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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顾姑娘先入师门,我看她医术高超,定然没有问题。”
周长老嗯嗯点头,扭头看着这人不知何时掏笔墨纸砚和一块木板,坐在树杈上涂涂画画。
周长老惊道:“你干嘛呢?”
那人答道:“我要把魏行天这副尊容画下来,给陈公子看看,说不定他一高兴,就多给我们几百两银子。”
周长老连连摇头,道:“看看你们这点出息,这么点银子就让你们极尽阿谀奉承,平日里对我也没这么好过。鼻子,鼻子画得太小了,眉头上的褶要多画一道,画得像一点,起码也要一千两银子才行,懂吗?”
魏行天等人慢慢行了两日,始终不见周长老现身,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他是不是就这么走了,又害怕楚天阔追赶上来,趁此机会出手,只怕在渊堂要面临灭门之祸。
这天晚上,周长老问身边的人,魏行天和手下人众的画像都画好没有,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发出一串长笑,慢慢到了魏行天等人歇息的林子里。
魏行天惊醒,见他来了,又是担忧又是松口气,不知他是不是来送解药的。
周长老道:“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两日,魏堂主不要怪罪,还请收下解药。”
说完又掷了个瓶子过来,魏行天伸手接住了,道:“阁下几次三番公然戏弄羞辱,想来手底下有真本事,不惧我在渊堂,还请阁下留下姓名,好叫我姓魏的见识见识江湖上有这样一位好手。”
周长老道:“魏堂主言重了,区区贱名,在江湖上一点微末名声也没有,不足挂耳。不过魏堂主见问,不说出来,那便是在下失了礼数。在下名叫大卫,贱姓周,让魏堂主见笑了。”
魏堂主把他名字念了一遍,想了想,从没听过这人名号,便又问:“不知阁下出自何门何派,尊师有阁下这样一位高徒,想必也是江湖高手,改日魏行天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这是要上门寻仇的意思了,周长老笑呵呵道:“家师多年前便已亡故,又与魏堂主素不相识,怎敢劳动魏堂主不惜性命也要拜访一番呢。魏堂主若是心中有气,在下三日后于小苍州恭候大驾。”
魏行天手下的人气得七窍生烟,有一个人悄悄绕到后面,距周长老三步远时才出掌袭他背心。周长老恍若未觉,直到那人掌心离自己不过几寸距离时,忽然身形一闪,已然绕到那人背后,在他背后反而轻轻拍了一掌。
这一掌看似很轻,那人却大叫一声,立足不稳,朝着魏行天摔了过来,魏行天侧身避过,任他摔在底下,脚上踢了一脚,道:“丢人现眼。”
周长老拱手告了声“得罪了”,倏忽之间已然隐没在黑暗之中。
往前行了二里地,见自己的人正和一堆人坐在林子里烤兔子,奔过去撕下半边兔子来,道:“好啊,我冒着性命危险去送药,你们倒在这儿逍遥自在。”说着又抢过一壶酒来,咕噜噜一口气喝了半壶才罢。
阿墨一边心疼自己的半边兔子,一边道:“我们当中数周长老武功最高,又智计百出,要整魏行天那老小子,当然还是您最合适啦。”
说完嘟嘟囔囔道:“夫人可是给了不少银子。”
周长老骂道:“别以为我没听见!要不是看在你家夫人面上,我一定要好好打你一顿。”
阿墨撇撇嘴,小声道:“是看在银子面上吧。”
周长老气得跳起来去捉他,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阿墨四处奔跑躲避,另一个烟波庄的护卫问周长老手下道:“夫人那个药当真管用吧?庄主命我们拖住魏行天,跟了几日正要出手,你们忽然来了,要是他们今晚就好了,庄主他们可赶不过来。”
手下那人翻了个白眼道:“你们夫人的药你们自己信不过么?我们去办事,你们去赌钱,这么好的事你还不满意?”
