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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局-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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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亭柳这一死,困局便迎刃而解,如此划算的一笔账,还有谁计算不清?
    苏晋之掏出药瓶给封怒涛解毒,心中对这些人的嘴脸再清楚不过,仍故意问道:“灰羽军不时将至,各位英雄,可愿一同前往抵挡?”
    在场无人回应。
    方才还群情激昂,只不过隔了盏茶时分,便个个如缩头乌龟。
    苏晋之在心底冷笑一声,又道:“也是,这祸既然是萧亭柳闯下的,怎么都不应该由大家来承担。现如今他已经伏诛,我们便将他尸首留在这里,等灰羽军人来,自然不会再追究各位。”
    众人这才点头称是。
    华山派的裴霄这时踏前一步。他说话前有些犹豫,思忖了一下,才道:“万一萧亭柳临死反口,硬要将此事波及众人……”
    苏晋之看他:“怎么,裴掌门是嫌他死得不够快,不够彻底?无妨,你怕他死不干净,再补一剑就是了。”
    那裴霄的手在剑柄上当真动了动,却始终没敢拔出剑来。
    萧亭柳虽然命不久矣,可他恹恹地,始终有一息残存。听见这对话,竟然微微抬起了头,冲裴霄望了一眼。
    裴霄立时被那眼神逼退了一步。
    “呵,裴掌门怕丢面子,让我来!”
    群豪中不知是谁大吼一声,从人群冲出,平出一剑,将萧亭柳捅了个对穿。
    萧亭柳立时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歪在他怀里的嫣红也还没死,见状眼神骤然一紧,将身子向前一挺,也主动送到剑锋上去。
    这两人被串在剑上,鲜血吐了一身一体,情状好不惨烈。刺剑的大汉也有些手抖,猛力拔剑,第一下竟没有拔出,再拔了一下,才带出一大蓬血雾,连他自己也踉跄着退了两步。
    萧亭柳与嫣红相拥在一起,双双倒地,终于断气。
    人群之中,不知为甚,传来几声放松的叹气声。
    众人心愿已了,自然不再久留,一一告辞。萧家的下人见到如此场景,也早屁滚尿流地逃了个精光。一时间偌大的宅院人走得干干净净,只有几缕清风飘来,带起地上尸体的衣袂。
    
    第32章 后事
    
    魏溪走到尸体身边,跪下整理嫣红的尸体。他想将嫣红从萧亭柳身边拉开,没想到她双手扣得死紧,除非一根根掰开手指,不然休想将二人分离。
    “算了。”苏晋之道。
    魏溪跪在他们身边,怔怔地发愣。
    片刻,他落下一滴泪来,而后眼泪噼啪地直掉。
    苏晋之道:“哭什么?姓萧的罪有应得。嫣红……她活着更苦。”
    魏溪抬袖擦了擦眼泪,眼神茫然:“我也不知道……”
    他好像也不是为嫣红而哭,不是为萧亭柳而哭,只是刚才经历的一切,实在叫他憋闷难受,胸中好像堵了块大石头,一口气喘不上来。
    封怒涛捂着自己手掌,叹气道:“这些人,真叫人寒心。”
    苏晋之道:“人世本就如此。”
    封怒涛道:“可就算萧堡主真的做下如此丑事,死有余辜,这些人逼死昨天那小子,不一样也是帮凶?他们明知自己有错,却巴不得撇得干干净净,只想着自己逃命,不顾别人死活,这算什么江湖豪杰,什么英雄好汉!”
    苏晋之淡道:“英雄豪杰,岂是人人都能称的?”
    “可这些人还不总是以此自居?我看苏兄弟你虽然没有武功,可为人行事却十分义气,比起那些人来不知强上多少。”
    苏晋之摇摇头:“不,封兄。只怕我也好不了多少。”
    若不是他把一切告诉了嫣红,利用她寻出物证,又怎会连累得她下场如此?
    “怎么会,苏兄弟你可不要这样妄自菲薄……”封怒涛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见到门外一个身影走来,吓得一个激灵,“鬼啊啊啊啊啊!”
