二话。可是,钟离暮笺不行,从小到大,钟离暮笺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他不允许旁人再说他一丁点儿不是。
他将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放在桌上,刚要起身却被钟离暮笺按住了手,“衍之,你这是要干什么?”
风漓陌却将钟离暮笺的手反握在手中,低声道:“王爷,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他的目光灼灼,比三月的桃花还要热烈几分。
钟离暮笺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终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深知,即使落魄,衍之依旧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他懂那种曾经引以为傲的骄傲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碾压的感觉。
“衍之做自己想做的
事情便可,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
这无疑给了风漓陌莫大的鼓励,他朝钟离暮笺点点头,便朝冷若萧的画走去。
“既是后生晚辈,天赋重要,有前辈的指点一样重要。”
“放肆!”风漓陌话音刚落,坐在旁边一张石桌上看热闹的一个身穿墨绿罩月牙白锦衣长袍的少年手朝石桌上一拍,震得瓷制茶盏与石桌桌面相碰撞,发出一声清脆中夹杂着沉闷的声响,他当即站起身,指着风漓陌便大骂出声:“好你个风漓陌,冷公子素来与人为善,给你面子,你别登鼻子上脸口不择言,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风漓陌转头看了一眼钟离暮笺,后者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八角亭里的石凳上,一口一口地喝着茶,仿佛与他们这边的针锋相对毫无关联一般。
其实钟离暮笺一直都在强装镇定,强压着心里想要把那些人碎尸万段的怒火,他觉得,与其让衍之再这么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下去,倒不如趁此机会,让他将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一吐为快,即使他一时间说错什么话,惹怒了什么人,这还有他不是?
看他不愿意出手相助,风漓陌只好自己一个人面对,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一张文雅的脸看得叫人心底发怵,他看着那个为冷若萧打抱不平的少年,反唇相讥:“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我十三岁便是成为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子,怎么说我也是冷若萧的前辈。”
“你……”那个人刚想反驳,却被冷若萧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给制止住。
冷若萧文质彬彬地朝风漓陌鞠了一躬,“懿渝一向心直口快,说话从不过脑,一时冲撞了王妃,还请王妃息怒。”
风漓陌暼了一眼百里懿渝,“我当是谁这么口无遮拦,目无尊长,原来是百里史官那十五岁便在烟柳巷久负盛名的小公子啊。”
百里懿渝气不过,也不顾冷若萧的阻拦,当即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知不知道,我哪像你,张口一句想当年,闭口一句想当年。”
风漓陌比起他来,更是嘴下豪不留情,“那是因为我当年声名赫赫,哪像你,臭名昭著。”
这百里懿渝当初也是帝都里数一数二的风流贵公子,十五岁便扬言要拯救整个帝都大小近五十家青楼里的花魁于水火之中,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差点被百里史官扫地出门。
最终被当街立下字据,发誓永不踏入青楼半步,这件事才算了结。
虽然对于男儿来说,流恋烟花柳巷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相反,有时候反而可以在同龄人中赚足眼球。
可偏偏他家是世代世袭的史官,在王朝例律中就有明文规定,史官终身不得与旁人有过多的交情,以免心有所偏,在记录历史的时候避重就轻。更不得跻身酒池肉林,以免红颜祸水,扰乱史纲。
他本以为他身为小儿子可以不用遵循这些王条戒律,谁知会惹出那么大的祸端。
相较于百里懿渝的暴躁,冷若萧显得淡然得多,他对风漓陌拱手道:“请王妃赐教。”
风漓陌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目光甚至没有一刻在那幅画上有所停留,“恕我直言,冷公子这幅画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赏焉。”
“够了!”独孤宓然一拍桌子,声响比方才那一声还要大得多,一时间将现场所有人都给唬住了。
然而风漓陌却不予理会,继续道:“若我没有猜错,一幅画花费了冷公子不少的心血吧?”
冷若萧点点头,“不错,为了画好这一幅鸳鸯戏水图,我在郊外的一个野湖边搭了一间茅草屋,住了近三个月,每天都在观察那里出没的鸳鸯,就为了将其画到极致。”
“可是,冷公子所画,形似但神不似。”
见自己辛苦画出来的东西被否定,尽管冷若萧面上再强颜欢笑,但面上到底有些挂不住。他将心里那些不快的情绪都强压了下去,露出一个颇为得体的微笑,“此话怎讲?”
风漓陌脸上闪耀着无人能及的自信锋芒,“这鸳鸯与比翼鸟一样,自古便是白头偕老,神仙眷侣的象征,冷公子所作之画,虽然两只鸳鸯自成一双,相互对望,却没能表现出其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柔情蜜意,故而我说,冷公子的画形似而神不佳。”
冷若萧却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这神仙眷侣间的柔情蜜意,那是需要一男一女,一阴一阳,相互调和,共蒂而生的。这两只雄性在一起,恕冷某愚钝,实在不知从何下笔。”
此话自是大快了那一帮乌合之众的人心,他们纷纷拍手叫好,为冷若萧摇旗助威。
就连被冷若萧百般压制的百里懿渝,也都对冷若萧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原来冷公子并不是如他所想那般想要与风漓陌和钟离暮笺求和,这文人墨客损起人来,功夫自然也不是他们所能望其项背的。
风漓陌看着冷若萧连连摇头叹息。
冷若萧脸上尽是得意之色,看他叹息,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