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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归-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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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章察觉动静,回头,劈头盖脸就是一片血雾,瞬间满脸温热,未及反应,只见寻壑身子就直愣愣前倾,栽进引章怀里。
  及第路,一寻常酒家,晚饭时分,宾客满楼。二楼凭栏座,一虬髯客将瑶瓮倒悬,久久不见瓮口滴漏,遂摔开容器,横声道:“酒保,结账!”
  话音刚落,就有一小厮跑至近前,谄媚伸手:“客观,统共一两银子。”
  这虬髯客随手丢了一块碎子儿,酒保看仔细了,忙不迭道:“多谢客官,客官阔绰,将来必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虬髯客却不买账,只沉声问道:“对面那家店怎么回事?一下午都没见开门。”
  顺着虬髯客目光看去,酒保定睛对门铺子:“噢!九畹啊,客官您眼儿可尖,一眼看上的就是大店。”
  虬髯客皱眉:“怎么说?”
  “客官我看您像是外地来的,不懂门道不要紧,小的给您讲清楚便……”酒保摇头晃脑,冷不及瞥见虬髯客面露不耐的阴鸷,吓得立即转入正题,“这铺子掌柜姓丘,我们叫他丘老板,上月他蒙圣上恩典,受命替织造局经营买卖,俗称皇商。丘老板忙大事去了,这店里一星半点儿生意,哪入得了他法眼。”
  虬髯客没多说,径自下楼去了,酒保边收拾碟碗边嘟囔:“一顿两斤牛肉,真能吃。”
  虬髯客踏出店门,就见百姓纷纷往两旁聚集,腾出街心。顺着人群眺望的方向看去,远远见一拨人马走来,越靠近时,只闻哀嚎喧天。虬髯客略一忖度,退出人群,在一处屋檐阴影下静默伫立。
  与平日所见丧葬队不同,眼下这拨全由甲士组成,最前一左一右开路先锋,手执火把,光芒窜跳,照亮其后一戍卒持竿高举的铭旌,上书:
  世袭英国公冢孙、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蓟北总督沈将军沈越之丧
  虬髯客眯眼看仔细了,四下打量,见行军甲士神情哀痛,道旁百姓目随灵柩,俱是无暇他顾。虬髯客稍稍松气,收回作势欲退的右脚,就在转身时,却赫然发现不知何时,一女子也站在同一屋檐,目色幽幽,竟直愣愣看向自己。
  一阵火光潋滟,照亮阴翳中女子的脸,虬髯客不由张嘴,结舌吞吐:
  “殷……殷姨娘?”


第31章 高处不胜寒②
  时过境迁,殷姨娘高挑清瘦不减,只是眼窝下陷,透出沧桑之态。与虬髯客对视稍息,殷姨娘转身没入身后弄堂。
  虬髯客尾随其后,穿过几条深巷,只觉得走了一个‘口’字,才绕进一处建筑,殷姨娘开门而入。借着月色,虬髯客见两侧置架满满当当,正猜着是一处仓库,烛火恰好两起,映出架上层叠如织的锦缎,虬髯客问道:“这是?”
  “九畹库房。”
  难怪。
  殷姨娘举着灯台走过来,在男人跟前的方桌上放了,也不坐下,语带讥笑:“不愧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沈爷。你好大胆子,灵枢跟前过,还能若无其事跟熟人打招呼。”
  沈越却答非所问:“你还跟着阿鲤?”
  闻言,殷姨娘错愕,旋即嗤笑:“阿鲤?噢,沈爷怕找错人了。这里只有丘老板。”
  “好,寻壑一直带你在身边?”
  “哟,沈爷真是变了。”
  “?”
  殷姨娘踢出一张凳子,施施然坐下:“要换从前,谁人要这样跟沈爷说话,沈爷还不立刻治了他。”见沈越没反应,殷姨娘稍稍收了戏谑神态,但语声仍带讽刺,“我一个妇道人家,离了男人怎生独活。自然是仰赖丘老板鼻息。倒是沈爷,仗打得这么漂亮,高官厚禄不要,假扮死人潜逃回京,不知这当中缘故?”