    好一条莽汉,见了鬼怪却比个小孩还大惊小怪。
    罗小鞍扭了扭脖子,作势抬起双手:“没错,我死的时候,你也在旁边,既然他们都跑了,你还我命来~~~”
    封怒涛见他面色虽然苍白,可手脚都好好的还在,一张脸神情灵动,更没有半分冤鬼的木态,歪了歪头:“你不是鬼?”
    罗小鞍正色道:“我是鬼。”
    然后他张开嘴巴,作势露出牙齿:“纳……命……来……”
    魏溪道:“幼稚。”
    罗小鞍不屑地看他:“刚才还哭鼻子呢,到底是谁幼稚?”
    “刚才眼睛进了风沙,那不是哭。”魏溪说着,拼命地揉搓眼睛,直将一双眼都揉红了。
    “别揉。”苏晋之过去拉下他手,怪道,“都红了。”
    封怒涛仍是没有搞懂为何罗小鞍会死而复生:“你你、你是不是灰羽军救活的?他们是不是要来了?”
    罗小鞍正要点头,苏晋之知道他嘴巴不老实,最喜欢胡言乱语,抢先回答:“他本来就是假死。”
    罗小鞍哈哈笑了一声:“就是假死,这滋味也不大好受哇!”
    封怒涛怔怔:“那、那这灰羽箭……”
    罗小鞍道:“当然是我躲在墙外射的咯!谁知你们这么胆小,看到一支箭就吓得魂飞破散,连有没有人来都不敢细看。不过呢……”
    他走过去捡起那支羽箭,伸手摸了摸箭尾,看向苏晋之:“也亏得你把这箭做得这么好。从形制到纹样,一丝不差,就连我都几乎分辨不出真假呢。”
    苏晋之充耳未闻:“你的仇已经报了,之前答应我的事说得了吗?”
    罗小鞍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仍纠缠在灰羽箭的问题:“要说你不是江湖人,那可当真出奇。就连江湖中人也未必人人有机会见到这东西,你随随便便拔几支金钗上的羽毛,就能将灰羽箭做出来,要是给那些假模假样的正道之士知道了,还不知要怀疑你与逍遥楼有什么勾结呢……”
    苏晋之拍了拍魏溪的肩膀,魏溪走过去,照着罗小鞍肩头一掐,疼得他哇哇乱叫。
    “干什么干什么!我又没说不答!”
    罗小鞍等他松了手,站起来揉了揉被捏痛的伤处,装作不经意地踱到了门边:“实话告诉你吧,丁越川已经死了。”
    苏晋之一震:“什么!”
    “我说他死了!”
    苏晋之问:“怎么死的?”
    “你又没问过我这个,我干什么要回答?”
    罗小鞍一步跃出门槛,已经准备好要逃。他早知道一旦给出这个答案,对方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晋之神色大恸:“是谁杀了他?”
    罗小鞍脚步略一迟疑,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这我可不能说。”
    苏晋之想到罗小鞍对观霞剑法颇为熟悉,又自称与丁越川相识,不由眼色一暗:“是你?”
    罗小鞍并不回答,旋身已上屋顶。
    魏溪一下追出去。
    “慢。”苏晋之叫住他,“此人诡计多端,不知留了什么后手,你一人去追,恐怕吃亏。”
    “可是……”魏溪也想知道丁越川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晋之道:“江湖虽大,也不是寻他不着。”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罗小鞍纵身一跃,人影不见,“江湖之大,有缘再见!你们救我命,这东西,就当是我还你们的谢礼!另外再送你一句,要想知道丁越川为何而死,就到逍遥楼去,到了那儿,你自会明白。”
    语声未毕,隔墙有一物飞来。魏溪奔上前去接住,竟是一把金光灿然的匕首,与先前在萧家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是?”他拿给苏晋之。
    苏晋之拿出方才那把匕首对比,虽然两者剑鞘相同,但仔细查看,剑柄末端却有细微区别,其中一把嵌着日,另一把嵌着月,两把匕首显然是一对。
    苏晋之道:“这是谢家庄那把。”
    魏溪道:“原来沙先生盗出的宝物,是被他给抢去了。”
    一阵小孩的哭声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两人正在院中说话,抬眼一看,是被魏溪救过的那萧家小外甥,名叫宁儿的,正哭哭啼啼地朝前厅去。
    魏溪一个箭步冲上,捂住那孩子的眼睛,将他调转身子,不让他瞧见厅中血腥。
    “宁儿,你奶娘呢?”