护卫气道:“那个小镇子哪里有什么赌馆,我们只能上山捉兔子,刚刚最肥的那只还被你们长老抢去了。”
几个人不停吵嘴玩笑,阿墨到底是被周长老捉住在头上敲了两个包才作罢。
小苍州位于苍州城东南方向,因为城外连接一片小小沙漠,地势环境与苍州颇为相像,因此得了这么个名号。
魏行天等人被耽搁在路上之时,陈湮等人已经出发直接赶往小苍州。
原本周长老放下这话,就是不怕魏行天寻仇。魏行天心中虽然气恼,可想到家中还有大事,这点仇日后再报不迟,再则也担心此事是楚天阔设下的陷阱,因此不打算去赴这个周大卫的约。
说起这个名字魏行天又是来气,大卫大卫,不就是打魏么,这个死胖子是拐着弯地骂人。
然而小苍州却在他们回总堂的必经之路上,要是绕道,反而要耽搁四五天路程,越过那片小沙漠是最快的路径,因此魏行天打定主意,不如晚上悄悄过小苍州,先把大事解决了再说。
魏行天离小苍州还有一日路程之时,陈湮和楚天阔等人终于从另一条路抵达了小苍州。这一路上赶路赶得紧,陈湮一到客栈就睡下了,拉着楚天阔一起,说是养精蓄锐。
到了傍晚,两人醒了,刚起身,手底下的人来报,说是魏行天已经临近小苍州,但看他们行事低调,路上缓行,似乎是要挨到天黑之后悄悄赶路。
陈湮笑道:“还以为这个魏行天有多大能耐,原来这么胆小怕事。”
楚天阔道:“阿墨他们故意跟在后面,让魏行天提心吊胆了几天,你又让周长老赶过去捉弄了他们一通,他们吃了大亏,又着急总堂有事,自然不敢过多与我们纠缠。”
陈湮拍手笑道:“周长老说要卖给我魏行天的画像,等我拿到了一定要装订成册,写个故事,就叫《魏堂主狼狈逃命记》。咱们现在也没什么肖像权,这画册指定能卖许多钱。”
楚天阔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道:“数你鬼点子多。”
陈湮却捧了他的脸,道:“我知道你现在武功远高于魏行天,所以按你的法子和他打一场始终是便宜了他。他跟着裴明这么些年,肯定是奸诈狡猾,你要当心他使计。”
楚天阔把他搂在怀里,道:“放心吧,等解决了他,咱们总算是能稍稍歇口气。到时候我带你去霜月阁蹭几天饭去,正好休息一段时间。等到九月武林大会的时候,再去和裴明算总账。”
☆、小苍州
陈湮道:“不知道南宫楼主能不能找到宁家的后人。”
楚天阔道:“我想他既然出手偷袭裴明,说不定武林大会他也会去,到时候就算找不着,我们也能在大会上碰面。”
陈湮点头道:“说得也是。”
夕阳将近,天边一片金黄的云彩,和沙地溶成黄澄澄的一片,难以分辨。渐渐地,明黄变成青黑,沙漠上空浮起了一片星河。
楚天阔和陈湮共乘一骑,在沙漠中央一片灌木丛的掩护下,等待着远方一小队人马缓缓靠近。
等到对方的身影轮廓已经清晰可见,楚天阔驱马驰出,笑盈盈道:“魏堂主为何星夜赶路,我遣朋友相约会于此处,魏堂主竟不打算赴约么?”
周长老正跟在楚天阔身后,咔嚓咔嚓啃瓜。
魏行天脸色一变,强自镇定,道:“他果然是你的人,楚庄主既然有意相见,却为何使这些卑鄙手段羞辱于人?”
“哦?”楚天阔意外地看了周长老一眼,道,“定是我这朋友性子顽皮,和魏堂主开了个玩笑。”
这话说得毫无诚意,魏行天怎么看不出来他是随意敷衍自己,道:“没想到堂堂烟波庄庄主也这般脸皮厚,不要脸。”
陈湮忍不住道:“咱有话好好说,魏堂主怎么专爱和人扯皮吵架,难道你这堂主之位,是靠耍嘴皮子功夫当上的吗?”
