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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共我饮长风-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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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煦愤怒,燕煦也同样痛心:“你们没有资格阻止我。”
  月西沉,黎明将至。
  宁永忻看着燕煦,终是无奈一叹:“陛下有请。”
  皇城内大战方歇,只余下满地干戈寥落,烽烟焚烬。
  影卫正在安置伤员,处理死者。
  宜安殿内,燕煦独对启帝。
  “利用秦项君向燕辰告密,让辰儿有所准备,而事先命方肖出动,控制你明面上的全部筹码,也就是你所吸收的宁王势力,并监控皇城,而实际上方肖是你的人,如此一来,等同你的人马控制了皇城,但阿寻手上还有玄鹰,精兵作战,玄鹰所向睥睨,所以你派人炸毁百花楼,烟火大会这一日,我记得同时也是百花楼的花魁大选,楼中群英荟萃,辰儿不可能放任不管,禁卫军因你之故不能擅动,那便只有玄鹰出马了,这一招,着实叫人难窥破绽,妙哉。”启帝坐着,看着燕煦,将他的算计一一道出,甚为感慨。
  “可您还是看出来了,也是,在您面前带兵,无异于关公面前舞大刀,在您的眼里又有何人是无破绽的呢?我本以为置之死地之后便可获得转机。”漆黑长发掩去大半面容,燕煦眼帘阖,长眉斜,几分肃杀凌厉直透发丝射出,有血顺着他的衣袖滴在地上,“可最后我还是没有机会。”
  “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启帝的语气很平很淡,没有质问,没有责难,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燕煦,静静的询问。
  “输?我输了吗?人生之中有那么多避无可避之事,譬如生死,譬如情之所钟,为心之所求而拼尽全力,这最后我确实是败了,可我并没有输,父亲。”后面几个字,燕煦说得很重,也很慢。
  启帝痛心摇头:“自误至此,你竟还不悔过?”
  悔过?哈,燕煦心下一嘲,他怎能不悔?但他又怎能后悔,他不能回头,他什么都没有了,没了父亲没了兄长,若在放下这一份执念那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最少我已为自己所求努力过,我不悔。”顿了顿,燕煦再道,“绝不!”
  启帝:“没有足够的能力,所谓追求不过空谈,况且你所求的东西,也并非可靠能力取得,不属于你的,他终究不属于你。”
  燕煦望着启帝沟壑深邃的面孔,内心不断坠落,最后消失在云山雾海之间。
  “原来你都知道了。”燕煦缓缓垂下眼,问道,“姚寻告诉你的?”
  启帝点头:“阿寻他希望你能迷途知返。”
  甫听这话,燕煦目中戾气骤聚,杀气大盛。
  “让我迷途知返?他姚凌云以何脸面要我迷途知返?凭什么他可以我却不可以?”
  启帝神态未变,眉眼刚毅坚定,出口的话掷地有声:“因为你们是兄弟!”
  “我们不是!”难以面对的现实,翻搅着燕煦内心那些难以压抑的情绪,愤怒而出的四个字,是宣泄,亦是悲恨。
  “燕煦,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母妃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还想瞒我?”
  “在朕的眼里,你一直是我的儿子”
  “你不用再假惺惺了!”燕煦愤怒!
  失去了,永远都失去了,而他不需要怜悯。
  “假的!所有的一起都是假的,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你也根本就没有当我是你的儿子,所以燕昱败了,你就册封燕辰为太子,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皇位传给我,就因为我不是你的儿子。”
  燕湛起身,大步走近燕煦,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难道我说错了?”燕煦更大声的吼回去,“若非你防着我,这最后一着我又怎么会输?我所布下的局,几近完美,破绽唯有方肖,他曾经是沈崇的部将,你知道这一点,所以你知道我找上了他,所以你才能料事机先,你在防我。”
  启帝也不遮掩,直接道:“这点朕不否认,从你布局算计昱儿开始,朕就有所防备,一个人不可能突然转变,除非他身上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燕煦一怔,哂笑道:“你以为我知道了一切?”
  “你也确实知道了。”
  “那是数月前母亲告知的。”
  启帝沉默:“所以你争夺皇位,算计昱儿,只是因为辰儿?”
  燕煦:“是,我想要的,就会倾尽一切去夺取。”
  “所以朕才不愿将皇位交于你。”
  燕煦看着启帝,一双眼在夜幕里亮的吓人。
  启帝视若无睹,说道:“你能忍而不愿忍,做事仅凭自己一身喜好,如此纵情任性岂堪大任?”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人在朝堂,不管坐着哪个位子,行事都要遵守法度。”
  “朕册封辰儿为太子,是因为他担得了大任,朕不给你机会,是你没有成为皇者的觉悟,只有能理解民为贵的君,才是我们天下的王,而你还没有这觉悟。”
  “借口!这不过是个冠冕谈话的借口,你不过是想要传位给自己的子嗣,我不会再受你欺瞒了,你休想在骗我……”燕煦起初的反应很激烈,可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在启帝的目光下别开脸收了声。
  燕煦很讨厌燕湛现在看他的目光,他光是这样看着他,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燕煦却偏偏窥破了他眼中的伤怀。
  几个字,伤人伤己的几个字,在燕煦的舌尖溜了一圈,然最终还是没能挣脱牙齿的牢笼。
  以爱为名而铸就牢笼,是这世上最牢固的囚笼,因为它所摧毁的是被囚禁着的身与心。
  自己一直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这二十年来,他对他的好,他怎能无视?
