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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之后还要听不悔假惺惺的问:“还睡吗?”
“哪还睡得着。”宋离抛下一句坐起身,软被从身上划落,未着寸缕的上半身有两处醒目的伤痕。
一处在后肩,一处在前胸,都是拜不悔所赐。
昨天被不悔逮住那地方反复揉弄,真真是坏的要命。
此外倒是还有些青紫痕迹,也都是他造的孽。
不悔看宋离套上衣服,欲盖弥彰似的挡住满身斑驳,却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脊背,忍不住又摸上去:“师尊,怎么都没见你胖一点。”
宋离转过脸看他:“你摸出来了?”
“嗯哼。”不悔应着:“我和你可不一样,我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又道:“段云飞是怎么养你的,我看不靠谱。”
宋离笑笑:“他是大夫,又不是厨子。只管看病,不管吃饭。”
不悔想想也是,理解道:“的确,靠家里这些也不指望能把你养胖,还是得我亲自来。”
“是啊,中午一起吃?”
“一起吧。”不悔跟着坐起来,体贴的帮宋离把身侧的腰扣系上:“难得一起过节,还正好是你的生辰,晚上咱们再一起过。我再喜欢你,也不能总是霸着你不是?”
“啊,好懂事。”宋离捏了捏不悔的脸,鲜见的打趣,想来是心情很好。
·
中午这顿毫无意外是不悔掌勺,做的尽是宋离爱吃的,好不偏心。
宋离从前不怎么爱在门中露面,大事小事都交给萧正清和叶久川,自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几乎是半退隐,倒经常见他在天眼宗乱晃,虽说不上同每个人都很亲近,但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焰所剩无几。
他模样本就好看,胆子大的弟子凑上来同他说话,发觉师尊他老人家并不似想象中那样难以接近,反而时常说些发人深省的道理,点拨些修炼遇到瓶颈的弟子,这一来二去也渐渐熟络起来。
天眼宗少有的热闹,大厅里摆着头十张桌子,挤满了人。
活泼点的上蹿下跳帮着端菜,落碗筷,沉闷点的便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
不悔把最后一道菜盛好递给程义,嘱咐他千万别给碎了,这是师尊最爱的辣子鸡。
程义一脸郑重的端出去,只放在宋离坐的那一桌。
宋离被大家围在中间,听着身边人左一言右一语的,话依旧不多,但神情一派温和。
桌上摆着宋离亲手做的月饼,没一会儿不悔捧着个精致的小瓷碗走过来。
瞧见他,宋离边上的弟子纷纷让座,簇拥着不悔坐在宋离身边。
这时宋离才看见不悔手里是端着一碗面。
“长寿面?”宋离终于说出这顿饭的第一句话。
不悔把面摆在宋离面前,递上一双银著:“我的寿星,吃了宁大厨的长寿面,保准你长命百岁。”
宋离笑着接过。
从不悔十六岁那年开始,每年生辰这人都要给他做上一碗长寿面,千篇一律的一根到头,非常迷信的让他一口气吞了不许咬断。连在空山寺的这几年也不例外,借厨房都要给他做,执着程度可见一斑。
周围开始起哄。
宋离拿筷子挑起面,碗里冒着热气,温度却是刚好不烫嘴,他吸进去,慢吞吞的吃到头,愣是没咬断。
吃完不大的嘴巴都嘟起来,罕见的温顺可爱。
宋离刚把嘴里的咽下去,不悔又送来一块甜月饼,仍旧是豆沙馅儿,这次却觉出腻人的滋味儿。
赶上中秋,门中多是离家的少年,团圆之际难免思乡。
萧正清代替宋离主持大局,蹿腾这帮孩子准备不少乐子,闹得满堂哄哄的,个个脸上堆着笑,全然忘了想家。
宋离心情愉悦,大家齐齐整整的给他祝寿,举起酒杯算是回礼。热辣辣的伏伽酒滚进胃里,却烧的心里都暖洋洋的。
散场的时候宋离已是微醺,迷茫着一双眼睛乖巧的坐在椅子里等不悔来领他。
萧正清有些担忧的看过去,念叨着:“师尊这样能行吗?”
