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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我的错,我认。可是我不后悔,永不……后悔……”
“你……”
不悔的手背上沾着宋离眼角的泪水,他已经没了力气,只剩一点微弱的余音。
他说:“别哭……”
不悔明亮的眼睛渐渐浑浊,最后慢慢合上。
等山下的正道弟子杀上山来的时候,不悔温热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他的师父伏伽仙人——那个人人称颂的正道之尊,就这么拥着不悔死透了的身体一动不动。
宋离凝着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悔灰白的脸。
许久,忽的笑了一下。
他俯下身,当着无数正道弟子的面,低头凑到不悔那已经冰冷的唇上,映上轻柔一吻,而后抱着他的尸身站了起来。
那些正道弟子已经顾不得宋离那一吻有多么的离经叛道,他们只知道,那日日夜夜盘踞在心头的噩梦彻底被摧毁了,然而还不够。
于是,有人说:
“仙人——这妖人已除,让我等把他的尸身拖走,挫骨扬灰,否则难解这心头之恨啊!”
宋离眉眼低垂,面上清冷如往昔,没有任何波澜。
他薄唇轻启,眸光有若冰刀。唇瓣上下相接,冰冷的吐出一字:“滚。”
一时间,宋离周身,杀意尽现。
自此,再无人敢说一个字。
后来,世人都道伏伽仙人大义灭亲,手刃亲弟子,除了魔头大快人心。可那魔头毕竟是他最喜爱的小徒弟,伏伽仙人哀伤过头,就此避世隐居去了。
最后的最后,宋离抱着不悔的尸身行进了伏伽山深处,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不算番外啦~
很多小可爱应该没看过这版,《不悔》刚开坑的时候我就是放的这个在上面……
一开始是想圆这个情节的,后来写多了放飞自我发现圆不回来了哈哈哈。
写的乱七八糟,跟正文无关,大家看看笑笑就好。
正经番外等我清明放假再写哈,等一个星期~
下面放个新坑文案——
文案废绞尽脑汁,揪完三千烦恼丝才憋出来的,喜欢点个收藏,谢谢!
顾之洲和傅子邱师出同门,从小一起长大。也曾交过心、卖过命,好到一个鼻孔出气。
沾他们的光,三界安稳过一段日子。
无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软包子师弟怎么一心想扒我裤子?
于是一拍两散,分道扬镳。
再见面,一个贵为仙界至尊,万人敬仰。一个在魔界称王称霸,万鬼忌惮。
青梅竹马一朝散,扭头就成死对头。
动手丝毫不含糊,完全相看两生厌。
三界大难临头,臭鱼烂虾瑟瑟发抖,跪求两位大佬先别搞内讧,还是保命要紧!
那边总算消停,不情不愿的握手言和,谁知一道天雷劈下来,顾之洲二话不说给傅子邱挡了!
傅子邱大惊失色,看着碎成渣渣的顾之洲,问出要命的一句:“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这个时候还要嘴硬:“师兄弟一场,我不想你死的太难看!”
(暂时是这个文案,指不定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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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八年前,伏伽山。
初秋时分,傍晚的伏伽山寒气乍起。
天边的红霞泼墨似的渲染出最艳丽的颜色,由近及远,越来越浓烈,好似要将浮云烧着了一般。
宋离手里提着一只灰毛野兔,不紧不慢的行在河岸边。
那河水清冽的很,自遥遥苍赫的山壁间蜿蜒而下,由徐渐缓,路过歪斜茂盛的繁叶,淙淙作响。
宋离一身薄薄的粗布长衫,袖口已经磨的不像样还短了一截,也不知是穿了多少个年岁,大大小小的补丁盖章似的缝在衣服上,破旧又灰败。
晚风拂过,掺着凉意。
宋离把扑腾不停的野兔抱进怀里,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兔子后颈处挠着,似是安抚。野兔身上温温软软的触感舒服极了,可宋离却无甚表情,凉薄又清冷的气质丝毫不为他一身褴褛所阻。
要入冬了,宋离想,伏伽山上的冬天并不好过。
一场雨便要落雪,大雪封山,难捱的很。
许是被揉弄的舒服,怀里的野兔安逸的缩成一团,在宋离掌间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随手揪了片叶子凑到野兔面前,那兔子登时便精神了,吸着鼻子往上嗅,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先咬住,餍足的啃着,发出细微的咀嚼声。
宋离柔和了神色,他垂眼看着掌间,好似跟着满足起来。
这本该是无数个稀松平常黄昏间的一隅,斜阳、流水,怀里的软侬。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舒适,他由着自己沉进名为“自欺欺人”的地界,贪婪地享受着从魔鬼手中讨来的自由。
倏然,一阵细风吹来。
宋离前行的脚步顿住,淡漠的眸子里隐隐升起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仔细看,倒像是警惕。
一丝古怪的气味从山间飘荡而来,和芳草的清香,泥土的腥松大相径庭。
宋离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起这静谧的山林。
山间傍晚暗的快,唯一能照明的便是这天上的月光,但显然这点光线并不足以让宋离看清面前的一切,他只能从这些随风攒动的树影中模糊的看见似有阵阵黑烟腾然而上。
有人放火烧山?
宋离面色一凛,捏着野兔的后颈皮,毫不迟疑的朝起烟的方向走去。
野兔刚吃饱饭又开始打酣,骤然被人打断,却也只是迷蒙的瞪着一双红眼,忘记了挣扎。直到越来越重的焦糊味一股脑的冲进鼻子里,它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立时便疯狂的扑腾起来。
“快,再加点柴火!”