  沈越落座,斟了一杯冷茶,自顾自灌下,末了,拿袖子一擦络腮胡上沾着的水珠,轻描淡写开口:“靠权力聚集起来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姑苏沈府已是前车之鉴,我既有其他活法,这人前显贵,不要也罢。”
  殷姨娘不屑:“活法?我倒好奇了,究竟是什么好处,叫沈爷连锦衣纨绔都甘心舍了?”
  沈越没有立即作答,倒是笑得苦涩,待出声时,嗓音已然沙哑:“我说是阿鲤,你信不……”
  “哈哈哈……”殷姨娘像是听了天大笑话,笑到直不起腰,“沈爷这玩笑开得也忒大了。暂不论丘公子当年在沈府身居下贱,就说沈府倒台,丘公子算是间接推手。沈爷动刑时,没要了丘公子小命,已是手下留情,怎还有为他舍弃身价地位之说。”
  沈越只捉住重点不放:“对他动刑的事,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了?”
  “沈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别忘了,我乃杏林出身,丘公子身上的伤如何得来,我一看便知。再问问他此前经历,要推知是何人所致,不难。”殷姨娘也倒了盏茶水润口,才说下去,“不过,我唯一一点不明白的是,丘公子缘何叮嘱我切莫声张,连引章那丫头,都让他给瞒了。”
  确实是阿鲤的风格。背后做了什么,阿鲤若不愿说,就是严刑拷打,他也不会漏半个子儿,尤其……做了好事。想到这里,沈越苦笑:“看来阿鲤什么也没告诉你。”
  殷姨娘却对此置若罔闻:“他做了什么有何要紧。我当年三言两语挑拨,你就疑他了。而今要再来个人说上两句,你还不是跟人翻脸,不过这次,丘公子可不是当年任你宰割的沈鲤了。”
  沈越摇头:“你若知道他背后给沈家、给我做的事,便会信我此生再不疑他。”
  殷姨娘总算听进去:“噢,你倒说说,他做了什么?”
  沈越踌躇未几,才开口:“沈府被抄没那时,阿鲤托子翀,即当朝丞相,托他暗中周济,当时沈府家财散尽,借此外力,才得以保住气脉。至于我,充军西北时,孙将军受子翀嘱托,也多有照顾,才有日后了出头。”话到此处,沈越仰头灌下一盅冷茶,继而叹道,“哎,只要邬党上台,沈府就不会有容身之地。阿鲤投靠邬敬,也是当时受我所迫……我怎就全数迁怒到他身上……”言语至此,沈越喉间的哽咽凝噎,竟清晰可闻。
  殷姨娘目色惊诧,也不知是为沈越方才的话,还是为这络腮胡大汉眼中的点滴泪光。
  殷姨娘将残存眼角眉梢的不正经彻底扫净,转而挺直身板,不待她有所言语,沈越又道:“过去犟着不说,而今把错的悉数认下,心里总算舒坦些了。”说时,扫视一圈这环堵绸缎,目中无限柔情,“这片恩情,无论如何都要还他。”
  俄顷,殷姨娘点头,似才反应过来,并问道:“所以,而今的假死,也是你的计划?”
  沈越摇头:“非也,意外巧合而已。”沈越斟了一杯茶水,这一次给殷姨娘也满上,才徐徐道来:
  “军中藏着奸细,而我拿下了他们的汉人头子,余党便找我索命。”
  “他们放火,想把我烧死在帐里,可我逃出来了。其中一细作功夫不差,他窜出火场后,追着我杀。我想一举诱出剩余奸细,便默声引他跑出军营。”
  “当时炊饭时分,兵士都去后营了,待赶到火场,估计火势已然滔天。”
  “而我出了军营,与两名奸人混战数个时辰,最终险胜,可自己也受了重伤,倒地昏死。”
  “万幸,为附近牧民所救,静养了数日,我便匆匆赶回原地。却见军营已经撤走,徒留我那一帐废墟。”
  “我一路追赶,途中思索良多,遂动了假死念头,之后……便是你而今所见。”
  沈越说时,嗓音清冷,仿佛这些跋涉事不关己。
  殷姨娘始终垂眸,凝神聆听,待沈越话毕,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丘公子为你做的这些事?也是在军中?”
