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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卿云道:“解毒那该去找药王白逢春,到我铸剑山庄来干什么?”
苏晋之叹了口气:“这毒气,当真非铸剑山庄不可解。其中原因,你看过这个就会明白。”
他将魏溪身侧的佩剑解下,向前递去。
傅卿云身侧一直侍立着一名高大男子,此人相貌英武,器宇不凡,看上去不像是寻常护卫。但他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等此刻傅卿云招手,才上前将剑接过,送到他面前。
魏溪的剑鞘之外始终包着层黑布,这是苏晋之吩咐他做的,说是行走江湖不能太过张扬。至于为何露出剑鞘就是张扬,苏晋之并没有对他多作解释。
此刻傅卿云接过那玄剑,上手一掂,神色就是一变。这剑外观尺寸与寻常长剑相同,分量却重了一倍,傅卿云将缠着剑鞘的布条拉下一截,脸上已现惊异之色,再伸手握住剑柄,向外一拔,顿时倒吸了口气。
他狭了狭眼,道:“原来,玄冰剑一直在你这里?”
苏晋之点头。
铸剑山庄打造天下名器,傅卿云身为庄主饱览天下图谱,这销金断玉的玄冰剑一到他手上,自然难掩锋芒。
傅卿云又道:“当年蓬莱剑冢之乱,为了就是夺玄冰赤焰两把神剑。没想到,真没想到,哈哈哈哈!江湖上人人争得头破血流,这把宝剑最后却是落到了你手里!”说着他又把剑抛了回去。
苏晋之接过剑,手上一沉,苦笑一声。他要求魏溪将此剑剑鞘包起,正是怕有人看透这剑的来历。
剑冢之乱在武林中牵系甚大,背后的故事众说纷纭,谁都觉得自己知道的才是真相,所以苏晋之才害怕触动这些人的注意。因为万一给卷了进去,恐怕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撇清不了关系。
那一役中江湖上各大派死伤惨重,听说是有人事先部署放下毒烟,再趁众人不备将各家高手一网打尽。当时苏晋之一行正好意外潜入了剑冢,于是歪打正着,所有人垂涎的玄冰赤焰最后反倒被他们渔翁得利,收入了囊中。
傅卿云兴味盎然:“剑冢之乱,到底真相如何?”
他平时说话刻薄,提到这则传闻时却没有直指苏晋之为嫌凶,只是问他真相如何,可见在他心中,仍是相信苏晋之居多。
苏晋之道:“我也不知道。”
傅卿云问:“你不知道?”
苏晋之苦笑:“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些名门大派,但也与他们没有深仇。要这么费尽心思地布局铲除这些人,也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傅卿云沉吟了一下,并不反驳:“那下毒的就是另有其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
第39章 疗伤
苏晋之道:“当年剑冢之乱,我也是事后才知晓。当时进出剑冢有几条山道,不知这些门派怎么会被引到有埋伏的一面去。这一乱后幸存的人实在不多,要追究真相十分困难。后来大家义愤填膺,不过是想找一只幕后黑手出来泄愤,我听说烟霞派后来背了这口黑锅。没想到楚千秋汲汲营营这么多年,终于也有失算的一天。”
傅卿云冷哼一声:“是他也好,是别人也罢,江湖上永远都不缺搞鬼的人。罢了,你既然不知道,那多问也是无益。只不过你会因为这把剑来找我,想必多少也听说过一些玄冰赤焰的渊源吧。”
苏晋之点头:“没错,我听说……玄冰赤焰这一对旷世神剑,本来就是铸剑山庄先祖所打造的。”
傅卿云道:“是,不过这两把剑太过邪门,先后毁了几个成名剑客,又因为饱尝鲜血沾染了狂性,会以器驭人,违背了铸剑山庄以人驭器的宗旨,所以历代庄主都不得提及,也不得再造,就连当年的图谱都已经付之一炬了。从这两把剑问世以来,大小血光就源源不绝,山庄先祖曾痛下决心,将它们寻回来葬在剑冢,就连本家子弟也没人得知剑冢的方位。”
苏晋之道:“可它们还是现世了。”
傅卿云冷笑:“只要世人贪念不除,埋得再深,又有何用呢?”
