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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始终不答话,只当作没听见,魏行天却沉不住气道:“陈公子竟还敢提起此事,那楚闻风胆敢行刺……”
他话未说完,袁识在一旁大声道:“此事怎不敢提,原本就是一桩冤案。”
陈湮叹了口气,道:“正如袁大哥所言,当年楚老爷子于菡萏院行刺,目标却不是七王爷,而是酒宴的主人,陈文。”
“哦?”程怀仁虽然常年在边关,但因为事关七王爷,这件事也略有所闻,这会儿陈湮如此说法,他不禁大感好奇。
陈湮道:“大约这其中有些误会,楚老爷子误以为那陈家老爷子是勒穆人安插在我国内的奸细,激愤之下才甘冒奇险,出此下策,想要行刺陈老爷子。结果没想到七王爷也在席上,王爷尊贵无比,盟主自然以为楚老爷子是奔着王爷去的,当下和楚老爷子打了起来,却反而酿成一桩惨祸。”
当年菡萏院得到曲折,贺江麟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楚闻风到底为何前去行刺陈文,他完全不知道。方才陈湮说的话只是他的猜测,先前和楚天阔也曾推测过,能够想到的最说得通的便是这个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卡文卡得不行……哭唧唧
☆、叫爹爹
魏行天却道:“你说这话有何证据?”
陈湮摇头道:“正是因为故人已逝,在场的盟主和魏堂主又早有误会,所以不肯相信那也实属自然。其实,楚老爷子前去行刺之前,已将前因后果写成了一封书信,差人送到烟波庄,只是那人赶到烟波庄之时,楚庄主等人恰不在庄内,那人只好将书信交给书童放在书房。后来因烟波庄遭误会,书童和那个人在朝廷遣人问罪时因为害怕便悄悄逃走,书信也不知遗落在书房哪个角落,直到近些时日才被楚庄主发现。”
后面这一段当然是陈湮胡编乱造的,可是裴明等人却是一惊,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裴明此时方才开口,道:“既然这封书信能够尽释误会,楚庄主何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楚天阔一副痛心的模样,道:“这封书信是先父唯一的遗物,我自然要好好保管,此次出门匆忙,未及携带。盟主若要看,我遣人连夜回烟波庄去取。”
魏行天道:“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没证据,空口白话,戏弄人么?”
话音未落,守帐亲兵进来禀报,道:“将军,帐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千叶楼楼主。”
程怀仁身处苍州城,与一些江湖人士打交道久了,已听说过千叶楼的大名,便道:“快请。”
其实南宫遥对这次击败勒穆人虽然有功,程怀仁却是不知情的,虽然千叶楼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他作为朝廷命官,原也不必过分客气。
然而他和八王爷交好,此时听闻裴明和七王爷有来往,立时便能猜到,七王爷必定是在笼络这些江湖人士,收为己用。那么自己自然也该趁机多多结交,不能让这些江湖人尽数为七王爷收拢了去。
南宫遥在亲兵的带领下进了帐,先对程怀仁躬身行礼,二人叙过礼后,南宫遥先是祝贺程怀仁大获全胜,随后竟是对楚天阔道:“听闻楚庄主在此,在下特来为楚庄主送上一份大礼,事情紧急,搅扰各位了。”
南宫遥的突然出现陈湮倒没料到,但见楚天阔也是一脸惊讶,只是那惊讶之中实在很有表演的痕迹,陈湮才知道这应该是他的安排。
楚天阔问道:“劳烦楼主亲自驾临,不知是什么大礼。”
南宫遥道:“千叶楼收集天下消息,虽不敢说事事皆知,但于一些隐闻密事倒也知晓几分。我知楚庄主因当年楚老前辈一事,恐怕见怪于程将军,因此不请自来,便是来解释这一桩误会。”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交在楚天阔手里,道:“实不相瞒,当年楚老前辈决意去菡萏院行刺,除了给烟波庄送过一封书信之外,也曾向霜月阁去过一封信。只是送信之人路上意外遇难,信件遗失,辗转经年竟被千叶楼拿到。”
楚天阔忙打开信件,只见里面的信纸已泛微黄,显然不是新写的。楚天阔仔仔细细读了一遍,双手竟忍不住颤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把信交给袁识,道:“袁大哥,你看看吧。”
袁识接过来,只看了个开头,便惊呼一声,道:“这信……是写给我父亲的?”
说完把信凑在袁诵眼前,两兄弟一起看了起来,看到最后不仅连连叹气。
南宫遥接着道:“我知道,贸然拿出这样一封信来,实在难以取信于人,但因这封信事关重大,楚老前辈在信尾印了自己的私印。盟主当年和楚老前辈时有书信往来,对这印信当有印象,还请盟主辨别真伪。”
说着把信末尾放在他眼前,裴明其时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不知这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脑子里思绪万千,盘算着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因此南宫遥把印信给他看时,他只瞥了一眼,便已认出,下意识道:“确是楚老庄主私印。”
其实就算他不承认,楚闻风生前也有别的信件留下,只需要略作对比就可知道。但裴明身为盟主,所说的话自然是有几分威信的,程怀仁早有察觉,陈湮和楚天阔隐隐是在与裴明作对,所以这个时候裴明承认了,那便确信无疑。
其余人没能看到信件内容,南宫遥径直把信件递给裴明道:“盟主乃武林之首,不如请讲信件内容说给诸位听知,如何?”