  “一半在京城,一半在军中,方才与你说的那位孙将军,便是蓟北统领。”
  “千里道阻,这一路上的盘缠又是从何而来?”
  “也是凑巧。金虏王爷赠的一包金子,回到营中忘了取出,一直带在身上,故而这一路还算顺畅。”
  殷姨娘点点头,又道:“真要报答丘公子,办法多的是。何必假死舍弃这无上风光?”
  沈越却笑了,只是这一笑,甚是无奈:“眼下阿鲤名利不缺,我就是继续当着将军,也不见得能给他捞来什么好处。丘府而今唯他独大,他又是个不惜命的,忙起来废寝忘食,若是没人管得住他,耗命便是指日之事了。”
  待理清沈越话中之意,殷姨娘愕然:“你是说……你要隐姓埋名,到丘府照顾公子?”
  “差不多。”
  “那你打算怎么跟公子说?”
  沈越摇头:“眼下还不合适,起码治丧这些时日,我不能在阿鲤跟前露面。所以……”沈越看向殷姨娘。
  “你想借我之手?”
  沈越未答,但是点头默认。
  “呵!我在丘府,不过是给公子把把脉领个俸禄的郎中罢了,又不是丘公子心腹,怎有脸面求他留人。”
  “你俩不是?”
  “我俩什么!”
  “你当时不是……不是跟阿鲤有了孩子么……”
  “呸!”殷姨娘嚯地站起,一气之下,竟连凳子都被带倒,“亏丘公子对你舍命相救,你竟然还以为……以为丘公子是会做出这种事的小人!”
  沈越瞠目结舌,一时竟不知作何言语。
  殷姨娘叉腰,平息好一会儿,才道:“当年那些,是我气头上的恶意栽赃。我跟丘公子的事,没有;孩子的事也……也没有。”须臾,殷姨娘转而换作语气幽幽,怪声问道:“你不是求我给你引门路么,真要诚心,你就放下架子跪下来求我啊!”
  一阵夜风,自门缝窜入,搅动油灯明灭。灯光忽闪,掠过沈越脸面,倒像是他神色的阴晴不定。沈越未言,只缓缓起身,挺立巍峨,似山岳,似华表,却突地弯了膝骨,若玉山将倾,举止因缓慢而郑重,直到膝盖贴上地面。
  沈越竟真的跪下了。
  殷姨娘却没有面露喜色,反倒像见了怪物一般猛地后退,语声惊悚:“你……你起来!……”
  沈越苦笑:“这一跪,既是为阿鲤,也是为你。不嫌弃的话,就当我给你赔不是吧。这些年,委屈你了。”
  殷姨娘眼中早已星光斑布,热泪涔积多时,闻得沈越此言,顷刻,热流扑簌簌淌下。
  突的,门声叩响,外头有人道:“库房还有人?”
  殷姨娘忙拭干净眼泪,回头看一眼沈越,向大门走去,并道:“是我。”
  却不知那人和殷姨娘说了什么,再回来时,殷姨娘神色焦急。沈越便问:“怎么?”
  殷姨娘语声恢复一贯冷淡:“没事。你先回去。三日内若有好消息,我便摆一盆杜鹃到门前。若没有,你就别再问了。”
  沈越见殷姨娘收拾得着急,也没好多问,只道:“好。”


第32章 霜鬓不催老①
  工部衙门。两名官员在皂隶引领下,步入议事厅。二人各自落座,婢女前来奉茶,同时皂隶宽声安慰:“老爷正在议事,还斗胆请两位大人,稍作歇息。”
  其中一官员性子甚急,下人话还没说话,他就不耐烦挥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盏茶功夫,有人声向议事厅靠近,两名官员齐齐往外看去,只见一人自厅侧步出,肥厚官袍仍掩不住他细长身段。二官员看清来人前胸补褂上所绣白鹇,一人赶忙站起,回头见同伴满脸不甘,忙拉了他起来,朝来人作揖问候,只是这被拉着站起的官员头别向一侧,神情甚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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