苏晋之问:“你刚才说图谱已失,那寒冰真气的解法可有留下?”
傅卿云把折扇收拢,轻轻抵住下巴,他的笑容带着点讽刺,衬得那妍丽的容貌更增了几分妖艳:“苏晋之啊苏晋之,你是不是急糊涂了?既然剑都不该出现在人间,又怎么会有人去留那解毒的办法呢?”
苏晋之瞬时一怔,他救人心切,刚才听傅卿云提到这些,竟没有反应过来。这下听他把话说白,脑子刷的一下空白了。
他看了眼魏溪,即便在绝望里,也无论如何要找出希望来。于是他颤抖着,如同恳求般望向了傅卿云:“不!只要是你,就一定能想出办法!”
傅卿云摸了摸自己的轮椅扶手:“苏晋之,我们多少年没见了?上次见面时,恐怕你我还是黄口小儿吧。你怎么就那么确信,我,一定?能想出办法?”
苏晋之打量他神色,看到的全是不屑。二人虽然曾是好友,毕竟已是昔年旧事。以这点微薄的情分是否还能说动傅卿云,苏晋之没有把握,也不敢去赌。
于是他一咬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厅中。
傅卿云高高在上,冷眼瞧他。
没想到苏晋之双膝一弯,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我不是确信,我是在求你。”苏晋之满眼诚挚,磕下一个响头,“请傅庄主全力一试,救我师弟。”
苏晋之会断然下跪,着实大出傅卿云意料之外。当年两人虽然年少,彼此的性格却已十分鲜明。要说傅卿云是一副娇纵过度的少爷脾气,那童年的苏晋之也不遑多让,着实傲慢自负得紧。而当时两人正是因为性格相似,脾气相投,才会投契地玩到了一起。没想到十数载光阴匆匆而过,当年苏晋之身上的张扬与跳脱已再不复见。傅卿云抬眼看了看瘫软在椅子上神志不清的青年,再看了看满脸决绝,仿佛什么都可以豁出去的苏晋之,顿了一顿,忽然仰天大笑。
他几乎笑出了眼泪,一柄折扇不停拍打着掌心,直把自己的手掌都拍红了。
“苏晋之啊苏晋之,这么多年,你果然是变了!”
苏晋之长跪在地上,膝头隐隐能感觉到地砖沁凉的寒意。他仍旧垂着头,如同先前面对楚千秋那样,愿意毫无保留地就这么跪下去。这种时候,只要最终能换来想要的结果,就是要他做任何事,他都会答应。
傅卿云嘲笑够了,才凉凉道:“你起来吧,你我早已经面目全非了。你既不是那个眼高于顶的剑术天才,我也不再是那个吃软不吃硬的小少爷了,求我办事,光靠是下跪可是不顶用的。”
苏晋之抬头,静静道:“你有什么要求?”
傅卿云将身子朝前倾了倾:“什么要求,你都肯答应吧?”
