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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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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式沉默了一会儿,每次他不知道怎么将对话进行下去的时候,他就选择沉默。
  魏筹却是颇为淡定,问道:“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余子式拧起了眉,望着魏筹犹豫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良久,他终于沉住气开口道:“吕不韦说过,我回不去了,魏筹,今天你给我句实话,你与吕不韦是不是瞒了我一些东西?”
  魏筹一顿,“你怎么这么问?”
  “几年前受了些伤,忽然想到,若是我死了,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当“死”字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余子式忽然就镇定了许多,他平静道:“这些年一直在想,想了十年,也猜了十年,吕不韦已经死了,瞎子,不如你今天给我个痛快?”
  魏筹似乎没料到余子式会这么直接,微微一怔,问道:“你……你想回去了?”
  余子式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与胡亥待在一块儿,他总是在想这事儿,许多年的困惑忽然就成了一道他不得不立刻解出来的迷局,他必须得先弄清楚这事儿,这也是他必须亲自来剑冢找魏筹的原因。
  这世上若是还有人知道真相,那个人也只剩下了魏筹。
  余子式伸手握住魏筹的手,一点点握紧了,他沉声平静道:“魏筹,这世上我该去做的事,我一定会去做,既然应下了,我就绝不会食言。我如今只是想听一句实话,与能不能回去无关。”
  魏筹听着余子式话里的意思,更诧异了,“你不想回去了?”
  余子式手一下子攥紧了,沉默良久,他一字一句道:
  “是,我不想回去了。”
  望着魏筹瞬间怔住的脸,他平静地接下去道:“你能给我句实话吗?魏筹你知道,我不会老,我不可能就这样子在秦国生活一辈子,我到底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魏筹愣了许久,终于伸手轻轻揉了下余子式的头发,“你是怎么了?”
  “我习惯了,我在这儿待了十年,我习惯了在这儿的生活,回不回去已经无所谓了。”余子式平静道,“我所有的朋友都在这儿,我的家国也在这儿,十年热血,大半生心血,我的人生在这儿扎根了,魏筹,吕不韦说的对,我已经回不去了。”
  黄粱一梦,留住了他。
  魏筹闻言却是难得皱了下眉,他摸着余子式的头发,不知是劝还是叹,他幽幽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知道。”余子式似乎笑了一下,“这事我比你清楚。”
  魏筹沉默了,他从不认为自己多懂人心,他只是活得久了,下意识比人多想了一些,他问道:“你真这么想?一辈子的事啊,你可想清楚了。”他悠悠道:“你如今是荣华加身,可世上之事变得快着呢,吕不韦不也曾城门悬书,可转眼谁还记得他的风光?即便是不谈荣华权势,单说人事,乱世人心有几分可信?今天还杯酒谈笑,兴许明天就是他亲手送你上路,所谓志同道合,所谓同心同德,他敢说你敢信?”说着魏筹轻轻拍了下余子式的肩,“你仔细想想,别太冲动。”
  “可人活一世,不都是这样吗?”余子式轻轻一笑,“在哪儿又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提醒你,荣华这事太虚,乱世人心多诡,你所心系的,兴许只是一场大醉一场空,你别瞎折腾自己一辈子,犯不上。”
  余子式低头望了眼自己的手,自嘲般笑道:“迟了。”
  这场春秋大梦,他已经栽进去了,走不出来了。
  余子式看向魏筹,轻声笑道:“给我指条路,瞎子。”让我在这儿好好活下去,生老病死,像个寻常人一样好好活一场。
  “兴许你的下场会很潦倒。”魏筹提醒道:“这一步出去,你若是输了那就是真的输了,再无翻身的机会了。”原本即使是再潦倒,也不过是一局棋失了手,大不了不玩了,余子式依旧能全身而退,回去之后权当做了场梦,梦醒之后仍是过他的大快人生。可是如果余子式选择当一个真正的秦国人,他就真的什么退路也没了。
  “哪怕是众叛亲离,我也认了。”余子式淡漠道,“人活一场,求个富贵,我活一场,求个痛快。”
  “你还真是……”魏筹一下子不知道说余子式什么好,他不解道:“这秦国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吕不韦与这小子都一个个往这火坑里跳,一个已经搭上了性命,一个正在把性命往里头搭,这架势魏筹真是看呆了。
  “瞎子,你不明白,在哪儿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觉得自己活过了。”余子式说了句自己都微微诧异的话,这一句像是潜意识直接塞进脑海中,他又忍不住脱口而出的。
  这边魏筹心里一咯噔,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的人,他还需要多说什么?
  铁定没救了啊。
  “既然你这么说,”魏筹靠近了些,“那我今天同你说句实话,吕不韦的确是蒙了你一些事,他这人一辈子就没厚道过,对你还算是难得留了点良心。”
  “他蒙了我什么?”
  “他说他会护着你,其实他也就是哄哄你,你别太当真,他那时连自己的死活都顾不上。他说你回不去了,那也是他蒙你的,你本来就不是这世上的人,你要走他压根留不住。他同你说你能改变这世道,其实他就是随口一说,哄着你去试试,他心里不见得多有底。”魏筹说了半天,没听见余子式发出动静,他捏了下余子式的手,“子式你在听吗?”
  “嗯。”
  魏筹挠了下头发,轻声含糊道:“其实,你若是真想回去,找根绳子或者找口井就可以。”
  余子式看向魏筹的眼神都变了,“我死了就可以?”
