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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散开,看看有没有什么出路,”陈非沉着的下令。
“没路了。”季玄看了看天空,烟雾已经越来越浓了,火这种东西,一旦烧起来就蔓延的特别快。
他沉吟道:“烟雾这么大,我们只能往上面跑,等着老天爷下雨,或者等死。”
当整座山都烧起来的时候,山上的人根本无处藏身,往前一步是呛人的浓烟,退后一步是灼人的烈焰。这种情形的可怕难以描述,而从山火中逃出去,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根本不切实际。
“这种天色怎么可能有雨,”陈非额上青筋暴起,狠狠攥拳道:“百密必有一疏,我不信没有路。”
闻言,季玄索性走到一边,靠着树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出去探路的人回来了,果然没路。
随着火势的加剧,众人已经心慌意乱了,季玄淡淡道:“你们现在把我交出去,也许外面的人有办法救你们。”
*
“陛下,您找臣弟有何事?”冷云轻掀袍跪地,恭敬道。
冷天鸣转过身,道:“朕近日查出了一件事,想问问皇弟这件事是否属实。”
冷云轻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不敢起身,只把头抬起来道:“臣弟惶恐,不知陛下所问何事。”
“先起吧,”冷天鸣绕过冷云轻,踏上白玉阶:“这事儿在这里说不方便,我们兄弟换个地方。”
跟着冷天鸣走进御书房,关了门,冷云轻问道:“究竟是何事,请陛下明示。”
冷天鸣眸光骤厉:“你我侵入凤璃国皇宫那日,是不是你派人通知了季玄?”
那件事他一直瞒着季玄瞒的很好,如果没有人通知,季玄不可能那么巧在那一晚去皇宫。如果不是那样,说不定……说不定他们师兄弟就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臣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件事,”冷云轻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方才的恭敬模样一扫而尽,他道:“臣弟见陛下对凤璃十三皇子似乎别有情愫,便斗胆告知了他,好叫他瞧瞧陛下对他的用心良苦。”
“放肆!”冷天鸣厉声道:“跪下!季玄是朕的师兄,朕若不顾念一点兄弟之情,还算是什么仁德之君?”
冷云轻道:“陛下自然是仁德圣明的君主,只不过仁圣之君更应该明白公私分明,陛下仔细想想,陛下对季玄到底是不是只有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不是,开始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质了。
见冷天鸣袍袖微微颤动,却一句话也不说,冷云轻继续道:“臣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陛下着想,陛下若想处罚臣弟,臣弟也绝无半分怨言。”
“你没错,朕为何要罚你?”冷天鸣忽然笑道:“朕能有皇弟相助,江山必稳,皇弟请起。”
冷云轻看着龙袖里伸出的那只手,其实这只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他却梦想过无数次要牵着这只手,游遍大江南北。
见冷云轻迟迟不起,冷天鸣再次笑了笑,笑的颇有一个兄长的样子。他道:“皇弟,你莫不是生了朕的气?”
“臣弟不敢,”冷云轻起身,终究没有去碰那只手。怕碰了之后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
灼热感压抑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而做决策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发话——究竟是交出季玄,还是一起上山等死。
“上山,”陈非厉声道:“大家快上山,找个山洞躲起来。”
张贺急忙叫道:“大人,使不得,上山我们必死无疑,现在把这个罪犯交出去兄弟们才能活命。”
“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我说上山。”
“你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张贺原本就对陈非有诸多不满,此刻生死攸关便直接把本性暴露了出来:“你一来就种种袒护这个囚犯,再加上你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我现在怀疑你是凤璃的遗族。”
其实陈非的思想很简单,皇命不可违。隋帝命他护季玄周全,那么只要他未死,就必有季玄一条活路。
而张贺说他是凤璃遗族,这对他来讲是一种耻辱,但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动怒。勉强压抑住怒气,陈非道:“再不上山你我同样没有活路,大家上山,快!”
季玄挑起眼角看了陈非一眼,心里划出一个问号:冷天鸣是给了这个陈非什么好处,让陈非如此护他?
“大家别听他的,他是想把我们兄弟带上一条死路,把季玄杀了,外面的人就可以救我们,”张贺看陈非不听他的,索性豁出去策反起来。
人总是要为自己考虑,如果真的上了山,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命回来。
那二十名暗卫对陈非的命令自然不会有丝毫的违背,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听张贺这么一说,一些人便你看我我看你,动摇起来。
张贺见有成效,又看季玄又闭上了眼睛便悄悄掏出匕首试图一举解决季玄。这本应该是一件不太难的事情,但他的匕首刚露出来便被人打落了。
第4章 虚惊一场
这个人名叫陆羽,是暗卫中的小头目。陆羽挟制住他,低声道:“别动别说话,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张贺立刻像被点穴了一样定住,大气也不敢出。陆羽把他拽到解差中央,众人立时噤声。环视一周,陆羽高声道:“谁再敢不听陈大人的意见,格杀勿论!”