昏暗的山林间,浓烟滚滚,几乎要将那逐渐大盛的火光掩住。
“把洞口堵死了,不肯出来就把他熏死在这!”
树枝烧的“啪啪”作响,宋离半隐在浓密的草丛间,遥遥的望着前方两个正在动作的人影。
黑烟四起,宛若死神降临时裹挟的厚重的浓雾,肮脏又罪恶。
宋离嫌恶的蹙着眉,喉间被呛的有些难受,忍不住低低的咳了两声。
“三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高大魁梧的男人警觉的环视一圈:“好像有人在咳嗽!”
被唤作“三哥”的男人手上动作不停,粗壮的小臂抱起一堆枯枝撂在地上:“别他娘的疑神疑鬼的,荒山老林哪来的人!”
“可是……”
“别婆婆妈妈的了,你可记好了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们!想想你媳妇还有她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你忍心看他一出生就没了爹吗?!”
三哥的一句话,似乎是彻底的截断了男人最后的一点犹豫。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动作立刻麻溜起来。
宋离在浓烟中缓缓直起身,凝着那两个不停添柴的魁梧大汉。
此处他很是熟悉,那两个大汉想用柴火堵死的洞口极小。若非像宋离这般长期食不果腹的极瘦之人或是孩童,寻常人根本钻不进去。再联想二人方才所言,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山洞里定是还有一个活人躲在里头。
宋离捏着野兔的手掌不自觉得加了几分力道。
脚步踟躇着前行半步,又硬生生止住。
黑烟自眼前翻涌奔腾,争相升入无边的天际。
风起,火愈胜。
救,还是不救。
宋离冷眼看着,心里盘算着。
这洞中之人与他毫无关系,他也从来不是爱管闲事之人。或者说,宋离独身一人住在这伏伽山间,终日只与豺狼虎豹为伍,便是连个活人也鲜少见到,实在没处去管闲事。
他这一生至此,连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人世罪孽苦多,哪有能耐拯救别人?
若此刻转身离开,那人必死无疑。可若救下,这人又能活多久?
非深仇大恨何故取人性命,今般是捡了一条命,那来日呢?
来日若再逢劫难,岂不是要多尝一回生死之苦?
救下来,若心术不正,岂非助纣为虐?
山间的浓烟越起越大,宋离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做出决定,不要半刻,那被堵在山洞中的人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宋离无波无澜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坚毅。
这凡尘俗世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这一切与他何干?
他不愿招惹是非,亦不愿踏入红尘。
垂下眼,宋离迈开步子,朝着与山洞相反的方向离开。
“咳咳咳……”
黑烟几乎要将整个山头笼罩,似是恶鬼的爪牙狠厉的扼住宋离的咽喉。
猛然间,他听着身后山洞间传来一阵细小隐忍的呛咳声,再一次停住。
那是一条生命,是个人,不是由人宰割的野兔。
宋离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面前似是结出一道无形的屏障,凭空挡住他的脚步,终是不能再前进半分。
因缘际会,一切皆有定数。
宋离微微合起双眼,连一贯凉薄的嘴唇也郑重的抿起。
回首,转身,义无反顾的调转方向。
一道中正纯和的内力凝在掌间。
他不欲伤人性命,因而很小心的敛去了一半的力道。山洞前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两个大汉一边捂着口鼻咳嗽,一边不停的添柴,丝毫没有留意到宋离的接近。
宋离咬了咬牙,朦胧的尘烟中,大约摸准了那二人的位置,而后手掌轻柔的往前一送。
只听“哎哟”一声,两个大汉吃痛倒地。
“什么东西!”三哥心头大骇,还以为是野兽出没,整个人伏在地上,狼狈的挪动着。
宋离这一掌力度不重,他知道这两个人很快便能重新站起。他不再犹豫,紧接着又朝着挡在洞口前正燃着的枯枝挥下一掌。
掌风瞬间将木柴挥散,噼里啪啦的倒了一地,但火势却没有半分减弱的迹象。
“他娘的!”三哥被几根烧的正旺的木头打了个正着,满脸阴鹜的盯着烟雾中宋离模糊不清的瘦削身影:“什么人坏他爷爷的好事!老四,老四!快抓住他!”
然而老四的情况也并没有比三哥号多少,甚至还要更凄惨一些,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宋离抓紧机会,一个闪身敏捷的从洞口钻了进去。
山洞中一片漆黑,大抵是本就无光,亦或是黑烟已经蔓延进来。
宋离捂着口鼻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一边徒劳的在空中扇着风。他摸索着往山洞里走,还未行几步便被脚下软绵绵的“东西”绊的踉跄一下。
他矮下身往地上一摸,触手温温热热的,忽而他手下一顿,这身量……是个孩子?
“醒醒……”宋离摇了摇掌下缩成小小一团的身体,嗓音因为不常开口说话而有些沙哑:“你……”
那孩子微微动了一动,虽然并不明显,但也让宋离松了口气。
他放下手中的兔子,野兔在原地徘徊一圈,似是也被浓烟熏的够呛,乱撞般几下便跑的不见踪影。
宋离有些笨拙的把小孩扶起来,靠在身前,有些犹豫的探出手,试探性的拍了拍他微凉的小脸:“还好吗……”
一只小手软软的攀上来抓住宋离破烂的袖口,虽然没什么力气,却似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孩轻浅的呼吸拂在宋离颈侧,虚弱无助的说:“救……救救我……”
宋离只觉一阵细细密密的酸麻之感从后脊直冲头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