不悔挥手赶人,把宋离捞起来:“没事儿,我回头给师尊弄点醒酒汤,喝的不多,别担心。”
然后半搂半抱的带人离开,果真是丝毫不畏惧别人的眼光。
·
宋离脚步有些虚浮,由不悔揽着仍旧走的歪歪斜斜,嘴里间或不停的喊着不悔的名字,亢奋的莫名其妙。
他从醉酒中辨出方向,反钳住不悔的胳膊:“不回屋,咱们……去后山。”
“都这样了去什么后山啊!”不悔皱着眉看他,嘴上不肯答应:“酒量太差,有喝三杯吗?”
宋离笑的痴痴,伸出手晃荡着,正好一巴掌:“五杯。”
“还记着呢?你也没醉嘛。”不悔腹诽着,领着人往后山走。
“不悔啊……”宋离又喊。
不悔被磨得没脾气,甚至有些想笑:“哎,在呢,正往后山走着呢。”
遥遥的瞥见漫山梨花,宋离面上的喜色更甚,蹿着就要运功往前跑,被不悔一把捋住:“我的好相公,你可别再为难奴家了。”
不悔捏着嗓子讨饶:“您身强体壮,精力旺盛,奴家招架不住啊。”
也不知是听懂没听懂,总之宋离就是笑,待走进林子深处才消停。
转过身,宋离背靠着一棵梨树,好歹支撑着点身体的重量,余下两手圈住不悔的脖子,笑盈盈的看着他。
不悔扶着宋离的腰:“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从没见你笑成这样。”
宋离微微凑近了些,唇齿间充斥着烈酒的甘冽,一股脑儿的全扑在不悔脸上:“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给我过生辰的情景?”
不悔扬起眉梢,目光转而悠远,旋即勾唇浅笑:“怎么可能忘。”
至今想起还会觉得荒唐。
宋离记得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冷不丁哼了一声,气恼的模样:“我过生辰,你倒耍赖皮,非要我背你回来。”
“啊。”不悔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那时候小……”
这回说到点子上了,却是带着宠溺:“小吗?那么小就知道带我逛青楼?你这个小坏胚子。”
早几年的时候,不悔犯浑过一段日子。
大概是年少轻狂,性子桀骜太过,多少有些不服管教。
那是刚上天眼宗差不多一年后,叛逆少年揣着对师尊那点非分之想日夜苦恼。嘴上说着得把持住,不得生妄念,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偏生没有排解之处,几分念想犹如毒疴入体,经年月积累便郁结于心。
那时候不悔常钻牛角尖,整个人都快魔怔了,像头暴躁易怒的小狮子,除了宋离,见了谁都要摩拳擦掌。
当然,在宋离面前也不总是安分的,不过宋离不怎么搭理他,十几岁的少年嘛,血气方刚,理解的很。闹起来吵的宋离没办法就把人撵出去,劲儿过了又自己跑来巴巴的道歉,偶尔瞧着还挺有意思。
这年中秋,不悔巴望了一年终于快到宋离生辰,去年说好了要好好过,正赶上他头一次在天眼宗过节,早早便开始准备。
那时候年纪小,满心只想着要给宋离最好的,还要是他喜欢的。思来想去,不悔只说得上来师尊爱喝茶,喜欢花儿。
总不能过生日送茶叶,要么摘朵花送人?那也太随便了。
于是那段时间,不悔几乎整日黏在宋离身边,旁敲侧击问他的喜好。
宋离在藏书阁看书,不悔就拿着纸笔坐他旁边练字,边写边问:“师尊,你觉得文房四宝有讲究没有?”