    “不、不知道,呜呜呜呜呜……”
    大概是奶娘见到了乱象,跟家丁丫鬟们一起跑了,孩子肚饿,这才一个人摸了出来。
    魏溪为难地抱起了孩子,看向师兄:“这可怎么办?他才这么小。”
    他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遇见更小的孩子,却本能地先去怜惜。苏晋之想起魏溪小时候的样子,心中没来由一软:“先抱他去厨房吃先东西。”
    于是二人一齐到了厨房。魏溪翻了翻灶头,发现只有几只冷冰冰的馒头,又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阵,才找到一只熏鸡。
    他把孩子放在长凳上,自己坐在另一头,把馒头和鸡肉撕碎,一点点喂给他吃。孩子饿得发慌,吃得狼吞虎咽,魏溪忙不迭伸手去拍,想起手上油腻,又先把手指头伸到自己嘴里吮干净,才轻柔地拍拍孩子背脊:“慢点慢点,我又不会抢你的。”
    苏晋之站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就不由得一笑。
    也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孱弱瘦小的孩子一下就长这么大了。
    初见的时候骨瘦如柴,可怜得像只小猴子,慢慢地,就学会了顶嘴,也学会了撒娇,还学会了这么多武功,一天一句,说要保护他。
    “师兄,你要不要也吃点?”魏溪又捻起了一块鸡肉,伸手,“这鸡味道还真不错。”
    “好。”苏晋之走过去,就着他手指咬过鸡肉,舌尖在指尖一卷,湿漉漉地舔过那截光滑的指面。
    魏溪闪电似的缩回了手,但缩了回去,又不知道有什么不对。他又抓了块鸡肉,出神地望了阵,看见刚才被师兄舔过的指头,鬼使神差地觉得发痒,想要伸出舌去,也舔上一舔。
    宁儿忽然打了个饱嗝。魏溪惊醒过来,脸上忽然涨得通红。小孩子一吃饱就想起别的,宁儿又开始蹬腿大哭:“呜呜呜,舅舅,舅舅!我要舅舅……”
    魏溪大觉为难。这孩子身世可怜,还不知道自己父母去世,现下唯一的亲舅舅也没了,往后的日子不知要怎么过。
    他只得安慰道:“宁儿乖,舅舅去找你爹爹妈妈了。哥哥先送你到别处住一阵好不好?”
    孩子哭得来劲,哪里肯听,手脚乱挥,几乎把魏溪都打疼了。
    封怒涛正来到厨房门口:“我们总镖头心善,家里都是丫头,正愁少个小子,不如我把这娃儿送去,他定能善待。”
    他身上都是泥土,在门口拍干净了,才走进门来。
    苏晋之道:“幸苦封兄。”
    “那个……坑都挖好了。就是我字丑……”他为难地挠了挠头,说道,“还烦苏兄弟那个,提下笔,帮帮忙。”
    他说的是萧亭柳与嫣红的坟地,无论姓萧的如何虚伪,总算是于封怒涛有恩。苏晋之于是随他一同去了,在两块墓碑上写下碑文。他片刻即回,见到宁儿被抱在魏溪怀里,手中挥舞着自己送给魏溪的那把小木剑。
    “他哭闹个不停,我只能、只能把木剑给它啦。”魏溪说着,低头又陪着怀里的宁儿嘿嘿哈哈地比划了几下。
    孩子已经不哭了,看得出他当真喜欢舞剑,一与魏溪打起来就兴奋不已,先前的伤心一扫而空,找舅舅的事情已经暂时忘记。
    萧家堡诸事已结,他们三个也不再久留。宁儿由封怒涛带走,魏溪望着他,还有他怀里的那个木剑,虽有眷恋,却觉得并不后悔,依依不舍地目送了二人很久,方才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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