  魏筹忙道:“这事儿我也是听吕不韦说的,他这人不厚道,说话爱说一半,你千万别瞎试,命就这么一条,你别折腾。”
  沉默片刻后,余子式平静道:“你继续说。”
  “你这事儿,吕不韦当年到底是怎么弄的,我是真不清楚。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想走想留,其实从来都是由你自己决定的,你心中若是真想留,自然就留下了,只是留下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当年吕不韦拿你也很为难。我之所以说他对你还留了点良心,那是因为他没直接耍弄诡计把你留下,而是选择了蒙着你哄着你,其实他是将抉择权留给你了,也算是给你留了条后路。”
  魏筹看着余子式,“所以其实说来说去就一句话,留不留只问你自己,这秦国万里河山,到底有没有能牵绊住你的东西?”
  余子式的手轻轻一颤。脑海中忽然划过一双漆黑的眼睛。
  片刻后,他平静道:“我懂了。”
  魏筹觉得余子式没懂,至少其中厉害关系余子式就没懂。凡事陷得太深,都是容易要命的事,余子式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他若是足够聪明,就知道不该陷进去,无牵无挂地玩这一局,赢了,扬名立万,输了,从容抽身。他本是这乱世里最潇洒从容的赌徒,却生生成了孤注一掷的亡命之人。
  魏筹正想着余子式这是怎么了,忽然他猛地捏紧了手中的紫色绸带,一下子竟是没敢反应过来。
  不是吧?这小子浪迹潇洒了这么些年,不会也栽在风月之上了吧?
  余子式自然是不知道魏筹的想法,他心中既然想通了,就是一片澄澈通透。随心所欲决定去留,这几乎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相比他之前的种种揣测,魏筹这实话实在太顺耳了。能按着自己的心意去活,他觉得就是玩砸了他也认得不说二话。
  心中就像是蓦然移走了一块山石,连带着喘气都顺畅多了。
  余子式扭头,魏筹还在抿唇思索,一副凝重的样子,他看着魏筹那模样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徐福。
  “魏筹,我认识了一个人,他说他是个命师,现在他替秦王研究不死药。”
  “命师?”魏筹似乎思索了一下,“有印象,是不是姓徐?”
  “嗯,他叫徐福。”
  “那我知道了,天下也就他们一家称自己是称量天命的命师。”魏筹偏头凝思了一会儿,颇为不解道,“我以为他家早就绝后了?就他们家那群人半吊子的水平,香火居然还没断,挺不容易啊。”
  “什么?”
  魏筹低头无声笑了笑,半晌又忍不住嗤笑一声笑出来,“称量天命,其实也就够唬你们一群不懂事的,什么是命师?说白了,那就是筹算比不上术师,堪舆比不上阴阳师,问道比不上黄老方士,什么都不会,就会大致看个气运,排起位置是连三流都算不上的野路子。真算起来,炼丹师的地位都要压徐家命师一头啊。所以他家香火还没断,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余子式错愕了一瞬,“什么?”
  魏筹悠悠笑道:“那徐什么来着,他是不是同你说,他能算天命算气运?”
  “嗯。”
  魏筹的嘲讽几乎都要从冷笑声中溢出来了,“哈,他们那也配叫算?我就问一句,他们徐家人能不能说上来自己算的到底是命还是运?气运与命数是全然不同的东西啊!一个人可能会有王侯将相的气运,但是他就真是王侯将相了?说不定人家就是没那个命!不信?前脚你徐家人算出来一个王侯,我后脚就是一刀,这尸体你让他给我当个王侯试试?
  所以我说徐家人早该绝后了,算命这事儿讲究一个不可说,一个人可能有王侯将相的气运,也可能同时有贩夫走卒的气运,这才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瞧着一个人龙虎之气成五彩就是个帝王相!但凡学过些阴阳筹算的都知道,气运与命数都是不可说的东西,就他们徐家人能耐,一算出来就满大街嚷嚷,这也就是我没撞上,我要是大街上撞见了,一剑一条命,省得这群人整天披着张命师的皮,尽做些杀人害命的勾当。”
  “杀人害命?”余子式越发错愕了。
  魏筹却是冷笑不止,“徐家人自以为聪明,入各国王宫给君王卖命,但凡算出一个人有帝王相,那人就是个死!管你无辜不无辜,他们一句话那逃不了一个死字。这种杀法,也不知是死了多少所谓的帝王将相!徐家命师一脉在鼎盛之后越来越衰弱,你以为是什么原因?那是他们激起了天下所有阴阳师与术师的愤怒。在他们之后,魏国大梁城的阴阳师也依附了王室,怨辞颇多却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就他们徐家落了个死绝的下场,那是因为他们徐家人做的太绝了!”
  余子式猛地想起徐福被乡民堵截的场景,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徐福为什么帮人算命还落了个骗子的名声。徐福算得是气运,而不是命数,所以乡人以为他是欺世盗名的骗子。
  “他扫一眼就能算出一个人的过去。”余子式不禁问道,“这也是骗术?”
  “对于正统阴阳师、术师世家出身的人来说,这连最基本的都不上。”魏筹伸手将紫色绸带绑在了眼上,不屑道:“徐家人算什么?这也就是我瞎了,我若是没瞎,坐在街头喝碗酒的工夫,看着过路人的脸我能当场给你写本书出来,往祖上扒十八代绝不差一个字。”
  余子式望着魏筹,哑口无言。
  他知道魏筹曾经很猖狂很变态,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魏筹的猖狂与变态程度。难怪天下人曾说,术数百年,分为两重,魏国四大姓争锋逐鹿,四大姓之上魏筹一人独占百年峥嵘。
  老子天下第二,无人敢问第一是谁,他几乎都能想象出少年魏筹仗剑的狂狷样子,绝对的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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