  启帝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声音却低沉得仿佛幽深的夜空,含蕴着难以想象的威威严。
  “阿煦,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应肩负多大的责任,而责任便意味着付出,你有能力可你生来不懂付出,所以无论是朕,还是你母亲你舅舅,甚至你大哥二哥,我们所有的人都希望你能在我们的羽翼之下,无忧无虑的成长,无论我们这么做的理由为何,但至少为了你好这一点都是一样的。”
  “决定天下命运的人,若是走上错误的轨道,失的是初心教义,毁的是千年基业,欠的是苍生天下,大襄朝堂之上,其他的人都可以择错道,信错人,唯有皇帝不可以。”
  听着启帝的话,燕煦笑了起来,然后突然开始咳嗽,房间里回荡着的沙哑咳嗽声,过了很长的时间才停了下,燕煦有些疲惫地说道:“您要教化我吗父皇?但是现在说这些有还有什么意义?落花无返树之期,逝水绝归源之浪啊,事到如今,我们都回不去了。”
  一阵沉默。
  良久,启帝一叹:“罢了,进来吧。”
  宁永忻推门进入。
  “押回四皇子府,从现在起,没有大殿手谕,皇子燕煦永世不得踏出府邸一步。”
  “诺。”宁永忻看向燕煦,眼神示意,他不想对他动手。
  “不用押送,既已一败涂地,就是走我也会自己走回去。”说完,燕煦抬步走出。
  宁永忻对启帝行一大礼,而后跟上。
  跨出大门后,燕煦直挺的背脊遂然弯了下来,拖沓的双足,落步虚浮,一身狂荡傲气散尽无存,仅存一个迂缓偻行的背影。

  ☆、信任

  晨光熹微,一抹亮白缓缓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
  四皇子府邸。
  与以往门庭若市的景象完全不同,眼下,皇府的大门紧闭,唯有两只火红色的灯笼在风里摇摇晃晃,流露着几分萧瑟的味道。
  府里和府外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一样的空空荡荡。幽深安静,偌大的府邸,鲜少有人在内中走动,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吵杂。
  燕煦在静谧中孤坐,他已太久太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安静了,这无边的静默竟莫名的为他带来了些许安宁的错觉,仿佛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还是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四皇子,诸事未有分际,悬而未决,没有结论。
  可这样的安心也终究只是种假象而已。待他回过神后,寂寞已侵蚀周身,可他却不愿反抗,任由这越来越深的寂寞拥住了自己。
  燕煦最近时常在想,当执着的一切都消失了,举目漫然无依,那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眷恋的?
  他还没有想通。
  可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份诏书。
  是禁足令。
  四皇子燕煦,从即日起,一步也不得踏出府邸,一旦踏出,当场格杀。
  当然不仅如此,他不能出去,外面的人未得太子允许也不可随意进入见他。
  太子,是啊,燕辰已经是太子了。
  他们在外面接受天下人的朝拜,而自己却在这一方天地里生根溃烂。
  就在这一瞬间,失了目标的燕煦,突然找到了新的目标。
  但他仍是什么也没有做。
  此后几日,他更深地放任自己在这无边的孤寂茫然中流连。
  徘徊在变色的过去之中,这种世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怎能不让人崩溃疯狂?
  每多呆一天,燕煦身上的沧桑感便多了一分,寂寞也随之多了一寸,终有一天他会被这无尽的寂寥剜骨噬心,吞噬殆尽。
  芳菲殿和左相府曾得恩准数次派人前来探视,所看到的都是这样一个即将崩溃的燕煦。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他担心的时候,燕煦有了动作。
  他将于庆源派了出去,去往芳菲殿,去往左相府,为他,向他的母妃和舅舅带去他的忏悔和乞求,乞求他们去向太子求情,饶他性命,还他自由。
  因为他害怕死亡,害怕孤独。
  突然间,格外清晰的脚步声传来,打破眼前沉寂。
  是于庆源拿着封信从屋外冲冲走进:“殿下,这是左相让我给您带来的信。”
  燕煦头也没抬道:“打开观视。”
  “喏。”于庆源打开信封,一路看下来后,不由大喜,“左相说,他和娘娘二人已求得恩典,殿下您不会有事了,过几年,等再过几年,时局稳定了,到时候您就是要出府也是无妨的。”
  燕煦低低地嗯了一声。
  “殿下,您……”于庆源诧异,对于如今的殿下而言,这已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对方看起来却丝毫不见欣喜。
  恼恨,厌弃,茫然,燕煦的语调因种种情绪地堆叠而带着微妙的神经质,他说:“你很高兴?”
  晨光落在他的脸上,晨风轻拂着的衣袂,说不出的从容淡定,可细细一看,那双眼,死气沉沉,全无生气。
  “殿下,之前您不是嘱咐我去说动娘娘和左相,让他们定要为您去找大殿求情的吗?”
  于庆源不解,他越来越不懂眼前这个小皇子了,尤其是从他被圈禁以后,更是变得喜怒无常、性情反复。
  燕煦纤细秀美的手指无节奏地轻叩桌面,黑中泛青的乌木桌,白皙修长的手指,映在一起,不经意扫过也是触目惊心。
  确实是他让于庆源去找母妃和舅舅,让他们去找大哥求情的,但那只不过是他加重在燕辰身上的一份重量而已。
  他此举所为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生死和自由。
  对他而言,有的事比之生死,比之自由要更加重要。
  这短短数个月的时间,那些悔,那些恨,以及不能传达的怨思悲情,随着时间的沉埋越发沉重,他绝不坐以待毙,他还要反击,而这一次,必要一击功成。
  燕煦抬起眼,看着于庆源,那目光含着笑,却比月更冷,比霜剑更寒。
  于庆源见之一颤,可他转不开视线,他被他的目光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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