宋离眼盯着书页,头也不抬:“能写字便可。”
“哦。”笔尖一顿,那就是不讲究。
宋离在后山练剑,不悔就抱着剑跟他一起练,挑起地上一朵白花,不讳问道:“师尊,你对将离还满意吗?”
宋离收剑回鞘,反问一句:“有何不满?”
“哦。”不悔接着练,那就是满意。
宋离拿了干净衣裳要去洗澡,不悔跟过去想给人提鞋,被宋离一个冷眼看过来,赶忙解释:“不是……我就看看你这衣服有没有破洞啊之类的……”
宋离冷言冷语:“这个月新做的。”
“哦。”不悔识相的走开,也不要新衣服。
折腾几天,完全一筹莫展。天眼宗要啥啥都有,师尊对这些身外之物也没多少追求,更别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人对什么都看的太淡,哪儿都提不起兴趣。
不悔一脸郁闷的趴在桌上,觉得送礼物好难。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中秋就要到了,不悔烦的心气儿不顺,扭脸便跑下山散心去了。
在镇子里晃荡一圈,秋风送爽总算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街头巷尾处处充斥着过节的气氛,热热闹闹的看哪都新奇有趣。
丝丝缕缕月桂的幽香萦绕在街市里,遥望满目金灿,不悔忽的有了个新点子。
既然师尊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爱,干脆带人来山下玩玩乐乐,留点美好的回忆不是更好?
这主意一出,不悔几乎要对自己拍手叫好。
不悔载着一腔喜悦辗转回了山,不忘打包点刚出炉的桂花糕给他两个馋嘴师兄。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能把宋离给劝下山,那人惯是个不爱走动的,恨不得一辈子都缩在后山不出来。
这刚解决一个难题又来一个,不过这次不悔有信心,软磨硬泡他最在行。
这么想着,不悔提溜着桂花糕敲开了宋离的房门。
宋离瞅着不悔十分乖巧的顺着木梯走上来,纳闷道:“今日不走窗户了?”
想来不悔十日里有九日都是从窗户进来的,骤然规规矩矩敲门,宋离还有些不大适应。
不悔笑嘻嘻的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并未接话:“师尊,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彼时宋离正立在案旁收拾桌子,古书典籍整齐的码在一边,桌上沾着半干的水渍,宋离手中还揪着一截儿旧衣缝成的擦桌布。
他朝不悔手里看了一眼,接着擦桌子:“下山了?”
“是啊。”
不悔转到宋离身边,揭开牛皮袋的封口,凑到宋离脸侧,热气曛然而上,泛着桂花的甜香,一股脑的溜进鼻腔。
宋离情不自禁的往旁边躲了躲。
不悔问道:“香吗?”
宋离淡淡应了一声。
不悔从袋子里拿出一块,不如桂花那般金亮,掺了面粉,淡了颜色,浅浅一抹黄。
“吃吗,师尊?”
宋离手里动作不停,正擦着桌上摆着的精致烛台,闻言摇了摇头:“你自己吃,我收拾桌子。”
不悔捏着桂花糕,软硬正合适的触感,还散着热。
照宋离这爱干净的架势,等他适时好,糕点早就凉透了,再热也不好吃了。
他犹豫着,曲起的胳膊一点点撑直:“师尊,我喂你。”
宋离顿了顿,拒绝道:“不用。”
不悔才不听他的:“吃一口嘛,我洗了手的。”
宋离继续摇头:“我不……”
不悔小臂扬起,微微一够,软香触到宋离的唇瓣,封住他未说尽的话语。
眉头蹙起,并不很明显,宋离只消垂眼便能对上不悔含星的眸子,他在那样一双饱含期待的注视中轻启薄唇。
银牙磕在面上,软糯糯一层入口,并不像想象中甜到发齁,刚刚好的味道。
“好不好吃啊?”不悔问道。
宋离咬完吞下,中肯评价:“还不错。”
下一瞬不悔便笑出声,举着手说:“再吃一口。”
宋离舒展开眉心,依言又咬下一口,不肯再吃了:“先放着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