裴明粗略浏览了一遍,心中大大松了口气,不禁疑惑,为什么楚闻风没有吧来龙去脉细细写给霜月阁知晓。
他深吸一口气,才道:“信中写道,楚老庄主意外得知,金川陈文老爷子乃是勒穆人安插的奸细,因为说出这事那人在江湖上颇有威望,楚老庄主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决定趁菡萏院酒宴之时前去诛贼。”
南宫遥道:“正是如此,楚老庄主没料到因七王爷在酒宴上,闹出了一个大误会,双方不及解释清楚便动起手来,当时陈文老爷子身边有个高手,和楚老庄主力战,楚老庄主不幸殒命。”
程怀仁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道:“那么那个陈文,到底是不是……”
南宫遥一笑,道:“此时我们确实没能查到他是勒穆人奸细的证据,而且盟主和七王爷既然都和他有交情,以盟主和七王爷识人之明,想必此间应当也是一个误会。”
程怀仁轻轻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魏行天见了,道:“即便这封信是真的,里面也只是楚闻风的一面之词,不足取信。”
袁识一怒而起,指着魏行天道:“你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楚伯父乃一代大侠,手中之剑从不取无辜之人性命,武林中人谈到他谁不是真心信服?”
楚天阔朝程怀仁拱手执礼,道:“程将军,原本这是江湖之事,不该打扰将军。只是这件事当年也牵涉到七王爷,这些年来先父蒙受不白之冤,身为人子未能替父沉冤,实为不孝。今日楚某斗胆请将军做个见证,再有盟主在此,今日为先父证了清白,先父九泉之下,也可安息。”
其实这件事本已经揭过去,七王爷也不能对烟波庄怎样。但楚天阔在程怀仁面前说起此事,那便是有向其示好之意。而且虽然陈文到底是不是奸细,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程怀仁知道裴明和七王爷关系匪浅,那么七王爷和勒穆人之间是否有勾连就很耐人寻味。
这件事只要上报至朝廷,皇帝恐怕也会起疑心。
程怀仁手一抬,对楚天阔道:“楚庄主不必多礼,此次大胜贼人,楚庄主功不可没,足可见烟波庄的一番好意,楚老庄主为人如何,朝野内外自然会有决断。今日大捷,楚老庄主沉冤得雪,实在是喜上加喜,自然该好好庆祝一番。”
程怀仁这是直接敲定了楚闻风刺杀一案的性质,裴明和魏行天就算不服,那也无可奈何。等到程怀仁的奏报送到京城某位王爷手中,七王爷乃至裴明等人以后行事只会颇多顾忌,手脚再也不能展开。
酒宴直到后半夜方散,裴明和魏行天径直离开,陈湮便和楚天阔先回苍州城。
路上,陈湮问起楚天阔今晚的事是不是他安排的,楚天阔道:“果然都瞒不过你,原打算给你个惊喜,却没想到你一番猜测竟然和事实不谋而合,我索性顺水推舟了。”
陈湮奇道:“其实刺杀陈文这件事是我的一个推测,毕竟按楚伯伯的性情,他总不会贸然拿自己的家人冒险,所以我才想到他可能想要杀的并不是七王爷。倒是那封信,竟也让我猜着了。”
楚天阔笑道:“怎么还叫伯伯?”
陈湮嘴角一勾,白了他一眼,道:“不叫伯伯叫什么?你已经嫁给我了吗?咱们婚礼没办,证没领,当然叫伯伯。”
楚天阔好奇道:“证?什么证?”
陈湮道:“额……就是婚书,婚书也没写吧。”
楚天阔亲了亲他的脸颊道:“已经是我的人了,就当是订婚了,叫爹爹有何不可。”
陈湮用手肘捅捅他:“去去,谁和你掰扯这个。”
楚天阔这才道:“当初父亲并未给我们来信,但给袁叔叔去信却是真的。南宫楼主也是机缘巧合拿到了信,才刚告知我。”
陈湮道:“可惜楚伯……可惜咱爹没在信里说明白是谁告知他的消息,他又为什么会在酒宴之时行刺。”
楚天阔听见他改口,心里欢喜得不行,在他耳边悄声道:“等回去给你看个东西,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湮好奇道:“看什么?”
“秘密。”楚天阔道。
陈湮猜测这里不方便明说,便也不追问,反而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楚天阔道:“眼下江湖上说裴明阴险狡诈,勾结昆仑派的留言日盛,声名大不如前。所以他才指望着来边境利用战事为自己洗脱,信服他的人仍不在少数,要向他贸然发难也不容易。
“所以咱们先让闵先生替那些药人解了蛊,想个法子让他们明白裴明的阴谋。即便那些人里有许多大奸大恶之徒,但经过此事,想必已对裴明恨之入骨了,自然会在流言里添油加醋一番。
“但魏行天此人,我却先要找他清算害我父亲的账,也算是斩了裴明一条臂膀,让他孤立无援。”
陈湮侧头问道:“你……是想干脆杀了他?”
楚天阔点头道:“虽然此次我们没能拿到裴明勾结勒穆人的实质证据,但我却可以以私仇之名向魏行天挑战,在渊堂么,为虎作伥这么多年,该腾腾位置了。”
☆、往事
陈湮听来,楚天阔似乎是有大动作,便道:“有把握么?裴明肯定会在一旁协助。”
楚天阔叹了口气道:“要想拔除在渊堂,烟波庄势必也会伤及元气,但江湖从来都是你争我夺,咱们先搅出一滩浑水,让裴明自顾不暇。”
陈湮好奇道:“怎么搅?”
楚天阔道:“回去就知道了。”
众人回到客栈,楚云舒和顾柳早听到护卫们传来的消息,因此并不太担心,和陈湮、楚天阔说了一会儿话后各自散去。
陈湮也早倦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楚天阔倒是遵照他的要求,洗了好几趟,直到身上没什么味道了才上到床上,拥着陈湮入睡。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陈湮醒来时楚天阔早已出了门,他吃过饭后,便由护卫带着去看闵不归解蛊解得如何,看是否需要他帮忙。
那些药人由千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