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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又问:“你以为他为什么要伤我?”
舒乙没好气儿道:“他下那么重的手,是要杀你,若非段云飞在这儿,你都魂归离恨天了!”
“所以呢?”
“什么所以啊?”
“你不懂。”宋离摇头起身,慢慢走到窗边,看满院桃花飘零,依如他七零八落的心:“后来我想明白了,他还有一个目的。”
舒乙看妖怪似的看着宋离:“???”
“我若重伤不起,便去不了奉川,杀不了南烛。”宋离垂下眼,看着掌心一片复杂纹路:“如此便能置身事外,安然无恙。他这般护我,我又怎能坐以待毙。”
“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不悔到达之前杀了南烛,他此去抱着必死的决心,哪怕不成功也要和南烛同归于尽,我要拦住他,不能再叫他为我牺牲。”
舒乙惊愕的张着嘴,一言难尽道:“……你病得不轻。”
宋离淡淡扫了他一眼,推门而出,悠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难得的轻松惬意:“没指望你信。”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想新文,脑洞有点多,纠结开现耽,还是继续古耽……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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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88
刹的海由近岸到海中,飘着数不清的船只,船上扬着黑红相间的旗帜,用白色涂料绘着狼头。
怪石铜墙铸造的海防线上,宋离握着一沓纸,眺望远方。
摊开一张,纸上画着人像,宋离指了指海中央最大的那艘船,对身边人道:“天机教云鬼护法卓云,擅用短剑匕首,喜近身肉搏,站在船头那个就是。”
在场的都是内力深厚之人,目力极好,只眯一眯眼便瞧得分明。
又拿一张:“跟在他旁边的是左使西吾君,擅远攻。靠在桅杆上的是右使长生君,惯用暗器。”
“那四艘船,领头人分别是天机教金木水火四大长老。”宋离看着大船前面那一排:“通奇门八甲,专巫蛊秘术,不可小觑。”
有关天机教的核心人物,宋离拿着画像同舒乙等人一一指认,末了手里剩下最后一张:“这是南烛,你们也见过。”
安若素探头过来看了看:“南烛可有弱点?”
宋离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清楚。”
这意思要么是没弱点,要么就是没把握,连宋离也拿不准,搞不定。
见气氛有些凝重,舒乙宽慰道:“无妨,我们人多,拖也能拖死他。”
众人纷纷点头,安若素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上回听简从宁说,南烛也会天眼剑法?”
宋离一怔,道:“确是如此。”他看了看手里的人像:“说起来,天眼剑法源自奉川。”
此言既出,众人为之大惊。
宋离也懒得解释太多,只道:“如同煮酒论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向正谓正,向邪谓邪。是正即大乘,是邪称大煞。此功法的精妙之处,便在此了。”
几人似懂非懂,林然问到关键:“那南烛到什么境界了?”
宋离想了想:“该到大煞了。”
“那你呢真人?”
宋离坦言:“未及大乘。”
于是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并非没有机会。”宋离将纸叠放整齐,摆的方方正正:“是人总会有弱点,南烛也不例外。”
舒乙应了一声,开始排兵布将:“我们以退为进,不主动进攻,待人来犯再去迎。按照先前的计划,谢尧和苏情主攻天机教左右使,安掌门、林然、正清和久川迎战天机教金木水火四大护法,云鬼卓云就交给宋兄,我去对付南烛。”
“我去。”宋离道。
舒乙沉声劝阻:“让你跟过来已是退让,我不可能让你去冒险,要么去对付卓云,要么我把你打晕了关起来,你自己选吧。”
宋离张了张嘴,还未开口。
舒乙抢先道:“先掂量掂量你如今同我争有几分胜算再做决定。”
宋离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舒乙见状终于满意:“那就按原计划来,等他们先手。”
*
四大门派带着武林盟的人在刹的海边安营扎寨。宋离一行人赶到之前,天机教同驻守此地的中原弟子交了三次手,似是在试探虚实,挠痒痒般打着玩儿,最后一次才下了猛力。
中原弟子死伤惨重,几乎是拿命守住了海防线。
可宋离他们到了之后,天机教反倒安生了。一连七日,只静静飘在海上,荡远了又划回来,离近了再游远些。总之是怎么也不出手了。
宋离知晓双方都在等待时机,这战谁先出手谁便落了下风,哪边都不肯轻易宣战。
宋离等的心焦气躁,已经不指望能在不悔来之前拿下奉川,只求不悔别再双方交战时突然出现,就够他谢天谢地了。
可有些事偏偏事与愿违。
浪花拍打在尖利的石块上,又卷着翻的退回去。
宋离站在一方沙砾上,目色沉沉的看着浩瀚无垠的大海,潮湿咸腥的气味。
此处僻静无人,视野却极为开阔了然,一眼望去,远处的船只,身后的驻兵,尽在掌握。这样的场面让他安心,从无限放大,愈演愈烈的焦灼中觅得一丝微弱的宁静。
浪潮一波又一波,乳白色的泡沫被推到脚边。
宋离垂着头,低眉瞅着,又一个浪过来,沾湿了他的白靴。
没动,冰凉的温度让他清醒。
呼出一口气,和着干涩的海风,五内的郁结并没有消减半分。
