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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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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老将军王翦嘴角暗自抽了抽,都说王氏满门铮铮铁骨,这一个是到底谁他娘生出来的?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嬴政拂袖蹲在了王贲身边,盯着那少年的谄媚笑脸瞧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把王贲身上绑得结结实实的绳子给解开了,随手把绳子放下,他瞧着那刷一下爬起来的少年。随即他缓缓起身,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着那跳出去老远的少年道:“大秦的将军,可都是一战一战打出来的赫赫战功,这一方将军印,可是十万枯骨啊。”
  王贲退得远远的,也不说话,瞅着面前的帝王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真想当将军?”嬴政忽然扬眉看向王贲。
  王贲犹豫过后,矜持了一下,然后谦虚地点了点下头。将军是个笼统的概念,左更以上的将领,大抵寻常人都称将军。王贲没好意思说,他觉得将军这个要求对他来说还是太低了。
  嬴政像是看出少年心中所想般,嘴角轻轻上扬,王家人均是大秦虎狼啊。
  “那寡人便赠你一方将军印。”玄衣的帝王说完这句话,负手转身离去,走到一半回头忽然对着那少年轻笑道:“王贲,寡人在咸阳等你回来,与你共话封侯事。”
  后一句话声音不响,只有王贲与嬴政听得清楚,其余人只能听清前一句,却不知道帝王之后说了些什么,然而前一句也已经足够震撼。
  赠一方将军印!秦朝武将自嬴政执政以来,就未曾有谁有过这等殊荣。连王翦的脸上都有了表情起伏。
  王贲的眼睛猛地亮了一瞬,片刻后又变回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忙笑着一低头,行了个不正不经的礼,喊道:“谢陛下。”着实不是他不够尊敬陛下,而是世子殿下这些年真没好好学礼节,这样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既然这样,那让世子一起跟着你去边境吧。”嬴政扭头对着王翦轻轻道:“哪个将军不曾上阵杀敌?老将军你说是吧?”
  “陛下。”王翦眼中压着剧烈的情绪。
  “别说了。”嬴政伸手拍了拍王翦的肩,亲自为他整了整战甲,他淡淡道,“寡人信你王氏一门。”
  这八个字,说的极为轻描淡写,偏偏又是那么坚定清晰地入了王翦的耳。历经三朝,王氏功高颇受帝王忌惮。他在外征战多年,为免历代秦王嫌隙也只能把王贲当个寻常纨绔养了。为人父,他怎会不知王贲的资质,着实是君心难测,他一生谨慎冒不起这个险。武将谁都怕功高震主四字,武安君白起就是前车之鉴!没人知道,这位素来杀伐果断的老将躲在窗户后,看着院中幼子持剑的样子,亦是双眼发红,哽咽不忍视。
  此时此刻,征战沙场铁血了一辈子的老将军双手竟是从未有过的微微颤抖,他平静行了一礼。
  “谢陛下。”
  台下的余子式看着这一幕,默然沉思。都说秦王嬴政残暴不仁,大兴土木,焚书坑儒,可是这位素来史书上以暴政出门的皇帝,成就霸业宏图之后,未曾杀过一个有功之臣,一个都没有。
  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来多少将军征战天下却枉死在这六字下。天下八十三个王朝,共五百九十九十九位帝王,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嬴政这地步?
  王翦历经三朝,乱世武将得遇如此君王,的确死亦无憾。同样是名将,与他齐名的李牧又得了个什么下场?
  点将台上,嬴政回头看向立在原地四处张望的王贲,忽然笑道:“王贲,你过来。”
  王贲回头看向嬴政,犹豫片刻还是给了大秦陛下一个面子,抬腿走了过来。秦王看了眼旁边立着的侍卫,那端着笔墨的侍卫立刻上前,恭敬地递上了笔墨。
  秦王看了眼那笔墨,又悠悠望向王贲,眸光浅浅,“兵马待发,原是要写篇檄书。”
  王贲点点头,等着秦王说下文,结果看见王翦和嬴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我写?”