苏晋之毫不犹豫:“是。”
傅卿云显然十分满意:“那好,既然如此,我可以试上一试。等救活了他,再告诉你条件不迟。”
苏晋之道:“可以。”
于是护卫推起傅卿云的轮椅,徐徐朝大厅后门走去。苏晋之默默扶起魏溪,也跟着他们二人而去。
一路上穿回廊,走暗道,这些道路看似熟悉,可细观其中装饰,毕竟与童年时的庄园两样。
苏晋之看看周围,只见花园里昔日栽种的花木已换了种类,而当年练剑时被砍坏的栏杆,现在是完美得没有一丝裂痕的新品。
傅卿云头也不回,却猜到他在想什么,漫不经心摇起他的折扇:“想故地重游?怕是物是人非,要叫你失望了。”
走了盏茶时分,他们来到一座独立的小屋前。那房子格局古怪,看似斗角飞檐,庄严堂皇,却没有任何配殿,只有孤零零的独座。
屋门是赤金所铸,上有狮衔铜环,而门钉内含小孔,似乎嵌有暗器。
傅卿云的轮椅在屋前停下,他唤道:“沈连风。”
跟在他身后的护卫走上前去,伸手转动门环,接着铜门无风自开,颇为神奇。
四人一齐进去。这屋子外面看来与寻常木屋无异,走到里面一看,才发现是全由精铁与黄铜浇筑,而外面覆盖的木料只是充作掩饰。
沈连风将屋内几盏油灯一一点燃,屋内格局便愈加清晰。只见中央是一个打坐用的高台,其后不远处有三口大水缸依墙而立,每一口上都有一座赤铜龙头,似乎能够出水,不知是作何用处。
“这是什么地方?”苏晋之问。
傅卿云答:“炎铁屋。”
苏晋之问:“干什么用?”
傅卿云浅浅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叵测的微笑,收起的折扇在手中轻挥:“当然……是解玄冰寒气。”
“你不是说……”
苏晋之话到一半便即住口,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上了傅卿云的当了。这家伙从小就心思玲珑,千回百转,他先前故作无奈,是想试探自己的底线。然而苏晋之救人心切,竟没来得及多想就交了底。如此失误对他来说乃是生平少见,可事已至此,要再收回先前的诺言却是再不可能。
傅卿云看上去很是得意:“放心,要是我有心要害你们性命,也用不着带你们来这里。”
他独自转动轮椅,走到墙边,伸手抚摸上面凸出的兽纹。看得出,他对这座屋子的设计还是颇为满意的。
苏晋之见他不像是要发难,便自嘲地摇头:“是我糊涂,玄冰赤焰乃千年难得一见之利器,傅庄主初掌大权百废待兴,怎么会不想要夺这两件利器在手?你虽没亲眼见过玄冰剑,关于这两把剑的传闻一定听了不少,凭你的资质,总能推敲出这两把剑背后的原理。所以你造这座炎铁屋,就是想有朝一日重夺玄冰剑,找人练成玄冰剑法,我说得对不对?”
自从见到苏晋之下跪,傅卿云的心情就变得十分愉快,听见对方大悟也毫不焦急:“果然不愧是苏兄,只要我抬一抬尾巴,就会猜到我的想法。”
苏晋之道:“不,我猜不到。傅卿云,你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傅卿云轻松道:“我计划什么你大可放心,你既然说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又何必再强迫你?再说,以你现在的本事,我就是想逼你做什么,你又反抗得了么?”他的眼光扫过苏晋之,在他手上的玄冰剑上停留了下来:“自从剑冢之乱后,玄冰赤焰就从世上消失,后来逍遥楼得到了赤焰,而玄冰却迟迟没有消息。所以我知道它一定不在逍遥楼的手里,只要这把剑一天没有重现江湖,我就还有机会得到它,那么为此早做准备,又有什么不妥呢?”
苏晋之看了看傅卿云僵直的双腿,又看了看他那一直深藏不露的护卫沈连风,顿时领悟:“所以……你是想等找到了玄冰剑,就叫他去练剑法,是么?”
傅卿云笑而不语。
苏晋之道:“你这等于是叫他去送死。”
傅卿云眼风一掠,刺向苏晋之:“可你不一样叫你的宝贝师弟去练了?”
“我……”苏晋之哑然。
“苏兄,如你所说,我们……彼此彼此吧。”傅卿云逼得他无言,心中不禁得意,“你也不要来教训我,我也不要来拆穿你,咱们两相太平,谁也不必觉得看谁不起。”
他伸手,在第三根铜柱上拍了两下,又拧动一枚突出的兽头,便见那墙上的三枚龙头依次汩汩出水,注入靠墙的大缸里。
苏晋之瞧了眼魏溪虚弱的面孔,伸手搭上他腕脉。魏溪的气息虚浮微弱,脉象已十分凶险。傅卿云的目的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