“往上走。”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议论什么,都拼命往上面跑,不管怎么说,到上面也还是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季玄走在最后面,陈非一直紧紧跟在他身边,季玄忍不住调侃道:“陈大人,你如果是个姑娘,我一定会娶你。”
陈非:“……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该紧张的时刻我越是淡定。”或许是经历的事情比一般人多,也比较特殊,所以别人十万火急的时候他往往在闲庭信步。甚至……
季玄接着道:“甚至有点想笑,即使你现在活的光鲜亮丽,上天也可能一道雷毁了你的一切,即使你现在一无所有,也可能忽然间就变成了达官显贵,人的一切都禁不住上天的愚弄,既然是听天由命,为什么还要如此拼命?”前者是他,后者也是他。
影帝头衔灰飞烟灭,灵魂平白得具皮囊,还是个皇子,虽然他这皇子也就当了几分钟。
陈非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一起走?”
“如果我不跟着你们一起,你是不是就也不走了?”
“既然是听天由命,走不走又有什么关系?”
季玄望了陈非一眼,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半响,季玄才道:“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是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只怕是连机会都没有……小心!”
陈非下意识往旁边一跳,一条蛇正盘踞在他方才走的地方——是一条赤链蛇,有一个指节那么粗。
“多谢,”陈非说道。他看着那条蛇,眉宇间有犹豫之色,似乎是考虑要不要斩断它。
季玄疾道:“跟着它。”
“为何?”
“有什么人能比久居山间的灵蛇更加清楚水源所在?”
此时山火已旺,山间灵物必定会往水源多的地方跑,而他们这边人多没有动物敢靠近。可季玄陈非偏偏不急不躁的走,因此慢他们一步,这条蛇才会闯到这里。其中若出现一丝差错,就不会有现在这种结局,这岂不是造化弄人?
两个人跟着这条蛇往山上跑,最后这条蛇钻进了一个潮湿的山洞,季玄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其他人。”
“我去,你留在这里,”陈非凝眉,如果是季玄,只怕那些人不会相信他。
看着陈非离开,季玄轻扯嘴角:“傻。”现在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到处乱跑容易被呛伤,而且容易迷路。
趁着陈非离开的时间,季玄往里面走了一段。或许是动物的本能作怪,他走了一小段竟然没有看见任何生物。
越往里面走就越是幽深,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季玄便拐了回来。如果一会儿陈非回来,看不见他又该着急了。
季玄刚走出去便看见陈非带着一帮人回来了,陈非道:“还有几个人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我再去找找。”
季玄制止道:“山中地形复杂,再加上我们对此地一无所知,贸然搜寻只怕不仅找不到人,自己也会迷路。”
“我去找。”陆羽把张贺抛在一边,张贺连滚带爬的缩到一边去,一句话不敢说。
他请命道:“我小时候住在山里,能记住山里的地势。”
陈非沉声道:“好,快去快回,一炷香之内必须回来。”
“请大人放心,”陆羽恭敬的行了个礼,离开了。
一炷香之后,陆羽只带了一个人回来,其他人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这人也是一个怂包软蛋,陆羽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从草堆里拉出来。此刻看见陈非,他已经吓得双腿发软,说话都带着颤音:“大大大……大人,小人不是有意要逃跑,实在是迷了路啊……大人。”
季玄看的嘴角抽了抽,这是在唱戏吗?说话还带起承转合的。不过这个气氛实在不适合他笑,想了想,季玄转了个身。
从陈非的角度来看,季玄就是担忧的转过身遥望着不断接近的火光。
再看看眼前这人,真个是人比人气死人。陈非道:“迷路?怎么迷的路掉进草丛里去了?”
这人只能伏着身子不住的颤抖。陈非叹了一口气,道:“先起来吧,能活着出去再和你算账。”
现在十万火急的事情是怎么在这场山火中活下去,逃兵一事虽然严重,但是也只能延后处理。
季玄转过身道:“我方才往洞里走了一截,里面比外面湿润很多,我猜测里面有水源。”
“有水?”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原本已经完全涣散下去目光又汇聚了起来。
“但是这也只是个猜测,具体情况还需要人进去勘察。”
看了看季玄,陈非转向众人问道:“谁愿意和我一起进去看看?”
真正让人进去,他们又害怕起来,洞穴幽深诡秘,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以,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季玄无奈道:“我和你一起吧,两个人足够了。”
二人举着火把沿着洞壁往里面走了约有两柱香的时间,才走到了一个分叉口。
左右的路几乎没有区别,都是同样的漆黑幽深。想了想,季玄道:“我们各走一边,一炷香之后到这里来汇合。”
“好,”陈非没有半分犹豫就同意了。
季玄走的是左边的山洞,他往里面走了大约十米,忽然间便停了,一动不敢动。在他面前一米处,盘踞着一条手臂粗的蟒蛇,即使是盘在地上也有一米高。看着这条蛇,季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运气也太差了,不过同时可以确定的是,这条路是正确的,后面很可能有水源,因为蛇喜爱的是阴暗潮湿的地方。
有救了,当然前提是没有这条蛇神拦路。季玄再次打量了一次这条蛇,这条蛇暂时是背对着他的,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他。不过看这庞大的体积,季玄自觉毫无胜算。
他现在手里就一个火把,不可能一招弄死这条蛇,一招弄不死它死的就可能是他。
季玄冷汗都出来了,古人的真气他还不太会用,如果是十三在,只怕这条蛇已经死透了。
试着运气,然而还是把握不住要领,倒弄的自己气闷,季玄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陈非叫过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