  然后他就看见秦王神色从容,轻轻点了下头。从来嚣张的世子殿下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我,我不行。”他摆了摆手,笑得有些干。
  “让你写就写!”王翦猛地瞪圆了眼,拒绝君王之令,谁给你的胆子?
  片刻后,王贲沉着冷静地执笔站在碑前,台上西风猎猎,少年一身黑衣被风吹的有如黑云滚滚,从背后一眼看去竟是有隐隐的大将风范。他站了很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未动,气势压人。
  台下余子式站在百官中,静静看着这一幕,心头一跳。这是让王贲写东西?啧,王贲的文化素质程度,可怕。王翦看样子还是对他亲儿子不怎么了解啊。
  嬴政不开口,也没人敢催王贲。世子殿下执笔,负手而立大半天,终于蘸了蘸墨。
  大家感叹他总算是动了,然后没想到王贲又卡住了,然后在众人注视下,他又低头认真仔细地蘸了蘸墨。这么些年,敢让秦王嬴政等着的人,怕也只有王贲一人了。百官心思各异,盯着台上的那抹黑色,眼底都有各自想法。唯有余子式嘴角抽搐,他肯定王贲现在一定内心崩溃地恨不得撞碑而死,一死百了。
  终于,在王翦饱含杀意的目光下,世子殿下提腕动笔。
  笔走龙蛇,笔墨欲飞。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七杀碑下,万人皆静。
  余子式看到那碑文,心头猛地一颤,妈的,他房间里那么多帛书,王贲这小子想了半天就记得这么一句?这原是明末将军的一句话,余子式偶然有一日颇为感慨就写了下来,王贲搬空了他家大厅,期间怕是翻了他东西。只是这么多书,王贲你他妈憋了半天就记得这么一句?余子式觉得他胸口的伤似乎在滴血,当着百官、秦王、将士的面写七杀碑,王贲你真是太能了,老子服!
  死一样的寂静后,台上秦王嬴政率先动了动手腕,他轻轻拍了下掌,“好。”帝王的神色平静,看不出赞赏,也看不出不悦。
  这怕是大秦历史上最短的一篇书了。连着七个“杀”字,煞气扑面而来。自春秋以来,将军四方征战,不就是一个杀字吗?文臣满口仁义道德,不敌武将一个“杀”字。
  狼烟四起,烽火飘摇,要杀便杀出一个盛世天下,永世安宁!自然是好。
  这一日,西风细草,招摇少年出咸阳。
  余子式站在角落里,看着浩荡的兵马,黑色的大旗,以及马上那小人得志便猖狂的黑衣少年,他不禁想,这一位还真给他找了个挺大的场子,欠他的十两银子,怕是要等许久才能给他了。
  这一别,再见也不知道要多少以后了。人生自古伤别离啊。
  待到那浩荡兵马远去只剩烟尘,余子式终于回头慢慢往秦宫走。
  ……
  大殿里空空荡荡,一个宫人也没有。秦王端坐在大殿中央,四周均是黑沉沉的岑寂。余子式不紧不慢地走进去,平静地行礼。
  “起来吧。”由于太过空旷,连声音都显得有些意外的幽幽。
  余子式抬眼望过去,嬴政一个人穿着玄色朝服,与那一室的静默和谐相处。孤独啊,这些词都是不合适的,他是千古一帝嬴政,他是始皇帝,威震后世两千年,这样的人怎么都不能用孤独二字去形容。
  “你很少求见,出什么事儿了?”嬴政淡漠地问道。
  余子式抬眸看了眼嬴政,平静跪下,从袖中抽出那半截袖子,摆在了面前。“臣,见了韩非。”
  嬴政的眼睛一瞬间幽深起来,他盯着那封明显染着血污的书文,不知再想些什么。他慢慢起身,亲自走到余子式面前,伸手拾起了那封血书,他语气如常道:“我曾让你不要插手韩非之事,你看样子倒是忘了。”
  “陛下,韩国本就已然亡国,实在不宜再出兵屠城镇压,韩非之谏,不无道理。”
  嬴政抖开那血书,只扫了一行后,眸子就陡然变了变,许久,叹了口气,他伸手将余子式扶起来,“寡人知道。”
