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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和阿墨在一边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楚天阔耳尖也是通红,道:“他可真是教了个好妹妹,你别跑,有本事再说两句。”
一群人竟这么打打闹闹地就闯进了山门,小药童在前面没头没脑地狂奔,突然撞进一个人怀里,哎哟一声往后便倒。
那人一把拉住他,道:“乱跑乱撞的,怎么这么没规矩!”
虽是斥责,语气倒也不十分严厉,只是如大人教训孩子一般,说完把他拉在一边,替他理了理衣服。
陈湮紧跟着跑来,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看见小药童躲在一人身后,那人身穿白衣,头插竹簪,面容清秀俊朗,翩翩然如出尘仙人一般。
那人瞧见陈湮,低头问药童,道:“这就是你带来的客人?”
小药童探出一个脑袋,笑嘻嘻冲陈湮挤眉弄眼了一阵,才答道:“这是陈师兄,他不许我们把姑爷叫姑爷,说要打我呢。”
白衣人忍俊不禁,努力收敛笑意对陈湮道:“原来是小师弟,师父等了许久不见你们,特意叫我出来看看。”
陈湮冲他拱手,道:“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白衣人道:“我姓秦,在师父的弟子里排行第三,师弟们都唤我长慕师兄。”
陈湮躬身行礼,倒是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师兄,心里却想,长候、长慕,那么二师兄也是一类的名字,看来师父跟师祖一样,都是在弟子的名字里寄予对心爱之人的思念,想到这儿,不禁又暗暗叹气。
两个人刚说完话,那边顾柳已经快步走过来,楚天阔紧跟在后,听得顾柳一边走一边笑道:“嫂子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不敢了。”
陈湮哈哈大笑,道:“好妹妹,你只管叫人,我来对付他。”
楚天阔脸色通红,走进来在陈湮腰上轻轻一捏,道:“数你坏心眼多。”
长思猜测他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庄主姑爷了,与他以及顾柳叙过礼,道:“师妹和小师弟回来,师父高兴得很,快跟我来。”
秦长慕在前引路,楚天阔和陈湮两个人跟在后面,神色亲昵低声交谈,顾柳拉了小药童的手,向他询问问药门各处的具体情状。一行人沿着山路又往上行了一段,竟来到一座笔直伫立的峭壁下,从山路循着峭壁有一条极窄的小道,仅容一人通行。
小道旁的石壁上用铁钉牵了一条长长的绳索,供人通过时攀沿,以防掉下。
长慕转身对陈湮等人道:“前面的路比较险,你们当心些。”
说完当先开路,竟然走得飞快。楚天阔让陈湮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护着他。小药童对顾柳道:“看我的。”
跟在楚天阔后面走得稳稳当当,青叶和阿墨等三人走在最后,护着顾柳。
陈湮站在峭壁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山脚,但见薄雾在山腰间环绕,觉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楚天阔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道:“别看下面,只管往前就是,我在呢。”
☆、孙媳妇
陈湮心下安定不少,只盯着脚下的路。
不多时小路已经到了尽头,尽头连接处是空悬在山腰上的一个平台,约能容纳十人左右。等到所有人都踏上平台之后,长慕才道:“随我来,不要走丢了。”
说完转身进了平台上的一个山洞。那山洞有藤蔓遮掩,站在山脚下完全看不见。陈湮走进去时,发现山洞石壁上点着火把,倒是足够明亮。
山洞里面的道路曲曲折折,犹如迷宫一般,难怪长慕嘱咐他们不要跟丢。
如此走了两炷香时间,前方方才透进光线来。
出了洞口,长慕侧身让在一边,指着山脚下一片五颜六色、绚烂多彩的药田和一片鳞次栉比的绿色竹屋道:“马上就到了。”
虽然早有过心理准备,但陈湮没料到问药门会在如此隐蔽的地方。从山洞往下便是比较平缓的用青石板铺就的山路。
等到了山脚下,陈湮才看见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白衣女子等在那儿,长慕先走上去躬身行礼道:“二师姐。”
女子在他手上一拍,道:“说了多少遍,叫长思,长思!”
长慕笑着没有答话,陈湮心想,原来不是二师兄,是二师姐。看来她也不喜欢“二”这个排行,走上去先行礼,叫道:“长思师姐。”
长思十分满意,打量了他几眼,道:“你就是小师弟吧,嗯嗯,果然风姿不凡。”
等到顾柳下来,她走上前去亲热地拉着对方的手,道:“可算盼来一个师妹啦,整日家和这些臭男人待在一块儿,一点意思也没有。”
刚刚还被夸风姿不凡,转眼即将踏入臭男人行列的陈湮:“……”
众人沿着药田中间的小路往前,陈湮左右张望,只觉得目不暇接,眼前全是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前所未见。
穿过药田之后,来到一片小竹屋前,屋外放着一排排的竹架子,架子上晒着一层层的药草,药童和弟子们晒药的晒药,磨粉的磨粉,见到长思和长慕,都纷纷打招呼。
在竹屋前穿行一阵,来到最大的一间屋子前,便见竹制的房门开着,闵不归正站在门口,山峰卷起衣摆,清绝出尘。
顾柳先走上前躬身喊了一声“师父”,陈湮这才走过去,笑嘻嘻道:“师父,多日不见,您老人家越发俊朗了。”
闵不归笑着斥道:“没规矩!长候直接往烟波庄去了,你们怎么突然想起到南岳山来。”
陈湮不知道如何解释萧断的事,便道:“临时有点事需要过来一趟,惦记着您老人家,当然要来看望。”
闵不归看出他有所隐瞒,也不追问,道:“走了大半日,累了吧,先下去歇息一会儿,沐浴更衣之后,便去师祖墓前磕头,就算正式入我问药门下了。”
一提起师祖,陈湮立刻收敛了笑容,恭谨道:“是。”
小药童带着他们去了后面的几件竹屋,各自分派了住所,随后便送上热水来。
陈湮迫不及待脱了衣服跳进去,感觉热水浸遍全身,所有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舒服地叹了一声,道:“阿阔快来!”