他不知道不悔在哪儿,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改变这场死局。哪怕做了万全的准备,现实中的丁点失误都能让他满盘皆输。
宋离抱着臂,往胳膊上狠狠的搓了几下,他已经输不起了。
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又站了一会儿,宋离反身准备回去。
他刚抬脚后退,身后的海面上倏然发出震耳的轰鸣。
水柱连天起,在半空中爆开,急剧穿透力的朝对岸飞射而来。
宋离面色一凛,翻袖抵挡,淳和的内力自掌间流出,扫落叶般挥开迸溅至面前的水花。
他眯起眼睛朝海面上看,船帆高高扬起,狼纛随风呼喝,每只船头都站着人,喊的上名字的,喊不上名字的,俱是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宋离推了个力出去,缓了攻势,旋即足尖点在碎沙之上,飞身回撤。
刚入海防线内,迎面便撞上舒乙,俨然严阵以待:“他们坐不住了。”
宋离点头,沉声道:“那就按计划走。”
各自去调兵遣将,第一波迎击已经开始。
海防线上的石头缝隙中架起万只箭弩,经过千秋门改良,一弩六箭,箭箭簇着流火。
安若素一声令下开始射箭,利箭穿透连天水柱,浇了个透心凉,可箭势却并未减弱半分,直勾勾的朝船舵而去。
对面情况不明,水柱犹如遮天瀑布,挡住大半视野,安若素不敢懈怠,只嘱咐弟子不要停下攻势,一直射箭便是。
这边先拖着,林然和苏情率先点好人马,有男有女,是武林盟和扶桑派的弟子掺在一起。
海面上水势渐弱,待终于看清,才发现奉川人以海水作掩护,已然将船只靠岸,数不清的黑影飞快的从船上倾出,密密麻麻。
安若素瞧的一身汗毛竖起,忍着恶心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宋离的恶心程度比他只多不少,喉头发紧,连面前的空气都稀薄起来。
舒乙见宋离神色有异,惟恐他伤势未愈出来逞强:“你没事吧?若是不行,便在里面等消息。”
宋离摇了摇头,勉强定住心神,开口声音都有些沙哑:“我没事。”
他的确没事,虽然月前还半死不活,眼下伤口看起来也已经好了,自我感觉一个打十个都行。所有反应,不过是控制不了的下意识罢了。
他清了清嗓子,撇开眼:“天机教有一个蛇窟,都是阿蟒的子子孙孙,南烛应该是把它们放出来了。”
“我靠。”安若素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么多都是蛇?阿蟒就是那个双生灵蛇么?够可以的,真能生……”
林然拿胳膊肘捣了捣安若素:“别感慨了,来之前没考虑到有蛇吧?”
“接着放箭,火不要灭。”宋离道:“黔州时疫的时候不是说过阿蟒怕泥炭么?烧火总要有炭粉,它们应该也怕这个。”
“哎对对对。”安若素赶紧吩咐:“千秋门的都给我听好了,滚了火就往蛇堆里射,烧死这帮恶心东西。”
没了水柱做挡,霎时间刹的海沿岸火光大盛,黄沙细石上一团火点着一团黑,明明灭灭似乎永无止境。
而那蛇子蛇孙太多,烧了一堆又续上一堆,俨然要爬到海防线上。
船只还在响动,这一次却是有人从上面跳下,想来是要趁中原弟子忙于对付蛇群之际,打个措手不及。
苏情眼尖的看见为首那人,是天机教护法卓云,便道:“他们的人下船了。”
“不能让他们过来。”舒乙道:“若素,这里的火攻不要停,我们带人下去迎战。”
一声令下,各派弟子纷纷行动起来,只有宋离仍站在原地未动。
“你还愣着干什么?”舒乙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人都快打过来了,你又不急了?”
“没有,我是在想……”宋离蹙眉凝着海上最大的那只船:“他们等了这么多天,为什么现在按捺不住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钻牛角尖了。”舒乙推了宋离一把:“能不能打给个准话!”
宋离收回目光。
事已至此,除了迎战也别无他法。
“打。”
话音方落,宋离赫然提剑而出。
他一身白衣烈烈起舞,脚踏在极速飞窜的箭矢之上,乘风落于浅滩,荡起脚下涟漪,圈圈皆是波澜。
此时,海上最巍峨的船只上,南烛伏在半合的窗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宋离。
他伸了伸手,旁侧窸窣的爬来一只巨蟒,蛇身缠上南烛劲瘦的腰肢,他摸着阿蟒下颚上坚硬的鳞片,勾唇浅笑:“该去见见你的老朋友了。”
·
“将离”从鞘中脱出,银光四射登时击退无数缠上的蛇群。
宋离忍着恶心从分崩离析的蛇肉间穿行而过,举剑落下,逮着奉川人就砍,杀人不眨眼说的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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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宋离初入武林,就是这么一把剑一个人,打的夷军节节败退,在中原留下不少传奇故事。
鲜血淋漓,间或飞溅而来,宋离闪身避过,一番血战之后,他依旧白衣胜雪,纤尘不染。
如今好似旧事重演,人依然是清冷不沾烟火气,剑意更加寥落凌厉。
按着计划,各路人马带兵赶到,人群中宋离瞥见卓云的身影,当空一个旋身落到面前。
卓云挑眉看他,言道:“这么多年,终究是要刀剑相向。”
宋离举剑相对,沉声回应:“你不是一直想这么做么?”
卓云轻蔑一笑,正要攻上,身侧倏然划来冷彻剑势。
他看过去,却是西吾仗剑而来。
想来宋离这么多年在奉川树敌颇多,否则怎么一个上赶着一个想要他的命。
“哦,让你。”卓云了然,利落的退开一边,找别人打架去了。
“护法大人,”西吾故作恭敬,言辞却格外犀利:“你我今日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