  余子式猛地抬眼看向嬴政,两人自那雪夜后第一次隔得那么近,近到余子式能这么清晰地看见嬴政眼中的情绪。帝王平静地望着自己,一字一句道:“王翦与王贲,出兵韩国,却不是真的攻打韩国。”
  就像厚厚的迷雾吹散了一角,落进大片阳光,忽然所有的事都敞亮起来,秋毫毕露。“声东击西……”余子式喃喃道,竟是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不错,韩赵毗邻,王翦是为了赵国而去,说是攻打韩国,兵行诡道罢了。”嬴政捏着那封血书,语气是一贯的漠然。“赵国今年大旱又逢饥荒,朝中人心不稳,将军李牧又颇受非议,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余子式想起那韩非立在殿上的模样,他从容赴死的模样,竟是无话可说。韩非死了,可这竟是一场戏而已,一场李斯嬴政为了迷惑赵国的一场戏而已。滑天下之大稽,韩非之死竟是个笑话,可偏偏余子式笑不出来。
  “韩非与李斯,寡人只能选一个。”嬴政看向余子式,君王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怅然情绪,“李斯杀了韩非,可我到底不能杀了李斯,你也是该是知道的。”
  余子式许久才轻轻说了一句,“臣明白。”若他是嬴政,他也会留李斯,韩非到底是韩国人,再惊才艳艳,非我族类不得我所用,也只能杀了。
  很多事,不讲什么道理的。
  “回去吧。”嬴政对余子式道,“赵高,你入朝的时间还不够久,韩非之事便到此为止,我不会追究下去。”
  “谢陛下。”余子式敛了眸子里的情绪,平静道。
  在退出大殿前,余子式忽然回头,想说什么却终究是忍住了。他随即转身离开,没再逗留。
  大殿中嬴政把那血书摊开在桌案上。
  开篇便是:俯仰不愧皇天后土,死生无愧黎民苍生,大韩王孙韩非书。
  看完一整篇后,嬴政抵着手掌,轻声叹道:“韩非,倒是寡人对不住你了。”一室的落寞里,君王的声音有几分悠远。
  的确是个难得的治世之才,可惜了。
  ……
  余子式回到家,刚换了鞋子,就瞧见青衣坐在坐在门口替他煎药,他微微诧异了一瞬,随即想到同住一个屋檐下,自己受伤这事儿想瞒过大家也不可能。当然王平不算,他是瞎的。
  青衣听见余子式的脚步声响起,抬头看了眼,接着重新低下头继续熬药。余子式也不好说什么,看了一会儿自己回屋了。没过多久,青衣就端了碗药上来,余子式接过药,刚想道声谢,那女子却已经放下支银簪子,收拾好东西转身走了。
  余子式端着那碗黑漆漆药,有些下不去口,随即把视线落在那银簪子上。纠结了很久,他还是捏起那簪子打算试试毒,他倒不是信不过青衣……好吧,他的确信不过青衣。
  银簪子自然是没变色,余子式也说不上松了口气。半晌又好笑地想,青衣要真有了杀意,在院子里的水井里扔点砒霜毒药,他和王平早死透了。自己最近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这样想着他就大方地去端药打算喝。
  刚抬起碗,就听见一声大喊,“赵高!”
  余子式手一抖,泼了自己一身黑乎乎的药汁。他抬头朝来人看去,然后猛地喷了面前人一脸的药。他慢慢抬手了抹嘴角,目光有些呆滞,又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应该已经出了咸阳城不知道多少里的世子殿下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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