魏行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上次贺江麟惨败,他就知道自己已不是楚天阔对手,虽然这段时日苦下功夫,但到底没有多少把握。
然而今日一战势不可免,说不得只好拼死一搏,于是高声道:“楚庄主既有见教,咱们闲话少说。只不知楚庄主半路拦人,所为何事?”
楚天阔冷冷道:“魏堂主何必装蒜,三年前菡萏院,你们几大高手围攻我父亲,身为人子,岂能不报此仇。”
魏行天默然不语,他是三大世家宗门的掌门之一,总不能为了保命把这件事赖掉。他大弟子对菡萏院的事情知道一二,忍不住叫道:“当年杀你父亲的,乃是勒穆国剑客什支乌。且当初是你父亲意图刺杀七王爷,我师父不过是看不过眼……”
楚天阔道:“这话骗骗别人或许可以,当年是我父亲先图刺杀还是你们设计引他上钩,我想魏堂主心里明明白白,也该早料到有此一天。”
魏行天瞪了大徒弟一眼,道:“我料到你会找我报仇,却没料到这三年来你韬光养晦,不惜以烟波庄名声作赌,暗中发展壮大,一夕之间将我在渊堂各处分堂尽数消灭。你父亲一生光明磊落,远比不上你的心机城府。”
楚天阔听到这里,怒气勃发,道:“你也知道我父亲光明磊落么!只可惜你和裴明假仁假义,卑鄙无耻,我这点城府回报到你们身上,不过十之一二而已。”
魏行天眯了眯眼,将目光往陈湮身上一扫,道:“我害了你父亲是不错,但我仍敬佩他为人,却不知他若知道自己儿子和一个以色侍人的小倌整日厮混,会作何感想。”
陈湮不以为意,叹了口气,道:“魏堂主向来是以吵架功夫成名江湖,我们是斗不过的,阿阔,不必多说了。”
楚天阔飞身而起,轻盈地落在离魏行天三丈远处,长剑在手,道:“既然魏堂主承认了,那今日之斗便是我楚天阔为父报仇,魏堂主,请吧。”
“臭小子好狂妄!”魏行天大弟子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可他一个晚辈,公然向掌门叫板,自己不出头,传出去叫江湖人笑话,是以不等魏行天发话,先跳出来,双掌一错,蹂身而上。
楚天阔却把长剑回入鞘中,竟也以掌法对敌。翻山掌威力巨大,然而楚天阔却是以掌对掌地硬接,只听得砰砰砰几声闷响,那大弟子口喷鲜血,倒飞出去十丈远,摔在沙地里再没能起来。
魏行天眼中惊骇,他知道楚天阔剑术精进,招数惊奇,却没料到他内力竟也如此深厚,掌法不输于翻山掌。
身后的弟子们见大师兄生死不明,发一声喊就冲了上来。
青叶留在陈湮身边保护,其他人跟着冲上,双方立时混战在一起。楚天阔再把长剑握在手中,飞身冲着魏行天而去。
魏行天坐在马上腾挪不便,身子倒飞,避开了楚天阔的几剑进攻,落在沙地之上,双脚踏定,知道楚天阔剑法厉害,竟然在双掌上套了一双铁手套当做武器。
陈湮知道烟波庄众护卫的武艺比在渊堂众弟子较高,楚天阔对付魏行天更是绰绰有余,因此完全不担心,凝目观战,期盼着楚天阔最好能把魏行天打个屁滚尿流。
如今楚天阔即便是要和魏行天比拼内力也全然不惧,可他却仍以希声剑法对敌,剑招轻灵,在魏行天沉厚的双掌之间游走,不多一会儿功夫,魏行天全身上下遍布剑伤,衣襟破碎,狼狈不堪。
魏行天越打心越凉,他早知道自己打不过,却没想到自己竟会败得如此狼狈,看来楚闻风当年确实是创出了一本秘籍,只可恨裴明那老狐狸以秘籍不全为由,不肯轻易拿出来,否则若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