要不是知道他还要去给师祖行礼,楚天阔差点以为他又在诱惑自己。两个人倒是老老实实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药童早已送上新的衣服。
烘干头发后两人各自穿上,竟都十分合身。
陈湮穿的是和长思长慕一样的白色弟子装束,略有不同的便是袖口和衣襟上的绣花与别的弟子有所区别。这是楚天阔第一次看他穿白衣,见他明眸皓齿,发带轻扬、白衣翩跹,恍然有如谪仙一般,忍不住上前把人拥进怀里。
陈湮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嘿嘿笑道:“怎么?是不是太好看了?”
楚天阔捧着他的脸,认真道:“怕你像神仙一样,就这么飞走了。”
陈湮想起自己便是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知是楚天阔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也认真道:“我是凡夫俗子一个,神仙们是不会要我的,我就在人间永远陪着你,哪儿也不会去。”
楚天阔笑道:“我家小湮这么好,哪个神仙敢嫌弃?”
陈湮听见其他人陆陆续续出了屋子,忙道:“回来再说,可别让师父等着。”
说完在他嘴角轻轻一吻,拉着人出门去了。
等到众人聚齐,闵不归亲自带着他们向西边行去,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片空地。
在竹叶摇晃的沙沙声中,一座大理石砌的圆形坟茔静静立在当中,前面一块石碑上写着:南岳仙徐公求道之墓。
这碑上不写尊师,想来闵不归因为徐求道是自己爱人,可若写爱人,又似乎不妥,最终便只能写一个南岳仙。
这上面没写徐问,许是徐求道未曾对徒弟说起自己的名字,只用了字。
闵不归先行了礼,陈湮和顾柳跪下磕了几个头,算是认了师祖,随后跟着长思和长慕又磕了几个,算是对师祖的祭拜和悼念。
最后陈湮拉着楚天阔单独又磕了头,陈湮这才恢复轻松的神色,道:“师祖,徒孙带孙媳妇来看您啦。”
楚天阔轻轻在陈湮腰上捏了一把,闵不归连连摇头道:“不许胡说,快起来。”
陈湮撇嘴道:“师父,您也不向着我。”
闵不归上前揪住他的耳朵,道:“也就是人家宠着你,才惯出这臭毛病,回去看医书去,我今晚要考你。”
陈湮脸上惨然变色,道:“师父,徒儿资质愚钝,这可是您亲口说的。”
闵不归道:“笨鸟先飞,知道愚钝还不多用功。”
陈湮捂着耳朵跳到一边,道:“为什么我到哪儿都逃不过考试的噩梦……”
众人一路往回走,准备用晚饭。陈湮全然没把闵不归的话放在心上,反正自己背不出医书,插科打诨也就过去了,当着楚天阔的面,闵不归还不会多责罚他。
路上陈湮凑到长慕身边,问道:“师兄,哪个是雪依花?”
长慕惊讶地看着他,道:“你眼睛可真刁,一来就问这个。”
指着竹林外一片毫不起眼的白色小花道:“就是那个。”
陈湮笑道:“你少哄我,那花师祖墓边到处都是,就是寻常野花。我不过是好奇想看看,师兄也忒小气。”
长慕想去揪他另一只耳朵,又想着不妥,只好道:“我哄你作甚,那花花根有剧毒,一沾即死,我还怕你拔了去不成?”
陈湮这会儿也想到了,这花必定是师祖最喜欢的,因此师父才会在墓边和竹林边都种上,只是没想到萧断前辈心心念念的花,竟然这般不起眼。
众人围坐在大圆桌旁,热热闹闹用过晚饭。问药门第一次这么热闹,长思等一众师姐弟们以及闵不归都很高兴,取了几坛子好酒来,最后都喝得微醉才散。
第二日清早起来,楚天阔正坐在桌边束发,陈湮见了,忽然想起一事,走上前去将他头上的墨玉簪子取下来,从怀里掏出那支青玉簪子替他戴上。
楚天阔一愣,嘴角勾起笑意,道:“这簪子你不是说自己戴么?”
陈湮捏着他的脸道:“你还好意思说,老老实实给我戴着。”
那个时候,楚天阔并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信口说了那么一句,拂了对方一片情意,甚觉歉疚,想了想,便犹犹豫豫地从怀里也掏出一样东西,交在陈湮手里,道:“这个……算是回礼吧。”
陈湮见是个圆形雕花的盒子,轻轻拧开一看,见里面是红色的膏状物,带着点淡淡的香味,道:“这是?”
楚天阔不好意思道:“胭脂?”
陈湮:“……”
是什么给你造成了我喜欢胭脂的错觉啊我的楚大侠。
但他转而便明白了,俯身在楚天阔耳边道:“原来楚大侠好这一口?”
楚天阔耳朵一红,忙道:“你别瞎想,你……你不喜欢么?”
陈湮反而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楚天阔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金川么?当时我们出去打听廖大金的下落,我看你在一个胭脂摊前停留,还以为你喜欢的。”
陈湮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这回事,猜测大概楚天阔想多了,但既然是他的心意,便道:“哦豁,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对我……”
楚天阔咳了一声道:“那时我想着,这一路过来你也受了不少苦,买点你喜欢的东西让你开心也是好的,只是后来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陈湮靠在他怀里,低声呢喃道:“等回了烟波庄,我化妆给你看就是了,小色鬼。”
楚天阔:“……”
好吧,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